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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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寒青卻對她笑了笑,然后看向不遠(yuǎn)處廚房的位置。 舒眉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陸潛就在透明玻璃隔出的cao作間里忙碌著,照例支起了補光燈和鏡頭,大概在為今日份的直播提前做準(zhǔn)備。 “陸潛。”卜寒青叫了他一聲。 他抬起頭來,也看到了舒眉,稍稍有些訝異,快速擦干凈雙手之后,從cao作間里出來,問道:“眉眉,你怎么來了?” 林舒眉沒有立刻回答,低氣壓馬上就壓下來,幾個人之間的氛圍瞬間變得有些奇怪。 只有朵朵好像還一無所知,仍舊拿著畫筆在墻上涂涂畫畫。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林舒眉問。 “今天本來就不營業(yè),說什么打不打擾的。”陸潛完全沒多想,輕勾住她的手指,“你下午不是在市中心開會嗎,怎么有空過來?” “下午的會我不參加。” “那你不如等我一下,等會兒我們一起回去。我們在等新的房主過來。”他抬頭看了一下墻面上的鐘,不由皺眉,“已經(jīng)這么晚了……對了,我還沒給你介紹,這位韓女士,是朵朵的mama。餐廳的事,就是她答應(yīng)幫我們從中斡旋,看看新的房主能不能同意繼續(xù)續(xù)約。” “韓女士?” “是啊。”陸潛又轉(zhuǎn)頭說,“韓小姐,這位是……” “我知道,是你太太林舒眉。”卜寒青笑了笑,“不用介紹了,我們認(rèn)得的。” 這回輪到陸潛不解:“你們認(rèn)識?” “抱歉,陸潛,我不想騙你,但我確實有我不方便的地方。今天看來要談判的人是不會出現(xiàn)了,有些話,你們夫妻之間說比我這個外人更合適。”她又看向林舒眉,“林小姐,我知道你會怎么想,但我還是要說,我跟陸潛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真的不記得我了,還有,朵朵不是他的孩子。” 說完,她將大衣挽在臂彎里,輕輕攬住孩子的肩膀:“朵朵,我們走了。” 舒眉留意到她的腿腳不方便。 大門被拉開又關(guān)上,母女倆腳步輕快地離去。 滿屋子無法言說的震驚留給了余下的兩人。 不,應(yīng)該說主要是留給了陸潛。 剛才這一番看似沒頭沒尾的話,暗藏機鋒,他要還是聽不明白,那大概是真的沒救了。 韓青,韓青……原來她就是卜寒青嗎? 他實在忘得太徹底,從第一次聽到她這個化名開始,就沒朝這個方向去想過。 反倒是舒眉,到了這一刻顯得格外冷靜,也不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他。 他忽然明白百口莫辯是種什么樣的感受。 “舒眉,你聽我說,我……” 解釋的話都哽在喉嚨里。 說什么才好呢? 剛才卜寒青已經(jīng)舉重若輕地說了,他們不是男女之間那種關(guān)系。 而舒眉目光澄澈冷冽,并沒有要興師問罪的意思。 也許就是因為太平靜,有種哀大莫過于心死的感覺,這才更讓他心慌意亂。 僵持之下,舒眉的手機忽然響了,對面是小郭難掩興奮的聲音:“林總!我們的酒被選上了!盲品評分最高……這就要去國宴接待外賓了!” 的確是非常出乎意料的消息。 理應(yīng)高興的,林舒眉捏著手機,卻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知道了。” 事業(yè)有了飛躍,只會讓她之前那種篤定更勝幾分——她一個人也可以很好地把孩子帶大。 她什么也沒說,越過陸潛往來時的門口走去。 “舒眉!” 他終于拉住她的胳膊。 “我沒想騙你,從頭到尾……我從沒想過要騙你。” 他是真的不記得對方了,但他也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用這個理由把一切都搪塞過去。 有那樣一段過去橫亙在中間,這樣的解釋顯得蒼白無力。 “我知道,是我的問題。”她比自己想象的都要冷靜幾分,“陸潛,信不過你,是我的問題。” 他拉著她的手一點一點松開。 咫尺又變天塹。 “你又要離婚嗎?” 她走到門口,聽到他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微微發(fā)顫。 她沒回答。 快步回到車上,她慌亂得幾乎沒法把車鑰匙插進(jìn)鎖孔,煩躁地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喇叭發(fā)出尖銳的嘀聲,她才終于低頭哭出聲來。 很久沒有這樣放縱大哭過,可能是憋得太久了,幾年前,陸潛出事的那會兒她就該這樣哭一場的。 是她太逞強,一直到現(xiàn)在。 事實證明,逞強也并不能真正改變什么。 抹掉眼淚,她還是自己一個人,開車回到住的地方。 … 年關(guān)將至。 這真的是一個極度冷清的春節(jié)了。 盡管酒莊里張燈結(jié)彩,說是為了辭舊迎新,其實大家都是為選上峰會的國宴酒而歡欣鼓舞。 要不是前頭經(jīng)歷了火災(zāi)和并購的風(fēng)波,年會的沙巴之行現(xiàn)在就可以兌現(xiàn)了。 沒關(guān)系,就再等一年吧!照這樣的勢頭走下去,明年酒莊就是業(yè)界最耀眼的新星了,所有員工,與有榮焉,別說沖出國門,沖出亞洲也是指日可待的。 最冷靜的人,只有林舒眉。 作為年輕的新掌門人,大起大落,平步青云,都沒讓她張狂,反而越發(fā)低調(diào),選上峰會用酒之后更是連笑都很少看到了。 大家都夸她少年持重,謙遜實干。 只有身邊的老姚知道是怎么回事。 “舒眉啊,馬上要過年了,要不要我去把你爸媽接來?或者,你跟陸潛打不打算回去一趟,我給你們訂機票?” “不用麻煩了,姚叔,我還沒想好怎么過年。” 那天之后,陸潛沒再來找過她,也沒再打過電話。 大概也沒了繼續(xù)走下去的耐性和希望。 “那你總不能一個人守在這里啊!我聽說陸潛那個餐廳也做年夜飯的預(yù)訂,要不我給你訂個位子?” 舒眉這么多天來難得笑了笑:“算了,姚叔,還是麻煩你跑一趟去接我媽他們來吧。” 姚炳志跟她父母也算同齡人,說不定能說服他們到她這兒來過年。 徐慶珠很快給她打來電話,之前本來說好可以過來的,突然又不來了。 “舒眉,今年有點狀況,要不你還是回家來過年吧。我自己準(zhǔn)備了年菜,不會像去年那么倉促了。” “媽,你注意身體啊,你腰不好,我就是不想讓你忙活,才讓你來我這兒過年。” “不要緊的,就我們兩個人,東西準(zhǔn)備的也不多。” 兩個人…… “媽,發(fā)生什么事?那人又去哪兒了?” “他不在家過年。好孩子,我知道你往年都是因為他在這個家里才不自在,不肯回來。今年就我們娘兒倆,終于可以像以前那樣好好過個年了。” 電話里說不清楚,舒眉立馬就訂了機票飛回家去。 她本來以為父親肯定不在家里了,沒想到還是他來開的門。 “舒眉回來了?”他有種近乎諂媚的喜悅,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接過她的行李說,“來,快進(jìn)來!” 家里依然井井有條。 徐慶珠正坐在沙發(fā)上慢條斯理地把晾干的衣物一件件疊好,雖然是在干活,但每一個動作都在宣誓——她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林超群就有些惶惶不可終日似的,在不大的客廳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舒眉回來了?餓不餓,鍋里有剛蒸好的棗糕,你去吃一點。” 舒眉沒動,林超群已經(jīng)去廚房幫她用碟子盛了一塊出來,遞給她道:“小心點吃,燙。”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又轉(zhuǎn)向徐慶珠:“媽,是有什么事兒嗎?” 他們吵架了?鬧別扭了?還是有什么其他她不知道的事兒? 為什么先前說他不在家過年,可他現(xiàn)在明明就還在家里。 但仔細(xì)瞧瞧,這幾年林超群回來之后帶來的生活痕跡確實幾乎全被抹掉了,家里簡潔干凈,倒是更接近于她過去跟母親兩個人生活的感覺。 就連徐慶珠手頭正在折疊的衣服里也沒有他的衣物了。 “沒什么事兒。” 徐慶珠終于把那一大堆衣服疊完了,摞起來抱在懷里說:“我還有些東西要收拾,舒眉你進(jìn)來幫我個忙。” 房間里堆著些年貨和生活必需品,幾件新買的衣服。 年貨不是用來走親戚送人的那種禮盒,全是散裝的,干果、臘rou、大大小小幾個酥餅,毛巾、牙膏牙刷之類的東西也是一看就自家都不會用的廉價品。 還有那衣服,先不說俗艷的款式和顏色,尺碼也明顯不合徐慶珠——她近年來是有些富態(tài)的身形了,這衣服都是給瘦高身材的人穿的。 “把那個大的旅行袋拿過來。”徐慶珠對舒眉道,“我把這些東西收進(jìn)去。” “媽,這些東西是要給誰的?”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舒眉看了一眼又踱步到房間門口,連走路和喘氣都不敢太大聲的林超群,問她:“等會兒我們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