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咚!”的一聲,等笪御回過神來的時候…… 笪御:“!!!” 自己怎么躺床上了! 為什么眠兒在他眼前! 這個動作約莫是時眠兩輩子做的最大膽的動作,她直接將笪御床咚了! 第67章 雕花床上的帷幔不經(jīng)然落下, 遮住了里面顛倒上下的兩人。 笪御眼睛瞪得圓圓的:“你……” 下一刻他瞧見時眠嘴角的那抹弧度, 愣了愣。 像是噙著一朵妖冶的花。 她的眼角上揚, 眼尾仿佛是七月的晚霞, 嬌艷似火。 時眠面上一派平靜無波,實際上心里早就擂鼓震天了。她咽了咽口水,先行一步按住笪御的手腕扣在他的頭上,笪御兩眼瞪得愈發(fā)圓,只覺著眼前噼里啪啦的金光一片,同時一股氣自下而上直沖腦門! 只是幾息他便已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了! 時眠湊到他眼前,望進他的眸子調(diào)侃道:“這么晚了, jiejie這是做起了采花賊?” 笪御本就羞憤難耐,聽她嬉笑著調(diào)笑,更加無措,說出的話也結結巴巴的:“眠、眠兒,快、快下來!” 時眠被他羞澀的小模樣逗笑,自己反倒鎮(zhèn)定許多,她又湊近了一分,疑惑的問:“下哪去?從哪下?” 笪御:“!!!” 太、太近了! 要親上了! “從、從我、我……”明明就那兩個字, 笪御卻仿佛有萬般難言之隱一樣吐不出來, 可是這個姿勢又讓他渾身猶如著火一般,兩難之下竟啞巴了。 頭上忽然又傳來了時眠困擾的聲音:“jiejie, 我胳膊酸了,給我靠靠。”時眠說著,手臂的勁一松, 人就輕輕趴進了笪御的懷中。 頭一歪,埋進了笪御的脖頸之中。 那像羽毛一樣的呼吸,輕輕的,一下一下大的撓著笪御的肌膚。 笪御幾乎這一瞬間沒了呼吸,無論他怎么和自己強調(diào)要冷靜自持,身體的反應卻是最誠實的。 心悅的女子就在自己懷中,身下軟綿綿的被子提醒他這是在床上! 笪御閉上眼,覺得自己可以去死了。這般輕薄懷中的女子,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現(xiàn)在他只盼著時眠年幼無知,什么都不懂,于是自己也不敢輕舉妄動。 可惜他怎么也不會料到,時眠這個將春宮圖琢磨的透透的人會不懂嗎? 時眠身子一僵,她剛才不是故意的,她是真的手酸了。 好吧,她的確是想更進一步吃些豆腐。卻、卻沒想到勾的笪御那啥了……撩過火了,時眠心中突然有些害怕。 她沒抬頭,只覺著笪御的聲音冷淡:“好了,別鬧了!” 時眠一怔,圈住他的手松了松,她抬頭看見了笪御緊繃的下巴。 禁錮笪御的力量一松,他便立刻坐了起來,跳下床,遠遠的站在一邊,笪御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冷漠一些:“姑娘家,害不害臊!下次不可再行今日之舉了!” 時眠若不是方才感覺到了他guntang的身子,她都要信了笪御這個模樣! 信他個鬼! 時眠努嘴:“可是jiejie不是女子嘛……” 哼,就拿這事噎死你。 笪御果然一噎,他心思轉(zhuǎn)了一翻,腦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現(xiàn)出時眠和一個女子在床上親昵的樣子,只覺得胸口郁悶無比:“女子也不行!伯父就是這般教你的嗎!” “你兇我?”時眠委委屈屈的望著他,眨巴眨巴眼睛就要流淚,“jiejie就是這般看待眠兒的嗎?原在jiejie眼里,眠兒竟是不知羞恥,沒有教養(yǎng)的人……” 笪御慌了,兩三步又回到床邊,慌張的安撫道:“沒有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時眠打斷他:“就是,你分明就是那個意思,嗚嗚……你走吧,我知jiejie不喜我,以后便不會再纏著jiejie了……” 時眠嘴上趕著人,面上卻稀里嘩啦的哭起來,也不知怎的,一先只是裝模作樣的,哭著哭著她也覺得自己好生委屈,日日夜夜的思念和擔憂一齊傾瀉在這場哭泣里了。 笪御看她小手捂臉,嘩啦啦的淚水從指縫里流出,也顧不得禮義廉恥,直接跪上床,將人摟緊懷里,輕輕摸摸她的頭:“莫哭莫哭,我說錯話了,方才的話沒有那些意思,眠兒很好,在我這很好很好,沒得誰比的上的,莫哭了,乖……” “嗝、那你、嗝,給不給我抱……” “給給。” “給不給我香香……” “給給。” 笪御一怔:“什么?” 時眠“吧唧”一下親在笪御臉上,連帶著淚水和鼻涕全抹在了他臉上。 笪御:…… “時!眠!” 時眠瞇眼。 炸毛了,真可愛。 清晨,天蒙蒙亮的時候,忠武侯府開始運作起來。暖陽漸升,熱水燒好之后,之桃才輕手輕腳的推開時眠的房門。 然而,當她走到時眠的床前的時候,她呆住了。 帷幔一邊落下,一邊歪歪斜斜的掛在床梆上,床下的一只繡鞋倒在一邊,另一只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再看床上,被單蹉成一團,時眠的枕頭半掛在床沿上…… 而床上的人,發(fā)絲凌亂,額前全是香汗,身上的被子蓋了一半,露出香肩和粉嫩的肚兜,她此時緊緊皺著眉頭,臉上一看就是不正常的潮紅! 之桃:“姑娘!” 她驚叫一聲,急忙上前,給她蓋好被子,湊近了一看,時眠緊閉的雙眼紅腫,那眼角和側臉上分明就是淚痕! 之桃震驚的移開視線,目光落在那邊半開的窗戶上,蹬蹬蹬跑到窗邊,果然看見了幾個男人的腳印! 完!了! 之桃腦海中只剩了這兩個字! 之桃面色忽的一狠,轉(zhuǎn)身走出去,小心關上門。 她咬牙切齒的低喚:“諸承煜!” 諸承煜打了個哈氣,從梁上跳下來:“一早這么生氣,怎么了?” 之桃狠狠的給了他一拳,諸承煜始料未及被捶的退了兩步,一臉懵:“到底怎么了?” 之桃恨及:“你昨晚怎么守夜的,你可知,可知姑娘她……” 后面的話之桃死死咬著舌頭才沒說出來,這種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何況諸承煜還是個男子。可若不是他玩忽職守,姑娘怎會有如此劫難! 姑娘這么好的一個女孩子,溫柔可愛,善良懂事,還體貼下人,這個府里的人從上到下哪個不喜歡,就是這么好的姑娘,之桃才恨得心都痛了! 這么大的事,還是快些傳書于主子,不不,眼下最重要的是找青竹過來姑娘看看,她瞧著那副場景,昨夜那人定是毫不憐惜。 想到這,之桃更是恨的要吐血,她冷冷的瞥過諸承煜:“你給我守在門口,誰也不許進去!” 諸承煜呆呆的回答:“啊?哦哦,好。” 之桃的眼神像個女神。 好喜歡,嘿嘿。 若是讓之桃知道諸承煜此時竟還在想這些,估計捅死他的心都有了。但是之桃此時顧不得想那么多,她正在府里到處找青竹,最后她找到東霜跟前:“東霜,青竹呢!青竹呢!” 東霜正在看麻良和許兒留下的賬目,年關一過,去年一年的開支她必須仔仔細細的過一遍。她年前自個還是個半吊子,一個年頭過了,小姑娘身上的浮起和沖動全部泯然消逝,以往她覺著有自己在,不能讓姑娘太cao心,現(xiàn)下她什么都要考慮起來,想著時眠出差不多要到出嫁的年齡了,這些都要教起來。 東霜時常會想起穩(wěn)重的許兒,便更加沉下心做事。 東霜:“青竹昨晚和我告了假,現(xiàn)在不在府中。”看之桃的神色,東霜微微戚眉,忽然心中一凌:“姑娘怎么了?” 之桃抿了抿嘴:“出事了!” 兩人加下生風的朝富闕院走去,一邊走,東霜一邊說道:“我已經(jīng)叫人去找青竹了,你和我詳細說說。” 一路上,之桃將早上所見全告訴了東霜,兩人踏進院里,諸承煜像個門神一樣站在門口,東霜推開他進房。 走到床邊,時眠還沒醒。東霜摸了摸她的額頭,掌心一片灼熱:“端盆溫水來。” 接過之桃遞過來的帕子,東霜給時眠擦了擦身上的汗,朝之桃道:“我記得你會些醫(yī)術,你先給姑娘把把脈。” “好。”興許是東霜鎮(zhèn)定的模樣影響到她,之桃冷靜下來才來才想起自己半吊子的醫(yī)術,“姑娘發(fā)了熱有好一陣了,應該是昨夜受了寒。青竹那里有退熱的藥丸,我去找。” 東霜:“恩。” 之桃走后,東霜將亂糟糟的房間整理了一下,在床底找到了另一只繡花鞋擺好。一夜過去,時眠的衣襟早就大開,東霜幫她系好,指間忽然一頓。 時眠雖然面色潮紅,身上卻干凈的很,若是昨夜真有什么事情,姑娘不至于這幅模樣等到天明,而且…… 她摸了摸床角,被子下面硬邦邦的匕首還在原處,位置都沒動過,這么說姑娘完全沒有抵抗之意。 東霜眸光動了動,趁著之桃去拿藥這會,她出去找到諸承煜:“昨夜姑娘屋里可有異動?” 諸承煜眼神一飄:“沒有,時姑娘怎么了?” “是嗎?”東霜瞇了瞇眼,“可是姑娘說昨夜表小姐回來了。” 諸承煜釋然一笑:“啊,他告訴你們了呀,早說嘛,我還在這替他瞞著。” “很好。”東霜莫名其妙說了這一句,諸承煜正想問她何意,前院來人便將東霜叫走了。 知道時眠沒事,東霜也就安心了,想到時眠那個心思,東霜下了決心,在沒搞清楚表姑娘的心思之前,她絕不能任由時眠一顆心撲上去。 若是時眠只是一廂情愿,那便早些斷了念想。 之桃給時眠喂了藥之后,青竹正巧回來了,她給時眠把過脈之后也說是發(fā)熱。 之桃不免緊張:“其他呢?” 青竹不解:“就是有些發(fā)熱,吃了藥出了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