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顧飛白生怕被拆穿,忙喊道:“余茜jiejie,我沒事!” 他越是這樣說,余茜心里就越不安寧。她說:“趕緊告訴我,顧飛白要是出了事而我不知道的話,他哥非得扒了我的皮!” 陶廣一邊心道“你扒不扒皮關我什么事”,一邊不忍心看著美女jiejie一臉緊張,趕忙就交代了:“他被人堵在小胡同敲詐了150塊錢,不過你放心,我和我兄弟已經把那些小混混揍了一頓,錢也要回來了。” 余茜眼睛瞪得老大:“什么!” 電梯終于到了,蕭良節抬步走了上去,問道:“你還上來嗎?” “當然。”陶廣用力把余茜的手扒拉開,“美女jiejie,你好好跟你弟弟說說吧,我先走了。” 電梯門關上,蕭良節道:“你說那么多干什么?” “哎呀,那個叫顧飛白的小男孩,明顯就不想把這事告訴家里人。”陶廣解釋道,“但是這種事,有一次就會有無數次,他不是每次都能遇上咱們這么好心的人,關鍵時候,還是得他的家人來保護他才可以。” 蕭良節哼了一聲:“你倒是好心。” “比不上你好心。”陶廣笑道,“你當時可是二話沒說就沖上去了,比我速度快多了。” 蕭良節解釋道:“我只是純粹地想打人而已。” 電梯一路暢通無阻地攀升到六樓,兩人前后腳走出電梯,陶廣跟在蕭良節后面,說道:“不管怎么說,你都做了一件好事。” 拿出鑰匙插進鎖孔里,旋開門鎖之后,剛把門打開一條縫,蕭良節就聽到屋里傳來了吵架聲,似乎還有誰再哭。沒來由地,他就想到了剛回來的時候,關富平不管老婆孩子,讓羅麗麗一個人扛著大包小袋的行李上樓,心里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當機立斷地打開門,心里還盤算著能以多快的速度抄起最合適的家伙,然后用多大的力氣才能把關富平給制服。然而,他打開門后,屋內的情形讓他大吃一驚。 的確是在吵架,的確有人在哭。不過哭的人是關哲,關富平和羅麗麗也的確在吵架,但完全是關富平占下風。到最后,關富平發覺自己實在吵不過,索性不管了,往沙發上一癱,坐看老婆教訓兒子。 蕭良節:“……” 陶廣驚呆了:“這場面真沒見過啊。” 羅麗麗把七歲的關哲訓得連哭都不敢大聲哭,小小的一個人兒往mama面前一站,肩膀直抽抽。 羅麗麗剛剛還怒氣沖沖地仿佛要把房頂掀翻,發現蕭良節帶了朋友回來后,怒氣立刻收放自如地消散無形。她笑道:“帶朋友回來了?” 蕭良節好不容易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方才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就這架勢,羅麗麗不把關富平撕了,就算夫妻和睦了。 “嗯,以前的朋友。”蕭良節說,“來看看我。” 陶廣捶了蕭良節一下:“什么‘以前的朋友’,現在不也是嗎。”他把蕭良節往旁邊一推,自己往羅麗麗跟前一站,原本就小的眼睛在笑起來時,更像是一條縫:“阿姨您好,我叫陶廣。您別聽他胡說,我們倆關系可好了,是他自己像塊石頭,捂不熱,還反過來說別人不跟他好。” 羅麗麗卻把他扒拉到一邊去。她三步并做兩步到了蕭良節跟前,死死盯著他嘴角的血跡,說:“你跟人打架了?” 蕭良節一臉無所謂地說:“沒事,小傷而已。” 陶廣怕羅麗麗擔心,在一旁解釋道:“是的,阿姨,蕭良節見義勇為來著,救了一個被敲詐勒索的小孩,他……” 他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但最后都被羅麗麗飛來的一記眼刀釘了回去。 太可怕了。 “跟我過來!”羅麗麗不由分說地拉著蕭良節到了沙發前,順手抄起沙發上的一本雜志往關富平身上拍了一下,關富平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站起來給蕭良節騰地。 “坐這兒。”羅麗麗用一種十分強硬的語氣命令蕭良節坐下。轉頭,一枚眼刀又釘在了陶廣身上,“你也一樣。” 陶廣輕撫著小心臟,半秒鐘都不敢耽擱,板板正正地坐在了沙發上,比蕭良節還要乖巧。 羅麗麗一邊在電視下面的柜子里翻找著醫藥箱,一邊還在念叨不停打開醫藥箱:“你們都是十八九歲的大小伙子了,都是成年人了,怎么一點是非觀念都沒有!用得著你們去出頭嗎?有事不會報警?” 陶廣點頭表示贊同:“是是是!是我們沖動了!我當時其實也想打電話報警來著,但是蕭良節沖得太快,我攔不住。” 羅麗麗假裝聽不懂他是在變相夸自己。她終于找到了醫藥箱折返回沙發前,撕開一包新的棉簽,蘸著酒精,問道:“那你打贏了嗎?” 蕭良節抬起頭,臉上寫滿了驚奇和疑惑。按理說孩子出去打架了,家長第一時間不應該是狠狠地罵一頓嗎?雖說陶廣不是孩子了,雖說羅麗麗不是他的家長,可再怎么說羅麗麗也是長輩,這種跟死黨分享戰斗結果時的交流模式放在這里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自然是贏了。”陶廣得意地說,“我們還把被搶走的錢奪回來了呢!” “那你還挺厲害。”羅麗麗笑著說,一抬頭注意到蕭良節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她忍不住問道,“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我臉上有東西啊。” 蕭良節搖頭道:“我在想,嬸子為什么不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