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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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但我要先填飽肚子。” “不許吃!” 一行人來到粥棚處,沐沉夕把馬讓給了風裳。苗七派來的幾人有些怯生生的,但看對方也有二十幾個人,聞著這噴香的米粥,再也無法壓抑。 他們沖了過去,抱起盛好放在一旁的米粥灌進了肚子里。 這粥此刻也不燙了,喝進去熨帖了不少。 沐沉夕也沒管他們,徑直走向裴君越:“這里有我看著,你回去休息吧。” “不用,我陪著你。” “我今晚就宿在外面,你現(xiàn)在身嬌rou貴的,別在外面染了風寒。” 裴君越低頭看著她:“我畢竟也上過戰(zhàn)場,身子骨好著呢。你就別管了。” “那我可真不管你了,若是夜里流民偷襲,我也不管了。” “什么?流民偷襲?那我還必須留下保護你了。” 沐沉夕嗤笑,她還需要他保護?不過男人的通病就是愛面子,好逞強,她也沒同他計較。 今日之事算是有了進展,流民們填飽了肚子,才能平心靜氣地來談判。 只是這苗七,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感覺來頭不簡單,他們忽然到來,恐怕也是有預謀的。 江南水患之事還沒平定,那邊的百姓水深火熱,這里若不能及時解決,拖下去只怕會死傷更多百姓,引起更大的亂子。 有了內憂便有外患,金國虎視眈眈。他們像是一群野獸,聞著血腥的味道就會出動。到那時,雍關城又要開始打仗。 沐沉夕已經(jīng)不想再上戰(zhàn)場了。 她不是貪生怕死,是怕看到更多人的離去。 沐沉夕回過神的時候,流民們扛了米糧要走,只是糧食太重,他們有些搬不動。走了兩步,其中一個撲倒在地,吃痛地叫了起來。 沐沉夕上前,單手拎過了那一袋糧食。 其余流民頓時露出了驚駭?shù)纳袂椤c宄料Σ⑽床煊X,將糧食放在一旁,低聲詢問道:“傷到何處?” “疼……” “腿還是腰?” “腰。” 沐沉夕轉頭對謝恒道:“你過來瞧瞧他的腰傷了哪里。” 謝恒上前,好一番查探,總算是確認是扭傷了腰。其他幾個流民為難地互相看著。 “他留這兒休息,你們帶了糧食先回去。”沐沉夕頓了頓,轉頭沖神武軍吩咐道,“你們幾個,過來聽令。” 話一出口,神武軍的士兵也有些困惑,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謝恒起身道:“聽郡主吩咐。” 出列了五名神武軍。 “你們用那板車幫他們運過去。” “是!”幾人齊聲應了,整齊有素地開始搬運糧食。 兩旁的流民互相看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謝恒分派了手下去城中取藥,又命人搭好了帳篷。 一直折騰到半夜,沐沉夕和幾人一起喝了些粥,吃了點干糧。謝恒上前輕聲道:“郡主,你辛勞了一日,不如回去休息。這兒我看著呢,定會將家主救回來。” “不用。我這一來一回還耽誤時間。” “可…可你畢竟是女子。” 裴君越笑道:“你可別小瞧了沉夕,她雖是女子,在戰(zhàn)場上可比許多男兒都能吃苦。” 篝火燃起,沐沉夕烤著火,謝恒好奇道:“那你在戰(zhàn)場不會多有不便么?像那花木蘭替父從軍,怎會不被人知曉?” “如果是尋常的士兵,當然會不便。但我是主將,自己有營帳,沒什么不便的。” 神武軍除卻巡邏的兩人,其他人也都湊了過來,雖然對裴君越的身份有所忌憚。但見兩人都頗為平易近人,便也壯著膽子讓沐沉夕講講邊關的戰(zhàn)事。 沐沉夕閑來無事,便同他們講了一些。聽得他們熱血沸騰,嚷著要上戰(zhàn)場。 “你們也就聽聽,別真想著打仗。一將功成萬骨枯,你就確定自己是那將軍,不是人家腳底的白骨?”沐沉夕打了個呵欠,“好了,時辰不早了,歇下吧。” 謝恒思忖良久,忽然對沐沉夕道:“若是有機會,我也愿去邊關追隨鐘柏祁將軍。哪怕成為他腳下的白骨。” 沐沉夕一怔:“為何?” 謝恒有些羞赧:“只是覺得自己自小錦衣玉食長大,卻從來沒有真正報效家國,于心有愧。” 沐沉夕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愧是謝家兒郎。” 謝恒耳根子頓時燒紅了,手足無措地看著她。 沐沉夕笑了笑,徑直走向了自己的帳篷。她鉆了進去,抱著胳膊閉目沉思。想著最后看到謝云訣時候的情形。 她簡直心癢難耐,恨不得立刻將謝云訣給搶回來。 不過謝云訣似乎并沒有這個打算,她懷疑,若是他想回來,隨時都能回。莫非他也是覺察出了不對,深入虎xue在查探敵情? 沐沉夕想著想著,迷迷糊糊有了倦意。 夜色漸濃,所有人都歇下了。除了巡夜的還在離火堆不遠的地方,望著流民的方向。 謝恒不放心,探身想出來瞧瞧。 忽然,他瞥見裴君越的帳篷動了一下,謝恒連忙退后,只拉開了一條縫。 裴君越出來四下觀察了一番,似乎沒有看到謝恒。他輕手輕腳沒有驚動巡夜的士兵,一個閃身鉆進了沐沉夕的帳篷。 謝恒心下驚駭,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他這個嫂嫂難道…難道紅杏出墻?! 白日里他便覺得太子對嫂嫂不一般,可是聽說兩人在邊關時候出生入死。他也是行伍出身,知道兄弟間的情分是不一樣的,便沒敢往那方面去想。 誰承想,居然看到了這樣一幕! 裴君越進了帳篷,輕手輕腳躺倒了沐沉夕的身邊。 她睡得很熟,但裴君越知道,她一向警覺。臥榻之側若是有了他人,睡夢中她都能拔刀刺去。 裴君越做好了準備,可是躺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竟然翻了個身落入了他懷中。 他不敢亂動,只敢將手放在她的背上。沐沉夕發(fā)出了一聲夢囈:“云郎…你回來了…” 裴君越?jīng)]有說話,身體僵著。 人在他懷里,卻叫著另一個人的名字。 而且,為什么謝云訣能睡在她身邊?她這樣毫無防備,溫柔繾綣的模樣,他每晚都能看到么? 裴君越的拳頭收緊,指甲幾乎掐進了rou里。 他緩緩將她抱緊,空氣里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氣。若是能永遠這樣抱著她…… 一旦念頭起了,便再也揮之不去,仿佛著了魔。 沐沉夕這一覺睡得香甜,夢里回到了傾梧院,謝云訣抱著她安然入睡。像是許多個平靜的夜晚一般。 她睜開眼,四周卻空落落的,身旁還有淡淡的溫度。沐沉夕微微皺起了眉頭,覺得有些奇怪。但她一向警覺,如果是旁人,不可能在她身邊睡這么久。定是她自己翻的身。 她自賬中出來,簡單洗漱了一番,心里想著風裳和凌彥那邊不知情形如何了。渾然未覺,遠處看著她的謝恒眼神都變了。 而此時此刻的圍獵場中,風裳騎著馬疾馳。被攔下的時候便拿出了沐沉夕給她的令牌,果然一路暢行無阻。 緊趕慢趕,總算是在凌彥進林子前尋到了他。 凌彥瞧著風裳,心里還將她當成那個謝府的惡毒女人,總是琢磨著想抓她。 風裳倒是沒覺得,沒心沒肺地沖凌彥笑道:“凌大人,別來無恙啊。” “你…你來做什么?” “我?guī)煾福簿褪强ぶ鳎履銓げ坏降胤剑屛襾韼闳ァ!?/br> 凌彥雖然聽了沐沉夕的指示,可還是有些發(fā)愁。林子這么大,原本以為是要尋上許久的。好在風裳來了。 一行人只用了半日的功夫便找到了齊飛恒被推下去的那個陷阱。 若不是風裳知曉,只怕旁人根本看不出來。 凌彥咋舌:“郡主何時變得這么仔細?” 風裳也很驚異:“我們走的時候,就胡亂蓋了一下,這…這是有人善后?” “不管了,先打開。” 第55章 正室 凌彥立刻吩咐心腹去挖掘這一片草地, 果然,挖了不多時碰到了一塊石板。那石板還挺沉,兩個人才抬起來。 石板一掀開, 一股惡臭傳來。凌彥俯身看去,頓時直皺眉頭。兩旁甚至有人跑到不遠處吐了出來。 但他到底是跑了不少案發(fā)現(xiàn)場, 承受力尚可。 風裳也要探頭去看,凌彥伸手擋住了她:“你去一旁候著吧, 這里沒你的事了。” “你別小看我, 我?guī)煾缚墒倾宄料Α!憋L裳說著探出頭,腮幫子頓時鼓了出來。眼看著要吐出來,又硬是捂著嘴順了下去。 凌彥看得直皺眉頭:“你若是想吐就吐了, 這樣更惡心。” 風裳白了他一眼:“我若是像他們那樣無用, 誰留下來幫你!” 凌彥看了眼自己的手下, 果然臉色看起來都很難看, 腳步也有些虛浮。看來只能靠風裳了。 可這姑娘看起來并不靠譜, 凌彥也沒有辦法,姑且試試。 齊飛恒幾日吃喝拉撒都在這洞里,味道是難以言喻。如今都過去好幾日了,齊飛恒因為饑餓, 已經(jīng)是瘦骨嶙峋,成了一具餓殍。 若不是身上的衣衫,根本看不出原本翩翩公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