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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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瞧了沐沉夕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可他的目光卻沒有落在沐沉夕的身上,仿佛似看非看,一掃而過。沐沉夕覺得奇怪,皇上看起來似乎精神有些恍惚。 上一次的事情之后,皇上心中必定存了芥蒂,今日宮宴結(jié)束后,她還是該去尋他,把話說清楚。 “不過哀家倒是有些擔(dān)心,你看你們成婚時日也不短了,這怎么也不見有個喜訊傳來?” 一晚上,接連兩個關(guān)心她的肚子了。她瞧了眼謝云訣,他不疾不徐道:“多謝太后關(guān)心,只是子女緣分也虛順其自然,不可強(qiáng)求。” “話雖如此,但定安郡主也該努力一些才是。”太后笑道,“你看陛下子嗣眾多,有兩個原因。一是,陛下宮中妃嬪充盈,自然也好開枝散葉。二是,宮中有一位宋太醫(yī),醫(yī)術(shù)高明,一劑湯藥喝下去,藥到病除。” 謝云訣拱手道:“太后美意,臣心領(lǐng)了。只是臣曾立下誓言,今生只與一人攜手,絕不納妾。至于求子的湯藥,謝氏也有名醫(yī),一直在為內(nèi)子調(diào)理。” 沐沉夕今日從老夫人那里學(xué)了些話術(shù),正要和太后交鋒。可張著嘴,一句話沒說出來,全被謝云訣替她答了。 英雄無用武之地,她只能在一旁傻站著,百無聊賴地捏著謝云訣的衣袖,一言不發(fā)。 這模樣,在旁人看來十分楚楚可憐。可這其中不少認(rèn)識沐沉夕,只覺得這女人裝模作樣騙了謝云訣。 分明提了刀在戰(zhàn)場上能直取上將首級,這會兒還在這裝柔弱。看得人痛心疾首,簡直想當(dāng)面戳穿她,讓謝云訣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可惜…她們打不過沐沉夕… 太后討了個沒趣,便轉(zhuǎn)移了目標(biāo):“謝太傅還真是護(hù)短。太子,你瞧著太傅夫婦伉儷情深,可有想過,你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裴君越瞧了沐沉夕一眼,臉上帶著笑容:“選妃之事,父皇已經(jīng)交由姑姑和太傅。只待開春之時賜花了。” “好,好。到時候你可不能學(xué)著太傅,還是該早日綿延子嗣才是。” “孫兒謹(jǐn)遵皇祖母教誨。” 裴君越的話答得周全,太后尋不出什么錯處來。宮宴上,歌舞升平,一派歡樂祥和。 畢竟是除夕守歲,大家臉上都洋溢著喜氣。皇上和太后賞賜各宮之時,也賞賜了沐沉夕一些東西。 沐沉夕毫不手軟地收下了,連帶著上次訛詐皇上的東西,她如今十分富裕。 她這些銀兩,多半是擔(dān)負(fù)些沐府的日常開支。但沐府的其他支出,就得由弟弟自己去想辦法了。 他沒有功名在身,也沒承襲家中爵位,想要有進(jìn)項,倒也十分艱難。 但沐沉夕不管他,只當(dāng)是在磨煉他。沐沉念倒也沒有什么怨言。 除夕宴到一半,循例是要燃放煙花爆竹。眾人走到宮門口,小太監(jiān)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點(diǎn)燃煙花了。 沐沉夕挨著謝云訣站著,太子卻說身體不適,先一步離去了。 兩人有說有笑之時,沐沉夕忽然覺得一陣異樣。她捂著心口,只覺得難受得緊。方才吃下去的東西翻涌著要吐出來。 謝云訣覺察到她臉色不對,關(guān)切道:“怎么了?” 沐沉夕搖了搖頭,努力壓下這想吐的感覺。可是忍了忍,卻還是沒能控制住。她快步走到一旁,扶著柱子,口中涌出了些酸水。 此時此刻,爆竹燃起。煙花炸開的剎那,沐沉夕忽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耳邊傳來了陣陣混亂的聲音,接著她落入了溫暖的懷抱之中。她知道,一定是謝云訣在抱著她。 接著,沐沉夕便是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悠悠醒轉(zhuǎn)過來。一睜眼,趙婕妤放大的一張臉幾乎要貼在她的臉上。 沐沉夕皺起了眉頭,雙唇翕動:“怎么…是你?” “除夕宴你暈了過去,首輔大人將你抱到了就近的寢宮,也就是我這里。不過他是男子,不便久留,便在紫宸殿候著了。后來,宋太醫(yī)過來診過了脈。” 趙婕妤瞧著她,難掩激動:“你不問問自己是怎么了?” “怕是吃撐了,吐了。”沐沉夕掙扎著想坐起來。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沐沉夕有時候餓肚子久了,乍放開了吃,便收不住,很容易吃到吐。 為此也沒少挨娘親的責(zé)備和鐘柏祁的責(zé)罵。 她今晚吃得也不少,估摸著是衣服穿太多,勒的。 趙婕妤噗嗤一口笑了出來,戳了戳她的腦袋:“郡主平日里挺聰明的,這會兒怎么糊涂了。你呀,這是有喜了!” 沐沉夕一怔,緩緩睜大了眼睛:“你——你說什么?!” “宋太醫(yī)來診脈,親口證實(shí)是喜脈。你都沒瞧見太后的神情,跟吞了蒼蠅似的。他們還不讓我告訴你,真不知有什么好隱瞞的。” 沐沉夕的手下意識地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她呆愣了許久,都沒能從這個消息中回過神來。 她…就要當(dāng)娘了? 沐沉夕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全然沒有做好這個準(zhǔn)備。原本她都只是嘴上說說,卻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可當(dāng)一條生命到來之時,她忽然覺得,心底里有些東西發(fā)生了變化。 此時此刻,她很想見到謝云訣,將這個消息告訴他。 趙婕妤看出了她的想法,輕輕拍了拍她:“郡主,你好生歇一歇。明日再去尋謝太傅。” 外面風(fēng)雪漫天,沐沉夕思忖了片刻,決定還是先躺下歇歇。 這一夜睡得不是很安穩(wěn),離開了謝云訣,沐沉夕仿佛回到了戰(zhàn)場上。只覺得四下虎狼環(huán)伺,隨時隨地都會有人想殺她。 她防備得緊,自然也不能安然歇下。半夜里趙婕妤過來瞧過她,只是掀開帳子瞧了瞧,沒有做什么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翌日清晨,沐沉夕用完早膳便迫不及待想要去尋謝云訣。可詢問之下才得知,昨晚沐府出了事,謝云訣匆匆趕回去了。 沐沉夕原是想回去,但太后得知之后卻說,大雪封了路。要待宮人清掃干凈,才能回去。可這雪下個不停,看來這一兩日都回不去了。 沐沉夕待在宮中,這一大早上,前來拜訪祝賀的人絡(luò)繹不絕。她留心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果然沒有人送來吃食。看來宮中的人都頗為謹(jǐn)慎。 她如今也陪著小心,趙婕妤給她的食物也不太敢入口。她姑姑就是死在這皇宮里,沐沉夕不敢冒險。 好在皇上念及她住在此處不便,替她在他的寢宮旁另尋了一處宮殿住著。昨日皇上喝了不少的酒,說是酒醒之后來探望她。 沐沉夕換好了厚實(shí)的衣裳,小心翼翼地踩著雪。以前不覺得,如今總是怕一不小心摔一跤。 可她明明下盤練得穩(wěn),尋常不會摔跤。這么一擔(dān)心,還真一個不留神腳下一滑。她心下一空,正要以手撐地,忽然一只胳膊兜住了她的腰。 第84章 中計 沐沉夕心下一喜, 含情脈脈地抬起頭來,卻正對上裴君越似笑非笑的眼睛。笑容消失,她穩(wěn)住了身形, 拉開了一步遠(yuǎn)的距離,當(dāng)著宮人的面福身施禮。 裴君越笑道:“你以前還總說我下盤不穩(wěn), 逼著我站了多少梅花樁,如今平地走著都能摔跤, 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了。” 沐沉夕哼哼了一聲, 卻沒有反駁。她有身孕這件事情還是姑且保密,她希望最先知道的是謝云訣。 兩人在雪地上并肩而行,沐沉夕疑惑道:“大年初一, 你不在東宮里陪那些良娣侍妾, 來宮里做什么?” “來看你啊。” 沐沉夕白了他一眼, 壓低了聲音:“新年初月, 你就想挨打是不是?” “你瞧你, 如今連玩笑都開不得了。那以前在邊關(guān)一起騎馬看星星,也不見你這么矯情。” 沐沉夕皺起了眉頭,裴君越真是挨打的邊緣反復(fù)試探。以前在邊關(guān),她最煩的便是他成日里跟著她。她那時候正傷情, 最想做的就是騎馬散心,自己一個人看看星星。 這家伙每次一瞧見她把馬牽出來,也忙不迭巴巴地跟上。而且一路上嘮嘮叨叨婆婆mama,仿佛是在念經(jīng)。沐沉夕每次都是放空自己,練就一身充耳不聞的好本領(lǐng)。 那時候裴君越見縫插針說了許多這樣的話, 她全然沒留意。 裴君越知道她應(yīng)和得有口無心,卻依舊忍不住要講。哪怕是無意中的一句回應(yīng),他也情愿相信這是真的。總是盼著有一天,一切都能成真。 直到她回長安,大婚的消息傳到太子府。他心中還一直覺得謝云訣并不愛她,興許她有一天認(rèn)清了現(xiàn)實(shí),早晚會回到他身邊。 可是從裴君越了解的消息來看,謝云訣待她實(shí)在是寵上了天。除夕宴上,兩人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他的眼中,仿佛一把刀生生在他的心口上仿佛劃開。 饒是如此,當(dāng)天后問及他婚事之時,他還是要笑著應(yīng)對。 兩人一同走向了乾清宮,裴君越是得了召見,故而去了偏殿候著。沐沉夕被安置在另一偏殿之中,這一兩日的時光,她都覺得難熬。 看著外面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雪花有些發(fā)愁,后面宮人忙忙碌碌。風(fēng)裳取了披風(fēng)替她披上,小心翼翼道:“師父,你如今不比以前了,可不能凍著。” 沐沉夕低著頭,手摸了摸肚子,其實(shí)全然沒有感覺。只是她仔細(xì)回想,似乎這個月的葵水確實(shí)沒有來。 她以前風(fēng)餐露宿的,葵水時常不來,也是尋常,故而沒有當(dāng)回事。沒想到這才沒兩個月,居然就懷上了。 她嘴角揚(yáng)起,轉(zhuǎn)頭對風(fēng)裳道:“你說,我這肚子里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風(fēng)裳想了想:“雖說我喜歡女孩兒,可我希望是個男孩兒。” “為何?” “大戶人家,總想要子嗣綿延香火。若是能生出一個男孩兒,師父你在謝家的地位便能鞏固了。” 沐沉夕沒想到風(fēng)裳竟然能想到這一層,她倒是沒想過。男女在她眼里都差不多,畢竟她雖是女子,可在沐家得到的疼愛從來不比沐沉念少。 “不過,我覺得公子和尋常人不同,他興許不會在意。” 沐沉夕捏了捏風(fēng)裳的臉:“你便是想的太多了,無論是男是女,我都一樣喜歡。若是阿訣因為是女孩兒便不高興,便是我看錯了他。我又不是仰人鼻息過活,不需要母憑子貴。” 風(fēng)裳笑了起來:“都怪鐘將軍,他還偷偷問了我這些事情,還塞了我好些話本子讓我學(xué)學(xué)那些宅院里的女人是如何鞏固地位,抓住夫君的心的。還叫我暗中保護(hù)你。我?guī)煾甘钦l啊,哪里需要學(xué)那些。” 沐沉夕關(guān)上了窗戶:“鐘叔和長公主總是擔(dān)心我受氣,先不說阿訣不會欺我。便是欺我,我若不愿意,也不會受著。” “那你可真是厲害——”裴君越說著話大步走了進(jìn)來。 沐沉夕蹙眉:“你怎么不通傳便進(jìn)來了。” 裴君越看起來氣息有些紊亂,似乎是匆匆跑過來的。他抬了抬手,屏退了宮人。風(fēng)裳瞧了沐沉夕一眼,她頷首,她才退了出去。 “這么急趕來,可是出了什么事?” 裴君越壓低了聲音:“我方才在偏殿候著,忽然聽到有人說…要害你。” 沐沉夕一臉困惑:“這宮中要害人,這么明目張膽的嗎?還要說出來?” 裴君越愣住了,又慌忙解釋:“是真的,他們說什么機(jī)會難得。我還隱約聽到了一個詞——寒鴉。” 沐沉夕眉頭緊鎖,狐疑地瞧著裴君越。他竟然也知道寒鴉。 “之前在邊關(guān),不是老有人刺殺我么。我暗中調(diào)查之后發(fā)現(xiàn),里面好像有許多都是來自一個叫寒鴉的組織。所以…所以我很擔(dān)心你…” “可他們想害我,為什么會讓你知道?”沐沉夕心下有些莫名發(fā)慌,下意識地將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心跳也開始加快。 裴君越想了想:“是…是我中計了?” 沐沉夕簡直想翻白眼:“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