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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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在建立廠房的時候,肖敏比其他人要更容易獲得建筑資源,陳小軍的磚窯里面有足夠多的磚瓦可以給肖敏提供,她就具有別人不具備的優勢。 這些等有空再一一跟肖敏說,現在跟她講一些超前的東西只怕她會接受不了。 要說上輩子做企業,陳小軍肖敏這樣的實干家其實不比沈間這種后生力量差,他們平地而起,能夠做到當年那個規模,可見陳小軍是有幾把刷子的。 第111章 但是不可否認他們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確實走了不少的彎路,靠的就是肯打肯干,從實際中摸索出來經驗,沈間尋思著自己要是能把管理學的知識,深入淺出的跟肖敏說說。 “是這樣的,我覺得孫會計的工作比較復雜,也比較亂,其實你理出來,把難度相對來說比較低的一些工作,找一個稍微有點文化水平,學習能力好的人來學,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學出來,你也可以在生活中注意,培養的單位的儲備干部。 不僅僅是會計這個崗位,任何一個有技術性的崗位,你都需要培養儲備干部,我打個比方如果孫會計不干了,咱們廠子是不是得癱瘓,這樣肯定是不行的,會計工作雖然很難,但是除了一些核心部分,還是有簡單的工作的,比如說咱們養豬廠的工資,就可以找一個稍微會點算術的人來算,這樣吧這個月我幫你把人給帶出來,到時候幫幫孫會計,她的事情就不會那么多了。” 沈間又說:“你到時候找個人做一些簡單的文職工作,如果不能勝任,就讓她一直坐著就好了,如果能勝任甚至能做到更好,就可以開始培養她來做會計的結伴人,這就叫儲備干部的培養制度,你的廠子里面必須要有幾個明白人。” 沈間記得,肖敏在講述自己的創業歷程的時候,講到自己年輕的時候曾今遭受過質量帶來的困擾,她在后來非常重視質量也是因為早期吃過這個虧。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改變什么,至少如果在現在提供這個意見給肖敏,希望她能夠在這里少走一些彎路。 這樣一說就簡單多了,以前是復雜的簡單的都由翠娥一個人做,翠娥一個人不忙暈了才怪。 而沈間說的這個就簡單多了,如果是把簡單的撇開,找一個文化水平差不多的人來做的話,翠娥的工作難度也減少了不少。 肖敏:“你這小子真是不錯啊,這種點子都能想出來,肖姨沒有白養你。” 其實沈間這孩子聰明著呢,寒暑假都在廠里面幫忙,雖然吃吃喝喝都在廠里面,但是這樣算下來肖敏還是不虧的,不僅不虧,就這孩子的腦子,還有賺。 有了沈間的這個提議,她也是馬不停蹄的從工廠的女工里面選了一個心細,又有初中文憑的女孩子來辦公室做文員,也就是相當于替補隊員。 并且,沈間抽空從工廠的女工里面挑出來一個有初中文憑,而且看上去頭腦比較靈活的女工做文員。 這個時候還沒有文員這個概念,肖敏就暫且給她安排了一個這樣的崗位,當知道自己被老伴選中,即將成為“辦公室工作人員”的時候,這位女工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 盡管工資沒有上漲,但是從女工角度來說,能夠跟孫會計一樣,坐在辦公室里面上班,已經是很體面的事情了。 新來的文員名字叫姜含,跟姜美欣是同族的姐妹,以前在工廠是做車線工人。 一聽說自己能夠跟著孫會計學算賬,姜含的家里人也挺高興的,都叫姜含好好干。 這年頭能進辦公室,是一種莫大的殊榮,姜含知道自己家里條件不好,也不是陳家的族親,能夠當上文員,全憑她腦子好,學起來也特別的用心。 好在姜含是個可以教好的,用不了多久,姜含就可以替代掉人事的工作,幫助肖敏算工資,以及把關廠里面福利的發放了,這個崗位安排的必不可少,就連肖敏都對姜含這個崗位的出現贊不絕口。 人事方面的事情是解決了,但是服裝廠的其他短板也逐漸暴露出來。 服裝廠在剛剛開始的時候,其實只有陳大嫂跟另外三個車線工人組裝起來的一個小車間,做的產品也比較單一,以小規模的國營廠的訂單,和在外面銷售的散單為主。 隨著廠里面的規模越來越大,招來的人也越來越多,明顯這邊的情況就要比養豬廠更復雜。 但其實也說不上誰更復雜一點,講到底這兩個廠子的管理都很混亂。 服裝廠擴大以后,肖敏在各班組選了一個班長,班長的工作任務比較簡單,其實就是兼職做一些檢查成品的工作,因為是兼職,在這個過程中頻頻出了一些問題,比如有些女工明顯車線的時候不走心,線逢都走歪了,有些線頭干脆就沒剪,這樣的產品送到客戶那里去,很多人就不滿意起來。 服裝廠的質檢工作,比起豬場就要復雜很多,因為是計件算工資,有些員工未免毛躁了一些,質量檢查要是不過關,最后出現的問題就比較大,特備是做給公家的東西,一次口碑做砸了,后面就很難起來。 肖敏在服裝廠的女工里面選了兩個膽大心細的姑娘做班長,一件件的衣服必須好好看清楚才能計件。 原本服裝廠其實也出現了一些小問題,確實有職工干活的時候不是很自信,總是毛毛躁躁的,嚴重影響到了服裝廠出品的質量,經過幾天的仔細觀察,總算是找到了源頭。 白班值班的班長李明亮是個十九歲的姑娘,性格也是相當潑辣的,在廠里面干的時間也比較長,眼睛尖干說真話,她檢查東西的時候就比較細致,一下子就從幾個姑娘送來檢測的衣服里面發現了誰干得活最馬虎。 “陳湘蘭,這個衣服的走線得直,昨天我就提醒過你了,今天怎么更歪了。” “哪里歪了,一點點歪也是不打緊的,你趕緊給我算件了我要走人,都到了下班的時間了。”陳湘蘭是陳家族中的親戚,說是親戚其實也出了五服,沒有太大的血緣關系,但是因為跟陳小軍是一輩人,管肖敏叫一聲嫂子。 陳湘蘭仗著自己是陳家族內的親戚,平時在服裝廠就要表現的比別人更有優越感一些,但她也不想想,陳家在大河村算是跟孫家一樣的大家族,村里有百分之三十的都是陳家的族親,你這樣的親戚,肖敏還真是照顧不過來。 當時在服裝廠選班長的時候,陳湘蘭就想出個頭去當班長,結果人家肖敏沒有選她,她肚子里面窩著火呢,這幾天看見李明亮神氣活現的,就憋不住這個氣,故意要讓李明亮好看。 服裝過了班長這一關,責任就是班長的了,要是交貨的時候人家不愿意接收,就要扣班長的工資。 扛著這么重的責任,班長也不是傻的,當然就會在她這一關給把關把嚴實了,否則誰也不愿意做這個順水人情,扣自己的錢便宜別人。 但是呢,因為班長自己還有活,其實卡的就沒有那么清楚,一般rou眼看看沒問題的,自然也就跟他們過了。 但是陳湘蘭是毛躁出了名的,她現在總結出來規律了,只要這樣毛毛躁躁的干,工資能夠提高至少兩成,那么她干嘛認認真真的干呢,反正也是計件的,東西做的越多才越賺錢啊。 她自己這樣想著,就覺得這是生財有道的一條路,從此以后做的東西就越來越毛躁。 而且她這樣一說,好多人也跟著她一樣,東西開始趕得毛躁起來。 尤其是李明亮更不會,她家里條件差,要不是來服裝廠做事多少能賺點錢,在家種地就只能糊飽肚子,她是非常珍惜自己的這份工作的,比一般人都要更負責任一些。 李明亮的嗓門很大:“你看看這個走線,明顯就是歪的,昨天的我說了勉強還能用,今天的你看看正面,都這個樣子了,如果我是顧客我就不會買這樣的衣服。” 陳湘蘭不服氣:“怎么了,我都干了這么久的車線工人了,還沒人說我車的東西不直了,是哪里不直了,你找找別人問問,但凡有一個人說線不直,我就拆掉線返工,你看看,是不是直的?”說著揪著旁邊的女工問。 旁人當然不愿意說傻話,就是不直嘛,但是不做聲。 陳湘蘭就更來勁了:“李明亮,我看你是拿著拿著雞毛當令劍嘛,質檢員有什么了不起,就可以顛倒黑白,你看看我后面還有這么多人排著隊呢,你不給我檢驗過關,咱們今天誰都別走了,耗著吧,后面的人也給我耗著。”她這樣說就是要把趙明亮放在女工們的對立面,大家都是女工,憑啥你是質管就好像高人一等的樣子。 她這樣子,其實也是耽誤了李明亮的時間,她只是兼職的班長,眼瞅著自己的活都干不完了,這個陳湘蘭還是不依不饒。 她這樣擋著,后面的人就不能送衣服來送檢,大家的抱怨很大,剛開始是說要陳湘蘭你讓開的,后面就跟李明亮說:“陳湘蘭都在廠里做了這么多年了,車出來的線肯定不會不直的,你再仔細看看。”都想早點回去早點下班。 李明亮心里很清楚陳湘蘭打著什么算盤,她現在是質管員,從女工們的心理上來講,班長有補貼,要比女工們要高上一等的,陳湘蘭想拉她當靶子,好啊她直接叫下一個。 這一下把原本她跟其他排隊的員工的矛盾,直接轉嫁到了陳湘蘭跟其他人身上。 現在可不是李明亮不給大家檢驗了,是你陳湘蘭擋在這里。 后排的人開始催促陳湘蘭:“陳湘蘭,你回去返工也沒事唄,沒有做好人家班長也為難啊。” “是啊,你擋在這里不讓人家過檢也不好吧。” 陳湘蘭一看,李明亮的嘴角開始彎了起來。 不是想讓人噴我嗎,謝謝,不用你幫忙,我把矛盾轉嫁給你就好了。 陳湘蘭惱羞成怒,但是也知道這么多人面前,不好得罪所有人的,只能恨恨的盯著李明亮看了兩分鐘,最后還是讓了開來。 這本來是車間的小小插曲,也沒有人在意,誰知道這天傍晚,李明亮趁著車間換班的功夫,偷偷的鉆到辦公室。 哼,李明亮讓她丟了那么大個臉,她才不會讓李明亮好看。 辦公室這個點沒有人,也沒有人會注意到有人偷偷摸摸的跑回去,李明亮偷偷的跑到李明亮的辦公桌上,想要偷那本計件用的小本本。 要是李明亮丟了那個小本本,到時候廠里不開除她才奇怪了。 陳湘蘭打著如意算盤,但是沒有想到平常趙明亮放著小本本的那個抽屜鎖住了。 鎖了,她竟然鎖了! 平常趙明亮也不會鎖這個小抽屜的,但是她知道陳湘蘭這個人心眼子小的跟什么似的,要是不鎖怕她晚上會來搞事情,為了以防萬一,所以趙明亮下班的時候就多了個心眼,把抽屜給鎖了。 她猜對了,這個陳湘蘭果然來搞事情。 陳湘蘭也不是什么專業級別的撬鎖高手,弄了半天沒有打開門,也就放棄了,畢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但是翻著翻著,她這個眼皮子就抬不起來了。 屋子里面好暖和啊,她很想在這里睡一覺,但是怎么能在這里睡呢,要是讓上晚班的人來看見了,到時候她怎么解釋自己跑進來辦公室? 想到這里陳湘蘭還是想往外面走,但是腳步已經不聽使喚了,她進來的時候把門窗都關死了,也沒有注意到屋子里面的火盆還在燃燒著,明顯她就是一氧化碳中毒。 冬天為了去年,農村里面都會燒火,但是村里面的房子通風非常好,窗戶也不會關進,就算是關緊了,以農村的房子的密閉程度還真的沒辦法制造出封閉的空間出來。 但是肖敏的辦公室就不一樣,這邊的房子是新房子,而且辦公室是單獨的一間,加上陳湘蘭進來的時候心虛,把門窗都關死了。 這不就是制作出來密室燒炭的效果,屬于自己找死嗎? 如果陳湘蘭是有醫療常識的人就也還好,偏偏她本人不具備這個判斷能力,覺得困得時候,恨不得當下就這樣睡過去,管他三七二十一呢。 第112章 陳湘蘭這腦子里面稀里糊涂的,就這樣睡了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沈間跟陳檬兩個人從家里走了過來,乖寶回家以后就嚷嚷著冷,要回來取熱水袋。 家里的熱水袋被她抱到辦公室來了,走的時候就忘記拿走了。 陳檬從小就很怕冷,體質像方惠茹,一到冬天就冷的不行。 小時候還好,這越長大就越明顯,小孩子見風就漲,又淘氣喜歡玩,剛才一出去就打了個噴嚏。 這孩子身體不好,一打噴嚏就是感冒的預兆,沈間心說感冒了還不是要我陪你去醫院,就問她熱水袋去哪里了。 膠皮熱水袋是怕冷的陳檬冬天必備的東西,這不是臨走的時候聽說爸爸從別人那里買過來一只山羊,家里在宰羊rou呢,小孩子想去看熱鬧,熱水袋也不要了,撒歡一樣往家里跑,這不就忘記拿走了。 直到打噴嚏,沈間問起來才想起來。 “爸爸說吃了羊rou能暖和呢。”陳小軍聽人說羊rou溫和,適合寒性體質的孩子冬天吃,特意找人買回來的。 “這不是還沒有吃羊rou嘛,你這冬天不是總感冒,萬一感冒了多麻煩。”沈間嘴上說麻煩,但其實每次陳檬感冒了跑上跑下的都是他。 聽說陳檬小時候生過一次感冒,從那次以后每年都會重感冒一次。 他知道這個年代沒有那么多疫苗,孩子的夭折率其實還挺高的,以前福利院有個小孩子就是發了高燒以后身上起了紅點點,還沒來得及送醫院人就沒了,沈間對這件事情有心理陰影,總怕她感冒發燒。 陳檬淘氣的吐了吐舌頭。 旁邊幾個小孩子沖著他兩喊道:“小媳婦兒,做轎兒,揭了蓋頭,親了嘴兒,小媳婦兒,樣貌翹,抬進洞房……”都是鄉下小孩子的渾話,從沈間住到陳家以后,村里的小孩子都喜歡取笑陳檬是沈間的小媳婦兒。 陳檬抬起臉,沖著那群孩子做了個鬼臉,她畢竟是孩子心性,有幾分爭強好勝的心思是正常的,沈間從不把這種事情當大事情,但是這孩子做鬼臉也要盡量比別人做的丑這就—— 她長得好看,就算是做鬼臉羊毛也不差的,看起來倒多了幾分俏皮。 為首的是龔蘭英家里的球球,以前小時候肖敏不是經常開玩笑要兩家結娃娃親,那會兒球球不懂事,還拿著棍自要打人家乖寶呢。 現在他倒是喜歡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了,這會兒輪到乖寶不想要搭理他了。 “劉志,你都多大的年紀了還這么幼稚,小心你媽拿棍子抽你。”陳檬翻著白眼兒,每次看見球球就是這樣的表情,沒啥好臉色。 “我媽才不會敲我呢,倒是你媽肯定會敲你,陳檬你羞不羞,你跟沈間兩人搞對象,沈間是個野崽子,你喜歡外面來的野崽子。”劉志雖然比陳檬大兩歲,但是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來一股幼稚的氣息,沒錯,是幼稚。 沈間眉心一動,顯然對劉志的這種說法毫不在意。 如果是上輩子那個十四歲的少年,肯定會跟人干一架,他都不是年輕人了,是個成熟的年輕人了好不好,怎么會回應劉志這么幼稚的挑釁。 劉志看沈間一點都沒有搭理他的意思,自尊心就更加受挫了,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人啊,壓根就是油鹽不進,本來這樣被人說了該生氣的吧,人家一點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