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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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顏醒來的時候,天已然全黑。 她檢查了自己身上的情況,很好,宮廷裙摸上去很不錯,絲質(zhì)流感,貴氣逼人。 終于—— 她能當(dāng)上一個富婆小寡婦了。 阮顏留下了感動的淚水。 在門外的女侍從聽到了丁點動靜,在看到阮顏捂臉的動作時,她以為這位剛嫁過來不久的貴族小姐思念死去的伯爵而悲傷不已。 多么柔弱的夫人啊,單薄的身軀要撐起整個家族該有多難。 她知趣的遞了帕子過去,輕聲安慰,“夫人,您的身體需要睡眠,離天亮還有三個小時,您明天還要拜訪新晉的大祭司,可不能用這副憔悴的面容同他見面,那可是不敬。” 阮顏:別告訴我五點就要起床。 系統(tǒng)夾雜了一些機械的聲音:“呲……是的,尊貴的伯爵夫人。” 重新躺在床上的阮顏這才有時間回想起那個自稱是江遺的人,她想問問系統(tǒng),對方卻斷了線。 她沒有放在心上,可是等到第二天她再次互換系統(tǒng)的時候,仍然沒有反應(yīng)。 她倒如今連攻略目標(biāo)是誰都不清楚! 侍女在給她穿衣服,很復(fù)古的宮廷裙,一層又一層,繁復(fù)的裙邊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她對著那面鏡子瞧了自己的妝容,侍女給她畫的眉很淡,但若是她輕輕蹙起,一股楚楚可憐的味道便撲面而來。 總覺得像電視劇里的小白花,阮顏對著鏡子里呲了下牙。 好像兇一點了。 侍女回過頭來給她戴上一頂帽子,她快速收回了表情平復(fù)心中隱隱的不安。 “伯爵夫人,我們要出門了。” ‘好。" 一出口,她才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比上一具更柔弱不堪,就連聲音都柔軟得不像話。 光明殿離伯爵莊園有些遠(yuǎn),她跺著小步子來到了馬車面前。 除了馬夫,在馬車旁邊候著的還有一位年輕的男子。 不能稱作男子,等她看清那人的時候下意識否認(rèn)著,那應(yīng)該只是處于成長時期的少年,長相偏柔美,望著她的時候那雙黑眼睛里似乎都帶著光。 “騎士,”一旁扶著她的侍女突然大聲說道,“對待夫人,你應(yīng)該低頭表示恭敬,而不是直視!” 阮顏拍了拍侍女的手背,示意沒關(guān)系。 不過是個孩子罷了。 她抿嘴笑了一下。 裙子過于累贅,侍女走在后面給她牽著裙擺,而戴著蕾絲手套的阮顏則是扶著那位低著頭騎士的手走上了馬車。 她再次聯(lián)系了一下系統(tǒng),機器損壞的聲響斷斷續(xù)續(xù),還是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說這個世界寫長一點,但是刪刪減減找不到靈感…… 收藏少的想快速完結(jié)了(嘆氣) 恰飯?zhí)y了,不過還是謝謝你們的喜歡!還有每章給我投雷的妹砸,感謝筆芯! 第17章 光明殿在埃倫城鎮(zhèn)的中央,阮顏在馬車上仍然聯(lián)系不上系統(tǒng),這并不是最壞的,侍女見她低頭不語以為是在擔(dān)心和大祭司見面。 “請不要過多的擔(dān)心,”侍女對這位新來的伯爵夫人有著足夠的憐惜,她不僅有著令任何男子都垂涎的美貌,而且在這幾天的接觸里,那種宛若需要細(xì)心澆灌才能保護好嬌弱花苞的感覺愈發(fā)強烈,“大祭司雖剛上任不久,但是聽聞是一位很和善的人,不會為難于您的。” 阮顏并沒有在考慮這個問題。 她不知道任務(wù)目標(biāo),就連這具身體的身份也是知道的少之甚少。 系統(tǒng)將她融合于這個世界,重新給她創(chuàng)造身體和身份,修改其他人腦海中的記憶,就像是往大海里添了一滴無關(guān)緊要的水,雖然這個世界創(chuàng)造成功,她也有了一定的身份…… 但是她如今只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而已,禮節(jié)方面的,還在不斷地摸索中。 如今她連任務(wù)目標(biāo)都不知道,在這個世界只能不放過任何一個,將他們的好感度往上提,還得讓自己不會在眾多船只中不會翻車。 搞一個也就算了…… 年輕貌美的伯爵夫人蹙起憂愁的細(xì)眉,悠悠的嘆了口氣。 這個世界規(guī)矩多得很,估計丟個媚眼都難。 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安娜侍女弓著腰率先走了出去,黑發(fā)的騎士挺直了腰背,在英姿颯爽的騎士裝下將身材顯露的完完全全,侍女在外面掀開簾子,阮顏剛當(dāng)寡婦沒多久,身上的衣裙仍是盡可能的暗色系,就連頭頂?shù)男∶弊右彩呛谏模诠饷鞯铋T口顯得格外明顯。 侍女注意到了旁邊的眼光,她跳下了馬車,因為身上穿的衣物輕便倒也利索,還未等她轉(zhuǎn)身將手遞給阮顏,一旁的騎士俯首抬手,阮顏看不見他的臉,但是這架勢似乎應(yīng)該是可以讓她扶著他的手下來的。 剛開始上車也是他借力,現(xiàn)在再扶一次應(yīng)該也沒什么問題吧。 侍女給她拉開了梯子,無聲地瞪了騎士一眼。 這本該是侍女的工作,倒變成了騎士獻殷勤。 和他握劍的手截然不同,黑蕾絲完美的將她的手裹在其中,纖細(xì)如蔥,露出的那一小截瑩白手腕更加白的耀眼。 那是泡在牛奶里保養(yǎng)過的手,和他這等平民完全隔了一道鴻溝。 蘭德爾瞳孔一縮,猛然低下了眼。 安娜匆忙的接過阮顏的胳膊,好像和騎士搶人,掌心的溫度轉(zhuǎn)瞬即逝,他停留在半空的手隔了一會才收了回來,伯爵夫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他面無表情地將手背在身后握成拳。 “黑裙子……居然是寡婦嗎?” “可惜了那張臉。” 街邊故意壓低的說話聲還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傳到了阮顏的耳邊,她稍側(cè)過臉往一旁瞄,明明是個很正常的動作,因為長得那副嬌弱的臉龐變了味道。 侍女掃視了周圍一圈,“這是尊貴的弗格森伯爵夫人,如果你們的嘴巴控制不住,我想我會有辦法讓你們說不出話來的。” 阮顏:!!艾瑪貴族真香。 跟在其后的騎士握住了劍柄,他看著就比侍女他們來的要兇狠些,能從平民中脫穎而出成為伯爵夫人身邊騎士的人,又能弱到哪里去。 “黑眼睛!他還是黑頭發(fā)!” “小聲點!那可是騎士……你沒看到他胸前的勛章嗎!那可是黃金騎士,我們?nèi)遣黄穑 ?/br> 被制止說下去的小姑娘捂住了自己的嘴,看著蘭德爾也走進了大殿才松開了手,她喘著氣提心吊膽的,“黑眼睛黑頭發(fā),那不是罪孽之子的象征嗎?” “那可是黃金騎士,光明殿親自授予的勛章,再怎么也不可能是罪孽之子……” “這樣啊——” 此刻大殿中—— 阮顏面前有教徒在帶路,從光明殿大門進入,同巍峨外觀相反的是——屋內(nèi)的裝潢并非有多華麗,高聳的彩色玻璃窗臺折射著陽光照入室內(nèi),她抬頭仰望,那座被眾多教徒祈禱著的白玉雕像活靈活現(xiàn),一雙眼對視上去,像是能穿透她的靈魂。 這種感覺不太好,她看了一眼便很快低下了頭。 “祭司剛凈身完畢,”留著白須的老人慈眉善目在一扇門面前停下,“請再此等候。” 阮顏輕微點了頭,當(dāng)做回應(yīng)。 殿里的人發(fā)現(xiàn)了外面的動靜,他輕喊了一聲,“是弗格森伯爵夫人嗎?” 教徒:“是的,弗格森伯爵夫人來訪。” “請伯爵夫人進來。” 教徒推開那扇門,僅是她一個人能進去的縫隙,安娜想要跟隨被教徒攔在門外,“大祭司只傳喚了伯爵夫人一人。” 騎士握緊了劍柄,繃緊了身體蓄勢待發(fā)。 阮顏回頭安撫的望了一眼,安娜吐了口氣,“夫人身體羸弱,我們就在門口等候。” 蘭德爾也因為那一眼垂下了手。 門從外被關(guān)上,阮顏提起繁復(fù)的裙擺——即使只是單調(diào)的黑色,仔細(xì)去看還是能瞧出貴族到底有多奢華。 她盡量顯得不那么生疏的朝著面前的青年行了禮。 天鵝頸掩在卷發(fā)中,面前金發(fā)碧眼的青年在她稚嫩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將她那并不是很到位的禮節(jié)忽略了過去,他彎腰回了禮,“弗格森伯爵夫人。” 阮顏受寵若驚的直起身體,在黑帽子的掩飾下好奇地瞧了他一眼。 是個帥小伙。 標(biāo)準(zhǔn)的西方面孔,高挺鼻梁,深邃眼眸,再加上—— 身上那件做工精致的大祭司禮服散發(fā)出來的圣潔光芒! 她眼睛都要被這無處安放的圣潔給晃瞎了! 別告訴她面前這個是攻略對象?! 系統(tǒng)沒有反應(yīng),死寂沉沉的,像是把她拋棄了。 阮顏站在那不太敢動。 大祭司在這個世界可是等級很高的一類,至少等坐上這個位置的,要么天賦異稟,要么靠著年紀(jì)熬。 面前這個,看上去相當(dāng)?shù)膯渭儭?/br> 大祭司給她指了張椅子,示意讓她坐著說話。 這待遇還是挺不錯。 阮顏屁股剛挨著凳子,大祭司就挨著旁邊不遠(yuǎn)的那一張坐了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被傳喚到這里來干什么,至少她曾向安娜打聽,但是只得到一個大祭司傳喚的消息,并沒有別的有用消息。 她端正了姿態(tài),手邊的茶沒敢喝一口,生怕做了什么不應(yīng)該做的事情來。 “弗格森伯爵夫人,吾名杰森奧蘭多,和您的兄長在芬蘭小鎮(zhèn)相處過一段時間。” 阮顏不說話又點了下頭。 她不知道該搭點什么話,剛來沒多久,她連這具身體的家庭情況也不是很清楚。 “他又一次踏上了去討伐惡魔的路途,”奧蘭多似乎很是欽佩阮顏這便宜兄長的勇氣,“前兩日,他命人送了一封信,讓我親手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