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蕭良節說:“當然也是第一次了,你問這個干什么?” 章嬋說:“我今天在咖啡館認識了一個人,他跟我說起了一些顧荊之的事。你知道他說什么嗎?” “說什么?” “他說,顧荊之以前曾經給人看過場子,而那場子的老板,是他的金主,而他是被包養的小情人。后來,他金主的地盤被警察端了,兩人也這么散了。”章嬋說,“我當時聽了可是好生震驚。你那男朋友看著也才二十來歲,那要這么算,他早在還上高中的時候,就已經和男人不清不楚了……你被騙得夠慘啊。” 蕭良節吼道:“你胡說八道什么!” “我可沒有胡說,只不過是別人對我說了什么,我就如實告訴你而已。就算胡說八道,那也不是我胡說八道。”章嬋說,“實話告訴你,我覺得這事有幾分可信。畢竟同性戀這種事,雖然不違反公序良俗,但每個人在知道自己是同性戀的時候,總要有時間來過渡緩沖一下吧……那顧荊之到底是接受力更高,不需要緩沖,還是他根本在遇見你之前,早就有過男人呢?” “……閉嘴。” “小節,我是你的jiejie,是唯一真心對你好的人,你怎么是非不分,善惡不辨呢?”章嬋說,“我這都是為你好,要不然的話,你可能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呢。” 蕭良節直接掛了電話。 那一刻,天塌地裂。 第109章 輕舟已過萬重山 吃完飯拍完照,大家還要去唱歌。蕭良節被章嬋一通電話打擊掉了所有興致,直接表態說自己不想去。和他一樣想提前回家的還有好幾個人,王德也沒有硬留他,叮囑了幾句注意安全之后,就讓他回去了。 他回去的這一路腦袋里都是蒙的,腦子里全是章嬋說的話。顧荊之在他之前有過別人,顧荊之一直在騙他。盡管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要去相信,但還是忍不住去想萬一是真的,他該怎么辦。 蕭良節迫切地想找顧荊之問個清楚。可是敲開他家的門,被顧荊之擁進懷里之后,他又害怕了,什么話都問不出來。 顧荊之抱著他,搖搖晃晃地說:“讓我檢查一下,有沒有喝酒?唔……沒有酒氣,很好,很乖,親一口。” 蕭良節抬眸看著他:“你怎么還沒睡啊?” “在等你回來啊。”顧荊之說,“跟我說說,玩得還好嗎?” “挺好的。”蕭良節說,“王老師跟我們說了很多話。他告訴我們大學該怎么選,志愿要怎么填,但更多的,還是一些日常的話,祝愿我們以后前程似錦。” “嗯,老王估計也挺感慨的。”顧荊之說,“還想再做點什么嗎?或者直接上床睡覺?” 蕭良節窩在他懷里,說道:“睡覺吧,我感覺好累啊。” 他今天在收銀臺前站了一天,重復了無數遍掃碼的動作,晚上又跑了老遠去吃飯,實在是累極了。洗完澡之后趴在床上,都來不及和顧荊之說點睡前話,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顧荊之沒發現他有什么異常,純粹當他是太累了。他從另一邊上了床,給蕭良節蓋好了薄被,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晚安吻之后,也安心睡了過去。 睡著之前,蕭良節本以為睡著了就不會再煩心。可是天不遂他愿,他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他身處在上次過生日時,顧荊之帶他去的鏡子迷宮。依舊是在進去之前約定誰先找到出口誰就贏,他也依舊迷了路,在迷宮死角里暫時坐下休息。 只是這次不同的是,當他伸手摸向鏡子的時候,鏡子也伸出了手,然后,他開口說話了:“別看了,像你這樣的,顧荊之絕對不會喜歡!” 他被嚇了一跳,反駁道:“你胡說!我和荊哥很好,我們做了許多情侶才會做的事,荊哥也說過,他喜歡我!” “說了喜歡就一定是喜歡嗎?如果真有這么簡單,這世界上又怎么會有那么多的癡男怨女,愛恨情仇?怎么會有離婚和分手這種說法?”鏡子里的他說道,“你有什么值得顧荊之喜歡的?你倒是說說看啊?” “我……”蕭良節張了張口,卻發現仿佛有一只手遏制住了他的喉嚨。他開始變得呼吸急促,面部也開始充血。他說不出話,只有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聲音在頭頂不斷重復著“你什么都不是”這句話。 “我不是!”蕭良節嚇得驚坐起來。粗喘著氣打眼一看,這才發覺自己方才是在做噩夢。 “怎么了?”顧荊之也被他吵醒了,試圖從背后抱住他,卻被受驚不小的蕭良節躲開了,還差點又挨了一巴掌,“做噩夢了?” 蕭良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揮出去的手:“我……對不起。” “沒事了,沒事了。”顧荊之把他攬進懷里,嘴唇貼著蕭良節的頭頂,一只手拂去他額頭上的汗,另一只手輕拍著他的背,輕輕搖晃著以示安撫,“那只是夢,是假的,醒過來就好了。有我在,不用害怕。” 蕭良節的腦袋有些發漲,他抬起手重重地敲著腦袋,想要緩解那折磨人的悶痛。 “別打自己。”顧荊之抓著他的手不讓他繼續,“到底夢見什么了,居然嚇成這樣。” “我……”蕭良節看了看他,“我記不清了,總之,很恐怖……很恐怖。” 在人醒后,夢見的東西會記不清,這他是知道的,畢竟他也總是做夢。但像蕭良節這樣半點都記不起來,他還真沒見過。不過轉念一想,既然都做了個噩夢了,那還去回憶它干什么,忘得干干凈凈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