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書迷正在閱讀:聲入你心、圣僧中蠱之后[穿書]、重生之長公主為妻、你罩我吧、超凡黎明、情難自控(強占)、七零年代福星高照、[希臘神話]男神女裝的可能性、和霸總假戲真做 完結+番外、主播天天秀恩愛[星際]
“長公主府又如何?”沐沉夕勾起嘴角,她捏起了桌上果盤里的一只核桃,輕輕捏碎,“你信不信,我捏碎你的腦袋,比捏碎這只核桃要輕松許多?” “你——你敢!” “要不要來試試?” 孟珞臉色慘白,她當然不敢試,她哥就是死在沐沉夕的手上。 齊飛鸞瞧著沐沉夕,嘴角揚起了得意的笑容。她就是如此與眾不同,比起那些含沙射影的嘲諷,沐沉夕更喜歡單刀直入解決問題。 屋子里清凈了下來,沐沉夕愜意地喝了兩杯茶,覺得無趣,便離開了此處。 齊飛鸞正要跟上,沐沉夕蹙眉道:“你留下。” “我——” “你不是說想替我看著太子么?未來太子妃可能就在那一屋子里,你可以和她們多打打交道。”沐沉夕隨意糊弄了她一句,便撇下她跑了。 齊飛鸞絞著帕子,撇了撇嘴,最終還是返回了屋中。 沐沉夕剛出了屋子,就被一道目光盯緊。她瞥了一眼,那是鐘柏祁正死死盯著她。但凡是她離開他的視線,沐沉夕毫不懷疑他會立刻追出來。 這家伙,比她爹可要難纏多了。 可是謝云訣遲遲沒有現身,沐沉夕索性徑直走向了鐘柏祁。他正疑惑著,忽然聽到身旁的人紛紛行禮。 鐘柏祁一轉頭,只見一身靛青色廣袖襦裙的長公主正款步走出。長公主生得圓潤,皮膚白皙,明眸善睞。就連先帝都曾稱贊過她是人間富貴花。 沐沉夕快步上前,福身施禮:“定安見過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展顏,伸手拉過了她,沐沉夕便乖巧地伴在她身側。 “諸位不必拘禮,人都來齊了么?”她問左右。 管家溫聲道:“回殿下,謝太傅還未來。” 長公主瞧了沐沉夕一眼,她瞧向了鐘柏祁,目光幽怨。可鐘柏祁此刻看著長公主,看得都呆住了。 長公主掃了眼鐘柏祁這一身紅配綠,壓低了聲音對沐沉夕道:“鐘將軍這身裝束,可是你有意為之?” “我哪敢左右他,都是他自己喜歡。” 長公主掩飾著嘴角的笑意:“真是…眼光獨到…”兩人相視一笑。 長公主對眾人道:“良辰到了,不等了。開席!” 管家張羅著安排所有人落座,沐沉夕擠在了長公主身側,對于鐘柏祁威脅的目光視而不見,還是不是與長公主耳語幾句。 她這姿態親昵,看得鐘柏祁一陣心虛。早知道此前待她好些,這要是她使壞,在長公主面前說他的不是,他可就英名盡喪了。 沐沉夕自然不是那種不講義氣的人,可惜鐘柏祁自己不爭氣。長公主對這一身紅配綠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沐沉夕提起了好幾遍,讓她以后注意著些,別讓鐘將軍如此出門。 沐沉夕無奈道:“我哪里管得了他。他現在似乎是拿自己當我爹,非要棒打鴛鴦,說什么讓我回娘家。我跟阿訣好好的,回什么娘家?” “我怎么聽說你們倆——” “都是謠言!” “我看有鼻子有眼的,聽起來真像那么回事。而且此前見你,確實是頗受委屈。” 沐沉夕撇嘴:“怎么連你也信了?” “我相信眼見為實。何況鐘將軍氣成這樣,定然是有緣由的。” “都是些誤會罷了。”沐沉夕正辯解,外面忽然通傳道,“謝大人到——” 第78章 恩愛 沐沉夕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傾身看去。鐘柏祁頓時冷了臉來,瞇起眼睛瞧向殿門口。 大門打開,一股寒風襲來。今日是賞紅梅的晚宴, 自然也是應景地青梅煮酒。每人面前一只小爐子煮著青梅酒。 風一吹,爐火輕輕搖曳。 謝云訣身著一襲狐裘大步進來, 墨色的長發上沾染了些許白雪,卻襯得人愈發面若冠玉。 他輕輕抖落身上的雪, 不疾不徐走來, 宛若是聞了酒香而來的仙人。 兩旁的人看得大氣也不敢出,似乎生怕驚動了這位謫仙。 謝云訣自進門以來,目光便一直落在沐沉夕的身上。她抿唇笑了起來, 四目相對, 便知曉了對方心中所想。 謝云訣大步走到長公主身前, 拜道:“臣拜見長公主殿下, 殿下萬福金安。” 長公主沉聲道:“謝大人既然受了請柬, 便是要來。為何姍姍來遲?” “回稟公主殿下,臣今日來遲確實有違禮數。但之所以來遲,卻是為了殿下的賞梅宴。” “哦?為孤?” 謝云訣不疾不徐道:“聽聞長公主府上養了一株灑金梅,是難得一見的良品。郡主此前也曾提起過想看梅花, 恰逢此次賞梅宴。臣府上恰巧也又一片梅園,養了些梅花,故而想著借花獻佛,值此機會帶來一同觀賞。” 話一出口,滿座嘩然。 鐘柏祁不明所以, 偏過頭問左側的裴君越:“太子殿下,他們議論什么?” 裴君越的臉色有些難看:“謝府的梅園號稱唐國第一,園中的梅花品種繁多,再難養的梅花,謝府的花匠都能培植出來。據說但凡是天下有的梅花,在謝府的梅園里就沒有找不到的。” “這…這有什么?” “他…他這是博美人一笑,把整個園子搬過來了。” 沐沉夕記得自己從來沒說過想賞梅,謝府有梅園不錯,可她從沒想過去看。那等風雅之事,多半和她不沾邊。 她心下也有些好奇,謝云訣不過搬些梅花過來,怎么大家都這么驚訝?看長公主,更是難以置信。 謝云訣拱手道:“梅花就在殿外,請諸位移步。” 沐沉夕扶著長公主下了臺階,路過謝云訣身邊時,他牽了一下她的衣袖。沐沉夕沖他眨了一下眼睛,他的嘴角揚起。 正要落后一步,兩人便被一道目光生生分開。鐘柏祁走在裴君越身側,兩人亦步亦趨跟在長公主身后,故意隔開了沐沉夕和謝云訣。 殿門打開,一片驚嘆聲此起彼伏。 沐沉夕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方才還尋常的殿前,此刻林林總總擺滿了各色梅樹。這些梅樹都被移植在盆中運送而來,如此浩大的工程,費時費力。一不小心還可能損毀梅樹的根系。 長公主一株株指過去道:“珍珠梅!素心梅!檀香梅。”邊說著便不自覺地步入其中。 沐沉夕沒有跟上去,而是不動聲色走到了謝云訣的身邊。他衣袖下的手包裹住了她的手,兩人對視了一眼,嘴角都揚了起來。 這一片梅林傳來陣陣香氣。而長公主府原本的那株梅花在這片梅林之前黯然失色。 沐沉夕聽到身后有人竊竊私語:“不是說謝大人不喜歡郡主嗎?這…這可是他的心頭好啊!” 沐沉夕壓低了聲音:“我竟不知,你的心頭好原是這些梅花?” “都說梅妻鶴子,原是所有讀書人的向往。” 沐沉夕撇了撇嘴:“梅妻鶴子?” 謝云訣笑道:“可在我夫人面前,都不值一提。我的心頭好,只有你。” 沐沉夕復又展顏,想要將頭靠在謝云訣的肩上。 忽然,身后傳來了一聲咳嗽。沐沉夕一哆嗦,終究沒靠上去。 背后還有孟珞的聲音:“都是作假罷了。謝大人也不想被彈劾,便面功夫而已。王家meimei,你說是不是?” 沐沉夕沒聽到王詩嫣的聲音,不過她那脾性,一向是模棱兩可。回答了也仿佛沒有回答。 只是她沒看到的地方,齊飛鸞正死死盯著兩人交纏在一起的手,眼中幾乎要滴出血來。 長公主站在梅林之中,轉頭喚道:“夕兒,你過來。” 沐沉夕輕快地上前,雪花紛紛揚揚落下。長公主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他待你,確實不同。” 沐沉夕得意道:“那是自然,畢竟是我的夫君。” 長公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呀,也得長點心。鐘將軍那里,我去替你說項。” 沐沉夕點了點頭,歡喜地抱住了長公主的胳膊:“殿下最好了。” 長公主笑了笑,便和眾人一起在這梅林之中觀賞,約莫過了半個鐘頭才折返回宮中。白雪紅梅,美則美矣,冷也是真冷。 此刻青梅酒煮好,喝上一杯頓時周身都暖和了起來。氣氛活絡了不少,席間談笑風生。 沐沉夕注意到角落里的王詩嫣,今日她多飲了幾杯,目光一直落在謝云訣的身上。以前她倒是不曾注意,可今日王詩嫣都有些異常,看起來心不在焉的。 而謝云訣的目光正落在沐沉夕的身上,忽然聽長公主喚他:“謝太傅,孤聽聞你善工筆和水墨,山水和花鳥堪稱雙絕,不知你可會畫人?” 謝云訣頷首道:“回稟長公主,臣只是略通一二。” “方才那般美景實在難得,你可愿為孤作畫?” 謝云訣起身上前,拱手道:“多謝長公主殿下抬愛,只是臣甚少畫人,只因畫人太難。” “哦?有何難?” “畫人畫皮難畫骨,想要畫出一個人的神韻,需將此人放在心中,如此畫出來的人才有了神魂。臣心中敬仰長公主,可心尖上的人卻只有一人,此生若是畫人,也只能畫她。” 沐沉夕嘴角止不住揚起。 一旁裴君越忽然嗤笑道:“太傅深情讓人動容,可我怎么也沒見太傅畫過誰。莫非太傅心尖上還沒住了誰?” 謝云訣淡淡道:“畫了,只是太子殿下沒見過而已。” “哦?若真是如此,我們倒是想瞧一瞧,太傅畫的是誰。” 沐沉夕不由得有些擔憂,她只見過謝云訣畫過她一次。若是取來,實在有些不夠看。她剜了裴君越一眼,這家伙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鐘柏祁也審慎地瞧著謝云訣,甜言蜜語在他這里系數無用。 謝云訣倒是不疾不徐:“畫作還在府上,若是諸位不怕久候,我可以命人即可取來。” “好飯不怕晚,我們也想開開眼界。”長公主不顧沐沉夕的眼色,故意道。 她也想看看,謝云訣究竟是不是只是嘴上說說。沐沉夕的心思,她早已經了然。 那么多年思慕一個人,從未給過回應,她對謝云訣并沒有太多的期待和信心。他但凡是待她有一點點好,她都會看得比天大。所以長公主和鐘柏祁懷揣的是同樣的擔心。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夜曉大步走了進來,滿頭都是白雪。他一臉不痛快,怎么人家恩恩愛愛,他就要頂風冒雪遭這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