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忍無可忍的憋著笑，他一把抓起鋼鐵俠屁股下的沙發轉了個方向。這驚了托尼一跳，但更多的則是本能的興奮。為此他還小聲挑逗了克拉克一句，‘氣’的超人簡直想給狗仔們表演個當場綁架。

    好在最后克拉克還是冷靜了下來，記起了自己最初的目的——他本來是想找托尼倒倒苦水，討個安慰的……但最后的發展卻是如此的迷，這令超人感到了一絲迷茫。

    ……好像有好多困擾他許久的問題，一擺到托尼面前后就不再是問題了。

    終于認知到這一點的克拉克無奈又愉快。他默默坐到了正對著托尼的那個沙發上。鋼鐵俠看著他略帶拘謹的動作，突然又有點兒想笑。

    其實斯塔克先生也察覺到了小肯特的低沉。畢竟就是克拉克再怎么想要維護人設，也不可能這么久都不和他說話……過去的托尼?斯塔克從沒想過自己竟然還有察言觀色這個技能，但認識了克拉克之后，他還真是越來越貼心了。

    “怎么辦？要回去嗎？”他看似大咧咧對克拉克的問道。“有不方便說的嗎？”

    托尼的直白令克拉克糾結了一下。他偷瞄一眼外頭的人群——其實他真的很不喜歡被圍觀，但又十分擔心自己耽誤了托尼的應酬——克拉克想了一下，硬著頭皮搖了搖頭。

    他這副樣子逗的鋼鐵俠更想笑了。但也猜出了并不會是什么趕時間的大事……托尼搖了搖頭，打開一旁的平板給超人叫了杯雞尾酒。

    對面的服務生激動的有些結巴，托尼嘲笑的看了看更不自在的克拉克，沒能忍住繼續逗了他一句：

    “好吧，那咱們就在這兒聊。但如果你還是擔心有讀唇者，那可以嘗試著用氪星語和我交流。”

    鋼鐵俠笑嘻嘻的揚了揚頭。

    “不過不管我聽不聽得懂，我都會裝自己聽明白了——考驗你測謊能力的時候到了，超人。”

    ……

    ……克拉克簡直想要捂臉。他感覺自己耳朵紅的好像要炸了……托尼當然是學了氪星語的——這在某一段時間內還是他們的特殊情趣——但最后他只能長嘆、長嘆、長嘆了一聲，并真的開口講起了‘母語’。

    “一些煩心事。”

    克拉克說完就頓住了。他本以為自己已做好了全盤托出的準備……但那困擾了他許久，幽靈般的往事卻還是讓他有口難言。

    這并不是說他不好意思對托尼講述他那失敗無比的上一段戀情——畢竟他早就說過了——他只是突然猶豫起該不該將自己的煩心事分享給戀人。

    畢竟這可不是什么說了會讓兩人會心一笑的好事。這是徹頭徹尾的壞事……這是必然會惹怒托尼?斯塔克，讓他護短的戀人怒不可遏的陳年舊事。這一瞬的超人突然感到了不忍。他不想托尼因他而感到氣憤或悲傷，他不想……

    好在有些事并不是克拉克不想就能不想的。

    “煩到你都不敢告訴我？認真的？卡爾寶貝，你最好別考驗我的想象力，我已經在回憶我上次看到的核彈密碼了。”

    托尼?斯塔克危險的挑起了眉。這一刻的鋼鐵俠并未身穿戰衣，但看起來卻格外的危險。而他陰森森的氪星語惹得克拉克喉頭一動，猝不及防的被對方的魅力糊了一臉。

    于是‘卡爾寶貝’就磕磕巴巴的坦白從寬，交待了一切。他努力的將自己的不在乎傳遞了過去，但還是在戀人那越來越黑的臉色中越縮越小。要不是他們剛開始聊托尼就按動開關拉上了窗簾，外面的記者肯定會為這強弱顛倒的一幕徹底瘋狂。

    “……”

    “…………”

    “……見鬼，你們氪語就沒個更臟一點兒的罵人話嗎？”

    這回換克拉克噴笑出聲，托尼面紅耳赤。終于等到四下無人的氪星之子主動飄到了鋼鐵俠身邊，他親昵的揉了揉托尼?斯塔克的脖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真可惜，好像的確沒有。就連佐德他們罵我都沒罵出臟話。”這時的超人終于有了點兒孩子氣。他嘻嘻笑著，像是個把感情包袱扔了出去的小壞蛋。“別這樣，托尼，我不是真的想你替我生氣的……”

    “我很高興我們終于找到了他。”

    “……我終于可以不再牽掛這件事了，你明白的。我不想再糾纏這件事了。”

    小肯特寬容大度的模樣讓鋼鐵俠氣的哼唧了一聲。他幾乎想立刻前往瞭望塔探望下那位老熟人——該死的他們還合作過呢——但托尼也清楚蝙蝠俠并沒聯系自己的原因，畢竟真正重要的就只有克拉克。

    他的克拉克。

    “……你總是這樣，你沒發現通常都不是你去糾纏什么，而是別的什么鬼來糾纏你嗎？”

    鋼鐵俠直接把真相說了出來。接著他就和超人大眼對大眼了起來……好吧，其實別的家伙糾纏不糾纏也的確不是克拉克能控制的……但是

    然而不等他想清楚自己想說的‘但是’是什么，一個不屬于他和克拉克的聲音就插進了他們的對話中。

    “呃，很抱歉打擾了你們，但我真沒的有想偷聽的意思……”

    這個講著氪星語的聲音從被他們關上了的窗簾后面清晰的響起。克拉克第一時間認出了是誰，并迅速一揮手掀開了窗簾。

    一個纖細的、墨綠的身影尷尬的停在窗外，而周圍的人群卻像是看不到他一般的繼續狂歡著。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