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沃德猛搖頭，難為情地在圍觀群眾艷羨的目光里，抓著鴨舌帽跑走了。

    他從前總以為大蝙蝠是貧民窟英雄，接受他是哥譚王子還花了好長一段時間；他不想在頭條上看見自己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被哥譚首富包養(yǎng)的小鮮rou什么的……

    可布魯斯卻跟他說：“你知道你值得最好的。“

    喬沃德低著頭不出聲，只讓男人勾著手指走。

    他啥也不知道，只知道他這輩子很少被人這么慣過。

    失去親生父母以后，他極少再去考慮過自己想要什么；好像他已經(jīng)不再是個擁有欲望的正常人，而是一個可以被命運任意處置的物件一樣。

    尤其后來成為共犯的經(jīng)歷，讓他從內(nèi)心深處有種畏懼——他覺得，他就是不配。

    但現(xiàn)在，他每一個小念頭、每一種小心思，都會被心思縝密的男人一點點挖出來，無論巨細，都放在心上，一一帶他去實現(xiàn)。

    布魯斯：“我記得以前某個人說過，想挑戰(zhàn)鬼屋？”

    喬沃德：“啊……

    他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是他跟彼得一塊去泡游樂園的時候說的。但大蝙蝠怎么知道的？

    喬沃德有點沮喪：“我挑戰(zhàn)過啦，失敗了。也許我一輩子都摘不掉怕鬼這個標(biāo)簽……”

    布魯斯：“嗯，也不一定。”

    他們逛的大型購物中心，有人搭了個恐怖密室逃脫的場景屋，一只化妝成喪尸的工作人員，舉著血淋淋的牌子到處招客。

    他第三次晃過布魯斯面前時，布魯斯徑直帶著小醫(yī)生跟他走了。

    喬沃德：“今天玩嗎？好！但我先看看我包里有沒有嘔吐袋……”

    布魯斯被他逗笑了：“我不會丟下你的，喬。”

    他說到做到。

    喬沃德本以為自己能挨過一個場景——但這次比上次更糟。他第一腳踏進去，被倒吊下來的女人長發(fā)灑了一臉時，整個人直接蹦到布魯斯身上去了。

    布魯斯低聲：“還能堅持嗎？”

    喬沃德：“抱、抱、抱、抱！”

    布魯斯從善如流：“抱。”

    第124章

    布魯斯從善如流：“抱。”

    他一手抱著他被嚇破了膽的小男孩,一手淡然撥開天花板倒垂的頭發(fā),開始解幾乎幼兒園水平的密室謎題。

    男人這一抱，就沒再松過手。

    喬沃德突然想起做哥譚任務(wù)的時候,蝙蝠俠沉默地在下水道里蹚水前行。盡管可能遭遇戰(zhàn)斗，他還是單手把他的小男孩抱在肩上，仿佛一點點臟污都不會讓他碰。

    這些無言的細節(jié),在如今看來，卻反倒像過時不化的糖漿,讓喬沃德嘴里齁得慌。

    他往布魯斯身上躥，本來只是被嚇出來的下意識反應(yīng)，哪知道大蝙蝠抱小孩似的抱著他不松手,害得他不知道是該羞恥還是該怕鬼。

    可想起這個小細節(jié)后，他掙扎下地的動作停下了。

    身上的小醫(yī)生突然不出聲，布魯斯當(dāng)他是嚇得厥了過去,走入場景之間的連接通道時，尋著一塊亮堂點的地方,側(cè)頭觀察他的小男孩。

    喬沃德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一臉感動,藍眼睛是濕潤的,鼻子和嘴巴也紅而濕,讓男人想起一激動就鼻尖通紅的小貓。

    “你累不累呀。”

    藍眼睛的糖包拿臉蹭蹭他的肩膀,小聲又羞澀地問他。

    越燒越旺的老房子：“…………”

    通道遠處探頭探腦過來一只電鋸殺人狂，敬職敬責(zé)地準備沖過來棒打鴛鴦，被哥譚恐懼之源一記殺氣十足的眼神，嚇得原地轉(zhuǎn)身跑回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