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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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頭?”林雁行問。 “你頭上……的傷!”陳荏吼,“你不怕感染啊?跳下來……來干嘛?!” “救……救你啊!阿嚏!” “一米……米的水深,你救……救什么啊?!阿嚏!” 林雁行解釋不來,因?yàn)槟鞘潜灸埽?/br> 本能不會說“過來,我給你分析一下我是怎么想的”,只會說“沖吧,去”,尤其林雁行的本能維系在陳荏身上,他沒有理智。 “你他媽……頭給我看!”雪花與頭發(fā)上滴落的冰水直往陳荏脖子里灌,他凍得小臉白中泛青,但什么都顧不得,先查驗(yàn)林雁行的傷。 “……你要是感染了,我真不知道該……該怎么辦!” 林雁行舔過牙尖,嘴里一股血腥氣,他同樣冷,可寧愿將這冰凝的時間拉長成百上千倍。 他多喜歡陳荏捧他臉的樣子,那神情不會說謊,眼睛不會欺騙,他突然有沖動想問問對方。 “你是不是對我……” 保姆尖叫著從屋子里沖出來:“管老師啊!祖宗!!” 她先喊管老師,是因?yàn)槟莻€逼還不知道自己造成了什么嚴(yán)重后果,仍舊掛擋,一會兒進(jìn)一會兒退的。 祖宗也不是指林雁行,而是指祖宗家業(yè),管清華大概是上輩子和誰結(jié)了仇,這輩子借機(jī)報(bào)復(fù),目標(biāo)就是鏟平老林家這湖邊的一畝三分地。 管老師聽到叫嚷后推開車門,頓時大驚失色:“陳荏,你干嘛跳河?” 目睹全過程的林雁行氣得牙根癢癢:“你……你說他為啥跳河?!” 保姆喊:“別爭了!快回來洗澡換衣服!” 她將濕透了的兩人拉進(jìn)屋,推到壁爐前先烘著,然后跑去放熱水,樓上樓下只聽到她匆忙的腳步聲。 陳荏低雙手抱著胳膊發(fā)抖,忍不住拿眼睛瞅林雁行,看他什么表情。結(jié)果一抬臉,見那小子距離自己只有一公分,幾乎快親上了。 他悚然往后躲,林雁行忽然伸手按住他的腦袋,這一下勁兒可不小,林少爺怕是急了。 “干什么?”陳荏有點(diǎn)兒怕,保姆隨時隨地會出現(xiàn),管老師那傻白甜盲也沒離開。 “你挺關(guān)心我是不是?”林雁行溫?zé)岬谋窍娫谒樕稀?/br> 陳荏不否認(rèn)。 “既然關(guān)心為啥將事兒瞞著我?”林雁行問,“我不配知道?” ……太近了,陳荏慌得連呼吸都亂。 誰都不能否認(rèn)林雁行好看,他似乎每一寸都奔著“絕色”的目標(biāo)去長,就算有些地方?jīng)]長成,也叫恰到好處。 陳荏發(fā)怵被他像盯獵物一般盯著,老臉會臊,心猿意馬,換了誰都一樣。 “別過來了。”他低聲央求。 “你剛才為啥哭?”林雁行還記得那一茬。 “你放過我吧。”陳荏說,眼眶又紅了。 他真不是愛哭的人,可忍不住,他上輩子總共就三十年人生,倒有一半時間籠罩在毀琴事件的陰影下,盡管幾年后淡忘了,好像釋然了,但同樣的情形依然會在噩夢中出現(xiàn)。 ——夢里他總是被禁錮在一個黑暗的房間,慘白追光從頭頂打下來,照著一把死尸般的琴。 他對這件事的悔意已經(jīng)遠(yuǎn)超實(shí)際后果,以至于到死都沒原諒自己,如果不重生,他便是帶著這件事下葬。 林雁行問:“為啥委屈?” 林雁行最怕他委屈,那樣無聲無息地垂著眼,帶著點(diǎn)兒潮濕哽咽的鼻音說話,叫人無所適從。 “我不委屈,我他媽活該。”陳荏說,“林雁行,對不起。” “為什么道歉?” “對不起啊。”陳荏又說。 林雁行困惑至極,又心痛如絞,他想問你為什么懺悔,我多喜歡你,你無論做什么我都原諒,況且你什么都沒做,你何必懺悔? 保姆在身后喊:“快來洗澡!我給樓下大浴缸放上水了,你們倆男孩子一起泡沒關(guān)系吧?” 陳荏剛想說沒關(guān)系,林雁行粗魯?shù)鼐芙^:“不要!” 陳荏抬頭望他。 林雁行抓下那副完全失去作用的無框眼鏡扔開:“我上自己房間洗。” “咦你這孩子,”保姆絮叨,“行行行我給你放水去……那個,同學(xué)啊!” 陳荏一怔:“在。” 保姆將一疊衣服交到他手上:“你先穿林雁行的吧,放心都是干凈的。你的衣服一會兒脫下來給我,我拿去烘干。” “哦,沒事。” 林雁行看著那疊衣服突然臉漲得通紅,飛一般地上樓了。 保姆對陳荏笑:“我對你好,他吃醋了。” 她搞錯了,林雁行早過了爭奪長輩寵愛的年齡,怎么可能吃她半老太太的醋?他臉紅是因?yàn)橄氲疥愜髸┲膬?nèi)衣,仿若肌膚相接。 喜愛之后便是欲望,沒人抵擋得了,十六七歲的大男孩兒誰也不敢說自己純,沒親自做過也看過片,也擼過x兒,每天早上起來那會兒的沖動也蓬勃難耐。 林雁行太喜歡陳荏了,怕自己露餡,如果露餡,同桌朋友都當(dāng)不成。 他跑了,陳荏捧著衣服進(jìn)浴室。林家樓上樓下有六個衛(wèi)生間,這個是最大的,里面有一正在放水的巨型按摩浴缸。 陳荏連門都來不及關(guān),奮不顧身先把水龍頭關(guān)了,捧著劇痛的心口直喘! 這他媽驕奢yin逸的,得交多少水費(fèi)啊?! 心疼抵不住身上冷,他猶豫半晌還是脫下衣服浸泡進(jìn)去,咬牙忍住不出聲,因?yàn)榈残钩鲆唤z呻吟就成了罪惡的一部分。 他抱膝坐在水里,腦子里亂糟糟的,一半是林雁行,一半是水電費(fèi),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有人敲門。 管老師在門外問:“陳荏,沒傷吧?” “沒事兒!”他還想說要不管老師您一塊兒進(jìn)來享受吧,別讓我虛耗了這資源。 轉(zhuǎn)念一想,管清華也他媽是二代啊,在泰國還他媽有個度假酒店呢,那里面的浴缸都是面朝大海不怕丟丑的,還有個海濱浴場! 管老師說:“那我進(jìn)來啦,保姆讓我給你遞塊浴巾,她剛才忘了。” “進(jìn)!” 管老師推門進(jìn)來,一見那浴缸就說:“這個東西真鋪張,何必啊。” 陳荏大為感動,心想管老師您果然和我是一路人,沖這點(diǎn)我伺候您一輩子! 管老師將大浴巾放邊上,吩咐:“等下出來裹著,千萬別著涼,病了就沒法刷題了。一天少刷一百題,一年就是三萬六……” 陳荏見他手里還有一塊浴巾,打斷道:“那給誰的?” “給林雁行的。”管老師說。 陳荏從浴池起身說:“我去吧。” 他有話對林雁行說。 泡澡時他想通了,如果要在林雁行身邊長久地呆下去,就不能把誤會留到明天,剛才受情緒支配沒解釋,現(xiàn)在該去說,至于怎么說,他自己決定。 他迅速擦身上樓。林雁行的房間敞著,浴室關(guān)著,他敲門但里面不答。 他多敲幾次,并伏在門上聽,居然連細(xì)微的水聲都沒聽見,這小子在洗澡嗎? 他擰開門將腦袋探進(jìn)去:“林雁行?” 只聽一陣稀里嘩啦,林雁行從浴缸里猛地躥起來又鉆下去,慌張失措地問:“干嘛?!” “我給你送毛巾啊。”陳荏用背抵上門。 “你……怎么突然進(jìn)來?我光著呢!”林雁行把鼻子以下全沉在水里。 陳荏眨眨眼:“別他媽矯情,你全身上下我哪兒沒看過?” 這話說得不錯,他倆天熱時沒少在一塊沖澡,軍訓(xùn)時還互相搓過背,后來林雁行手受傷了,頭發(fā)都是陳荏幫忙洗的。 但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林雁行可沒對陳荏生出異樣的心思,也不會靠近時就想摟他。 “行,那我不看你。”陳荏靠浴缸坐在馬桶蓋上,臉擰向門口,“我來回答你的問題。” “……”林雁行慢慢浮上來。 浴室里明明有兩個人,卻靜悄悄的,陳荏等了一會兒才開口:“我以前有個朋友,是個特別好的男孩兒……” 他一句話沒說完,林雁行就灌了老陳醋:“朋友?” 陳荏沒聽出來,繼續(xù)說:“對,朋友,長得比我好,人緣比我好,家境更和我天差地別。就我這么個垃圾堆里爬出來的人,他也沒虧待過我……” 林雁行板著臉再次打斷:“這話重新說,什么叫垃圾堆里爬出來的?別作踐自個兒。” 陳荏皺眉:“實(shí)話實(shí)說而已,我那初中是麗城有名的垃圾填埋場,比呂霞她們學(xué)校還有名,方圓十里的警察醫(yī)生社工誰不知道?你別打岔,讓我說行不行?” 他一皺眉就顯得眼神幽暗,林雁行頓時就不忍心了:“你說。” 陳荏繼續(xù):“我這朋友也喜歡樂器,會……拉小提琴,我聽他上臺演奏過,特別好。有次他買了一把新提琴,但被我弄壞了。” “弄壞了?” “嗯,我故意的。”陳荏說,“我不會拉琴,但見不得他有琴。” 他說這話時很羞慚,畢竟是第一次親口對當(dāng)事人承認(rèn)犯罪事實(shí)。 他將潮紅的臉轉(zhuǎn)向林雁行,又不自在地移開目光:“恨人有笑人無,我錯了。” 林雁行一陣誘動,從水里伸出手想去摸他光滑如玉的臉,伸到一半強(qiáng)行壓下:“咳……壞了就壞了唄。” “話不能這么說。”陳荏說,“我當(dāng)時有點(diǎn)兒邪性,其實(shí)是嫉妒。” “你朋友原諒你了嗎?” 陳荏低頭:“不知道,你覺得呢?” 林雁行說:“他要是不原諒你,我親手做了丫**。” 陳荏噗地笑了:“去你大爺?shù)模俏义e!” 林雁行說:“我不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