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冒著雨，謹慎地一步步試探著過去。身后的角樓里，雨果的哀嚎聲正在漸漸變小。

    系統(tǒng)提醒他：“宿主，您已偏離任務路線。”

    喬沃德在過山車的首發(fā)地——那個怪獸的口中，找到了下一個蝙蝠印記。這次的箭頭很長，斷斷續(xù)續(xù)地延伸向怪獸洞的更深處。

    喬沃德用手機照著，一路跟著箭頭前行，最終在過山車尾部、軌道的下方，找到了一個已經打開的暗門。

    “做得很好。”

    暗門上除了箭頭，還用血字寫著一句球球語。

    喬沃德幾乎能想象到那個冷峻的黑暗騎士，寫下這句話時的神情。

    他受了那么重的傷，全憑意志力支撐著前行。而他知道，假如這個S級任務的備用計劃真的派上用場，那么未來抵達這里的喬沃德，只可能是孤身一人。

    于是，他決定給有可能抵達這里的喬沃德，留下一句溫柔的鼓勵。

    喬沃德打開地上的暗門。黑夜里看不清深度，也沒有梯子。

    于是他義無反顧地跳了進去。

    他摔在了一堆摞起來的、柔軟的帳篷布料上。

    系統(tǒng)再次提醒他：“宿主，您已偏離任務路線。”

    喬沃德低聲：“他一定是對的。”

    地下的空氣非常污濁。哪怕他戴著防毒面具，那種混雜著發(fā)霉、泔水和各種奇怪味道的氣味，依然在通過他的濾嘴鉆進來。

    他想起雨果說的，阿卡姆里可能還殘留著稻草人的毒氣。

    如果真的有，那他此刻很有可能吸進了微量的毒氣，造成了幻覺——

    不然，他怎么會在這條昏暗的隧道里，在自己濕潤朦朧的視野中，隱約看見了黑漆漆的披風背影呢？

    他一路跟隨著血畫的蝙蝠印記前進。

    地下隧道很狹窄，顯得手機電筒的光非常亮，照得地面纖毫畢現(xiàn)。

    他看見了地上一路的血跡。那個黑色的幻影趔趄著向前行進，寬闊的披風下滴著血，掃過布滿蛛網灰塵的地面。

    在經過拐角的時候，墻上有半個手掌血印：黑暗騎士也許曾在此扶墻喘息，片刻后又繼續(xù)前進。

    喬沃德：“再檢測一次他的狀態(tài)。”

    系統(tǒng)：“協(xié)助者[蝙蝠俠]受傷程度：91%。”

    受傷程度降低了一點，喬沃德松了一口氣：“休眠也有治療效果嗎？”

    系統(tǒng)：“是的。”

    喬沃德加快了腳步。

    因為S級任務的協(xié)助者限制，他沒法在任務過程中，給位于5000米范圍內的蝙蝠俠治療；那就只能趕緊做完任務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一直在低聲喃喃：等著我，蝙蝠。

    隧道行進到一半，盡頭出現(xiàn)了另一個暗門。

    這扇暗門是厚實的鐵板，很沉，靠喬沃德的胳膊，是推不開的。但門已經被炸開了，用一根鐵架支撐著，足夠讓喬沃德擠進去。

    這樣的鐵門，有連續(xù)5道。越往前，空氣就越冷，還有一股刺鼻的下水道氣味。

    系統(tǒng)：“已跳過第一個線索點。跳過第二個線索點。跳過第三個線索點。任務路線更新。

    喬沃德彎了彎唇角，剛想說“你看吧”，就聽系統(tǒng)說：

    “任務成功條件：拯救‘羊群’。”

    他愣了一下。跟著蝙蝠印記連續(xù)跳關，讓他對這個任務整體情況都不太了解，他一時不明白“羊群”代表的是什么。

    他走過三道暗門，進入了一個圓柱形的地下空塔。

    塔中有很長一段的環(huán)繞樓梯，樓梯是鐵架做成的，很窄，盤旋而下，看不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