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節
家暴? 不存在的。女性保護協會一旦收到舉報,家暴男就等著坐牢吧。而且要有心理準備,因為牢底會被坐穿。 路遇色狼? 不存在的。只要被監控拍下來,男性對非配偶女性有任何不軌的行為,輕則坐牢,重則剁手。哪里不規律剁哪里,端看你能承受幾刀。要是以為不動手動腳,光用眼神猥褻就沒事了。那絕對是圖樣圖森破,激光筆懂不懂,照到你眼瞎。 出軌? 不存在的。一個男人一輩子能分到一個女性配偶就是祖上積德了。敢劈腿,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一旦證據確鑿,女性保護協會會申請強制措施,送他去醫院進行化學閹割。 沒有兒子的話,強制離婚,男方凈身出戶,女方帶錢改嫁。有兒子的話,女方愿意帶就帶去新家庭,不愿意就送去福利院。 這里說是兒子,是因為女兒一出生就被政府抱走了。這時候,夫妻倆會收到一筆生育金。翻譯過來就是,生女兒有賞,生兒子自己養。 強j? 沒得商量,直接死刑。 第三者插足? 如果這個第三者是單身男人,那么對不起了,這輩子都不能再擁有合法配偶,且查抄所有財產。女方取得丈夫的諒解后,送回學校教育。 如果這個第三者是已婚男性,就與出軌同罪。女方同樣在取得丈夫諒解后,送回學校教育。 第三種情況,單身女性作為第三者,這種情況極其少見,因為女性挑選到丈夫后才能步入社會。所以,男人幾乎接觸不到單身女性,除了在學校任教的老師、醫生等能接觸到單身女性的從業人員。 這種情況就比較嚴重了,已婚男人借用職務之便與未婚女性保持不正當關系是重罪,輕則無期徒刑,重則死刑。 刑罰不可謂不嚴。 如果夫妻倆性格不合,感情破裂,也不是不可以離婚的,但要經歷重重考驗。 首先,婚姻保護協會會參與調查,確定雙方并沒有出現任何原則性錯誤,確定男女雙方是否盡到各自的責任。如果都沒有問題,就進入調解階段。 調解包括三個階段,第一個是協會調解,第二個是心理醫生調解,第三個是法律調解,全部無效后,才能和平離婚。離婚后,女方再嫁,男方重新攢積分再娶。 在這樣一個世界,身為女性的候選委托人為什么會有化解不開的執念呢? 她和丈夫的感情還算不錯,一輩子都沒吵過幾次架。但她的運氣實在太差,生了九個孩子,九個孩子都是女孩。 不是重男輕女,而是孩子們都被政府抱走了,生生經歷了九次骨rou分離。便是從小接受這樣的教育,母女天性上也受不住。 她生了九個女兒,得了政府的褒獎,又是獎金,又是榮譽勛章,夫妻倆不是不高興的。為國家作出杰出貢獻,讓他們發自內心的感到光榮和驕傲。 但年老之后,在一次次的回憶中,她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心疼。九個孩子,只在她們出生后匆匆見過一面,其他的,她一無所知。 可能并不覺得國家政策存在問題,委托人的任務是生一個兒子,將他撫養長大。 方立安得知這個委托的時候也是醉醉的,為什么重男輕女的時候,擺脫不了生兒子的魔咒,重女輕男的時候,依然擺脫不了。 方立安雖然對這個社會很好奇,很感興趣,很想去體驗一把,但一想到委托人的委托就有點勸退,好在她有的是時間可以考慮。 時光匆匆。 方立安二十五歲這年,狗蛋十七歲,他成功通過了縣試、府試,成為一名童生。但在緊接著的院試中,成績并不理想,沒能考中秀才。 到底是狗蛋的人生,方立安自認為做了她能做的,給狗蛋提供了力所能及的生活條件和學習條件。結果如何,方立安并不十分在意,也不會給狗蛋任何壓力。倒是狗蛋自己期望很高,起早貪黑地學習,頭懸梁,錐刺股,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來年地院試中中了秀才。 方立安想著,十八歲的男孩子,在封建社會也不算小了,隔壁楊家的兒子比狗蛋小一歲,如今兒子都有了。 所以,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來個雙喜臨門? 第362章 十八歲的秀才,算不得天資卓越,尤其是在京城這種師資力量最雄厚的地方。 遠的不提,就拿狗蛋的同窗來說,跟他一起應試的學子中,十個里面有三個能考中秀才,比他小的也不是沒有。據說這屆秀才里頭,最年輕的才十一、二歲。 另外,對讀書人來說,院試后面的鄉試才是關鍵,不僅難度大,通過以后,成了舉人,含金量也大。 中舉后,大多數人都會繼續參加后面的會試,但也有些屢試不中的人會選擇到某些小地方做個小官小吏。 “窮秀才,富舉人”的道理,老百姓都知道。 鄉試三年一次,如果狗蛋去年通過院試,那么緊跟著就能參加鄉試了,但他去年沒通過,就要再等兩年。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狗蛋想在這之前加把勁兒,專心讀書,備戰考試,便一臉愧疚地拒絕了方立安的提議。 至于愧疚什么,大約是覺得阿姐為他cao碎了心,他卻不知好歹,不領情。但他確實沒這個心情,總想攢一攢勁,拼一拼,生怕娶了媳婦兒后就被分去了心神,學不好了。聽說書院里好幾個同窗都是這樣。 方立安看著長大的孩子,大體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作為當朝最開明的家長,她一點也不反對,隨他去,十八歲了,成年人,誰還能強迫他娶媳婦,強按牛喝水? 倒不會說狗蛋不娶媳婦兒,她就樂得輕松,她早就對自己以后的生活有了安排,狗蛋娶媳婦并不會影響到她這個大姑姐。 只是,無論如何,她也要等狗蛋娶了媳婦兒再去忙自個兒的,畢竟他一大小伙子,咋好意思自己給自己說婆娘。 事實證明,舉人不是隨隨便便想考就能考上的,這兩年,狗蛋的用功,方立安看在眼里,他做的文章也不錯,但好像就是差那么幾分運道。不僅被分在臭號,熏了個氣暈八素,屋頂還漏水打濕了卷子。 時也,命也。只能下一個三年再戰。 等狗蛋從低沉的情緒中走出來,方立安已經把他們這條街上的姑娘看了個遍。他們這種市井小民,找大戶人家的姑娘是不現實的,世人講究門當戶對,是以,方立安看的姑娘家都是和自家差不多的。 餛飩攤的大閨女,面館的二閨女,包子鋪的三閨女,秀才公的小閨女…… 這些人家都挺樂意和燒餅鋪的大兄弟結親的,更別說大兄弟自己還是個秀才公。年紀輕輕的,誰曉得以后會不會更進一步?雖然很難,但若是進了呢? 家財方面,不說他家有個能干豪爽疼弟弟的大姑姐,便是將來大姑姐嫁人了,秀才公也能自己找個營生,反正不會越活越差。 再一個,閨女嫁過去,頭上沒有婆婆壓著,只要跟大姑姐處好就行。他們這一圈誰不知道,李家大娘早兩年就放話了,以后絕不干涉小兩口的生活。 所以,在街坊鄰里的眼里,燒餅鋪的親事,即便不是頂頂好的,那也絕對是中上等,都睜大眼睛盯著呢。 不過,再怎么看好李秀才,也沒有女方主動的道理,是以,大家都在觀望,有那自以為聰明的,還讓自家婆娘去李大娘子那兒刷好感,希望這門親事落到自個兒家來。 但方立安想的是,到底娶誰,還是要狗蛋自己樂意才行。方立安自然是喜歡那種性子爽利說話敞亮的大妹子,但狗蛋這種讀書人,誰知道他會不會喜歡欲語還休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嬌滴滴。 做女人難,做古代女人更難,即便狗蛋是她一手帶大的弟弟,她也不想害了別人家的閨女。所以,只要狗蛋愿意,女方也愿意,日后如何,就是他們倆的事,過的好與不好,誰也怨不得誰。 方立安擔心狗蛋會按照她的喜好找姑娘,便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跟他攤開來說。 “你已到弱冠之年,該成家了。阿姐可以給你cao持婚事,但媳婦終究還是要你自己相看,畢竟是與你相伴一生之人。” 方立安抬手,不讓他插嘴,“你也不要說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們父母都不在了,不講究這套。你須清楚,與她成親的是你,將來與她過日子的是你,與她生兒育女的也是你,與她共度一生的是你。所以,阿姐不會擅自作主給你娶個娘子回來。 “你若是覺得毫無頭緒,從今天開始留意也行。要我說,咱們這條街的閨女,只要不是斜對門黃鼠狼家和街頭母大蟲家的,都挺好性。 “當然,不拘咱們這條街,不管哪家,你若有心儀的,阿姐都替你去求娶。聘禮方面不用擔心,阿姐早就準備好了。 頓了頓,她補充道,“等你成親,阿姐就要云游四海去,歸期不定,方便的話就與你寫信。你與你媳婦要相互扶持,好生過日子。” 最后兩句話,她本來沒打算這個時候說,但又怕他不知道輕重,貪圖顏色,娶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回來,日子不好過,便提前跟他知會。 狗蛋聽到這話,驚得面色煞白,前頭十幾年跟阿姐相依為命,乍一聽說她要云游四海,還歸期不定,魂都嚇飛了。 看他要哭不哭的樣子,方立安無奈地嘆了口氣,“又不是不回來,你干什么做這副表情。要不是你前頭醉心書本無心成婚,阿姐兩年前就走了。 “京城的風景,阿姐早就看膩了,趁著現在年輕,身手還算利索,趕緊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然等我老了,走不動了,就只能困在這一畝三分地了。 “阿姐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別人欺負不了我,不會遇上危險的。”說到這里,她擺了擺手,“我意已決,無須再勸。” 因著方立安突如其來的通知,狗蛋剛稍有好轉的心情再次跌落谷底,很是消沉了一段時間。 方立安也不勸他,讓他自己消化,然后做了一件她曾經最討厭別人對她做的事——催婚。 果然,刀不砍在自己身上永遠不疼不癢,方立安覺得她還催地挺愉快的。 就這么過了小半年,某一天,狗蛋突然磨磨唧唧來到她跟前,羞答答的樣子,一看就是少男懷春,情竇初開了。 那面紅耳赤的純情樣兒,方立安愣是忍著沒敢逗他,等他說了對方是哪家姑娘,方立安這才放開了打趣,羞的狗蛋恨不能往地縫里鉆。 到底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方立安也怕一不小心把人送進狼窩,便暗中打聽了這家人,確定是好人家后才托媒人上門說親。 為了表明誠意,她給媒人透了底,狗蛋成親,家里出一個一進的院子,就他們小兩口住,她要回老家,不跟他們一起。除了房子,聘禮一樣也不會少,絕對不會委屈了他們家姑娘。 其實,不止是房子,方立安還打算給狗蛋留銀子,只是這銀子留是給他防身用的,具體多少,沒必要告訴旁人。指望誰都不能指望媒婆的嘴嚴,萬一弄得人盡皆知,招了賊怎么辦? 狗蛋心儀的姑娘也是他們這一坊的,姑娘的兄長是狗蛋的同窗,給他兄長送吃食時碰上了狗蛋。 這一瞧,不得了,天雷勾動地火。 姑娘家人口也挺簡單,父親是個裁縫,母親是個繡娘,家里開了個小店,賣點布匹和成衣,家里就他們兄妹兩個孩子,兄長前年成的親,嫂子還沒開懷。一家人都是本本份份的老實人。 姑娘家對狗蛋也挺滿意,不管是人品,還是家里,雖然沒有父母幫持,但閨女也同樣不需要服侍老人,再說了,有他們老兩口在,不用擔心有什么事照顧不到,跟多了半個兒子沒有區別。 這么一合計,兩邊都滿意這門婚事,合了八字,挑了最近的吉日,下聘走禮,年內便成了婚。有錢沒錢,娶個媳婦回家過年。 兩人成婚前,方立安關了燒餅鋪,把家里的錢財跟狗蛋交代清楚,等新媳婦嫁過來大約一個月,熟悉并接手了家里的事物,方立安就背著包袱走了。 對外說是不放心老家的舅舅,回去看看,過幾年再回來,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方立安打算慢慢悠悠晃回去,到了金陽,看望了舅舅再一路向北,領略各地的風土人情。 當然,最主要的是她想把空間規整規整,好不容易多了可種田可養殖的功能,不好好利用起來豈不是暴殄天物? 雞崽不缺,但是鴨鵝魚豬牛羊一樣沒有。 前三樣要水,后三樣買了活的也不好往空間里放,出了京城就不一樣了,荒郊野外,深山老林,誰還管得了她? 這趟出來不僅是為了動物,還有植物,除了水稻、小麥,花生、大豆、油菜花之類的,方立安打算全部在空間里種上一片。 負責播種、灌溉、收糧、養雞的系統:……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干什么?我做錯了什么要遭受這樣的懲罰? 路上,方立安最喜歡的就是遇到山山水水,水往空間里引,但因為害怕影響當地生態循環,只敢少少的運,然后再抓點魚蝦進去。 遇到山的時候,因為不放心把驢子單獨放到山腳下,只能在山腳附近挖點東西,野菜、野花、草藥、各種樹,來者不拒,期間還活捉了一窩兔子以及一蜂巢的蜜蜂。 一路上游山玩水、尋花問柳,方立安花了將近三倍的時間才到金陽。鄉間小路,四周無人,她躲到車棚里,在空間隨便抓了十來只肥兔子,挨個捆起來,準備拎到舅舅家做上門禮。 第363章 方立安去舅舅家純粹就是看一眼,她對這個舅舅的印象還不錯,不管是她穿來前還是穿來后,人家都挺照顧李家姐弟的。 這次上門,她不光準備了兔子,還在袖袋里裝了兩個銀錠子,十兩一個,怕舅舅不收,準備走之前悄悄留下。 二十兩銀子甭說在鄉下,便是在城里都是厚禮,孝敬長輩只是其中的一層意思,另外一層意思就是感謝舅舅逢年過節幫他們照看李二牛和李章氏的墳。 當年他們走的時候,舅舅就說了,路途遙遠,不用惦記這邊,他會幫著除草燒紙,讓方立安帶著狗蛋在京城安心求學。是以,一晃好幾年,姐弟倆都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