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玉錄_分節閱讀_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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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陣臺 鐘期也跟著來到了清漱觀,和眾人聚集在廳堂一同商議,他原本并不了解這魔物之事,便出言詢問:“敢問這魔物是何來歷?果真如此強大?” 正輝道:“上古有寧封子,又稱龍蹺真人,有過人之處能掌火,出五色煙。其時洪災泛濫,淹沒良田數千頃,濘水停洿,人不墾植,只能居于洞xue,每到山下取水,無盛水器,以山下濕泥為器卻易碎,且泥易混于水中,難以飲用。寧封偶于裹泥燒魚時得硬泥,遂悟作陶之理,造福于百姓,是以真人頗受百姓愛戴。真人有一徒弟,名曰青蕖,自小隨其師生活,真人做陶時,他也幫著做些繁雜之事。洪水之鬼恨真人助百姓取水,有天便趁機將燒陶的窯窟從外封死,青蕖從外相救,卻不小心弄塌了窯窟之口。聞聲趕來的百姓見灰煙中有真人形影,以為是青蕖害了真人。青蕖救師不成卻反而被人構陷,眾百姓怒而將青蕖活埋,并于土上生火。青蕖蒙冤,死而不化,變作惡鬼,繼而殺了埋他之人。” 眾人聽后,臉色皆變。鐘期道:“這故事聽了讓人心寒,青蕖幫助百姓,卻被他幫助過的人害了性命,蒙了不白之冤,真是聞者心酸了。” 濟平道:“那些百姓也是魯莽,以為為真人報了仇,卻不想找錯了人,白冤枉了一個好人。” 傅承瑄問:“難道這魔物便是青蕖所化?” 正輝點頭:“正是了。” 正陽道:“自古妖魔鬼怪,以厲鬼為兇,青蕖之魔以怨氣為化,最是難纏。”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正輝又道:“青蕖化作魔物之后,為害鄉里,周圍的百姓也算是為自己之前冒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但后來,這魔物毫不收斂,終于遇見了我們混元一派的師祖默庵道人。”正輝說著說著,卻突然閉上了雙眼,似是陷入了某種悲愴的回憶之中,眼瞼抖動著,抿住了雙唇。 正陽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說道:“默庵道人用法鎮壓了青蕖化成的魔物,卻未將其擊殺,剜了那魔物的一只眼,變化作八卦羅盤鐘,并在安陽建了清漱觀,將八卦羅盤鐘置于清漱觀內。期望這一代代的傳人能守住這魔物。” 眾人頓悟,原來清漱觀和這魔物還有這樣一番羈絆。 正陽有道:“吾師沖和子,在十七年前發現這魔物有異動,散盡真氣固住了陣法。如今這八卦羅盤鐘有異,便是預示這魔物又不安穩了。” 駱修崇道:“距離上次異動,才過了十多年而已,陣法便又不穩固了。” 傅承瑄道:“都怪那齊家和青城山的道士,想要放出魔物禍亂蒼生,真是為了一己私利不顧他人死活!” 正陽道:“吾師臨終之前,說困住魔物之時并不占天時,只占了地利和人和。他老人家留下箴言,說是天上地下北斗七星重聚之日,便能徹底滅了那魔物。” 駱修崇問道:“便是所謂的天時?” “不錯。”正陽點點頭,“我卻至今未能參詳出其中奧義。” 濟平問道:“師父,那魔物是何模樣?” 正陽閉了閉眼,似不忍回憶,“樣子十分詭異,畢竟尸身被活埋火燒,又被怨氣侵染,青蕖生前以燒瓷為生,死法竟然如同燒瓷一樣。” 鐘期搖了搖頭,“這真是太過諷刺了。” 駱修崇幫傅承瑄順了順氣,轉頭問正陽道:“師父,那我們如今要如何行事?” 正陽道:“鎮住這魔物的陣法是斫龍陣,所謂臨山則陽盛,這陣法正是利用了九花山的山之靈束縛魔邪。斫龍陣有九臺,當初默庵道人設陣時,根據九花山的形態,尋到了九處法臺,依次是‘鑒臨臺’、‘定落臺‘、’星吮臺‘、’坤殂臺‘、’真仙臺‘、’合仗臺‘、’空榻臺‘、‘空虡臺’和‘燧門臺’,又在這九臺處放置了九種‘陣臺’,這才最終湊成陣法,困住了魔物。” 傅承瑄聽著,心知這魔物必定非同小可,否則也不會用這么復雜的陣法去降住它。 正陽又道:“我之前去查看了九處法臺,發現陣臺已然被青城山道士都破壞了,現如今便是要尋得新的陣臺,以加固陣法。” 駱修崇問道:“可是需要些玉器和煞物?” 正陽答:“正是。” 駱修崇繼續問:“尋常的煞物可能用?” 正陽答:“魔物力強,一般的煞物恐怕鎮不住它。” 鐘期道:“我倒是識得一位在安陽城中倒賣器物的商人,他手上說不定有什么可以用到的,我這便去尋他。” 駱修崇道:“那便麻煩鐘大人了。” 鐘期紅著臉,看了看他身旁的傅承瑄,道:“還未祝二位新婚之喜。” 傅承瑄道:“哎,鐘大人只要隨了紅包便好。” 鐘期笑了笑,“待事情了結,我一定要封個大紅包送給二位。” 正陽道:“鐘大人一瞧便是廉潔奉公,你們可不要強人所難。” 鐘期又紅了臉:“下官,下官還是能拿出些銀子的。” 時間所剩不多,眾人就此散去,分頭準備。傅承瑄回頭看了看仍然坐在廳堂里一動不動的正輝,心中有些不安,于是便偷偷問駱修崇,“崇哥,我怎么瞧著師叔怎么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