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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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磊磊指著通往食堂的大路:“帥逼剛過去。” 陳荏轉頭望去,覺得奇怪,林雁行今天這做派不像往常啊。 “不過你也別找帥逼了,想想晚上怎么應付張老太吧。”張磊磊說。 陳荏一怔:“啥意思?” “你不知道?”張磊磊和郜山交換眼神,后者挺關切地說,“我前桌——就是咱們班語文課代表于珊——說她下午幫張老太改卷子的時候,咱們班那全宇宙穩定前三闖進去向張老太告狀了,說你對他使用暴力。” “……”陳荏說,“我沒有。” 全宇宙穩定前三當然是指鄭亦勤,那人不討喜,郜山又死性不改喜歡給人起外號,自然就使勁挖苦了。 “我們也覺得你沒有,你怎么可能欺負人呢?穩定前三居然能跑老師跟前告你的狀去,也虧他做得出。”張磊磊說,“總之你先想好怎么解釋吧,但我琢磨張老太也不會多為難你。” 陳荏和張磊磊道了別就往食堂走,直到吃完飯都沒碰見林雁行,看來那人是故意躲著他了。 他相當納悶,回宿舍簡單收拾后拿了書去教室,剛走到樓道口,張磊磊從上邊沖下來說:“陳荏你今天別上晚自習了,麻煩大了!” 陳荏問:“怎么?” “嘖!”張磊磊惱火道,“宇宙穩定前三真他媽絕了,這么點兒小事居然把家長喊來了,他爸他媽正堵著張老太的辦公室門鬧呢!” “啊?”陳荏也吃了一驚,有必要嘛? “你到底怎么得罪宇宙前三他全家了?”張磊磊問。 “我沒怎么他啊!”陳荏也冤枉。 下午那檔子事他在洗澡時已經想起來了,他的確掐了鄭亦勤兩下沒錯,但首先他睡糊涂了,其次也是因為鄭亦勤不厚道,又是敲床又往他腦袋上撒餅干屑,怎么就被惡人先告狀要驚動家長呢? 說話間林雁行從樓梯上三步并作兩步跨到他跟前,攬著他肩說:“走!” 他問:“去哪兒?” “先回宿舍去。”林雁行快步前行,“有事我喊你。” 陳荏也來氣了,掙開:“我他媽不走,我得把話說清楚去!” “我替你說,”林雁行說,“你別跟對方家長見面。” 張磊磊也勸:“帥逼說得對,陳荏你聽他的吧。宇宙前三他那媽有點兒瘋瘋癲癲的,在老師辦公室大吵大嚷,連班級里都能聽得到聲!” 陳荏怒:“我怕她怎么著?她兒子折騰我多久了?” 林雁行說了句“你不怕我怕”,扛起他就往宿舍方向跑,此時聽到頭頂一聲吼:“陳荏!!” 樓下三人仰頭,正是張老太。 “到我辦公室來。”張老太刻意將聲音放平緩,顯出暴風雨前的寧靜。 張磊磊先出聲:“張老師,陳荏不是那種人!” 張老太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你看見了?” “我看見了。”林雁行說,“不全是陳荏的錯。” “你倆穿一條褲子的,你看見了又有什么用?”張老太冷聲說,“還有兩分鐘打預備鈴,林雁行和張磊磊回去上晚自習。另外張磊磊你去通知一下語文課代表,說今天晚上不分析語文試卷了,大家自習,班長負責紀律。” “呃,好。”張磊磊說。 “陳荏過來。”張老太命令。 “來了。”陳荏沉著地說。 他前腳走,林雁行后腳跟上,張磊磊低喊:“老師喊陳荏,帥逼你去干嘛呀?” 林雁行充耳不聞,緊隨著上了二樓,站在張老太辦公室門口。 十一中班主任的辦公環境向來不錯,兩人一間。張老太是返聘老教師,德高望重,又臨危受命(代替原高一1班被處分的班主任老劉),客觀上講對十一中有恩,因此給她的條件更好,一人一間辦公室,面積雖小但位置清靜。 當然此時不清凈了,鄭亦勤的媽正大哭大鬧著呢。 很多學霸都擁有學霸家長,但鄭亦勤不是,他媽是校霸——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而是某某小學一名霸道的行政人員,也算老師吧。 所以一樣米養百樣人,有的小學老師可愛得就像大玩具,孩子每次看到都歡天喜地往上撲;有的老師卻沒有一點點童心,比冰山還冷,比鑄鐵還硬。 按理說鄭媽素質不算低,不該在張老太的辦公室鬧,尤其對方還是兒子的班主任,但鄭亦勤所有的毛病在他媽身上都能找得到原型,所以他媽是什么樣的人也很清楚了。 偏激,自以為是,無來由的傲慢,目空一切,吃不得虧,以及對家人過度控制。 鄭亦勤他爸則像一根木樁似的瑟縮在妻子的陰影下,一句話也插不上。 張老太示意陳荏和林雁行進來,然后親自合上門,關上窗,以免吵鬧聲傳出去。 “就是他打我兒子?”鄭媽指著陳荏盛氣凌人地問。 沒人回答,張老太捏著隱隱作痛的眉間站在辦公桌前。 “是他,還是他?”鄭媽又指林雁行。 林雁行瞪了她一眼。 “你什么態度?”鄭媽質問,“你就是用這種態度對待長輩嗎?你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 林雁行瞇起眼:“我娘老子怎么教要你……” “林雁行,”張老太低聲喝止,“我讓你說話了嗎?” 林雁行對張老太還是很尊敬的,硬生生把下半句話咽了,板起俊臉轉向窗戶。 “是我。”陳荏說。 “原來是你,誰給你的權力毆打同學?”鄭媽又質問張老太,“張老師,是你給的嗎?” 張老太按著眉間說:“他沒有毆打鄭亦……” 鄭媽根本不讓她把話說完,喧賓奪主地喝道:“鄭亦勤,你給我當著張老師的面對質,你同學打你了沒有?” 鄭亦勤說:“打……沒打……沒打。” “到底打了還是沒打?”鄭媽拔高聲音。 鄭亦勤看了陳荏一眼,眼神閃爍,終于仗著有母親撐腰,說:“打了。” “張老師你聽到沒有?”鄭媽聲色俱厲,“我們鄭亦勤被人霸凌了,罪證確鑿!” “什么證據?人證還是物證?你瞧見了?”張老師把手放下,“鄭亦勤,你怎么現在說的和剛才對我說的不一樣啊?陳荏什么時候打你了?” “他……他掐我脖子!”鄭亦勤喊。 “掐脖子?那還得了!”鄭媽的手指尖對快戳到陳荏眼睛了,“你不僅僅是霸凌我們鄭亦勤,你要殺人啊!” 陳荏皺眉:“我殺人?” “他只掐了兩下好嗎?”林雁行滿臉慍怒,“他手上沒多大力氣,加上睡得糊里糊涂的,能殺個屁啊?” “林雁行,想呆著就別說話!”張老太斥責。 鄭媽厲聲說:“這位同學,你說殺個屁,你的意思是我們撒謊嘍?” 她又把火力轉向張老太:“張老師,你是老教師了,你來評評理,在班級里發生了這樣嚴重的霸凌事件,施暴者非但毫無悔改之心,還反過來指責受害者,你覺得合理嗎?正常嗎?” 張老太冷聲說:“先搞清楚到底有沒有發生過霸凌。” 她示意:“陳荏,你來說說下午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荏說:“今天下午沒課,我在寢室午睡,睡到一半鄭亦勤進來……” 鄭媽打斷:“就因為他吵醒了你,所以你報復他對不對?” 陳荏說:“他不但吵醒了我,他……” “就因為被吵醒了午睡,你就訴諸暴力。”鄭媽再度疾言厲色,“張老師,你們班上這位陳荏同學是不是有暴力傾向啊?” 陳荏閉上嘴,也閉上了眼睛,眼不見心不煩,因為顧及張老太的面子,他不和對方頂嘴,前三十年的涵養都用在這一刻了。 他能忍,林雁行不能忍:“你他媽才……” “林雁行出去!”張老太說。 她知道這孩子急,但他的急沒有用處,只會激化矛盾,畢竟他不是當事人。 “張老師!”林雁行委屈地吼。 “陳荏繼續說。”張老太命令。 陳荏卻不想說了。 鄭媽說的也沒錯,他的確因為被吵醒而脾氣發作。隨便張老太怎么處理他吧,公開道歉也行,不讓參加化學競賽選拔也行,處分甚至退學都行,他的人生一向跌宕,不差這一回。 只要不讓老太太為難,不讓她被一個比自己小得多的暴躁婆娘指著鼻子罵,怎樣都行。 陳荏說:“張老師,其實我……” 鄭媽用尖銳刻薄的嗓門問:“你是不是嫉妒我們鄭亦勤?” 陳荏一怔:“我嫉妒他?” 鄭媽說:“我們鄭亦勤的確非常優秀,每次考試都能名列前茅,但是自從他住校以來,幾次小測驗一次月考和一次期中考試的成績都退步了。我和他爸爸一直在分析原因,現在看到你的言行我們就明白了,是因為你們嫉妒他,故意霸凌他,給他造成巨大心理壓力,這才導致了他的退步!” 她問始終一聲不吭的鄭亦勤父親:“鄭家華,你覺得呢?” “呃……”那老窩囊哼哼唧唧半天,用卑微的商量語氣說,“我覺得孩子退步必定是有原因的,但也不一定就和他同學有關,霸凌什么的畢竟是孩子的一面之詞,咱們聽聽陳荏同學怎么個說法……” “鄭家華!”鄭媽怒,“你怎么對自己兒子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林雁行冷笑:“因為你兒子是個撒謊精。” “這個學生到底是誰?!”鄭媽指著林雁行對張老太吼,“他是不是也參與了對我們鄭亦勤的霸凌?張老師,我建議向這種有暴力傾向的學生都該去醫院去檢查一下,有些精神疾病是不適合集體生活的!” 張老太頭痛。 “張老師,你平常就是這么教育學生的?都已經是高中生了還這樣沒禮貌,沒教養!我們鄭亦勤從小到大都很誠實,憑什么誣陷我們鄭亦勤撒謊?” “張老師,你怎么不說話?你就是這樣為人師表的?這樣的學生如果在我們學校……” 陳荏突然猛地一拍張老太辦公桌,震得那桌上的茶杯、書本、紅筆跳起老高! “你別把火引到他身上,”他手指林雁行,“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的事兒和他沒關系!而且我明確告訴你這學生你惹不起,聽到了嗎?惹不起!” 所有人都被他嚇住了,因為想不到這長得跟小姑娘似的家伙會突然發作,連林雁行都覺得意外。 其實陳荏拍完桌就后悔了,那可是班主任的桌啊,得多不要命才敢去拍啊! 沒想到片刻寂靜后,張老太也“咣”地拍了一下桌,把東西又震得跳起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