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105.惡客

    很明顯,他并沒認錯人。他怎么可能認錯人？

    藍眼睛的外星人花了0.2秒確定這個‘賽琳娜’就是那個賽琳娜。超人花了足足半秒咽下了這個事實——他jiejie正和貓女交往,很認真的那種。

    ……于是克拉克不得不用盡全力克制自己別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他努力抑制住自己想一把將賽利亞抓向身后的**…只需要0.3秒,僅需要一個瞬間，他就能拉過他的jiejie,讓她遠離這個來自哥譚的罪犯、某人的情人甚至妻子……但克拉克還是忍住了。

    他不能這么做。

    “……嗨,你好，賽琳娜。”

    于是頭發亂糟糟卻也還是難掩其英俊的青年人羞澀的笑了。他的笑容里有淡淡的拘謹與克制的十分恰當的好奇。所以就連親密如賽利亞，敏銳如貓女,都沒能察覺到小肯特的不安與抗拒。

    但站在他身側的托尼·斯塔克卻微一挑眉，嗅到了這小子的警惕。鋼鐵俠看似漫不經心的上千兩步,率先向賽利亞·肯特的女朋友伸出了手。他的動作難得的優雅鄭重，可神色卻是一貫的,偽裝出來的輕巧。

    “你好呀，美麗的小姐。叫我托尼就好。”

    鋼鐵俠的微笑挑不出一點毛病。還好此刻所有的記者都在集中采訪首次同時出現的“超人”和美國隊長，不然恐怕用不上二十分鐘賽琳娜和托尼的照片就會一起成為新的網絡熱圖。

    但鐵人當然不會向肯特家人的女友出手……他只是極為不可思議的瞬間領悟了作為年長方應有的責任：他不想讓克拉克為難。

    不管他的小朋友是因什么而對他jiejie的女友心存不安,不管那是直覺還是嫉妒……托尼都不想克拉克為難。

    ……于是接下來的二十分鐘，托尼·鋼鐵·天才·俠·斯塔克便為在場的兩個多少都有點內秀的肯特展現了什么是真正的社交技巧、人格魅力。媒體寵兒與哥譚的犯罪者大聊特聊，二十分鐘里仿佛沒一個單詞被重復——克拉克懷疑再聊下去賽琳娜就要暗示托尼她下一個要‘光顧’的博物館是哪一家了……

    真、真是可靠。

    克拉克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口水。瞪著自己的藍眼睛和賽利亞對視一眼。她jiejie一臉無奈的瞪著他，看上去像是想讓他把托尼管好——這眼神實在太過奇妙,成功沖散了克拉克那點兒沒來由的不安。

    …好吧,說到底的貓女也和小丑不同…他從沒聽說、從沒‘見’過貓女濫殺無辜。

    ……哎

    這邊氪星之子還心情復雜的圍觀著鋼鐵俠與貓女相談甚歡，那邊兒暗中觀察了有一會兒的火星獵人略帶笑意的發來了心靈通訊：

    【你還好嗎？卡爾？】

    超人尷尬的強顏歡笑：

    【還好，一切都很順利。】

    【john…】

    【john求你別笑了……】

    等難得愉悅的火星客停止了他善意的嘲笑，克拉克也虛握緊拳,讓john幫他連上了巴恩斯中尉。

    克拉克并沒直敢告訴詹姆斯·巴恩斯他的真實身份。所以前咆哮突擊隊的狙擊手也只以為john扮的超人要把他放生了——這其實也算是一件好事。克拉克也清楚自己其實并沒能給巴恩斯中尉一個良好的印象。

    不能像john那樣與憤怒的他共情的巴恩斯中尉只見到了一個無敵的外星怪物。盡管這怪物看上去非常友善，非常的憐愛弱小——但他依舊是個冷酷無情的破壞者。

    所以克拉克也特意避開了這被反復洗腦冰凍的男人。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曾和他一戰的巴恩斯中尉。畢竟那時的他是那樣憤怒、那樣不可理喻……好在john理智又溫柔，在這漫長的一個多月里成功的安撫了兩頭野獸……

    而現在，是時候讓詹姆斯·巴恩斯先生回家了。

    他漂泊太久了，離家太遠了。

    “啊————隊長！隊長？！！”又人在尖叫，此起彼伏的驚呼著破碎的文字。“天啊！耶穌啊！超人啊！！——你去哪兒？？隊長！！”

    稱得上凄厲的、獨屬媒體人的驚叫讓托尼·斯塔克一下繃直了脊背。貓女賽琳娜也神色一變，側身擋住了賽利亞。但在這兩人鋒芒畢露、并再次毀掉他jiejie的店之前，克拉克一把拽住了托尼的衣角。

    被拉住了的鋼鐵俠微微一怔，有點兒奇怪的得意涌上心頭。接著他看向克拉克，又順著對方被鏡片擋住了的藍眼睛向門外望去。

    克拉克裝的三分不安七分好奇，他呆的理所當然：

    “啊，超人還在那兒呢。”青年眨了眨眼。“發生什么了？”

    托尼一眼就看穿了克拉克的那點兒小心思。這小鬼頭的暗示——幾乎都不能說是暗示了，這根本就是明示好嗎？‘超人還在呢，所以沒出事。’…托尼好氣又好笑。這時倒是會把責任往高個頭上推了，那那天在這兒時為什么要來撲他？

    “肯定是沒什么大事。”鋼鐵俠用力捏了捏克拉克抓著他袖子的手掌（被這小子敏銳的躲了過去），然后瞪了他一眼。“……可能是老頭兒在街上看到熟人了吧？我去看看——哪怕沒什么大事，我也得去看看。”

    克拉克為托尼的這個神猜測訕訕一笑。他心虛的扭開了頭。身為主人的賽利亞也追著斯塔克的背影擠向了亂哄哄的門口。小肯特暗地輕噓了口氣……一抬頭卻正撞上賽琳娜興趣盎然的眼睛。

    超人怔了一下。而他怔愣的表情明顯取悅到了他jiejie的女友。哥譚的犯罪者妖嬈的悄聲逼近，想看看這和鋼鐵俠有點兒‘氣氛’的大男孩兒的真面目……她著迷似的盯著克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