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諸承煜:“百、百兩黃金?!” 諸承煜沉默了一會,然后抬眉認真的說:“笪御,你把你的頭給我吧。” 笪御閉眼不看他。 諸承煜還說:“肥水不流外人田那!” 笪御還是沒忍住,掏出懷里的珍珠往床上一射。 準頭不錯,諸承煜捂著臀倒吸一口氣:“我的珍珠!笪御你偷我珍珠!” 青竹剛好從外面端了一盆溫水進來,見到這一幕實在對諸客卿不忍直視。 原來對于諸客卿的來說,重點是他的珍珠啊? 難道不是又挨了教訓? 哎,也不知主子是怎么受的了諸客卿的性子的。 好蠢啊! 青竹:“咳,諸客卿該換藥了。” 作者有話說: 公告:為符合國家嚴打,本文“堂姐”改為“表姐”,文名正式改為《表姐情深》,給大家帶來不便表示歉意,請諒解。 小劇場: 青竹默默地嘆了一口氣:也不知主子是怎么受的了諸客卿的性子的。 好蠢啊! 以上,來自青竹的吐槽。 第9章 這天果然下雨了。 雨水淅淅瀝瀝的打在花園里,土壤的氣息蔓延在時府。 時眠屋子里的溫度冷的有些凝滯,但是現在還不到燒火爐的時候,時眠又添了一層衣服。 下午的時候天漸漸晴了,天空干凈得猶如被水洗過一般,純潔的讓人覺得平靜。 然而前院的小廝跑了過來,給時眠帶來一個不平靜的消息。 時庭深回來了。 她兄長。 時庭深從雨中回來,身上濕了大半,但是這幅狼狽的樣子也沒有掩蓋住他的渾身的儒雅。 他是個一眼就能讓人印象深刻的男人。 時庭深總是掛著禮貌的微笑,見到長輩懂得謙虛有禮,見到小輩給他們循循教導。 他的樣貌并不出眾,若是僅看眉目,他只是個泯然于眾的人,可是他不是。 用八個字能形容他。 謙謙公子,溫潤如玉。 時南昌見到許久未見的兒子,高興的閑不下來。知道他們兄妹來感情好,第一時間就讓人通知了時眠。 可是半晌過去了,還沒見到人。 時庭深:“父親,別忙了,坐。” 時庭深給他倒上一杯茶,這茶是他從涼安的安亭茶坊帶回來的,叫做六茗香。 “您嘗嘗。” 時南昌坐回主位上,牛飲一口,砸吧砸吧嘴也沒品出什么味來,他放下茶杯,問他在涼安的這一月過得怎么樣。 時庭深淺淺笑著,不緊不慢的和他講著涼安的趣聞,時而逗得時南昌大笑,時而驚得時南昌瞪眼。 好一副父慈子孝的畫面。 時眠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 時庭深遠遠的就看見她了,那一刻他眉眼的笑都深了深:“眠兒來了,許久不見,可想哥哥?” 時眠把心底的胡思亂想都壓了下去,勉強勾唇:“恩,哥哥去涼安都帶了寫什么回來?” 時庭深招手,讓小廝把把馬車上的東西都搬了進來,然后一一說給時眠:“這是珊瑚,這是琉璃盞,這是胭脂……” 時眠悄悄松了一口氣,若是以往,哥哥定要問她有多想,想到什么程度等等。 以前只覺著是玩笑,現在卻品出另外一層意思來。 時庭深說完帶給時眠的東西后,又打開另一個長匣子,里面裝了一把長矛。他打開一個布包,露出一本棕皮書:“父親,這長矛是我偶然間得到的,這本書是在書齋買回來的,講的是行兵之計。” 時南昌喜歡的笑逐顏開,翻了翻那本書然后寶貝的給重新包好,又從匣子里直接提起長矛走到院子里,耍的虎虎生威。 時眠安靜的坐在廳堂里,時庭深走到她跟前,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說:“不過一月未見,眠兒竟然跟哥哥生疏了,都不跟哥哥說話了。” 時眠被說得慚愧,哥哥從小疼她,每次出門回來的時候都會給她帶一大堆東西,平時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往她那送。 她這般疏遠哥哥著實讓她慚愧,就像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一樣。 耳邊乍然響起崔明媛的話:“兄妹?呵……是啊,你與他是兄妹他還想著你,寧愿逆天下之大忌也要將你囚于身邊,你說可不可笑?如此看來,你就是一個禍水,死了豈不更好?” 那話在她耳邊回蕩,震耳發聵,日日提醒著時眠,那不是夢。 時眠低下眼簾:“我再過些日子,就該及笄了。” 時庭深一愣,笑然:“是啊,我們眠兒就該是大姑娘了。” 時眠脊背莫名一僵,她攥著手帕,裙擺下的繡花鞋不安的攪著:“哥、哥哥,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 時眠沒有看到時庭深深邃的眼眸,她扶著許兒離開了。 堪堪走出前院,時眠的腿瞬間就軟了下來,險些摔倒。幸好許兒扶著她,許兒擔憂的問:“姑娘你怎么了?” 時眠深吸一口氣,這些感覺她說不出口,也不知道和誰能說,她虛弱的笑了笑:“被石子絆了一下,無礙的。” 她……有些怕哥哥。 突然就怕了。 快到不覺小筑的時候,時眠腳底轉了個彎,去了隔壁。 這次出來迎她的是青竹,青竹朝時眠拂了拂身,帶她往書房走去。 之桃那個丫頭,整日守在諸客卿那里,青竹都覺得頭大,平日里院子里的事宜都是之桃在打理,青竹醫術不錯,她向來只負責跟在笪御身邊,照理他的身體。 這院子里的事不接不知道,一接青竹都要抓狂了。 偏偏之桃死犟,特地到主子那里領了命守著諸客卿,她也不能強拉著人家離開,只能認命的干活。 書房里,笪御正在寫寄到涼安的信。 他讓長孫虞鴻繼續蟄伏,影閣的人已經查到尚書府父子確實是暗地里投奔了他人,讓他小心他們。 笪御耳尖一動,放下毛筆在信紙上吹了吹,然后折好塞進衣兜。 正好時眠踏進書房。 時眠這次來和往常不一樣,往常時眠一進門小嘴就巴巴個不停,渾身洋溢著少女芳華,活潑可愛。 笪御眉頭微戚,時眠的臉蛋微白,小嘴緊緊抿著,進了門口竟然沒看他,自己找了個椅子,兩眼無神的望著他發呆。 笪御問:“出什么事了?” 時眠回神:“啊?沒事。” 沒事會心神不定,六神無主的? 時眠像是鎮定下來,她規矩的坐好,看見笪御頭上的黑白鴻鵠,硬生生將方才的事情拋至腦后,笑了笑:“玉jiejie帶這幅頭面真好看。” 笪御定定的看了她好一會,時眠嘴角的微笑被終于被看得掛不住了。 笪御輕嘆一口氣,從書案上走到她旁邊,伸出手在她腦袋上拍了拍。 時眠一愣,仰頭看他。 笪御還是帶著面紗,時眠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有那雙黑沉沉的眸子平和的看著她。 笪御:“不怕。”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是時眠那雙眸子里的不安都快溢出來了。 時眠鼻頭一酸,她咬了咬牙,把淚意壓了回去:“恩。” 時眠好了一些之后,突然把腰間的荷包摘了下來,遞到笪御面前:“玉jiejie,你收了它吧。” 笪御神色一崩,他目光游移,猶豫了一下:“你……收回去。” 時眠垂頭喪氣的收回手,小嘴癟了癟,剛剛壓下去的淚意又有涌上來的跡象。 笪御自然看到了她的神情:“你知道送荷包意味著什么嗎?” 時眠:“送男子為定情之物,送女子為芝蘭之交。” 笪御暗道,知道你還送? 下一刻時眠說道:“我想和玉jiejie做同一家的姐妹,以后高情厚誼,情同手足。” 笪御:“……” 笪御轉身坐回到書案上的椅子上,隨手翻開一本書,全程無視時眠。 時眠看不清他的表情,她躊躇了一下,還是起身走到笪御身旁,將荷包放在書案上。 她軟著嗓子:“玉jiejie,你就收了吧,我一定將你當做親生jiejie看待。” 笪御食指冷不防一扣,給書冊的紙張上戳了一個洞。 笪御繃著嘴:“我不要。” 時眠:“為何不要?” 笪御:“不喜歡,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