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這個空間，不知是存在于哪個維度。

    林小月只有在入睡后才能進入這空間，并且這空間的時間也定格在她死亡的那一秒，等同存在于她精神世界中的一個真實空間。

    這是個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現象。

    床上，面對三個安睡的顏陽，每個人都長得一模一樣，身上沒有一點特殊標記。

    甚至連林小月上一次在他們三個人身上做的標記都沒有了。

    林小月認不出哪個是哪個？

    不過，她卻可以選擇其中一個帶出去。

    這便意味著，只要她能分得清三個人分別是哪個？她就可以帶誰出去！

    而她能分辨他們的唯一辦法，大概就是把他喚醒吧！

    林小月也不確定能不能喚醒他們…

    反正是在她的夢中，她便斗膽試了試。

    三人之中擇一位，林小月輕晃那人肩膀，同出聲喚他，“顏陽，醒醒，顏陽……”

    喚了好一會，愣是沒見他醒過來。

    林小月心猜，難道他是不可能夠在她的空間里醒來的嗎？

    “醒醒！顏陽！”

    林小月試著大聲喊他，湊到他耳邊喊…

    仍然沒能喊他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里，她換了多種方法，在三個顏陽之間來回喚聲。

    仍是沒能喊醒一個…

    所以，可能在她的空間里，顏陽只能安睡，醒不過來。

    林小月也放棄喚醒他。

    在空間里，林小月走了一圈，挑了一本關于精神分裂癥的醫學書，準備帶出去。

    她要從科學的角度讓所有人信服，顏陽不是惡魔，只是生病了而已。

    而且一般這種病……最常見的發病原，源于童年陰影。

    ……

    午睡醒來后，林小月獲得一本與精神分裂癥相關的專業書，并且獲得了一個6歲孩子的顏陽。

    晚飯，王秀英給林小月、顏陽送來幾個饃饃，叫他們倆就別去主屋吃了。

    明天開始，他們三房家自立灶臺，以后的飯就直接去王秀英屋里吃。

    林小月再也不用喂顏陽吃飯，這是多好的一件事啊。

    小夫妻倆在小偏屋里啃著饃饃，6歲孩子的顏陽對林小月舒眉展笑顏，冷不丁冒出一句，“媳婦，我覺得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三個人格的感覺跟記憶是相通的，所以，6歲顏陽對林小月的感情也越來越深。

    其他兩個對她的喜愛漸深，傻顏陽便也同樣！

    林小月也喜歡顏陽，三個都喜歡。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第1個跟她表白的竟是小顏陽。

    是小孩的表達能力比較強嗎？

    “好啊，既然你那么喜歡我，以后可要好好照顧我哦。”林小月啃著饃饃說。

    6歲孩子的顏陽忽然堅強，用力點下腦袋，“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媳婦兒的！如果我照顧不到的話，另外兩個大哥哥也會照顧的！”

    “另外兩個大哥哥？”林小月問。

    所以，他也知道另外兩個顏陽？

    “是啊。”

    傻顏陽點頭，“另外兩個大哥哥比我能干聰明，但就是mama不喜歡他們。所以他們兩個不喜歡在mama在的時候出現，還好媳婦好，媳婦兒都喜歡！”

    林小月覺得他的精神世界有些復雜…

    她在想，他的三個人格既互通，又共享記憶，甚至還像是有商有量的出來一樣。

    處的這么和諧的么？

    林小月咬下一口饃饃，打探著問：“所以，你mama為什么不喜歡那兩個哥哥？”

    小顏陽大口吃著饃饃，邊回：“因為mama覺得那兩個哥哥是惡魔，不想讓他們當兒子，mama只當我是兒子。”

    林小月嘆出一口氣，“是這樣沒錯…”

    她有點想治好他的精神分裂癥。

    如果她能做到的話。

    盡管她不在意他的三個人格，可是，她不想看到他被人誤會。尤其是親人…

    ……

    三房家因為手頭緊的原因，剛分家時，家里過得還挺困難。

    王秀英夫婦倆的房間要拆出一個門，做一個小灶臺，還有鍋碗瓢盆什么的…

    雜事很多。

    好在，王秀英跟顏大勇夫妻倆平時出工勤勞肯干，人緣還不錯。

    搭建小灶臺的事，顏大勇跟村里幾個朋友說了后，第2天大家便上門搭一把手，僅用一個早上的時間便將灶臺給搭起來了。

    這天的中飯，顏大勇帶著一家四口去他子兄弟（村里同宗族的同輩）顏國兵家里吃的飯。

    那頓飯，傻顏陽吃的很不高興。

    因為，顏國兵的兒子顏水成，那雙賊眼一直緊巴巴的地盯著林小月。

    吃中午的這頓飯，顏水成頻頻找機會跟林小月說話，色膽大的明目張膽，別說顏陽，連王秀英都看出來了。

    要不是因為在人家家里吃飯，王秀英不好發火，否則的話，王秀英必然是要罵一罵顏水成！

    不管怎么樣，小灶臺是搭出來了。早上搭好，等風干一天一夜就能用。

    王秀英拿出家里僅剩的幾十塊存款跟票買了點鍋碗瓢盆，一堆玉米面，算是勉強能支撐上幾天。

    之后到年前，顏大勇跟王秀英都會繼續出去接私活，賺來的錢用來過年。

    而月末大隊里發錢后，他們倆領到的錢，仍然是規劃好要帶顏陽去看大師的。

    大師這點，王秀英有不依不饒，不放棄之心！

    剛分家的日子苦是苦了點。

    但是，一家四口同坐一桌吃飯時，氛圍明顯比原先一大家子人坐一起時好。

    桌面上，擺著一盆黃饃饃，配了一盤炒野菜。菜色單調了些，可吃飯不用小心翼翼，也是一點好啊…

    顏陽也不用林小月喂，自己乖乖吃，一口饃饃一口野菜，吃的香呼呼的。

    王秀英看著這一桌坐的都是自家人，她也成當家的了，即便吃的窩窩頭野菜，心中也是感動無比。

    “小陽他爸，你看分了家多好。我們再也不用看二房臉色了。”王秀英給顏大勇夾了一筷子的野菜，滿眸盡是慶幸與感動。

    顏大勇嘴里咬著窩窩頭，含糊不清的接話，“分家還是清爽了點，有好有壞吧。以后啊，要手里有點閑錢，還是要交點給爸媽，一個月10塊也好。不能只讓他們兩家養著爸媽。”

    王秀英懂顏大勇的意思，“好，那就看我們的情況而定吧。”

    分家雖是分家了，卻也不能不贍養長輩，尤其是在另外兩家，都還養著長輩的情況下。

    即便是為了不落村里人的口實，多少也還是要交點給長輩。

    王秀英覺得，只要顏陽能乖一點，以后他們的日子一定能好起來。

    “小月啊，以后大家的家務活你就別干了。”

    王秋英同林小月說，“你在家里照顧好小陽，我跟他爸沒回來前把飯給煮了，這樣就行。”

    林小月如釋重負，“知道了，婆婆。”

    傻顏陽此時也道：“我也會照顧媳婦的！我也會照顧爸爸mama的！”

    王秀英笑了起來。

    這才有一家人的樣子嘛。這才是家嘛…

    不過……

    王秀英心里還有個想法。

    她憋挺久了。

    后來，吃過飯跟林小月兩人在院子里洗碗時，王秀英終是忍不住問了。

    “小月……你跟小陽，那種事做過沒有？”

    作為女人，王秀英不能直問傻顏陽這種問題。

    可這問題，她又在心里憋了好些天了。

    她心里是有數的…

    她兒子白天傻乎乎的，晚上有時候會正常起來。

    所以，把林小月買進來當媳婦的那天，王秀英心里就期盼著，晚上他們倆能過上正常的夫妻生活。

    王秀英也想知道林小月跟她兒子之間，能不能發生夫妻的那點事？

    林小月對這問題一臉錯愕，但回答很誠實，“婆婆，我跟小陽……還沒呢…”

    “哦，還沒啊…”

    王秀英盡管知道會是這回答，但多少還是失望的，“那這事兒，你怎么想的呢？我看昨天在國兵家吃飯時，他兒子倒一直盯著你看啊…”

    王秀英確實有點擔心，林小月會不會出墻？

    畢竟，她自己的兒子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