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徐老板,危難時……刻,咱們本該……共進退,還請您……管住自己的手腳?!彼蛔忠活D說得清晰,警告他別趁人之危。 徐慶抽著雪茄,手里拿著葡萄酒,一臉縱欲過度的疲態,那雙眼要睜不睜,目光從細長的眼縫里漏出來,晦暗不明。他身上陰氣太重,重到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灰黑的薄霧之內,只是他身上似乎藏著某樣寶物,正在源源不斷地為他清理這些溢出來的濁氣。 她釋放出自己的感知接近徐慶,在他胸口處察覺到一絲異樣,只是她修煉不精,憑著天生的念力去探知,很快就被阻隔。她不動聲色地在他脖子周圍掃了一圈,隨后向前走了一步。 那些變成僵尸的小妾迅速攔在前頭,呲出了尖牙,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他們雙眼只剩眼白,憑著氣息鎖定杜泉位置。 杜泉撥動琵琶弦,有些忌憚的僵尸很快退了幾步,但徐慶微微側頭,手指捻著什么東西,用力一甩,那些東西便不敢再動。 看來,這徐慶確實不只是個沉溺于酒色的廢物,能這么熟練的控尸,想必本身也有不低的修為。 此時外頭的風聲依舊,樹影舞爪,過分濃重的陰氣使得屋子周圍滲出濕氣,墻壁斑駁,流下一道道黑色的水痕。 杜泉側目掃了一眼,心中盤算著陳璜他們什么時候能回來,還有……她該怎么發信號出去。 沙發上的徐慶,就那么靜靜地看著杜泉走過來,夾著雪茄的手摸了摸嘴唇,眼神閃爍著興味。他笑了一聲,用另一只手撫摸身側愛妾的肚子,說:“九爺手底下,果然都是厲害人物。”說著眼珠動了動,在她身上掃了一遍。 那視線陰寒,仿佛毒蛇,似乎能穿透人人的皮囊看到她血脈里去。 杜泉謹慎地抱著琵琶,停在了離他們十步遠,她瞧了眼那位臉色蒼白、身子僵直的小妾,那張小臉蒼白如紙,快速煽動的眼簾上寫滿絕望和恐懼,凸起的肚皮上因為徐慶的撫摸而猛地跳了跳,“啊!”那小妾短促地叫了一聲,又連忙咬住嘴唇,待徐慶收回手才大口喘氣。 杜泉抓著琵琶的手緊了又松,隨后挑著絲弦彈了幾下,因為她心態平和,心存善念,琵琶彈奏出來的安魂曲,發出清脆干凈的聲響,那女子捂著肚子緩過來,有些不解地擰眉看過來。 果然,美人擰眉也是美的。杜泉也是覺得這女子可憐,所以順手幫忙,她可不覺得自己是什么善人,于是不甚在意地看了那小妾一眼,隨后直直地盯著徐慶說:“徐老板,你覺得……九爺會死嗎?” 此時屋子里的蠟燭忽然“噗”的一聲冒起來很高,并且繃成一條直線,徐慶笑著說:“銀九爺是超脫三界的存在,哪是凡人可比,怎么會輕而易舉地死掉,這世上能殺他的東西怕還沒出生呢。” “可我怎么覺得,你斷定了他會死!因為篤定就……切想法子” “杜姑娘說笑了。”徐慶皮笑rou不笑,看著杜泉的眼神漸漸變了。 杜泉手指微張,在弦上撥出一串音符,尖利刺耳,那孕婦頓時捂著肚子叫起來。而徐慶也站起來,黑著臉問:“你這是何意!” “她肚……子里懷得,真是你的孩子?你確定……不是鬼胎!不是某……個人,硬塞了進了她肚子里一個……怪物!”杜泉瞥向那孕婦,殘忍道:“那東西吸了這……么多陰氣,快出生……了吧。你看看它,它伸著手腳、牙尖嘴利……讓母體穿腸爛肚……” “啊……”那小妾驚叫起來。 “閉嘴!”徐慶低吼一聲,反手一巴掌搭在那小妾臉上。 杜泉謹慎地看著他,說:“徐慶,你陷……害銀九這筆賬,銀公館……跟你沒完?!?/br> 徐慶眼神陰鷙,從喉嚨里擠出“咯咯”的聲音,臉上浮現著詭異的笑容,縱橫交錯的黑線時隱時現,仿佛,此時卻硬生生被兩道黑紅的顏色竄了進去。 那兩道顏色活了似的交.纏翻騰,逐漸吞噬銀白的珠子。 或許是鮫族血脈在作祟,待那珠子在被吞噬的瞬間散發出一道刺眼光芒,同時,杜泉還聞到一股深海的冰寒腥咸味道。 “徐慶,你想用……這鮫珠做什么!” “你看著,就知道了。”徐慶尖著聲音說道,像是鐵片摩擦,發出的尖利聲,讓人后背發涼。 杜泉看著徐慶和那些用眼白盯著她的僵尸,害到到小腿打結,她身子小幅度的發抖,她怕死,怕做不好,不但拖不住徐慶還要給銀九他們添麻煩。 她甚至有些后悔出來了,剛剛就躲在里屋,會不會能多撐一會兒。她緊握著琵琶,被棱角劃傷了手指,血順著手背滴在弦上,很快便染紅了。 “銀九若……是安然歸來,知道你布陣……殺人,你覺得,徐家還……能立足嗎!你害得……是整個金陵人的性命!定會遭……報應!” 這時候,她甚至希望威脅能起到點作用了。 然而…… 徐慶低頭看著那珠子,忽然笑了起來,隨后猛地拽過那孕婦,將手上的珠子硬塞進了那女人嘴里,掐著她的脖子讓她咽下去。 “咕咚”一聲,那孕婦咽了珠子,其他女子見狀嚇得半死尖叫著跪在地上。 而那女子自從咽了珠子后就開始抽搐,抖如糠篩,喉嚨里“咯咯”像是被掐了脖子拼命嘶吼似的,她的肚子rou眼可見的脹起來,像氣球一樣被迅速鼓起來,杜泉驚恐的后退,她聞到了血腥氣,也聽到了肚皮被撐破的細微聲音。 要爆.炸了!杜泉眉心一跳,快速躲開靠在門邊,緊緊盯著那婦人詭異的肚皮,那肚皮撐到極限,甚至看起來比她本身還大。 “噗,噗嗤……”肚皮上冒出一股臭血,肚子忽然劇烈晃動,在薄薄的人皮底下甚至能看到里頭那東西的爪子。 “嘔……”已經有人撐不住吐了起來,被徐慶指揮著僵尸拔了腦袋,剩下的四五個女子頓時咬著嘴唇不敢多話。 杜泉看著徐慶臉上出現了很復雜的神情,像是興奮又像是懼怕,甚至是……厭惡,他一雙手搓了好幾遍,才一狠心用刀子把那婦人肚皮劃破。 “噗……”血水四濺,徐慶被淋了一頭卻毫不在意,反而蹲在那孕婦肚子跟前,伸出手在一堆內臟中摸索,小心翼翼的拿起一顆鮫珠。 此時鮫珠上已經光潔無暇,看不出丁點兒雜質,大小比方才的小了一圈。 “成了,哈哈成了!老爺子,您瞧見了么!你們全都失敗了,可我居然成了!徐家的惡咒會消除的,徐家還會昌盛一萬年!一定……”他緊緊盯著那翻看著,嘴里念念有詞,眼神中迸發出刺骨的寒光,他將珠子捏在手里,另一只手甩出十幾把銀刀把那受孕的婦人緊緊釘在地板上。 隨后,扯過一塊布將一個血淋淋的東西抱起來…… 第六十七章 地上那名孕婦已沒了氣息,單薄的身子倒在血泊中,大紅衣裳比血鮮艷,正一點一點地溶進去,杜泉不忍再看,卻被血腥味激得肚子里翻騰。旁邊幾個女子看到徐慶猶如惡鬼一般將人開膛破肚也嚇得半死,居然連尖叫都忘了。 蠟燭的火苗被掐著脖子拔高,火焰足足有三寸高,從燈芯開始往外擴散出一股綠瑩瑩的光,這光奪走了周遭的熱度,屋子頓時昏暗陰冷,人影投射在墻壁上不安的晃動,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拉扯著那些影子。 杜泉自然也怕,她緊緊貼著門板,眼睛死死盯著徐慶手上的那團血色的東西,那東西在“噗噗”跳動。 是……活的。 抱著一團血rou的徐慶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期待到癲狂,眼角裂開一道細縫,滴下來兩道血跡,他真是瘋了,把那血淋淋的怪物當做寶物似的摟在懷里。他身上全是血,頭發一縷縷黏在臉側,嘴角抽搐,不知道在低聲念著什么。 “哇……哇哇……” 那團rou猛地蠕動了一下,緊接著傳來一陣尖利的哭聲,是嬰兒的啼哭,只是太過凄厲,刺得人耳朵疼。伴著哭聲它開始融化,血塊大團大團掉在地上,“噗噗……”發出牙磣的聲音。 漸漸的,它露出手腳、頭顱、身子……最后還有一條光滑又帶著尖勾的尾巴,因為虛弱此時耷拉著,黑不溜秋的一條,像條鞭子。徐慶珍而重之地抱著它,從杜泉那個角度看不到那“鬼孩兒”的臉。 “嗚嗚……”它哭聲漸止,微微抬起手臂,那樣子像是要摸徐慶的臉,而徐慶似乎遲疑了一瞬,慢慢地低下頭。忽然,徐慶脖子被死死勾住,而原本他懷里的東西猛地竄起來咬在他脖子上。 那一口咬得用力,即便離得老遠杜泉也能聽到血管斷裂,血液噴出的聲音。 “咕咚咕咚”那鬼東西盡情吞咽,血紅的身子緊緊勒著徐慶的脖子,杜泉這才看到它的樣貌,像猴,像一只被剝了皮毛的幼猴。 它吸了徐慶的血后,身子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豐腴起來,似乎是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那東西緩緩松開徐慶,側頭往門邊看來。那雙占了半張臉的眼睛,瞪著杜泉,勾起唇角,笑了…… 那個笑詭異恐怖,杜泉仿佛瞬間被掐住神智。她看著它張張合合的嘴,似乎在說:“找、到、你了?!?/br> 杜泉因為恐懼手指僵硬,咬著牙閉上眼調整呼吸。嘴巴長了好幾次都沒法出聲,她抱著琵琶,在失神的瞬間琵琶忽然奏響,絲弦竟自己彈奏起來,杜泉瞬間清明,一抬頭就見徐慶已經跌坐沙發里,面色如紙,頭發灰白,也不知道還活著么…… 那鬼孩兒已經沒了蹤跡。 她迅速掃了眼四周,沒有看到。 “滴答滴答”有冰涼的液體滴在她手指上,她僵著身子沒動,而是抬眼看向徐慶身邊的那幾個女子,她們捂著自己的嘴,驚恐地看過來,視線卻在她的頭頂。 陰寒氣夾雜著血氣沖入杜泉鼻子里,她吸了口氣,腳用力在門上一蹬,快速躍了出去,蒼牙出鞘,在她頭頂劃出一道寒光,她憑著直覺向某個方向刺去。 “……啊,嗚嗚……”蒼牙沾了血氣暴戾順著刀柄傳到杜泉手里,她沉沉地看著屋頂橫梁,那鬼東西果然吊在上頭,短短一刻鐘,它已經身手矯健。受了傷還裝著小孩兒的哭聲,眼睛里流出淚,嘴卻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像是被刀隨手劃了一道縫隙。 它猛地躍起,直直往窗戶上撲,卻被銀九留下的符紙打回來。張著嘴尖叫,目光兇狠,細長的手指緊緊攥著那顆鮫珠,珠子表面有一縷紅線在上面快速游動。 他連著撞了幾次窗子都被擋下,身上的傷口卻快速愈合。外頭陰風陣陣,似乎知道屋子里發生了什么事,門窗劇烈震動,時不時還有“刺啦刺啦”的刮撓聲。 院子里的結界也擋不住那些怨氣了么? 鬼東西急切地想出去,抓著那珠子不停往杜泉身后的門上看,氣急敗壞地在屋子里上躥下跳,它忌憚杜泉的蒼牙,不敢貿然攻擊,于是撲向沙發后的那幾個女子,他的爪子比刀都鋒利,尾巴上的鉤子頓時穿透女子胸膛,爪子掐在女子脖子上用力一絞,那女子都來不及尖叫已身首異處。 杜泉攥著刀,抱著琵琶,她怕死,用盡一切能力自保,可她終究還是看不下去,她沒法眼睜睜看著那鬼東西把所有人殺死,良心終于占了上風,她迅速彈了幾下琵琶,將那東西注意力引開,隨后一躍而起提刀沖了過去,寒刀卷起冷風將那鬼東西身側的蠟燭撲滅,鬼東西扔開尸身,向她撲來。 “你、你們快進里屋去!” 杜泉側頭對角落里僅剩的兩個女子大喊,她們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眼珠呆滯,幾乎已經沒了求生欲望。杜泉自顧不暇,只能大聲呼喊,讓她們振作。 那兩人早已奔潰,即便杜泉拖著那鬼東西,她們也沒動,杜泉心急,正在此時,里屋的阿寶忽然跑出來,跑到那兩個女子身側連拖帶拽地將人送進去。 “杜姑娘,我來幫你!”阿寶抽刀跑過來。 “你……”杜泉想阻止也來不及,剛張嘴那鬼孩子就發了怒,身后那條尾巴足足伸長了七寸,“嗖”一下照著杜泉的面門就刺了過來,尾端的勾上綠油油的光,看來是有劇毒。 阿寶身手不弱,靈巧而柔韌,幫著杜泉擋下攻擊。 “嗬嗬……啊……”鬼孩張大嘴尖叫,凄厲尖銳,那是厲鬼才能發出的鬼嘯。隨后地上地那些尸首就動了起來,徐慶和那爛了肚子的女人搖晃著站起來,呲著牙向杜泉撲來。 阿寶手上的符紙雪片似的往對面扔過去,也只是阻擋了一瞬,那符紙轉瞬便成了一團黑乎乎的泥。效用和樓月生的比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眼看著烏泱泱的僵尸撲過來了…… 杜泉一把將阿寶推遠,用鳳影將自己裹住抽刀便沖向騎在其中一個僵尸身上的那鬼孩兒,那鬼孩兒興奮地跳動,指揮著一群僵尸將杜泉包圍,鳳影上的火將它們擋開三步遠,可鋒利的指甲還在在杜泉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傷痕,鮮血刺激著它們,竟不顧焚燒往前撲,蒼牙劃出一道道寒光將那些僵尸斬成殘肢。 “鬼東西!我和你拼、拼了!”杜泉大叫著撲過去,她的刀直指鬼孩兒脖子,在他抵擋時鳳影卻從一個刁鉆的角度“噗”的一聲,切下它抓著珠子的手臂,杜泉左肩被鬼孩兒尾巴刺穿,但她目的本就在那珠子,搶到珠子之后就迅速后退,緊緊地攥在手里。 鬼孩兒舔了舔傷口,紅著眼向杜泉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可它張嘴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音。 杜泉一手拿著那珠子,使勁往蒼牙上撞去,“砰”的一聲,屋子里被一股大力沖擊,她也被撞得摔出門外。 她連忙爬起來,然后發現外頭已經一片漆黑,頭頂的那吞地噬地的巨大漩渦也瞧不見了,四周的風聲也停止了…… 就好像……她摔進了其他的空間,那里和周圍的世界隔離開來。 “泉,站起來,到我身邊來。”一道聲音從身后傳來,杜泉猛地回身就見銀九笑著看向她,溫聲讓她站起來。 杜泉笑了笑,她想站起來,可身上太疼了,被那些僵尸撓過的地方又癢又疼,她感覺四肢正在變僵,一會兒她也會變成僵尸吧,她郁卒地想著。 銀九見她不動,又向她這邊走過來,身上的白色長衫沾了血跡,可絲毫不損他的氣質,她忽然覺得銀九也十分適合穿白衣,像一位冷傲冰霜的美人。 “寶貝,你怎么了?”銀九走到她跟前,微微俯身,抬手撫著她的額頭、臉頰、嘴唇……那雙手冰涼滑膩,沿著她的身子撫摸下去,停在她露在外面的腿上,那雙手流連在她的肌膚上,抬眼看著她,細長的眸子里有一道綠光閃過,他笑了起來。緩緩俯下身,低沉道:“你是我的,跟我走吧?!?/br> 杜泉皺著眉,聞到一股沉香,她仔細的看著銀九的臉,勾起唇角,手上的刀毫不猶豫地刺進正打算俯身吻她的銀九腹部,這一下毫無預兆,直接刺穿,她抽出刀就向挪動。 “銀九”站起身,低頭看著那血窟窿,說:“泉,你可真狠啊?!?/br> “滾!”她咬著牙罵道:“當你姑奶、奶瞎的!你個鬼東西,你也配假、扮銀九!” 肚子上破了個洞的“銀九”喉嚨里咕嚕咕嚕地響了一陣,隨后轟然倒地,從他胸口爬出那個鬼孩兒,他舔了舔手指,笑著說:“丫頭,跟了我,日后我讓你榮華富貴,享受不盡!銀九,他是世上最虛偽骯臟的東西,你跟著他,不會有好下場的?!?/br> 短短時間,它臉上那些褶子已經撫平了,聲音也恢復,身子在快速長高,那雙眼依舊又大又黑,像被彈珠打出來的兩個黑洞,不協調的占據著半邊臉。 它的聲音軟糯,像三四歲孩童,或許是覺得這樣不夠氣勢,它故意壓著嗓子,裝作高深地誘惑她。 杜泉哼笑,已然是破罐子破摔,“我是九爺的……人,生生世世,不離不、棄!你最好束……手就擒,免得九爺回來將……你打得魂飛魄散!”她腦子有些發昏,索性握住蒼牙刀刃,刺痛讓她回神,她抬眼看著天際,笑了笑,說道:“九爺,很快就回來了,你、必死無疑!” “找死!”那鬼東西臉色終于變了,手指詭異地扭曲著,念出一串咒語,指尖黑霧流轉,帶起一陣陰風。他的語氣逐漸變得急促,怨毒瘋癲地盯著天上的云霧,隨著他聲音傳出原本毫無動靜的四周陰風肆虐,滿地的尸首都聽從他的號令,往這邊沖過來。 杜泉狠狠地看著那鬼孩兒,猛地將手里的珠子塞到嘴里,費力地咽下去。 她知道,珠子對那鬼東西而言很重要。 果然,見她把珠子吞了之后,那鬼東西就好似瘋了一樣,尖嘯聲越來越大,狂風卷著沙石形成一股旋風,將杜泉拋至半空,飛沙走石將她身上割得血淋淋,要把她絞成碎片,她身子已麻木,索性不再掙扎,隨著旋風的力道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