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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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狠話放了兩天,偃旗息鼓。 但那家還沒消氣,第三或者第四天,鄭亦勤他爸趁上課時間跑去宿舍,將鄭亦勤的鋪蓋卷一卷帶回家,找宿管辦理手續,退還鑰匙,宣稱不住校了。 這下陳荏那宿舍開心了,晚自習后偷偷開啤酒慶祝,要不是顧慮陳荏準備化學競賽需要休息,至少得喝上半夜。 宿舍里都說還是荏哥厲害,大家努力了幾個月也沒能把鄭亦勤攆出去,荏哥一出手就成了,陳荏也無語。 其實這是個量變轉為質變的過程,班主任張老太聽人告鄭亦勤的狀太多次了,原本不勝其煩,鄭亦勤那寶貝媽咪再一鬧,就把老太太惹毛了。 可僅僅開心了一晚上,鄭亦勤又申請回來,因為已經高二了,他浪費不起每天上下學的時間。 另外他媽在家砸碗摔杯,罵他爸窩囊,不配跟她在一個屋檐底下住著,罵兒子不給她長臉,被一個差生兼貧困生欺負……總之雞飛狗跳,不可開交,還不如在宿舍住得清靜。 他爸沒辦法,厚著臉皮來求張老太,請她簽字讓兒子繼續住校。 張老太也被這家人反復橫跳弄得頭疼,問:“不轉學啦?不去投訴我啦?” 鄭爸只是賠笑,說:“張老師,都怪我們家那口子沒禮貌,您別往心里去。” 張老太說:“投訴也沒用。別說我不理虧,這學校好些老師都曾是我的學生,他們是愿意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鄭爸說:“是,是,求您給孩子安排一個好宿舍吧。” 張老太冷笑說:“同宿舍鬧矛盾這事兒別說在中學,在大學也常見。我實話告訴你吧,這人怎么樣,他宿舍就怎么樣,你兒子這兩天沒在203住著,那宿舍就挺和和美美嘛,所以多反省你們自己。” 鄭爸苦笑:“是該反省。” 張老太嘆口氣,說:“行吧,我來安排,你家兒子可真不容易打發。” 當天下午,班級里就開始流傳小道消息,說鄭亦勤被張老太安排到高三宿舍去住了。 張磊磊那幾個人圍著竊笑說宇宙穩定前三這回慘了,萬一把高三那伙人惹毛了,他們教訓起人來可不是玩的。 張磊磊跑來向陳荏報喜,后者沒說什么,張磊磊問:“你不高興?” 陳荏說:“沒有啊。” “那你怎么不評價兩句?好或者不好。” 陳荏說:“我又不把這人放在心上,他怎么著都和我無關,我評價他干嘛?” 張磊磊趴在桌上問:“……其實你是特冷酷一人對不對?那你把誰放在心上?” 陳荏橫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林帥逼?” 有趣,竟然讓他猜對了。 陳荏以手支頤:“別他媽胡說八道。” “我猜也不可能是帥逼,那貨空有皮囊,沒有我這樣精彩的靈魂。”張磊磊相當自信。 林雁行教室后面趕來,把張磊磊擠一邊去了:“干嘛呢?這是我的座位。” 張磊磊罵了他一句,走了。 林雁行等他走開,問陳荏:“你倆說什么呢?” “張老太把鄭亦勤安排到高三生宿舍去住了。”陳荏說。 “哈,真的?” “嗯。” 林雁行點頭:“老太太這招好。那天我回家,把鄭亦勤他媽大鬧老太太辦公室的事兒告訴徐哥了,徐哥說鄭家就是典型的小市民,明面上是嫉妒你,說穿了就是欺軟怕硬,如果鄭亦勤下鋪睡的不是你或者郁明,而是個厲害主兒,比如我,你看他還敢不敢亂來。別說晃床,我能半夜把他的床卸了。” 陳荏也同意:“高三生學習緊壓力大,沒人忍他,他要是還早上四點鐘起來做仰臥起坐,估計也別想看到六點的太陽了。” 果不其然,不久有好事者去打聽,帶回消息說鄭學霸在新宿舍乖覺得很,和在老宿舍的表現判若兩人。 更諷刺的是他這回下鋪睡的那位高三學生也是參加化學競賽集訓的,他非但不敢鬧人家,晚上都盡量不起夜。 陳荏聽到這事兒都氣樂了,心想有這么看人下菜碟的嘛? 他問林雁行:“我就這么好欺負?” 林雁行說:“是啊,您也就在我面前能兇兩句,您這小擰巴勁兒……” 怎么就這么招人喜歡呢? 陳荏怒。 林雁行笑道:“別假兇了,明天你就得參加化學競賽正式隊員的選拔了吧,有信心嗎?” 此話一出,陳荏萎了——他哪來的信心?他就是個玩意兒啊。 若讓他以平常心去考還好,偏偏張老太又給了他壓力,此外還有管老師。 管清華特批他半個月不用刷題,專心應付集訓,萬一他鎩羽而歸,以老管的個性估計得絮叨半年以上,并處罰金五百至一千元。 當晚他就失眠,這次可怪不得鄭亦勤,第二天考試他也沒抱什么希望。 十五天高強度集訓之后,參加化學競賽選拔的學生只剩下十二名,其余都相繼退出。十二進四,比例不高,不應該抱希望。 沒想到當天下午化學老師就興沖沖來找來,拍著他肩膀說:“我就知道你小子有潛力,你選上了!” 陳荏嚇死了:“我?那卷子沒批錯吧?” “沒有啊!一個參賽隊四名隊員,你正好第四,后天你就要代表十一中參賽了!” 化學老師笑道:“你知道最厲害的是什么嗎?前三名都是高三生,而且都是準備考清北的那種。這種選拔形式原本就是高二吃虧,因為有些內容高三生已經復習快半年了,但高二還沒學,你居然能考到前四,連我都沒想到,咱們全年級第一也沒勝過你!” “我告訴你啊,只要參賽,你這集體前三名就穩了,因為這項競賽我們學校基本沒輸過!你知道這集體前三含金量有多高嗎?有機會保送了啊保送!” 他興奮地說了半天,得不到回應,上下左右找陳荏,發現已經蹲在他腳邊,便問:“怎么了?” 陳荏抬頭,臉色煞白。 “激動啊?”化學老師問。 “……”陳荏悶頭,“害怕。” “害怕啥?” 安靜溜邊的人,上課被老師叫起來讀課文都手抖,突然讓他作為學校代表去參賽,可不害怕? 化學老師拽他起來:“還有個好消息,這比賽反正是麗城自己搞的,想搞成什么樣就搞成什么樣,今年為了增加趣味性和觀賞性,減少了筆試部分,增加了各參賽隊口頭答題對抗,基本上和文科的知識競賽差不多了。有主持人負責活躍氣氛,有觀眾現場助威,還有互動環節,以及地方教育臺全程錄像,你能上電視啦!這可露臉了……你又蹲下干嘛?” “陳荏你抖啥?”老師問。 陳荏害怕得當天一口飯都沒吃,晚上要不是宿舍十一點鎖大門,他能連夜逃到外省去。 第二天他真打算逃到外省去,被林雁行緊盯了一天,就差栓褲腰帶上了,沒找著機會。 比賽是周日,參賽隊員上午七點在學校集合,由副校長親自開商務車送去現場,兩位集訓老師隨隊負責后勤。 六點半,陳荏眼見逃不掉了,決定不給大家添麻煩,趕緊一根繩子吊死吧! 他正在搬凳子找橫梁,郁明從床上一躍而起,抱住了他的腿。 “干嘛呢?我知道你緊張,但別尋死啊!” 陳荏哭喪著臉:“不尋死我也快了,現在心跳都過二百了,那個你有……有煙嗎?” 其實有,郁明在抽屜暗格里找香煙。 宿管極度痛恨煙草侵蝕青少年,發現一次沒收一次,所以只能藏。 陳荏上輩子煙癮不小,重生回校園后沒了條件就正好戒掉,此時又想靠那玩意兒活命。 結果剛點燃一支還沒吸,林雁行徑直而入,將煙從他手指間拔出來,扔地下踩了。 “什么時候學的?”林雁行問,“我怎么不知道?” 林雁行將他一路從宿舍里拖出去,他苦苦哀求,林雁行說:“想想我家那一百萬!” “不要了還不成嗎?” “非拿不可!” 林雁行押他上車,對另外三名參賽隊員說:“哥,人就交給你們了啊!” 那三位坐在車里笑:“放心。” 他們和陳荏一起集訓了半個月,彼此都熟悉了,知道他那上不得臺面的小毛病,但并不在意,反倒挺感同身受,因為從他身上看到了第一次參加競賽的自己。 其實大賽之前誰能不緊張呢?只不過有些人繃著,有些人表現出來而已。 三人拍陳荏肩膀說:“沒事兒,哥幾個罩著你呢,你到時候就躺贏!” 后來,陳荏對“贏”沒覺得,對“躺”倒是深有感觸,反正第一眼看見黑壓壓的觀眾席時他就想躺下等死,等攝像師把雪亮的燈打在他臉上時,他已經沒知覺了。 他好像被嚇得分裂出另外一個人格,漂浮在競賽場地上空,漠然注視著呆若木雞的自己,連林雁行、管老師和郁明等人在臺下拼命喊加油都聽不見。 但是呆到極點便成了專注,他因為腦袋里不想事兒,在一對一搶答環節中就聽主持人喊“開始搶答”后拍按鈕,結果十道題被他搶到了八道,一點不把機會留給對面的勤藝高中。 反正他不用答題,有隊友呢。 三位隊友都驚喜壞了,心想這小哥們兒有點意思啊,居然手速這么快! 第一場手速快還可以說是運氣,結果他場場手速快,一個上午戰下來,人還是呆的,但不知不覺淘汰了好幾支參賽隊,以比賽的賽制而言,進決賽了。 決賽他又搶到了七題,地方教育臺忠實記錄下了他拍搶答器時的風采,真木得一點感情。 贏了之后三位隊友輪流抓著他神奇的小手研究,問他是不是被誰開過光。 他也不知道,真的。 上午的比賽有娛樂成分,拿了冠軍只不過占總分的20%,下午的兩小時理論競賽和一小時實驗競賽才是真家伙,這也是某某杯化學競賽的參賽主力是高三生的原因,有些東西高一、高二的學生確實應付不來。 陳荏負責地做完了筆試部分,實驗部分一點沒插上手,三位老哥哥也不讓他插手,只說:“你一邊呆著別添亂,記得保護好仙手。” 他就坐在一旁研究自己的手,沒看出什么來,但決定往后多摸林雁行幾把,好爪憑借力,送丫上青云啊。 第53章 夏炎炎回去了 化學競賽當天晚上出結果,高中階段的比賽就是這么爭分奪秒,最后口試、筆試、實驗,三個環節加起來十一中總分第一,蟬聯金獎。 這是個意料之中的結果,正如化學老師所說,他們就沒輸過。 從頒獎臺下來,其他三位隊員堅持讓陳荏捧獎杯,好把神功隔空傳給下一批參賽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