第257章
今天,他還要跟一家飲品公司的經理談合作,如果順利的話,就能將他們的游戲人物印在飲品包裝上,做成周邊到線下銷售,這樣又是一個擴大知名度的好機會。 顧荊之備上充足的過敏藥,“視死如歸”地去了預定的酒店。 這次去還有一個別的任務,那就是給對方的項目經理,張總的老母親祝壽。 顧荊之非常不喜歡這樣的場合——辦壽宴就辦壽宴,談合作就談合作,別混到一塊去。聽說張總的老母親已經有99了,身體佝僂,兩鬢斑白,臉上的皺紋能夾死蒼蠅,出門全靠保姆和輪椅。她已經到了風燭殘年的地步,安心在家待著就好,非要把一個老人家大夏天的帶出來過大壽,還他喵的把壽宴變成了談判桌! 小助理看出他的煩躁,勸慰道:“顧哥,別想那些了,跟咱們又沒關系,只要把合作談下來就行了。” 顧荊之頭疼地說:“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快了。”助理說,“賀總說了,談完這個合作,他就給顧哥放假。而且快到7月份了,到時候飛白也放暑假了,你們兄弟倆可以到外面玩玩,好好放松一下。” 顧荊之心想,到時候應該還要再加一個賀存。 這次名為壽宴,實為談判的的宴席,雙方唇槍舌戰,你來我往,在四個小時后,親切友好的雙方代表見證下,終于是談成了合作。 張總和顧總交換合同,簽下名字,然后禮貌握手,攝像機記錄下這一瞬間。 顧荊之的工作終于結束,死狗一樣回到酒店休息。迷迷糊糊間,他忽然非常想念家里的床,想念糖豆,想念顧飛白。 他安穩地睡了一覺,但還沒等他睡到自然醒,他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鄭娟打來的,顧荊之一看到這個名字,就知道是顧鋒出事了:“喂,鄭姨,我爸怎么了?” “荊之,你快回來吧!”鄭娟急吼吼地說,“你爸快要不行了!” 而另一邊,蕭良節也接到了一個電話——簡笑出車禍進醫院了。她沒有家人,唯一的兒子三年不著家,羅麗麗給他打了電話,讓他轉告嚴錚回去看看。順便,也通知了他一聲:“你要是再不回來,給我奔喪都用不著你了!” 羅麗麗是和簡笑一塊出的車禍,至于這兩個女人為什么會在一起,就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 當年他們三個一起來到了文城,羅麗麗雖急,但知道他的下落,所以也還好;簡笑精神失常,看嚴錚如同看主子一樣,不敢有任何意見,也還好;但徐令輝的媽就不同了,她不知道徐令輝去了哪里,更不允許他從自己眼前消失,把懦弱的丈夫臭罵了一頓后,就開始四處打聽徐令輝的下落。 第一個找上的,就是簡笑。 這事是無巧不成書。 徐令輝他媽打聽到簡笑是當清潔工的,便去她掃大街的地方堵她。 好巧不巧,簡笑平時掃大街的地方就是羅麗麗工作的富光溫泉酒店。羅麗麗下班的時候正好看見這兩個女人打了起來,而且是簡笑單方面被徐令輝的媽吊打。一看這場面,她當然不能袖手旁觀,立馬沖上去保護簡笑,和徐令輝的媽扭打起來。 她和徐媽是旗鼓相當,不相上下,誰也沒能打贏誰,最后一起進了警察局。 警察對挑事的徐媽進行了批評教育,并讓她承擔了簡笑和羅麗麗的醫藥費。羅麗麗在誓師大會上第一次見到簡笑就覺得她十分可憐,看她被打了,更是正義感爆棚,自那以后,兩個女人的關系也是越來越好。羅麗麗會邀請簡笑到家里做客,給她做飯吃,買新衣服穿。簡笑雖然精神失常,但感覺得到羅麗麗對她的好,和她在一起時,臉上的笑容也會變得頻繁,一來二去,兩人就成了好朋友。 簡笑在精神正常一些的時候,就會和羅麗麗說起自己以前的事。不管是父親早亡、母親改嫁,自小由爺爺奶奶撫養長大;還是長期遭受丈夫的毆打,兒子的離去,皆是事無巨細。羅麗麗雖然不能理解簡笑為什么要在一棵樹上吊死,還為此傷害了真正關心她的人,但看著簡笑一身破爛衣裳,羸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的可憐模樣,便說不出任何職責她的話。 她本就是一個正義感爆棚的人,為了避免徐令輝的媽再找她的麻煩,就差沒把她綁在自己身上。這事她也告訴過蕭良節,蕭良節也轉述給了嚴錚。 嚴錚聽說之后只覺得意外,因為曾經有過好心幫忙家卻被砸個稀巴爛的案例,這些年來幾乎沒什么人愿意搭理簡笑。他們一致覺得是簡笑活該,不應該被可憐。甚至……包括他這個親生兒子也是一樣。 還是那句話,他想拉簡笑一把,可是簡笑從不覺得自己是在泥潭里。 羅麗麗是第一個肯對簡笑好,并且有耐心一直對她好的人。 前兩天她看著簡笑的衣服有些舊了,正好她也不用上班,便帶著簡笑去商場買衣服。那天天高云淡,風清氣爽,是個十分不錯的好天氣,兩個中年婦女手挽著手,在綠燈亮起之后準備穿過人行道到對面的商場去買衣服。 誰知道走到馬路對面之后,簡笑一直帶在身上的一個籃球吊墜丟失了。那是簡笑特別寶貝的東西,洗澡也不肯摘下來,就算是羅麗麗想看,她輕易都不會給。突然丟了,簡笑就像失了魂兒一樣到處找,最后她發現吊墜是掉在了人行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