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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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什么病,張天海和妻子都覺得是老兩口過于敏感了,直到后來出現了凈玉唱曲的事他們也自動找了別的理由安慰了自己,可今天這事確實是說不過去了。 張大嫂嘆了口氣:“照我說還是找個大仙來看看是不是沾上什么臟東西了?” 張天海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找個大師試試吧。” 他之前是不信這些東西的,可今天急匆匆趕回家以后看到女兒無論是神情還是說話的姿態都不像是個兩歲的孩子,他這才不得不承認女兒確實真的是撞邪了。 張國成愁苦地揉了揉臉:“上哪兒找去啊?之前也沒聽說過這方面的事。” 張大媽一拍大腿:“哥,我就是為這事來的,古街有個如意觀,那里的觀主能幫忙。” 張國成:“如意觀?靠譜嗎?” “聽說挺神的。”張大媽神秘地說道:“我們家的鄰居兒子丟了十三年了,那個觀主一天就幫她找到了。據我鄰居說,是她剛剛去世的丈夫在夢里和她推薦的這個如意觀。而且我聽我鄰居和如意觀的人說的話里的意思,好像她老公現在經常能回去看她一樣。” 張國成的眉毛擰在了一起:“咱是想讓他們幫咱驅邪,可不是招邪。” 張大媽:“我知道,如意觀的人說能辦,而且催咱們快一些,說要是被鬼附身的話時間久了會影響孩子的身體;要是真帶著記憶投的胎,也趕緊得想別的轍。” 一聽說會影響孩子健康,一直默不作聲抹眼淚的王嘉瑤拍板做了決定:“我們現在就去如意觀。” 張天海抱起熟睡的女兒,全家人一起來到如意觀。張大媽熟門熟路地領著一群人進了店鋪,和馬振華打了聲招呼:“小伙子,我侄子一家全來了,你能讓你們觀主給看看嗎?” “就是那個會唱小曲的孩子?”馬振華站起來打量了小女孩一番,遲疑地說道:“這孩子身上也沒有明顯陰氣,我也沒在她身上看到鬼上身的痕跡,恐怕她的情況比之前想的還要復雜。” 張大媽震驚地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難道還真是忘記喝孟婆湯了?” 馬振華從柜臺里出來,朝他們招了招手:“你們跟我到會客室去先坐坐,我去找觀主。” —— 簡洛書陪著趙艷秋跑了一趟江省,回來以后半靠在塌上,一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一邊喝茶追劇。好看的電視劇剛看了半集,馬振華就從前面的鋪子里過來了:“觀主,來活了。” 簡洛書有些郁悶地將平板放到一邊:“我還想著今天休息一天不彈琴,結果不接鬼的單,活人的單倒上門了。” 這一曬太陽人就有些犯懶,簡洛書不愛動地方,干脆讓馬振華將人帶到寮房來。 因為慣性思維,張家人都以為如意觀的觀主是上了年紀的老道士。當看到盤腿坐在榻上的被陽光籠罩著臉龐的漂亮少女,張家人都有些發懵,這么年輕的女孩能幫孩子驅邪嗎? 不過來都來了,還是得先看看情況再說。張天海拍了拍趴在自己肩膀上睡覺的小女童低聲說道:“這是我女兒張凈玉。” 簡洛書朝張天海招了招手,示意她把小女童放到榻上,這才問道:“這孩子怎么了?” 張國成連忙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簡洛書仔細檢查了孩子一番,也說出了和馬振華同樣的說辭:“這孩子沒有被鬼上身。” 張大媽已經有些著急了:“觀主,那你看看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簡洛書打開炕桌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支符紙來:“如果你們沒意見的話,我把孩子的魂魄從體內勾出來看看?” 張國成聽了這話聲音都開始打顫了:“把魂魄勾出來人不就死了?” 簡洛書:“魂魄離體不超過十二個時辰是不會對身體造成危害的,而且我會提前給她用上保護身體的符紙,不會讓她的身體受到一絲的損傷。” 張天海雖然是自己同意來驅邪的,可是聽到魂魄什么的還是覺得有些發懵:“這人真有魂魄嗎?為啥要把魂魄拽出來啊?” 簡洛書認真地解釋道:“像你女兒這種情況,把魂魄勾出來檢查是最直觀的方法。她的魂魄在體內會因為身體限制的原因只能表現出一部分,而魂魄脫離身體以后,所有的限制都沒有了,我們才能更好地了解她魂魄的情況。” 張天海雖然聽不太懂,但感覺簡洛書說的好像挺專業的,便點頭同意了。 簡洛書把百葉窗都放了下來,屋子里立馬昏暗許多,她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一張符紙貼在女孩身上,又用符筆點了一點朱砂,在女孩額頭上畫了一道勾魂符。接著用手指一勾,一個透明的身影晃晃悠悠地從孩子身體里鉆了出來。 張家人看到這個半透明的張凈玉后都懵逼了,這影子確實是從孩子身體里鉆出來的,可是這稚嫩的臉上完全看不出孩童的天真,反而有幾分歷盡滄桑的感覺。 簡洛書拿著符紙在張凈玉的魂魄上一點,魂魄迅速凝實,落在了地上。 “張凈玉”環視了一圈房間,臉上帶了幾分無奈地表情:“在我的記憶逐步復蘇的時候我就猜到可能會有這一天。” 王嘉瑤驚恐地看著“張凈玉”:“你是誰,你把我女兒怎么了?” 張凈玉:“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是前世的她,她是后世的我。” 簡洛書一擺手:“別說那么復雜,簡單一句話,你投胎前是不是沒喝孟婆湯?” 張凈玉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色:“我在地府足足等了他一百年,好容易等到他魂歸地府了,可我和他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說他就急匆匆地去投胎了。我不甘心白白浪費一百年的時間,我必須得再找到他,可我要是喝了孟婆湯就全完了。” 簡洛書呵呵一笑:“孟婆湯是投胎前的必經程序,你是怎么逃掉的?” 張凈玉聽到這句話抬頭警惕地看著簡洛書:“你是誰?” “你都當了一百年的鬼了,難道沒聽說過我這里嗎?”簡洛書往塌上一坐,右腿往左腿上一搭,看起來霸氣側漏:“這里是如意觀,我就是如意觀觀主簡洛書。” 一聽到如意觀三個字,張凈玉撲通一下跪下了:“觀主,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倒掉孟婆湯的,我實在是等不下去了,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簡洛書靜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魂魄:“無論是理由都不應該倒掉孟婆湯,前世的事無論愛也好怨也好都和今生無關。你們若是有緣分無論是否有記憶都會再續前緣的,若是沒有緣分,你就是苦苦追求也沒有用,反而毀掉了你今生的生活。”看著塌上小小的身軀,簡洛書的臉上露出了不愉地神色:“這對今生的她不公平。” 第63章 張凈玉咬了下嘴唇,臉上露出了倔強的神色:“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沒有什么不公平的。” 簡洛書發現和張凈玉有些說不通,只能順著她的思路問道:“你等了一百年的人是誰?他真的愛你嗎?如果他愛你的話怎么會在你等了一百年后連見都不見你就急匆匆地去投胎了?他不會是故意躲你的吧?” 張凈玉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色,沉默了半天,她終于開口將自己的前世故事講了出來:“我前世出生在江南的一個大戶人家,作為家里的唯一女兒,我打小就備受寵愛。我喜歡聽曲兒,父親就特意找了名角兒養在家里教我彈琴唱曲;我喜歡畫畫,父親就請了西洋老師教我繪畫…… “我的生活單純又美好,我本以為我一生都可以過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哪想到在我十五歲那年忽然爆發了戰事,家里也跟著發生了天翻復地的變化。在我還沒鬧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時候,父親帶著我連夜出發去魔都,說要從那里坐船去港島,可就在上船的那天夜里,忽然發生了動亂,我和家人走散了,從此再無消息。” 簡洛書聽到這都有些同情她了,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忽然和家人失去聯系,孤身一人在戰亂時期流落到異鄉的街頭,怎么想都有些凄慘。 果然,張凈玉說道:“我流落街頭數日苦苦尋找父母,最后昏倒在街頭,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煙花柳巷了。在亂世中孤身女子想活下去恐怕也只有這種地方,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想太輕賤自己,我要求只賣藝不賣身。幸好我是嬌養長大,無論是容貌、身段、氣質還是才藝都比較出眾,mama也不太想把我賣便宜了,所以把我抬成頭牌,只唱曲陪酒而已。” “當時有一個年輕的將軍很喜歡我,經常來我這聽曲,有他護著mama也不敢強逼我接客。在我十八歲那年他終于問我要不要做他的姨太太,我自然是愿意的,他年輕、儒雅、帥氣又懂英文,無論從哪方便看都是良配。可是他母親不同意我進門,覺得我有損他家門風,他便買了個小院子安置我,還和我說雖然不能八抬大轎娶我,但也要選個好日子請些朋友擺個酒席正式納我入門。” “就在擺酒席的那天,我穿著一身紅衣欣喜地坐在新房里等著他為我掀開紅蓋頭,他在外面給客人敬酒。就在這時他的親信來報信說突發緊急戰事,他急匆匆地進來說了一句讓我等他,連我的蓋頭都沒來得及掀開。” 張凈玉臉上露出了悲憤的神色:“他走了,那些賓客也都各自散了,我趴在床上哭了一場昏昏沉沉地睡了。結果半夜的時候我感覺身上有人壓著我,我睜開眼睛發現有個蒙著臉的男人進了我的房間……” “那天我穿著大紅的嫁衣吊死在我的新房里,可我不能走,他讓我等他的。”張凈玉坐在地上流下了眼淚:“可那時候是亂世死的人多,地府不允許鬼魂在外面隨意游蕩,我被黑白無常帶回了地府。別的鬼都排隊去投胎,只有我整日游蕩在地府里,到處打聽他的下落。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無緣,直到我等了足足一百年才再一次聽到了他的消息,我緊趕慢趕地去找他,可最終還是晚了一步,他已經喝了孟婆湯投胎了。” 簡洛書聽到這里有些納悶:“現在地府投胎的鬼不都得至少排隊七年才能輪到投胎的機會嗎?他怎么投胎的速度這么快?” 張凈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地府的鬼差不肯和我說太多。” 簡洛書想了想說道:“你前世的經歷確實挺悲慘的,但是說實話,我感覺你和那個將軍之間的感情其實挺薄弱的。你們并沒有什么海誓山盟的誓言,也沒有生死相許的感情,你縱使見到他又能怎樣呢?這只是你自己的一個執念而已,也許他早就不記得你了。” 張凈玉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地說道:“我知道,可是我已經等了一百年了,不見他一面我實在是不甘心。”她抬起頭看著簡洛書:“我在地府的時候也聽過如意觀,他們告訴我只要找到如意觀就能完成我的心愿。我在投胎前無法離開地府,所以沒辦法向你們求助,現在我終于在如意觀了,你能幫我對嗎?” 簡洛書靜靜地看著她:“你現在并不是亡魂,我可以拒絕你的委托。不過……”看著床上躺著的小小身軀,簡洛書畫風一轉:“看在你執念頗深的份上,我可以替你問問地府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過你也別抱太多期望,按你所說的那個將軍早就投胎多次了,他肯定不會再記得你了。” 張凈玉面露凄涼的神色:“我知道,但我心里依然抱著期望,萬一他也想找我呢?” 說到這簡洛書想到張凈玉帶著記憶投胎的事,有些納悶地看著她:“你到底是怎么逃掉喝孟婆湯的。雖然我沒有見過孟婆,但是平時和地府打交道的時候能看出他們的工作流程十分嚴謹,按理說不應該出現這種事才對。” 張凈玉淡淡地笑了:“我在地府里呆了一百年,有八十年在看孟婆給人盛湯,自然能找到讓我鉆空子的機會。” 簡洛書看了她一眼,轉頭和張凈玉的父母說道:“孩子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她前世執念太深,不如先把她的執念解決了,我們再商量清楚她記憶的事。” 張天海全家人都已經聽傻了,面對簡洛書的提議除了機械的點頭以外,完全沒有其他的反應了。 簡洛書還覺得他們挺配合,也沒想太多,直接拿起符筆凌空畫了一道符。片刻后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從地底下鉆了出來。 張家人的眼睛瞬間又大了一個圈,緊緊扶住彼此,腦袋都有些發暈。 這咋把黑白無常給整上來了??? 簡洛書絲毫沒覺得自己叫上兩個鬼差來有啥問題,還給張家人介紹了一下:“這兩位認識嗎?七爺八爺,謝必安和范無咎,俗稱七爺八爺!” 張天海一臉絕望,這要怎么打招呼,是說久仰大名啊還是幸會幸會?感覺說啥都不對啊! 好在謝必安和范無咎兩個鬼差的注意力壓根就不在他們身上,他們和和簡洛書打了個招呼,然后看了一下屋里都有些納悶:“這不是簡觀主的寮房嗎?怎么把我們叫這來了?這群人是干嘛的?” 簡洛書伸手把張凈玉拎了起來:“這人認識嗎?” 由于張凈玉投胎已經變了模樣,而且現在還是孩子的樣子,謝必安和范無咎兩個看著都覺得有些眼生,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簡洛書嘆了口氣:“查查吧,她這個簍子有點大啊,沒喝孟婆湯,帶著記憶投胎的。” 一聽見這話,謝必安的臉當時就黑了,范無咎的臉看起來有些發白,兩個鬼差不約而同的拿出生死簿快速地翻閱,很快同時停留在同一張上…… “張凈玉!!!” 簡洛書有些驚訝地看著張凈玉:“你前世也叫這個名字?” 站在一旁的張天海臉色難看地說道:“孩子出生之前我夢到我妻子生了個女孩,夢里我叫她凈玉,醒來以后我和我妻子商量若真生了個女孩,就叫她夢里這個名字。” 原以為是美好的胎夢,沒想到是張凈玉的有意為之。 既然找出來張凈玉的生死簿了,簡洛書替她把話問了:“她前世喜歡的那個將軍是什么個情況?她怎么在地府守著還硬生生錯過了呢?” 謝必安看著張凈玉問道:“你是真想知道?” 張凈玉點了點頭:“我若是不解開這個心結,我永遠都無法安寧。” “那個年代社會動蕩不安,戰爭頻發,每日死人無數。那時候死的人多,生孩子的也不少,地府里的鬼走完流程就可以投胎,壓根就不會像如今這樣滯留無數。有的略微等一等家人也不過等兩三年功夫而已,張凈玉是等的最久的一個。”謝必安看了張凈玉一眼,繼續說道:“我們在地府幾千年,悲歡離合生死相許看了不知道有多少,像她這種的壓根就不足為奇。她愿意等就等,反正我們也不缺鬼投胎。大約三十年后,她等的那個人來了,不過比較尷尬的是人家是和妻子一起攜手來的……” 看著張凈玉瞬間慘白的臉色,謝必安有些不忍心說下去了,范無咎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她喜歡的那個將軍叫王陸,按照王陸的生死簿記載,他27歲那年確實納有一妾,但未能圓房就趕赴戰場,當天其妾室張氏懸梁自盡。翌年,王陸結識同僚之女蔣欣欣后墜入愛河,半年后結婚。婚后夫妻倆恩愛非常,生有兩子一女。三十一年后,王陸戰亡,其妻蔣氏自盡追隨其共入地府。” 謝必安看著張凈玉魂不守舍地樣子不禁嘆了口氣:“王陸和妻子蔣欣欣在奈何橋畔許下三生三世的誓言,他們的誓言是被地府認可的,也記錄在了生死簿上。” 張凈玉露出了凄慘的笑容:“他早就忘了我了?” 謝必安:“雖然生死簿上沒說,但是我接引過王陸的魂魄,他的心思都在他的妻子身上,所問的問題也都和他妻子有關,壓根就沒提過你。” 張凈玉哈哈大笑了起來,伴隨著笑聲眼淚也跟著流下來:“所以我這一百年壓根就是笑話,除了感動自己以外,別人看我都像傻子一般?” 范無咎:“這么說也沒錯,你覺得你的所作所為是癡情是感天動地,但對于別人來說可能只是困擾而已。任何時候感情都是雙方面的,你愛他,也得他愛你才行。” 簡洛書看著張凈玉神色有些癲狂的模樣,拿符筆在她眉心快速畫了一道靜心符。在符箓的作用下,張凈玉很快地冷靜了下來,朝張家人施了一禮:“對不起,給你們造成困擾了。” 張天海不知道該怎么回應,有些無措地看著簡洛書:“簡觀主,這該怎么辦啊?” 簡洛書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她轉頭看向黑白無常詢問道:“我用術法把她的記憶封在魂魄里?” 范無咎搖了搖頭:“封存的記憶早晚有松動的一天,既然她投胎前沒喝孟婆湯就讓她現在補上吧。” 簡洛書看著床榻上的小小身軀,走過去和張凈玉的家人商量:“她上輩子的記憶已經影響到今生了,為了一勞永逸還是讓她再喝一碗孟婆湯比較好。” 張凈玉的mama王佳瑤忍不住問道:“孟婆湯會不會對我女兒的身體造成影響?” 簡洛書搖了搖頭,指著張凈玉的魂魄說道:“孟婆湯由魂魄來喝,喝完以后就是魂魄最初的狀態,沒有記憶沒有愛恨,純凈的像一張白紙一樣。當然,她也會忘了你們,甚至再次回到不會說話不會走路的狀態。” 王佳瑤有些遲疑地看著丈夫,有些不忍心下決定。 張天海伸手摟住了妻子的肩膀,緩緩地說道:“上輩子她雖然不是我的女兒,但聽到她過的這么痛苦我心里也跟著難受。好在上輩子的苦難都消失了,這輩子已經重新開始,何必再留著痛苦的記憶呢?她忘了我們沒什么,我們可以重新讓她認識我們;她忘了吃飯忘了怎么說話也無所謂,她才兩歲,我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重新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