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珠釵實(shí)在惶恐:“姑娘……” 崔明媛瞪了她一眼:“老實(shí)待著!” 珠釵看了眼全菊,最終閉上了嘴。 可是她裙下的雙腿在劇烈的顫抖著。 姑娘昏迷的那天,淑妃娘娘特地將姑娘房里的人叫到一起,三令五申的警告他們不可以幫著姑娘去見時公子,一旦被發(fā)現(xiàn),抽筋剝皮都是輕的。 可是為什么全菊jiejie不讓它們告訴姑娘,還敢違抗娘娘的命令。 她雖然懂得不多,卻莫名覺得娘娘是對的。 不論珠釵怎么想,全菊帶著崔明媛已經(jīng)從嬤嬤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一脫離了那些人的視線,崔明媛覺得空氣都清爽了起來。 全菊一路沉默不言,領(lǐng)著崔明媛朝長廊的那頭走去。 走了沒多久,崔明媛就看見時庭深遠(yuǎn)遠(yuǎn)的迎面而來,她欣喜若狂,正準(zhǔn)備打招呼,下一刻愣在原地。 時庭深敲了敲甲字號的房門。 房門打開,崔明媛看見了站在門口的笪御。 一身白衣飄飄,豐姿綽約。 不知道笪御說了什么,時庭深笑的眉眼飛揚(yáng)。 他從未在她面前那樣笑過。 然后崔明媛看見,時庭深一只手按住笪御的肩膀,另一只手幫她理了理青絲。 崔明媛眼神陰狠,嘴里嘗到了nongnong的鐵銹味。 滿腔的嫉妒就要涌出喉嚨! 第32章 笪御將門拴上, 剛準(zhǔn)備爬到隔壁時眠那里, 結(jié)果房門就被敲響。 他打開門一看, 門口站著時庭深。 他皺眉:“何事?” 時庭深眼底黑漆漆的, 勾唇道:“就是來問一下表妹,傷口如何了。” 笪御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翻,目光頓在他的腰間,那里有一塊褐色玉佩,上面雕著一只禿鷹,看起來尖銳又兇狠。 笪御:“已經(jīng)無大礙,多謝表哥關(guān)心。” 時庭深微微頷首, 突然抬手按在笪御的肩膀上,臉上帶著異常燦爛的笑容。 笪御不動聲色的看著他。 然后時庭深另一只撩了撩笪御的長發(fā)。 他說:“表妹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呀。” “啪”的一聲響。 笪御拍開他的手掌:“表哥,請自重。” 時庭深似乎有些疑惑,他歪了歪頭:“表妹是何意?” 笪御看著他的眼睛不語。 “他沒什么意思,只是自作多情罷了。” 旁邊突然傳來一道女聲。 崔明媛提著裙擺,腳下踩著精致的繡花鞋,高傲的抬著下巴,插進(jìn)兩人中間, 推了笪御一把。 笪御順著她的力道后退一步。 他不明白時庭深此舉到底有何用意。 崔明媛暗暗嫉恨的瞪了笪御一眼, 轉(zhuǎn)眼再望向時庭深的時候眼里只剩下了傾慕:“庭深哥哥不用理他,他是自作多情呢。庭、庭深哥哥, 我能單獨(dú)和你說幾句話嗎?” 時庭深淡淡的戚眉,望向笪御的目光有淡淡的不舍。 崔明媛仰著頭看的清清楚楚,她死死攥著裙擺, 臉上的羞澀退去,換成了尖銳的白色。 笪御眉頭戚的更深了。 時庭深把視線落會崔明媛身上,目光溫柔:“好,我們?nèi)窍掳桑驍_到表妹休息了。” 崔明媛舔了舔嘴里的傷口,繃著唇:“恩。” 笪御站在門口看那兩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樓。 良直站在不遠(yuǎn)處的角落,全菊跟在兩人身后。 樓下還有些小廝在打掃,沒人說話,客棧里安靜的有些死寂。 時庭深靴子輕輕落在一樓的地板上,他微笑著抬頭:“表妹早些休息。” 笪御沒有回應(yīng),關(guān)上了門。 時庭深摸了摸腰間的玉佩,嘴角的弧度有些邪氣。 無趣的人。 他請崔明媛坐上桌:“崔姑娘這邊請。” 全菊很有眼色的泡上了茶,安靜的站在崔明媛身后。 時庭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汽迷糊了他的眼睛,他問道:“我看崔姑娘一下午都在屋里,可是身子不舒服?” 崔明媛有些緊張,兩只手不停地揪著膝蓋,搖頭回道:“不是,是jiejie不讓我出門。” “原來如此。” 時庭深放下茶杯,眼簾微瞌。 他原本以為今日下午這里就可以好好熱鬧一場。 真是沒用。 崔明媛的聲音忽然尖了起來:“庭、庭深哥哥!” 時庭深抬了眼皮,眉尾上調(diào):“恩?” 時庭深的那一個字,尾音懶散上揚(yáng),聲音低沉有磁性。 那眼角的風(fēng)流瞬間就將崔明媛的心勾住了。 崔明媛小手忽的攥緊,眼神閃躲:“我、我收、收到你的信了。我、我也……” 時庭深:“我何時與你寫信了?” 崔明媛一愣。 她明明收到一封庭深哥哥的道別信,信上庭深哥哥娓娓向她告別,言辭間全是不舍和眷戀,看得她心中的情愫一陣陣涌動,因此她更加堅(jiān)定了要去涼安的想法。 時庭深突然朝她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睛。 崔明媛又是一怔。 腦袋轉(zhuǎn)過彎來,她的臉?biāo)⒌镁图t了:“嗯嗯,是我記錯了,記錯了!” 她在說些什么!這兒這么多人,這種男女傳信的事情怎好在這里說! 幸好庭深哥哥反應(yīng)快,不然傳出去她的名聲就毀了,還會連累庭深哥哥的名聲。 這么一想,庭深哥哥心里也是有她的吧。 崔明媛剛這么想,時庭深就嘆了一口氣:“哎,也不知表妹的傷如何了?我實(shí)在擔(dān)心,但我是男子不便去看她,崔姑娘可否幫我去看看?” 崔明媛眼中劃過nongnong的妒意:“恩!” 時庭深笑了:“那就多謝崔姑娘了。” 事情輕而易舉的辦成,時庭深雖然表面上談笑風(fēng)生的,心里卻覺得索然無味。 草草和崔明媛道了別就回房了。 直到房門口,時庭深突然輕笑一聲,像是夸贊:“良直,看來你的信寫的不錯。” 良直作揖:“多謝公子夸獎。” 時庭深感嘆:“明日一定是個好日子。” 良直沉默。 崔明媛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皇宮出來的嬤嬤們都是老油條,每隔一盞茶就會進(jìn)房檢查一番,不消半刻,珠釵就被發(fā)現(xiàn)了。 淑妃氣的將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水四濺:“找!立刻將她給本宮找回來!” 崔明媛一身輕松的被押回來,她不慌也不急,反正她已經(jīng)見到庭深哥哥了。 淑妃見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又聽了下人的回稟,說她和時庭深在大堂待了半個時辰,怒極反笑:“好,好的很。喬子,玉成,將珠釵和全菊給本宮押上來,繡針?biāo)藕颉!?/br> 橋子/玉成:“是,娘娘。” 兩人領(lǐng)了命,半刻也沒耽誤,直接去了。 崔名媛愣了一下:“什么是繡針?biāo)藕颍俊?/br> 淑妃坐在坐榻上,倚著香花枕頭:“古嬤嬤,告訴她。” “是。”古嬤嬤往前一站,清了清嗓子,“繡針刑是深宮中常用的一種私刑。就是用引了線的繡花針,將其扎進(jìn)受罰人的背部、小腹、手臂、大腿小腿等等地方,再用線將其拽出,再扎進(jìn),這種刑罰痛感極重,生不如死,卻不致命,也不易查出。” 說完,古嬤嬤退回淑妃的身邊。 案幾上熏香繚繚,淑妃全程不曾抬眼,她吹了吹自己圓潤的指甲:“明媛,你聽明白了嗎?” 崔明媛臉色慘白。 淑妃平淡如水的說:“meimei,你在本宮這永遠(yuǎn)沒錯,錯的是你的奴才,你管教不好,jiejie就替你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