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節
由于工作的特殊性,基地實行做六休一的制度,每個人每年有一次休七天年假的機會。 如果跟進的項目正式結束,會迎來一個大長假,假期長短隨后面的項目而定。當然,年假制度并不適用于方立安這種編外臨時工。 大多數人(正式工)的年假會跟著小休一起請,八天的時間,足夠回家探個親,或者在國內旅個游。 因為離開基地需要打報告,拿到外出許可,所以平時只放一天假的時候,基本上沒人出去,大家只在基地的休閑區適當地放松放松。 休閑區很大,像外頭的度假村一樣,娛樂項目非常多,球類、射擊、游泳、博彩、桌游……應有盡有。認真玩的話,一天是玩不完的。 方立安這一個月里放了四天假,基本上把休閑區玩了個遍,只差休閑區酒店旁邊的夜色酒吧。 夜色酒吧是個非常受歡迎的地方,24小時營業。 方立安的助理跟她介紹到這個地方的時候,笑的猥瑣極了,好一陣擠眉弄眼。 只不過礙于經常加班,每天下班后,方立安恨不得倒頭就睡,再一個就是,她個人不太喜歡在項目過程中觸碰酒精,怕耽誤事,所以到現在都沒進去過。 今天是小助理的生日,他做東,請大家喝酒。盛情難卻下,方立安跟著他來到夜色酒吧,大伙兒一起熱鬧一番。 天下酒吧一般嗨,一進去就是震耳欲聾的音樂,黑暗中,霓虹閃爍。 方立安坐下后就開始觀察四周,果不其然,到處都有監控。 其實,她早就發現了,休閑區處處皆是如此,每個人在這里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事,都會被記錄存檔,以防有人說了不該說的話,做了不該做的事,或者有其他任何異動。 方立安點了杯熱牛奶跟幾個同事意思了一下,窩在沙發里看著大家嗨。 盡管明天休息,今晚可以盡情玩耍,但她身體不適,再加上白天確實累壞了,這里的音樂并不能讓她動起來,嘈雜倒是真的。 看著實驗室里的技術宅們肢體僵硬地群魔亂舞,方立安感覺挺幻滅的。 不過,估計他們也就在這里的時候能這么毫無顧忌地扭一扭跳一跳瘋一瘋,出了這個酒吧,出了這個基地,誰也不敢在外面的酒吧肆意地玩耍。 畢竟,休閑區無處不在的監控何嘗不是另一種層面上的保護。 周圍的人是安全的,吃喝也是安全的,不用擔心被別有用心的人引誘、下藥、控制…… 環顧四周,這里不僅有基地的研究員,還有換上休閑服的大兵。兩者在身材上的差異十分明顯,一個是長期缺乏鍛煉的瘦弱,一個是長期鍛煉后的壯碩,所以很容易分辨。 基地研究所的男女比例大約在1.5:1,大兵的男女比例……方立安抿了一口牛奶,暫時還沒見到過女兵。 不過,看著舞池中圍著女研究員孔雀開屏的男人們,狼多rou少總是沒錯的。 舞池外,有人貼身熱舞。 舞池內,有人忘情激吻。 真是個好地方呀。 是夜,方立安拒絕了所有明里暗里的邀約。 和她一起來的一個女研究員跟一個身著緊身黑t的大兵走了。 那一身的肌rou虬結,看的小助理的女伴眼饞不已,但誰叫她早就跟壽星公約好了共度良宵呢。 回去的路上,跟方立安同一個樓層的小jiejie抱怨大姨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今天出來搗亂……太氣人了…… 方立安拍了拍她的肩膀,難姐難妹表示理解,“姐妹,你不是一個人,我也一樣……要不是……哎……” 算起來,她確實素了好久。 跟那個姓姜的小男孩斷了之后,好多事情堆積到一起,又是飛船,又是她爸的小孫女,根本沒空惦記別的。 周一,小助理面色蒼白步履虛浮著來到實驗室,可見戰況激烈。 方立安安慰他,“別擔心,食堂今天會有韭菜炒蛋,爆炒腰花。”基地的慣例,周一的食譜里總有兩樣壯陽的。 周三,隔壁實驗室發來邀請,又有人過生日,叫上大家聚餐,飯后活動依舊是酒吧嗨起來。 方立安沒有拒絕,便是沒人叫她,她這周也是打算來個陰陽調和的。 周六,沒人加班,大家早早回宿舍拾掇一番,換衣服的換衣服,化妝的化妝。 方立安換了條連衣裙,白色無袖,十分顯身材,腳上一雙裸色高跟鞋,鉆石腳鏈襯得腳踝晶瑩嫩白,挽一個簡單的丸子頭,配上毫無攻擊性的甜美妝容。 她在鏡子前轉了個圈。 唔,好一朵清純無害的小白花。 同去的女同事大多走的性感路線,方立安這樣的摻在里面,倒是有幾分未成年的感覺。 聚餐地點定在休閑區的西餐廳,方立安和同事到的時候,發現還有幾個研究所的領導,跟幾個領導坐在一起的,是一個意料之外的熟面孔。 方立安柔柔一笑,食指輕輕刮了一下斜挎包,心道,緣分這東西,真是妙不可言。 小哥哥,今晚就是你了。 第399章 d33 所以方立安覺得基地的氛圍很好呢,這要是擱別的地方,哪有領導早早來了等下屬出席的?大多數領導都是自持身份,姍姍來遲。這要是領導來了,下面的人還沒到,一張臉鐵定要拉的驢長。 哪像現在,大家熱熱鬧鬧,你一言我一語地就坐下了。 不過,這么多人里總有兩個會鉆營的,場面話被包圓了,還極為熱情地安排方立安坐領導旁邊。 于是,方立安半推半就地在目標人物旁邊坐下,心里悄悄比了v。 她的有錢人身份不是什么秘密,沒有刻意隱瞞,也沒有刻意宣揚,知道的人本就知道,不知道的人也不會刻意打聽。 席間,有領導跟方立安聊起宋氏,導致不少人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目瞪口呆地發出各種驚呼,沒想到自己身邊還隱匿著億萬富翁。 方立安早就習慣了這種場面,保持微笑就好。 倒是身旁的男人很讓人頭疼,一聲不吭,自顧自地吃飯,一副對她視而不見的模樣。 紳士風度是什么鬼? 照顧女性是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人家不懂。 想喝水?自己倒。 想要紙巾?自己拿。 研究所書呆子都比他強。 方立安覺得他可能是故意的。 但她不急不躁,耐心十足,飯桌上我自美麗,重頭戲等去了酒吧再說。 她剛剛可是聽見男人右手邊的領導說話了,“好不容易放個假,連誠跟大家一起去玩玩,我們這些老胳膊老腿就不去了,由你全權代表。” 于是,方立安很心機地控制著兩人的距離,到了酒吧,成功地“搶”下男人身邊的位置。 不會靠的很近,但也坐不下別人。 黑暗中,有人扯了扯男人的衣角。 男人并不意外,像是早就發現了。他挑眉不語,狹長的眸子望向手的主人,靜待下文。 彪演技的時候到了。 方立安緊張地攥著棉質的布料,躲閃著不敢直視,然后鼓起勇氣,緩緩抬眸,四目相對間,她小嘴微張,“我……” 酒吧里十分嘈雜,將她的聲音盡數吞沒,項連誠卻覺得那個“我”字威力十足,精準地撓在了他的心上,癢癢的。下意識地蜷起指尖摩挲一二,想抽煙。 他沒說話,目光冰冷地看著她。 盡管很“害怕”,方立安依舊沒有松手,項連誠覺得,他的衣角可能要被抓爛了。 迎著女孩怯怯的目光,他“紆尊降貴”俯身側耳。 不料半天沒等來一句完整的話。 項連誠耐心耗盡,卻在直起身體的時候,被人牢牢抓住手臂。 肌膚相觸。 那是一雙嫩滑的小手,手心里全是因緊張而生出的汗液,緊緊地貼在他的手臂上,溫熱與黏膩裹挾而來,讓他一下子就想起某種曖昧的場景。 方立安似乎擔心拉不住他,整個人都貼了上來,像是掛在他的胳膊上,以至于項連誠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某種飽滿圓潤的柔軟,一下一下,蹭地他腦門青筋凸起。 “放開。”他的聲音很涼,帶著壓抑的隱忍。 方立安“嚇”得松開雙手,無辜的大眼睛泛著水光。 項連誠深呼吸,煩躁的閉了閉眼,這女人不是膽子挺大嗎?這才多久,怎么完全變了個人? 滿腦子都是揮之不去的秋水剪瞳,項連誠不受控制地傾身過去,“想說什么?”冷冽的聲線穿透嘈雜的鼓點,在耳膜上舞蹈。 方立安眼睛一亮,嬌笑著湊過來,貼著他的耳朵,慢吞吞道,“上次的事情……我是無心的,如果冒犯了你,真的很抱歉……其實……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道歉來著,但是……你別生氣,好不好……” 好不好…… 不好…… 好…… 溫熱的呼吸充斥著他的耳蝸,俏生生的話語仿若撒嬌,少女甜美的氣息縈繞在鼻尖,久久不散,順著每一口氧氣吸入肺腑,引得體內最原始的念頭星火燎原。 黑暗中,項連誠的右手張開,握緊,再張開,再握緊。他翹起二郎腿,試圖掩飾某個地方悄然發生的變化。 體內的燥熱讓他煩悶地想罵臟話,但到底顧忌著場合,等對方話一說完,便立馬拉開了距離。 這女人有毒,特么的好好說話不行?拖腔怪調的,像什么話。 他這么想的,也就這么說了,跟訓手底下小兵似的,“好好說話。”聽聲音,嗓子眼兒好像在冒火。 結果,水汪汪的大眼睛又來了。 看的他心里越發暴虐,手癢,想打人。 準確來說,是蹂躪,蹂躪眼前的罪魁禍首。 項連誠覺得奇怪,他又不是沒開過葷的童子雞,怎么會被一個女人幾句話撩撥的狼狽如斯? 方立安見好就收,撇了撇嘴,不情不愿道,“……哦。”失落的樣子讓人心生不忍。 項連誠轉過頭,強迫自己不去看,將酒杯里沁著涼氣的液體一飲而盡。燥熱被冰酒壓下,隨之而來的是兇猛的反彈。 周圍的人來來回回,笑鬧著,縱情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