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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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即使深夜驚擾,卻絲毫不見怨氣。 竹雨忙前忙后地幫白月心梳妝打扮。 臉上喜氣洋洋,“老爺跟夫人要是知道,今日小姐要喝殿下一起陪皇上去祈福登樓,肯定會高興壞的。” 能伴圣駕那是幾輩子才能修來的福分,連老爺都還沒有去過。 看她高興壞了的樣子,白月心見身邊沒有其他人,提點,“竹雨,今日是王妃jiejie生病了,才讓我代替的。雖然是祈福登樓是福氣,但jiejie還病著,不可這么高興。” 要是落在旁人眼中,說不定就會說她們是幸災樂禍。 聞言,竹雨收了笑,撇撇嘴,“哦。” 她其實想說迎霜院那位生病干她們什么事?又不是她們讓她生病的。 不過也知道這話要是叫旁人聽去怕是要惹禍上身,只得壓下。 不想想那些叫人不快的事,竹雨話頭一轉(zhuǎn),拿著珠釵在白月心的發(fā)髻上比了比,聲音輕快道:“不過等到晚上登城樓的時候,小姐一定會叫所有人驚艷的。” “小姐本就生得好看,要是再好好打扮一番,到時候城樓下的老百姓怕是都要看呆了。” 竹雨興致勃勃地說著。 白月心不由淺淺笑,抬眼看向銅鏡,當看清鏡中的自己的之后,嘴角的笑意忽而凝固。 會叫所有人驚艷? 那他呢? “竹雨。” 白月心聲音低沉,叫竹雨聽得微怔,“……嗯?” “你覺得……殿下喜歡jiejie嗎?” “當然不。”竹雨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整個上京城的人都知道,楚王殿下不喜歡那個漠北來的鄉(xiāng)下丫頭。 白月心垂了眼瞼,低喃,“是嗎?如果這是真的,那日宮宴,殿下又為何會那樣?” 為何任她玩鬧?又為何要自己親自抱她會迎霜院?甚至,放任她對自己直呼姓名? 即使他只是應了一聲。 可是多可笑,只是那一個字,卻叫她害怕,害怕那些藏在那一個字背后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見她這般心事重重的樣子,竹雨擔心又著急,忙寬慰,“小姐千萬別多想,那是因為王妃喜歡黏著殿下,如果不依,便會鬧。府里的其他人早見怪不怪了。” 白月心抬頭,“是嗎?” “嗯!”竹雨用力點點頭。 為了叫她開心,又笑著道:“今日登完城樓,小姐可以跟殿下一起去逛燈會。據(jù)說,在河燈上寫上自己喜歡的人的名字,只要在長平街上的那棵姻緣樹下放下,兩個人就會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聽到這個,白月心的臉上終于浮上一絲絲笑意,“也不知道殿下會不會答應。” 不過想到什么,轉(zhuǎn)瞬又低沉下去,“不過殿下就算是要寫,也是寫jiejie的名字,哪里會輪得……旁人。” 竹雨沉默一會兒,“小姐,我們要不再主動點吧。老話不是說了嗎,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喝。” 白月心因為詫異而愣住。 “……主動?” 像晏梨那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一個男子……即使那個人是自己的丈夫,要是傳出去,別人會怎么看她? “對。迎霜院那位不就是這樣嗎?就算到時候有人要說什么,那我們就說是跟著王妃學的。正室本就有以身作則之責,如果到時候要論錯處,最大的錯處也落不到海棠苑頭上。” 白月心沉吟半晌,看向銅鏡中。 * 年節(jié)將過,天氣一天天回暖。 不過一大早,寒意依舊。因著時辰還早,天也灰蒙蒙的。 楚王府大門前,一輛馬車靜靜停著。十來個侍衛(wèi)站在馬車后。 朔風拉著馬韁站在馬車旁,面對著大門的方向。 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 看到走出來的人,朔風意外,不過沒忘禮儀,躬身抱拳,“見過側(cè)妃。” 蕭天凌坐在馬車里,聽到聲音,深邃如淵的眼里,眸光輕輕一閃。 白月心讓朔風免禮,儀態(tài)端莊走到馬車前,“殿下。” 馬車門未關,蕭天凌看了眼站在馬車前的人,“你來這兒做什么?” 他問得直接,幾乎不留半分情面,白月心不免尷尬,不過想起出來之前做下的決定,深吸氣,畢恭畢敬解釋,“jiejie說身體不適,不便出門,所以讓月心陪著殿下去祈福。” “王管家。” 馬車里傳出蕭天凌的聲音。 王管家是跟白月心前后腳出來,聞聲,快步走過去,“殿下,老奴去過迎霜院了,王妃是染了風寒。今日祈福登樓都是大事,為保萬全,才讓側(cè)妃隨行。” “請?zhí)t(yī)了嗎?” 王管家片刻遲疑,最后還是如實回答,“王妃說今日上元佳節(jié),不想叫人奔忙,打算就照著之前劉太醫(yī)留下的風寒方子直接抓藥回來。” “去請。”短短兩個字,卻沒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是。”王管家應下。 正準備退下的時候,見白月心站在馬車前,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王管家道:“側(cè)妃趕緊上馬車吧,不然一會兒誤了時辰就不好了。” 白月心有些猶豫,但是一直沒能等到馬車里的人開口,最后抿抿唇,拎起裙擺走了上去。 剛坐下,馬車便緩緩駛動。 馬車里一片寂靜,一如那次宮宴回來。 不過這次只有兩個人。 白月心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里側(cè),想起竹雨說得那些話,鼓起勇氣,柔聲問:“殿下,今日登完城樓殿下可有其他安排?” “有話直說。” “每年上元節(jié)的燈會都格外熱鬧……”白月心邊說邊小心觀察著身側(cè)人的臉色,見他神情未有半點波動,甚至從頭至尾未看過她一眼,到嘴邊的話一轉(zhuǎn),“聽聞王妃jiejie每年都會去放河燈,今年jiejie生病不便出門,月心想去幫jiejie……。” 話未說完,身側(cè)的人抬眼看過來。 撞上他視線的瞬間,白月心心口一凜,驀然止聲。 他的目光太冷,無波無瀾,卻像是刀要把人剖開,將人心里的東西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股無形的壓力兜頭壓下來,叫人連呼吸都不敢。 就在感覺快要窒息之際,那冷峻的目光輕描淡寫從自己身上移開。 “不必。” 薄唇輕啟,只有兩字。 一口氣還沒有喘上來,聽到這句話,白月心臉色泛白,咬緊了唇,不敢再開口。 * 暮色四合,夜幕低垂。 晏梨披著披風站在廊下,看著夜空被輝煌燈火潑墨般染紅的一角,隔著這么遠,都能感覺到今晚長平街上的熱鬧。 這個時辰,應該已經(jīng)登上城樓了。 以往每年,登完城樓,她都會拉著他一起去逛燈會,買各種各樣的好吃的,各種各樣的小玩意,還要在長平街上的那棵姻緣樹下放一盞河燈。 上京城里的人都說在那里放河燈,兩個人便會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她曾經(jīng)給二哥寫信說起這個,結果他回信卻說這是假的,毫不客氣地給她潑冷水,因為這個后來兩個月她都沒有搭理過他。 現(xiàn)在看來,果真是假的。 轉(zhuǎn)角處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晏梨扭頭看過去—— 憶妙端著藥走出來,人還沒有走近,就已經(jīng)能聞到藥的苦味。 憶妙看見她,頓住腳,“王妃,您怎么出來了?” “屋子里太悶了,出來透透氣。藥熬好了?” “嗯。” 晏梨扭頭再看了眼那被燈火染紅的夜空,默然片刻,收回視線,“那進去吧。” * 晏梨在軟塌上坐下,憶妙把藥放在她身側(cè)的小幾上。 看了眼小幾上那碗黑乎乎的藥,晏梨問:“流螢呢?” 說曹cao曹cao到。憶妙還沒來得及答,流螢就從門口走了進來,只是臉色有些古怪。 “流螢,你怎么了?”憶妙問。 流螢走進里間之后,便再不往前一步,站得遠遠的,看了眼坐在軟塌上的人,才說,“沒什么。” 只是這一眼,晏梨了然,沖流螢露出一個暗含感激的笑。 見到她笑,流螢只覺得她真的是應了那句話,啞巴吃黃連,連心里都是苦的,卻什么都說不出來,憋得難受,抱怨,“這是什么藥,要煎這么久,我扇火扇得手都快斷了。” 聽到這句話,憶妙嘆氣,道:“誰讓你死活不愿意讓我來,都說了扇久了手會疼。” “我又沒怨你。” 流螢這一句,叫憶妙結結實實地噎了一瞬,隨即不解,“你今天這是怎么了?” 又問:“是誰給你氣受了?” 說完,見晏梨端碗,不由提醒,“王妃,小心還有點燙。” “嗯。” 晏梨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端穩(wěn)了手里的碗。 明明只是一碗藥,卻好似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