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你好厲害，你賣這么多一定能賺很多錢吧？”石頭一邊說著，一邊擺出崇拜的星星眼看著賣栗子小哥哥。

    “嘿嘿。”賣栗子的小哥哥有點不好意思地憨憨地笑了兩聲，隨后說道，“沒有沒有，勉強糊口勉強糊口罷了。”

    “小哥哥，真羨慕你能掙這么多錢，一看您就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你看看我弟弟在路上著了涼好像生病了，怎么辦呀，你幫幫我們吧。”石頭一邊說一邊拉過站在一邊的木頭，給木頭使了一個眼色，木頭立刻會意地虛弱地靠在石頭身上，又咳嗽了幾聲。

    賣栗子的小哥哥仍舊翻炒著自己鍋里的栗子，一邊又抬起頭來看了看靠在石頭身上虛弱的木頭，木頭也正看著小哥哥，小哥哥于是開口問道，“小弟弟，你怎么了，感覺怎么樣？”

    “他一直說有點頭暈，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又一路咳嗽，時常說自己鼻塞鼻子不舒服。”石頭看了看木頭，隨后立刻搶著話頭說道，木頭也垂下頭去又配合著咳嗽了兩聲。

    “是路上吹了風吧？多半是著了風寒，你們到那邊轉角有個大夫診所，你們上那去看看吧。”賣栗子的小哥哥將翻炒著栗子的鏟子從鍋里拔了出來，隨后又往街角一指，“就在那邊。”

    忽然石頭垂下頭去抽泣起來，“您這行當穩定，您又這么能干，不像我們三天兩頭就吃不飽，更別說哪里有錢來幫他看病了。”石頭一邊抽抽搭搭地哭著，一邊用不成調的聲音說道，“您，能不能給我們點錢讓我帶他去看看？”

    “這……”賣板栗的小哥哥動作緩了下來，猶豫了一下，石頭又輕輕推了推木頭，木頭會意用用力地咳嗽了幾聲，仿佛是震著五臟六腑一般聲嘶力竭地咳了咳。

    賣板栗的小哥哥猶豫著又看了木頭一眼，木頭垂著頭，光溜溜的小光頭頭頂對著他，像是一顆軟軟糯糯的小湯圓孤零零地立在碗里。

    石頭抬著頭看著賣板栗的小哥哥手下的動作也放緩了，眼神在木頭身邊游移，隨后又輕輕嗚咽了一聲，汪著一雙大眼睛純真無邪地看著小哥哥又說，“小哥哥，我們知道你也不容易，那你能不能給我們一點板栗，我弟弟最喜歡吃板栗了，說不定吃了板栗弟弟的病就會恢復一些些了。我們一路走來也很餓了……”說著石頭垂下眼去又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靠在自己身邊的木頭。

    “欸！”小哥哥隨即又揚起了微笑，“來。”小哥拿著袋子裝了滿滿兩兜伸到石頭和木頭面前，“拿好。”隨后小哥又從自己的兜里掏出兩塊銅板來遞給石頭，“這點錢可能不夠，你們再想法去求求別人，弟弟的病一定不能耽誤了。”

    石頭默不作聲深深吸了一口栗子的香味，一邊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道，“謝謝小哥哥，你真是我們的再生父母！”順著石頭就要做著姿勢跪下去感謝小哥哥了，小哥哥慌忙一把拉住了石頭，“沒什么沒什么。”

    石頭順勢也就站了起來，又拉著木頭朝著小哥哥鞠了一躬就告辭了往街角走去。

    小趙遠遠地看著他們倆往那個方向走過去了，笑著搖了搖頭，隨后自己也跟了上去。

    看著他們倆轉過一個街角，小趙也跟了上去，一轉過街角卻沒看到這兩個小孩的蹤影了，急得小趙原地轉了一個圈，猛一低頭才看到這兩個小機靈鬼。

    這兩個小家伙一轉過街角就迫不及待蹲了下來坐在墻角分吃著自己的板栗，才這么一小會兒的功夫，地上已經鋪了一小圈兒板栗殼了，小趙一低頭就看到他們兩個正在往嘴里塞著一顆一顆圓滾滾的板栗。

    聽到腳步聲他們倆也抬起頭一臉緊張地望著這邊，兩個人的嘴里嘴里鼓鼓囊囊的，像是包著滿滿當當松子的兩只松鼠。

    第二章售賣皮毛

    小趙一邊往前走著，一邊聽石頭和木頭講述著事件的經過，挑著擔子笑得直搖頭。

    “來，嘗嘗我們智慧的果實吧！”石頭得意地剝開了一只栗子，舉到小趙的面前，小趙笑著晃了晃腦袋，隨后低下頭去吃掉了石頭高高舉起的那只栗子，“嗯……真甜！”

    “那當然。”石頭得意地把下巴一揚，蹦蹦跳跳地往前面走了兩步，一只手的手腕上掛著裝滿了栗子的袋子，另一只手的腋下夾著之前抱在懷里的皮毛，兩只手空出來剝著栗子就往自己的嘴里塞。

    跟在后面的木頭也是差不多的光景。

    小趙看著他們倆開開心心的樣子，自己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揚起來，腳步也變得輕盈，“我們趕緊去把這些東西賣了，去買東西吧，不用你們倆再去騙人家的東西了。”

    “我們這哪里是騙呢？”石頭的嘴里嚼著栗子，口齒不清地說道，“木頭本來就身體不好嘛，最多是夸張了一下下。對吧木頭？”

    跟在后面正在低頭吃著栗子的木頭忽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懵懵懂懂地抬起頭來，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不知所以地看了看石頭又看了看小趙。

    小趙看著木頭的樣子更是忍不住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仍舊是讓了步子讓石頭和木頭走在前面走在自己的視線范圍內，遇到分岔路口便開口提示方向，他們兩個人一路走一路吃，栗子殼撒了一路，像是破了的麻袋一般一路前行一路留下自己的痕跡。

    “停一停。”小趙忽然開口說道。

    走在前面的石頭和木頭聽到小趙這句話，也就停了下來回過頭來看著小趙。

    “看看你們倆，一心吃栗子，往人家門口都走過去了都沒看到。”小趙一邊把擔子慢慢往地上放著，一邊打著趣兒說道。

    石頭和木頭果然看了看，剛剛自己經過的這個店門口掛著一只牛頭，還有各種動物的皮毛攤開了在屋子里掛著，就是專門收各種動物的地方。

    “嘿嘿。”石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不是有你在，我們才掉以輕心了嘛。”

    小趙笑著搖了搖頭，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隨即就伸著脖子往里面喊道，“老板！我們這里有東西出售！”

    “來了來了。”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就從里面走了出來，這個人留著絡腮胡，皮膚黝黑，頭發也頗有些散亂，他拍了拍手就朝門口走過來。

    “買什么？”那個男人粗聲粗氣地問道，自己順手又低下頭去擺了擺正地上的皮毛，隨后才抬起頭來看著小趙。

    “我們想賣一下這個。”小趙拎起來了挑在兩頭的其中一捆，一只手提著一只手托著就向著那個男人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