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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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的風聲很好聽。 她開口問:“小英雄,你幾歲?” 英雄臉一紅,說:“二十二。” 身后傳來喊打喊殺的追擊,少年抱著她跑的飛快,他年輕矯捷,似是連風都追不上。后來在小圓的指揮下,兩人躲進一個隱秘的包間,飛快的鎖好門。 小圓坐在床上,小野坐在椅子上,滿臉菜色。 “怎么了?” “糟糕了。”小野抱著頭,似是很苦惱。 “呵,英雄后悔了。”小圓嗤笑一聲,道,“你們年輕男孩總是一時沖動……” “完蛋了。”小野連連搖頭,說,“我不應該這樣,大哥會打死我的。” 小圓冷眼看他,忽而笑了,紅唇輕啟,說:“你害怕的話,我跟你回去好了。” “不是的。”小野抬起頭,用那雙清澈沒有雜質(zhì)的眼睛望向她,滿滿都是懊惱和難過,“我被打死不要緊,但以大哥的性格,他一定會報復你的,我這不是在幫你,是害了你,我做錯了。” 小圓一愣,沒想到他這樣說,本以為他后悔一時沖動逞英雄,不曾想,他竟是在后悔這個,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緒升上來,從沒有過的,溫熱的。 “哎呀,我這個蠢腦子。”小野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說,“又一時沖動,又不過腦子,又犯錯誤。” 小圓沒想到少年這么耿直,竟然開始數(shù)落自己,她不在意的笑,看著自己涂滿橘色甲油的指甲,問:“那你趕緊回去,跟你大哥道歉……” “我?guī)阕摺!?/br> 女孩的聲音頓住了,她詫異的抬起頭,看見認真執(zhí)著又有點緊張,鼻尖還掛著汗的男孩。他愣了愣,像是才發(fā)覺自己的魯莽,趕緊補了一句,“好不好?” 小圓定定的看著他,表情驚訝又疑惑。 小野見她不說話,像是怕她誤會,說,“我不是壞人,帶你走也不是想做什么,我怕大哥報復你,是我考慮的不夠徹底,做了錯事,我給你租個房子,你避避風頭好不好?” “胡說什么呢?”小圓別過臉,表情藏在暗處,聲音很輕很輕,帶點別扭,有微不可查的顫抖。 “你是擔心出去沒有經(jīng)濟來源么?”小野想了想,說,“既然是我害的你,我可以先借給你。” 小圓看見他一副正經(jīng)又認真的樣子,“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說:“可是小英雄,你看起來很窮酸呢。” “我再跟大哥出去送兩趟貨,就有錢了。”小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喂,小英雄,你今天說是第一次,你認真的么?”小圓岔開話題,她蹬掉高跟鞋,坐在床邊晃自己的小腿。 “是、是、是啊。”少年結(jié)結(jié)巴巴的,臉紅了個通透。 “那你過來,我教你。”小圓撩了一下長發(fā),露出了自己精致的鎖骨。 “我、我、不、不、不……”少年慌亂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他羞怯的說,“八八姑娘,別這樣別這樣。” 小圓笑的特別開心,這少年單純的像一張紙,沒想到還是個老實人,她這么多年,頭一回見到這么木訥,又這么可愛的。 少年的請求,那般天真,像是從未在俗世中生活過一般,她笑著婉拒,同他分手告別。 那之后,少年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果然鼻青臉腫,被他那位大哥打成了豬頭。小圓沒遭到什么報復,倒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許央央眼前一黑,清醒過來。她沒想到的是,以前都是模糊的片段,這一次的回憶居然不恐怖并且詳細到這種程度。 那三人坐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而自己很安全的處在結(jié)界中心,她什么也沒說,繼續(xù)等待著,果然,沒一會兒,眼前的畫面又開始進行轉(zhuǎn)換。 天臺,灰黑色掉漆的欄桿,風一吹就咯吱咯吱亂晃的鐵門,天空是模糊的灰白色,像是闖不出的迷霧。 “這就是你跟我提過的老實人?”耳邊傳來女孩略帶諷刺的聲音,是小由。 “恩。”許央央聽見自己口中傳出一聲嘆息。 “手都要碰到女孩胸上了,還老實?” “這不是沒碰上么。”小圓趴在欄桿上,有些疲有些懶。 橫七豎八的小巷在眼前鋪展,花花綠綠的店鋪,晾曬出陽臺的衣服,還有高高佇立的電線桿子。 小巷的深處,女孩披著男孩的衣服靠在墻上,男孩的手掠過她的劉海,像一對普通的陷入熱戀的小情侶。 小圓單手撐著臉頰,饒有趣味的看,微風掠過她的劉海,她的眼里只有男孩瘦長的身影。 有人在身后叫小圓,說客人來了。小圓再看一眼小巷,人沒了,她扭頭下樓,往包廂走。 包廂的墻上掛著幾幅便宜的壁畫,地上鋪了紅色的毯子,真皮沙發(fā)上坐著一個男人,還有幾個零散的坐在對面。 小圓看見男人,認出他的身份,這人是小野最近新跟的老大。她直接邁開長腿,坐在他的身邊。男人抬手攬住小圓的肩膀,隨意點了幾瓶酒,問:“消息都散出去了?” “散出去了。”有人回,“我們待會回去清點人數(shù),不在的人肯定有問題,這次內(nèi)鬼只要出去通風報信,絕對能把他抓住。” “害老子據(jù)點被端好幾次,交易也總被抓,流失了多少客戶,如果讓老子抓到那人,絕饒不了他。”男人恨聲道。 “大哥別這么生氣,喝點酒消消氣。”小圓心頭一跳,莫名想起小野,趁著酒上來了,急忙替男人滿上,又軟不溜丟的靠上來。 男人滿意的掐掐她的腰,就著她的手喝下了那口酒。剛喝沒多久,男人的手機忽然響了,男人接完之后,冷哼一聲,道:“果然上鉤了,我倒要看看是誰。”說完站起身就要走。 小圓快速纏上他,佯裝委屈的道:“大哥這么快就走了?” 男人摸了一把她的臉蛋,說:“下次再來找你。” 小圓手腕一轉(zhuǎn),纖纖素手覆上他的跨部,柔聲道:“大哥,你不信我的技巧么?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 男人身體一僵,小圓趁機跪在他腿間,拉開了他的拉鏈。 男人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低吟,抬手按住了她的腦袋。 事畢,小圓在衛(wèi)生間吐,旁邊一個女孩在抽煙,她一說話許央央就聽出了她的聲音,是小由。 “有病吧你?”小由吐出煙圈,灰白的顆粒在空中畫了一個空心圓,“既然能做,以前還挨那么多打干嘛?” “你不懂。”小圓擦干凈嘴巴,鏡子里的人有些狼狽,她甩了甩沾濕的劉海。 “喂。”小由道,“你不欠他什么,沒必要。” 小圓頓了一下,沒回應。 “他就幫了你一次,一個傻小子愣頭青,他都不知道他那個行為差點害死你,要不是‘等君來’后臺硬,你都不知道要被怎么報復,你也不欠他的,你何必?” “他不是在小巷子里么,不管是泡妞還是干別的,肯定來不及趕回去,被發(fā)現(xiàn)就死定了。” 小由看著她的臉,猶豫了一下,問:“你該不會愛……” 小圓道:“愛個屁。” 小由:“何必呢,他都不知道你為他這么做。” 小圓無所謂:“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拿去綁架他做什么。” 回憶到這里中斷了,許央央再次清醒,視線里又是那件空蕩蕩的房子,她想起方才所見,若是這事兒跟圓周率能扯上關(guān)系,必然跟“內(nèi)鬼”這個關(guān)鍵詞有關(guān)。 第38章 小圓的夢想(二) 小野是一個關(guān)鍵詞, 照許央央目前知道的訊息,小野是內(nèi)鬼的可能性極大,那么男人口中的內(nèi)鬼, 究竟是什么?從據(jù)點被端、和交易失敗來看, 八成是特安部的臥底了。 男, 二十二歲, 性格靦腆,充滿正義感, 這是許央央目前得到的訊息,不過這跟圓周率一個人也不吻合啊,老爺子快進棺材了,三個大佬也二十七八,性格靦腆勉強跟阿云搭上邊, 但阿云怎么看也不像是個充滿正義感的人,更何況年齡也超了。 等等, 她忽然想起什么,驚恐的望向門外。她記得老爺子說話的時候,大門關(guān)了,外面集合了所有人, 是個誰也出不去的狀態(tài), 那么,小野極有可能在門外的一堆人里,這個特征,找起來其實很方便。 她又想, 為什么不找公司內(nèi)部的拆解師來做這個事兒, 很容易啊,后來想明白, 因為內(nèi)鬼的不確定性,只能從外部找,外部的人不會說謊,也沒有必要說謊。原來他們不惜殺人暴露己方也要尋找拆解師,是要找內(nèi)鬼,并不是他們猜測的急需拆解師制造貨物。老爺子身體不行了,這個內(nèi)鬼必須在他活著的時候找到,不然等他一掛,三個大佬開始爭權(quán)奪勢,必定是一場腥風血雨,誰還顧得上內(nèi)鬼?怕不是要把屎盆子往對方頭上扣,借著找內(nèi)鬼的名義彼此拼斗。 稍微思考一下,場景又開始變得模糊,她知道,她又要陷入回憶了。 涂著暖橘色指甲油的手指點在手機屏幕上,快速的上滑,很快停在了一條新聞上。 警方破獲了一宗大型“兇器”制作交易團伙,繳納成型“兇器”共兩箱,每箱約有二十只成型“兇器”,數(shù)目之最,情節(jié)之惡劣,已達最高量刑標準。在此次案件中,一對被犯罪分子綁架的母女不幸罹難。同時,一位特安部警員也不幸犧牲,年僅二十二歲,他在此犯罪組織中臥底數(shù)月之久,成功向警方傳遞消息,用自己寶貴的生命換來了此案的偵破。 許央央發(fā)覺自己手不受控制的在抖,她知道,小圓此刻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二十二歲的話,是小野。 小圓跑出房間,門外是鋪了地毯安靜奢華的“等君來”大廳,她愣了愣,想起小野有段時間沒來了。她站在“等君來”的二樓扶梯上,茫然無措,她這才知道,他不來的時候,她根本就找不到他。 往常她懶懶的過日子,他來了,她就在二樓走廊遠遠看著,看他受傷,看他成長,看他陽光正氣。 她一直都知道,他熱血、善良、充滿正義感,他跟這個地方格格不入,他站在大哥的身邊,笨拙的演一個小弟,當他抱著她奔跑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是個小英雄。 “等君來”魚龍混雜,后臺硬,關(guān)系打點的好,很多組織喜歡在這里談生意,所以總能看見他,他漸漸藏的越來越好,眼角眉梢也帶些社會的狠和挑釁,不過內(nèi)心深處依舊是那只剛正不阿,善良蠢萌的小警犬,連微笑都威風凜凜。 她不是他幫過的第一個女孩,她不特別,她看過他打不規(guī)矩的嫖客,看過他扶老奶奶過馬路,看過他飛奔而過追小偷,看過他躲在暗處,捂住流血的傷口,看過他把小女孩藏在身后,獨自踩進泛著迷蒙白霧的區(qū)域。 他這么胡來,居然還能當好一個臥底,小圓覺得是一個奇跡。 不過奇跡果然不會一直發(fā)生。 小圓覺得他這樣的人走了,連世界都變得昏暗。 小由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一臉驚恐的看著她,問:“你不是要從這兒跳下去吧?” 小圓翻了個白眼,道:“胡說什么呢。” 小由拍拍胸脯笑:“我就說么,萍水相逢而已,你不至于。” 小圓點頭,說:“當然不……”未出口的話僵在喉邊,她看見一個人緩緩走進門內(nèi),戴著一頂帽子,遮住了面容。 小由也愣了,說:“那是小野?他沒死?” 小圓說不出話,她只是一直盯著那個人影,眼睛一眨也不眨。 小野要了一個包間,點了許多酒,小圓站在包間外,一直不曾推門進去。她靠在墻上,一直站到深夜。 包廂內(nèi)傳來低低的哭聲,是男人壓抑的、痛苦的、絕望之極的哭聲。小圓心一緊,推開了門。 門里面黑黢黢一片,小野關(guān)掉了所有的燈,她聽見玻璃瓶咕嚕嚕滾到地面的聲音,他喝多了。 “送酒。”小圓靠近他,把托盤里的酒擱在玻璃茶幾上。 小野不做聲,片刻后道:“你有熟悉的味道,能坐在那兒陪我一會兒么?” 小圓應了一聲,盤腿坐在地毯上。 小野不說話,小圓也不說話,黑暗的環(huán)境里誰也看不清誰的臉。 “我做錯了。”小野聽見他哽咽的聲音,像是強壓下劇烈的情緒一般,他斷斷續(xù)續(xù)的說,“我總是這樣。”隨后,男人撕心裂肺又不能肆意發(fā)泄的情緒轉(zhuǎn)化成了低吼與哭泣,像一只受傷又絕望的幼獸。 他說,我真是個笑話。 小圓知道了他痛苦的根源。老大搭上了一個大商人,他最低需要十箱貨,老大決定鋌而走險,干這一票大的。但大商人十分謹慎,要求現(xiàn)場驗貨,這種貨得拿人命去驗,老大便捉了一對流浪的母女,一并帶到現(xiàn)場。 大商人經(jīng)驗豐富,也深知特安部的套路,于是一再轉(zhuǎn)換地點,小野很難與隊友保持聯(lián)系,但好在他很機靈,通知到了同事。最終確定交易時已經(jīng)幾經(jīng)輾轉(zhuǎn),小野有心解救兩位人質(zhì),卻苦于找不到機會,而且也不易打草驚蛇,最好在地點確定不會更改的情況下救人最穩(wěn)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