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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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沉夕差點手上不穩給他一刀。 謝云訣瞥了他一眼,倒也沒說什么。 “諸位,我的確是內閣首輔謝云訣。江南水患之事,發生之前,我已經命各府縣官員提高堤壩防汛,然而天災難料,洪水還是決堤。此后,我也命官員抽調國庫的米糧運往江南,上個月得到的奏報是,米糧已經發放完畢。受災百姓安置妥當。若是這其中出了岔子,我必定查明真相。你們千里跋涉而來,有冤情,我已經知曉。明日,我夫人會親自待我出城施粥。你們覺得如何?” 沐沉夕見他們猶疑,遠處神武軍將至,她有些焦急:“神武軍快到了,若是被誤會為暴民,你們都活不下去!” 人群中有人扯著嗓子叫道:“我們受了天災,都快餓死了,你們還要將我們當成暴民么?” 眼看著局面又要崩盤,神武軍近在眼前。沐沉夕瞥見神武軍的后方好像站了個人,仔細一看,那不是兵部尚書么? 兵部尚書姓孟,這真是冤家路窄。只怕此次,兵部尚書會借刀殺人。 果然,神武軍近前來。流民們總算是發現了,驚恐地叫著:“官兵來殺人了——” 馬車頓時搖搖晃晃,幾乎要被擠翻。神武軍橫刀列陣,兵部尚書孟驍龍喝道:“流民暴動,殺無赦!” 沐沉夕知道,這神武軍此時出現,斷然不會僅僅是為了對付流民。但她不知道,孟驍龍到底是想對付自己還是謝云訣。 太子府的馬車不見了,想必已經離開。 沐沉夕氣沉丹田,高聲喝道:“都給我穩住,現在逃就是死路一條!都聽我的!” 明明是個女子,明明上一刻他們還對她心存芥蒂,可是她這一聲吼就是流民們不由得都停下了腳步看著她。 沐沉夕拔出了腰間的長劍縱身翻上了馬車頂,沒有任何猶疑,指揮著流民們聚集起來,分成三隊人迎擊。 這些流民餓了很久,又老弱病殘都有,要對付神武軍談何容易。 盡管沐沉夕在雍關的時候,常常醉酒時嘲諷神武軍里個個草包。可這些草包對付起流民來,簡直易如反掌。 流民們手里都是些木棍,鐵鍬之類的東西,打起來毫無勝算。 但沐沉夕畢竟有領兵的經驗,這么多年勝仗打過來,什么絕境沒經歷過。 馬匹有限,沐沉夕留了風裳保護謝云訣,讓夜曉騎馬領了一隊人,方才那個流民的頭頭也帶了一隊,各帶了幾百人與神武軍交戰。 此次神武軍派了三百人出來,人數不多,但都是正規軍。沐沉夕最擔心的就是這些流民不聽指揮。何況除去老弱病殘能打仗的也沒多少。 沐沉夕領了一隊沖殺進了人群,神武軍見是個女人,身后又是些瘦弱的流民,根本沒放在眼里。 然而短兵交接,他們就傻了眼。沐沉夕長劍揮出,出手半點情面不留。 他們那里見過這等陣仗。長安城里盜匪都很少見,訓練再多,也只是演武場上練出來的。 真刀真槍的殺起人來,根本做不到她這般手起刀落。 只片刻的功夫,神武軍被沖散。緊接著夜曉領兵沖入,又將神武軍沖散。 被分成三波的神武軍立刻在人數上失去了優勢,流民仗著人數優勢將落單的神武軍圍住,一面奪過他們的武器,一面將人打暈。 要他們殺人,他們也不是那么敢,只是拼死抵抗罷了。 這三百人很快被消耗得差不多,沐沉夕眼看著城門口又有神武軍涌出。這么下去不是辦法,轉頭對夜曉道:“你掩護我,我把姓孟的頭扭下來!” 夜曉被沐沉夕的彪悍震撼到了,但還是聽從了她的命令。不是他愿意聽,而是沐沉夕下命令的時候太不容置疑,仿佛他不聽令,就會被軍法處置。 沐沉夕一騎絕塵,流民頭頭忽然叫停了其他人,一面捆住了幾個士兵一面叫道:“那女人要逃!” 沐沉夕來不及管身后追她的流民了,揮著長劍沖了上去。 孟驍龍駭然道:“快——快攔住她!格殺勿論!” 沐沉夕一面策馬一面叫道:“孟大人,是我,定安郡主!流民作亂,我來保護你!” 孟驍龍信她才有鬼。可偏偏他身邊這些人全然不是她的對手,如此氣勢之下,先慫了幾分。 有聽說是定安郡主,更是不敢造次。沐沉夕暢通無阻地沖了進去,飛撲上去,一條胳膊勒住了孟驍龍的脖子,劍抵在他脖子上,高聲對其他人喝道:“城外太過危險,孟大人不敵,身處險境。為保護大人,先撤軍!” 孟驍龍兩腿發顫,他知道,沐沉夕要殺人,手起刀落就殺了,不會有半點猶豫。 兩旁的神武軍將士也是滿臉費解,從來沒見過有人一邊說保護人,一邊把刀架在人脖子上的。 他顫抖著聲音:“退——都撤退——” 神武軍往后撤去,沐沉夕原是想等城門關上,便尋機會脫身再去救謝云訣。可是一路后撤,便瞧見一大群流民圍住了風裳。 她想去救,可一松手,神武軍便會攻上去。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謝云訣和風裳被流民困住,夜曉策馬去救,卻已經來不及,再要轉頭尋她,城門也開始關閉。 城門緩緩闔上,他,被關在了城外。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真是忙傻了,放了存稿箱忘記設置時間了。晚上登陸才發現。 第50章 告狀 沐沉夕咬了咬牙, 挾持著孟驍龍要走。一轉頭,只見士兵們紛紛讓開。裴君越騎著高頭大馬正立在不遠處,身后跟著太子府的十幾名府兵。 看來, 他趁亂溜回了城里。 “郡主,城門已關, 孟大人已經安全了。” 沐沉夕松了手,孟驍龍在裴君越面前也不敢造次, 下了馬向裴君越恭敬行禮。 “孟大人, 城外發生何事?” 他分明是知道,還故作不知。只是邊說著話便示意沐沉夕去他身邊,沐沉夕就著孟驍龍的官服擦拭完了自己劍上的血, 這才大步走向裴君越。 那把劍自孟驍龍身上擦過的時候, 他的腿都軟了。 “回稟太子殿下, 城外流民作亂, 下官得知之后, 帶兵前去鎮壓。誰料——” “誰料我和夫君正在安撫流民,孟大人貿然行動激怒流民,如今害得當朝首輔深陷險境。此事,還應及時上奏陛下, 請陛下定奪!” 孟驍龍被一頓搶白,頓時變了臉色。他得知謝云訣和沐沉夕出城,原是想趁亂殺死兩人。回稟皇上時,只說流民得知謝云訣身份,發生暴動, 殺死了他。他趕去救援未及,只能先行鎮壓了流民暴動。 只要殺得干凈,自然神不知鬼不覺。 可算來算去,算漏了沐沉夕。他只知她不好對付,可想著沐沉夕若是殺了神武軍,也不好向陛下交代。誰承想她真的敢殺人! 這神武軍的人命倒是可以算在她的頭上做文章。 沐沉夕走到裴君越的身旁,他伸手要將她拉上馬背。沐沉夕卻忽然縱身借力踩了一腳馬頭,落到了一旁的屋檐上。 這身法,簡直像是凌空飛起,看得人目瞪口呆。沐沉夕伏低身形,自屋舍上飛奔了起來,如履平地。飛檐走壁,也不過如此了。 所有人都看得失神,孟驍龍腦子到底算快,忽然反應過來。 沐沉夕這是要先一步回去找皇上告狀啊! 這種事情,向來是誰先誰占理。他趕忙騎馬要追趕,裴君越卻攔住了他的去路,不疾不徐道:“孟大人,說說看城外如今是什么情形。還有流民為什么會來?” 孟驍龍擦著汗:“這…這還是…還是先回稟陛下吧。” “怎么?你是覺得本太子是無權過問此事?” 孟驍龍明知他拖延時間,也不敢就此撕破臉,只好依照編好的說辭稍加改動,告知了裴君越。 而那頭,沐沉夕已經來到皇宮前。她對宮門守將出示了一枚令牌,長驅直入進入了皇宮。一路未曾停留,徑直來到了皇上寢宮。 但她撲了個空,問了才知道,皇上今日留宿在昭陽殿一位婕妤處。 沐沉夕轉頭便走,太監們攔都攔不住,眼睜睜看著她跑向了昭陽殿。 到了宮門口,宮人自然要阻攔。禁軍也被驚動,原是要阻攔,沐沉夕的令牌一處,他們便退了下去。 那枚令牌,是她向皇上討的。圍獵那日晚他就派人送了過來。 沐沉夕闖入宮中,卻沒有直接進去。生怕瞧見什么不該看到的,要瞎了眼。 于是她中氣十足在宮門口吼道:“定安有要事求見陛下!” 屋子里頓時傳來了什么東西摔掉的聲音,接著一片兵荒馬亂,還有女人的驚叫聲。 過了一會兒,皇上衣衫凌亂,發冠歪斜著出現在門口。身上還有繩索綁過的勒痕。 沐沉夕皺起了眉頭,滿臉鄙夷。 皇上頓時有些心虛,明明他是皇帝,做什么事旁人都不可妄議。若是有人膽敢以這樣的眼神瞧他,他可以把這人眼珠子挖出來。 然而面對沐沉夕,他滿臉無奈道:“沉夕,朕允你這自由出入宮門的令牌,你也不能胡來。你看朕……” 沐沉夕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求陛下救我夫君!” 皇上一怔,趕忙上前去扶她。可手快觸碰到她的時候,她又躲開了。 “你…隨朕來。” 一旁的太監立刻上前替他披上披風,他正要離開,宮中忽然傳出了女子嬌軟的聲音:“陛下,妾身這廂等得好苦啊——” 話音剛落,兩只纖細的涂著蔻丹的手環住了皇上的腰。一只細白的大腿纏了上來。 皇上身子一僵,下意識看向沐沉夕。她的眉頭已經皺得能夾死蒼蠅了,他趕忙扯開這寵妃的手,轉身安撫道:“朕有政務要忙,明日再來看你。” “可是人家…人家舍不得…” 蘇婕妤一邊說著一邊偷眼瞥向沐沉夕,滿懷敵意地上下打量她。只見門前這姑娘生得極美,眉宇間透出幾分女子少有的英氣。一身襦裙原是嬌俏,卻沾染了不少的血。 蘇婕妤心中警鐘大作,皇上這般緊張她,甚至要拋下自己,莫非…… 沐沉夕臉色不耐煩,皇上原本還耐著性子,瞧見她不虞,立刻板下臉:“朕已經允諾你明日再來,不要耽誤了朝政大事!” 皇上語氣不善,蘇婕妤嚇了一跳,也不敢造次,趕忙退下。 她目送著皇上大步離去,問一旁的嬤嬤:“方才來的那位定安郡主,是什么來歷?” 嬤嬤瞧了蘇婕妤一眼:“娘娘有所不知,這位定安郡主是前丞相沐澄鈞的獨女,自幼長在陛下膝下。陛下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 “沐澄鈞,不是被滿門抄斬了么?一個罪臣之女,也敢如此放肆?” “娘娘慎言。定安郡主的夫君乃是當朝首輔,雍關數十萬大軍都稱是她的娘家人,她和太子殿下更是青梅竹馬的情分。所以…” 蘇婕妤撇了撇嘴:“好了,本宮知曉了。” 皇上和沐沉夕一前一后的身影越走越遠。不多時,兩人來到了御書房,屏退眾人。 皇上咳嗽了一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說吧,發生了何事?” “我與夫君今日赴太子酒宴,出了城遇到流民。正了解江南水患災情,那個兵部尚書孟驍龍忽然帶兵出城屠殺無辜百姓。還公報私仇,想趁亂殺了我和夫君。” 皇上本以為不是什么大事,沒想到沐沉夕一開口,聽得他頭都快炸了。 孟家自孟子安出事后,一直韜光養晦,明面上不爭不搶,背地里朝中要職都有他們的人,勢力比起齊家和王家要強上許多,幾乎可以和謝家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