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玉錄_分節閱讀_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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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駱修崇順了順氣,坐在床榻,“我剛施咒于你我以求避火,又急急興云布雨,耗了大量靈力,身體有些吃不消了。這里還有好多人,你我二人之力如何能救出這些人!” “那你在這歇著,我先背皇上出去,再回來救你們!”說著,支撐帷帳的桿子掉落,外面的火竟要燒進帳內! “不可,你體力不夠支撐,扶我起來。”傅承瑄上前扶他站起,駱修崇深深吸了口氣,摸去了嘴角滲出的血沫,咬破了自己的中指,擠了三滴在地上,嘴上念起咒語:“吾德天助,前后遮羅。青龍白虎,左右驅魔。朱雀前導,使吾會他。天威助我,六丙除疴!”駱修崇似用盡了全部力氣念完了咒,又一口鮮血涌了出來,看來他是消耗了大量的靈力。只聽外面從火中似乎傳來嘶吼聲,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漸漸清晰,傅承瑄看清了,來的是一個人! 說是人,似乎又有些牽強,他身上只零零碎碎掛著些皮rou,衣衫襤褸,嘴里滲著血,手腳像是懸在身上,不協調得很。 傅承瑄不知來人是敵是友,連忙抄起身后金椿弓,駱修崇攔住他,“無事,是我召喚出的死靈,說罷,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關郁!來把這屋里屋外的人全都救出火場!” 作者有話要說:周周末請假兩天~ ☆、紫薇暗 那死靈聽了駱修崇的命令,喉嚨里嘶嘶幾聲,像是在說話,卻又說不出來完整的句子,嘴里卻因為吐氣又噴出血來。傅承瑄站在關郁對面,看他望向自己,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竟朝自己微微笑了一下。 駱修崇無奈道:“別說話了,快些?!彼漓`點點頭,動作稍稍快起來,不知從哪里掀起一陣風,把屋子里的人都卷著摞起來,抗在肩上,輕松地跑出了帷帳,飛出了火海。 這邊駱修崇對傅承瑄說:“沒事了,交給他吧,我們走!”話不多說,傅承瑄立刻扶著虛弱的駱修崇往圍場外走去。 死靈關郁把帝后等人放在了圍場外,又回去火海一趟,把還算完整的人和尸體都抗了出來。外面的侍衛們,王公大臣和皇子皇孫立刻將帝后妥善地移到臨時的帳內,請了太醫前去醫治。 這邊,傅承瑄也把駱修崇攙了出來,關郁看見了駱修崇,湊了過來,呼哧呼哧的喘氣,像是在邀功。駱修崇像是被濁氣熏到,只將頭轉到一邊,“別對著我說話。” 傅承瑄將駱修崇攬到自己懷里,看了看關郁,實在無法想象駱修崇這么干凈的人怎么養了這樣一個怪物。 “謝謝你,可有受傷?”駱修崇問關郁。 關郁又是呼哧呼哧地喘,搖了搖頭。 “那便好,回去吧,下次有事再喚你出來?!?/br> 關郁像是十分留戀駱修崇,拖延著不肯走,只乖乖在一旁看著他,也不再呼出濁氣了,怕他厭煩。 “我無事,你放心回去,陽世陽氣太重,你呆久了會有不適,我很快便會再喚你?!?/br> 關郁聽他這樣說,才低吼了幾聲,似是放下心來,點點頭,鉆進了地下。 傅承瑄見他離去了,才問駱修崇:“崇哥你感覺怎么樣?” “沒事,只是有些無力,我們去看看皇兄皇嫂。” 兩人去看帝后二人,駱修嵐和王公大臣都守在這里,太醫已經診治過,說是帝后龍體鳳體均安,不見外傷,只是人不見轉醒。 駱修崇上前給皇帝把脈,果然似太醫所說,脈象都正常,只是不知為何還未轉醒。 幾個軍機大臣上前稟道:“如今皇上還未醒來,可國家政事不可耽誤,還請怡親王睿親王主持政事?!?/br> 怡親王挑了挑眉,未作回答。駱修崇站起身來緩緩道,“皇上抱恙,自有皇子監國,我與六哥久不聞政事,如何能坐鎮朝堂?;噬衔戳⑻樱銘苫书L子代為理政,軍機大臣但做輔佐,共商朝事?!?/br> 怡親王聽了,沒說什么,齊庸和在一旁也沒搭話,只盯著一旁的中書令袁輔杰使了個眼色,袁輔杰立刻站出來:“稟王爺,皇長子尚年幼,且皇上皇后都有抱恙,大皇子還要侍疾,恐怕沒有時間和精力來監國啊。” “非也!”傅懷硯站出來:“皇帝有子,何須由兄弟來監國?自我大寧建國以來便沒有此先例,不知袁大人這般說是何居心?” “我能有什么居心?當然是為了朝廷安??紤]!”袁輔杰梗著脖子狡辯。 駱修嵐嘆了口氣;“倒不是我趁機攬權,大家都知我平時對政事無興趣,可朝政不是兒戲,大皇子也是嫡長子,身份尊貴,但畢竟只是舞勺之齡,平日里還要讀書,我也不想擔這責任啊。這樣吧,也為了避嫌,大皇子,我和睿親王,兩位宰相,還有四位軍機大臣,我們一同議政,這總可以了吧?!?/br> 傅懷硯:“這樣也好,但規矩需先定好,任何一方不得擅自定事,必得三方同意才可?!?/br> “好!”駱修嵐用扇子拍了拍手,“我們也別在這山溝里逗留了,立刻回京,讓皇兄皇嫂回宮醫治?!?/br> 一行人連夜浩浩蕩蕩地回了京城,好好一場圍獵,卻遭遇如此劫難。傅承瑄陪駱修崇留在轎子中,管太醫要了藥酒和白布為他治傷。傅承瑄輕輕幫他解下衣衫,只見后背已經青紫一片。傅承瑄鼻子一酸,這是他為保護自己受的傷,只覺似乎比自己傷到還要疼上幾分,卻又不能替他分擔疼痛,心疼得不行。 他蘸了藥酒,輕輕擦在駱修崇背上,駱修崇筋骨硬挺,突然受痛,肌rou一縮,傅承瑄也嚇得手一抖,“崇哥,疼嗎?” “不會。” “都是因為我。。?!?/br> 駱修崇聽了這話,轉過身來,“何出此言?”看見他一副歉疚的模樣,“不必掛懷,我這點小傷何足掛齒,現在我擔心的是皇兄的傷勢,也不知是何緣由至今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