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顧飛白瞪了他一眼,說:“這不過是個意外而已……還有,你可以松開了。” 蕭良節這才發覺自己還抓著他的胳膊沒放。笑問道:“你確定?” 顧飛白點點頭:“我很確定。” 于是蕭良節慢慢松開了男孩的手,他也果然如他自己所說的,站得穩穩的沒再摔倒。正當蕭良節準備離開的時候,顧飛白又叫住了他,問道:“那個……你叫什么名字?” 他說:“蕭良節。” “哦。”顧飛白摸著自己被磕破了皮的手肘,心有余悸地說,“那蕭良節,你能不能帶我去找我哥啊?” 蕭良節瞥了他一眼,笑道:“你不是說你能行嗎?” 顧飛白小臉一紅,沒好氣地說:“你就說你幫不幫忙吧!” “行。”蕭良節心想反正自己也沒事干,純粹在外面瞎晃拖延回家的時間,很痛快地答應了顧飛白的請求,“來,我扶著你,你哥在哪兒呢?” 顧飛白指出了方向,蕭良節攥著他的手避免他再次摔倒。而小廣場另一邊,顧荊之剛和余茜說完工作的事,就看見他那倒霉弟弟被人扶著朝他這邊滑了過來,一看就摔得挺慘,不過帶他過來的那個人倒是挺讓他意外。 “你怎么在這里啊?”顧荊之問。 蕭良節笑:“巧合而已,喏,你弟弟我給你送回來了。玩輪滑不戴護具,把自己摔成了狗啃泥,可得好好教訓教訓,要不然下次還敢。” 顧荊之打量著顧飛白,笑道:“摔疼了吧。” 顧飛白捂著嘴,他剛才幾乎是臉著地的,到現在都還感覺自己滿頭滿臉都是灰塵的味道,尤其是他的兩顆大門牙,除了牙根震顫之外,還總覺得有些松動了。 “還行吧。”顧飛白要強地說,“下次我肯定戴護具。” 余茜看著他那熊樣,不厚道地大笑出聲:“下次接下次,下次何其多,你因為輪滑摔過的跤數都數不過來,一開始你哥還會罵你兩句,但你看現在,他都沒脾氣了。” “那我現在技術不太行啊,等我學好了,肯定就不會再摔跤了。”顧飛白小小聲地說,“你等著瞧吧。” 余茜沖他挑了挑眉。轉身就提溜著她的輪滑鞋到公共衛生間里換好,出來之后,她第一個動作就是一個漂亮的“s”型大轉彎,最后還轉到了顧飛白面前,蹲下,問:“怎么樣?” 當然是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顧飛白作為一個初學者,連保持平衡都還成問題,可是余茜卻已經能做出各種華麗的動作,還能穿著輪滑鞋在他面前蹲下,這如何能讓他不生氣! “別哭啊,我教你。”余茜抓著他的小手,帶著他滑了出去,“這回我帶著你,你就不會摔跤了。” 顧荊之對面的小石凳子空了出來,蕭良節站久了就順勢坐了上去。 坐下就聽到顧荊之撥出去一個電話:“喂,沈良時,有個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他似乎也不避著他,就那么大喇喇地舉著手機,和手機那邊的人說:“從去年此時到現在,我統共就休息過4次,加起來不過10天,生產隊的驢都沒這么連軸轉過……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是,誰都不嫌棄自己錢多,大老板給的加班費那是相當給力。可我累死累活工作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掙錢,然后享受生活嘛——我這一年到頭凈工作了,也沒時間去享受,賺到的錢花不出去,那和沒錢的感受是大差不差的。” 蕭良節聽著他的抱怨,仿佛能看到他身上因為長久加班積累的怨氣,就是孤魂野鬼見了估計都要繞道走。他也不敢招惹,甚至看都不敢看,連忙把眼睛挪開,板板正正地坐在有點燙屁股的小石凳子上,看著小廣場上形形色色的人,有跳舞的、有放風箏的、有追跑打鬧的、有打球的,還有跟顧飛白一樣玩輪滑還有滑板的。 莫名聯想到顧荊之剛才的一句抱怨——賺錢是為了享受生活的。 “我肯定是一心為著公司好,大老板的恩情我沒齒難忘,我就是想小小地休個假。”顧荊之手里捏著一只橘子,一邊剝著,還能心分二用地和對面的人討價還價,“飛白這兩天,天天抱怨我沒時間陪他。他開學后就上初中了,學習壓力大,能玩的時間少之又少,我怎么也得滿足了他……沈良時你放心,我肯定不耽誤工作,不然你就把我年終獎都扣光。” 那邊的人應該是松了口,顧荊之喜笑顏開地連聲道謝。 被老板特批了一周的假期,顧荊之高興壞了。他分了一半的橘子給蕭良節,那嗓音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吃吧,可甜了。” “聽你剛才說的,似乎是要請假。”蕭良節接過了橘子,卻沒有吃,“看你臉上都快笑出花了,應該是請到了吧。” 顧荊之說:“那可不,大老板答應給了我一周的假。” 蕭良節回憶著那天在學校見過的寰宇公司的創始人,說:“是賀澄?我記得是這個名字。” “不是他。”顧荊之掰了一半橘子塞進嘴里,“是我們公司的投資人,我們稱呼他為大老板。我會到寰宇工作就是他介紹的,所以我請假發工資也是直接由他來cao作。” 蕭良節說:“還能這樣?” “那可是挽救公司于水火的大恩人,得供起來的。”顧荊之破有些嚴肅地說,“要不然他一怒之下撤資了,公司不就又完蛋了。所以關于他的命令,誰都不敢說半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