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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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寞激動地頭上的傷口險些都要裂開,他趕緊抱住自己的腦袋連連道謝。 —— 寮房這里有個小門可以直接通到古街上,簡洛書打開銅鎖推開木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聲立馬傳進了耳朵,看著亮如白晝的街道和來來往往的游人,簡洛書突然有重回人間的感覺。 在對面小店點了一碗牛rou面,在等面的過程中簡洛書撥通了秦思源的電話。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接了起來,緊接著話筒里傳來了歡快地男聲:“師姐!” 聽到熟悉的聲音,簡洛書不禁露出了個笑容:“思源。” 電話那一邊的秦思源右手夾著電話,左手一巴掌把面前的惡鬼拍在墻上,看那惡鬼被拍的沒聲了秦思源才不緊不慢地問道:“師姐,你在哪兒呢?” “我回道觀了!”簡洛書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自己,這才壓低聲音說道:“思源我和你說,咱們道觀有鬼。” 秦思源一愣:“師姐,難道你的玉環碎了?” 簡洛書懵逼了:“怎么你們誰都知道的比我多?” 秦思源手一按將趴在墻上的惡鬼捻了個粉碎:“師姐,你別害怕,我這就回道觀!” 第3章 簡洛書心里一暖,臉上露出了笑容:“沒事的,你不用擔心,這個鬼挺好說話的,他就是死的沒人知道,想讓我替他通知家人,將罪犯繩之以法而已。” 簡洛書說的輕輕松松,秦思源聽的卻臉色發黑,恨不得立馬沖回去將那個敢私自接觸洛書的鬼給捏碎。 不是秦思源殘暴,只是簡洛書的體質太過特殊。在她三歲那年就有惡鬼趁師父疏忽將她引走,又將她的魂魄給嚇出體外想一口吞掉。要不是師父及時趕到,只怕小小的簡洛書就成了惡鬼的大補之物了。 可即便如此,簡洛書回魂后還是大病了一場,險些真的夭折。就因為這件事情,師父特意打造了一件玉環樣的法器給她隨身佩戴,戴上這個玉環不但能遮掩住簡洛書的體質,還能蓋住她的陰陽眼。 秦思源是在拜師兩年后知道這件事的,當時還小小的他為此十分氣惱,立志要學好本事和師父一起保護好師姐。 想起師父的突然離世,秦思源的不禁陷入了深思,雖然說親如師徒很難推衍出命數,但是憑他的天分多少還是能看出一些東西的。無論是從面相還是八字來看,師父應該是長壽之人,不應該在知天命的年紀突然去世。 而對于師父讓簡洛書繼承道觀這件事,秦思源也不太理解,師父當年就是為了師姐遠離那個世界的東西才讓她戴上了玉環,怎么又在最后時候做出碎掉玉環讓師姐繼承道觀這樣的決定呢? 畢竟如意觀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道觀,它連接陰陽兩界,是這世上唯一能讓鬼魂尋求幫助的地方。 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秦思源相信師父讓師姐繼承道觀肯定有他的考量,他能做的就是保護好師姐,不讓那些陰物傷害到她。 想到這,秦思源加快了腳步,急匆匆地從爛尾樓里跑了出去鉆進了自己的跑車里,一路猛踩油門,不到二十分鐘就將車停在了古街外的停車場里,鎖上車門往古街的方向跑去。 —— 簡洛書吃完碗里的最后一碗面條又喝了兩口牛rou湯,小小地打了聲飽嗝,覺得十分滿足。今天一早就趕往火車站,一路上都沒怎么吃東西,能在餓了這么久后吃上一碗香噴噴的牛rou面,簡直是人生最大的享受了。 “張叔,我吃飽了,先走了啊!”簡洛書和老板打了聲招呼。 面館老館從吧臺里伸出頭來,叫了她一聲:“洛書,你真要繼承道觀啊?你們那個道觀一年到頭都沒幾個人進去,你還經營它干嘛啊?早早的把地賣了享福去吧!” 若是半個小時前,簡洛書還會覺得面館老板說的有道理,可現在看來這個道觀真的沒法賣啊! 簡洛書的臉皺了起來:“看看再說吧。” 從面館出來,簡洛書一抬頭就看到了自己可愛的小師弟。秦思源蹦蹦跶跶的跑到簡洛書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見她身上除了沾染一些陰氣以外沒什么大礙,這才松了一口氣上前輕輕抱住了她,在她后背上拍了一下,將她身上的陰氣驅散:“師姐,你回來怎么不和我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啊!” 感受到秦思源暖暖的懷抱,簡洛書忍不住踮起腳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下了高鐵打個車就回來了,有什么好接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秦思源伸手摟住簡洛書的肩膀,壓低聲音問道:“師姐,剛才你說你見鬼了?” 簡洛書糾結地皺了皺鼻子:“一個剛死了三個月的男鬼,不過你不用怕,那個男鬼不傷人,他只是來尋求幫助的。我聽說他話里的意思師父以前就經常接這樣的活……”說到這,簡洛書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一臉狐疑地看著秦思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怎么我一和你說我見鬼了,你就猜到是我玉環碎了呢?思源,你和師父是不是瞞著我什么?” 秦思源有些心虛地往旁邊瞟了一下,他們師徒兩人一直瞞著簡洛書那個世界的事情,現在師父不在了,秦思源可不想一個人背這個鍋。起碼現在,他乖乖師弟的人設絕對不能崩! “沒有啊!”秦思源大大的眼睛看起來十分無辜:“就是師父臨去前和我說過一些話,奇奇怪怪的,好像說什么師姐繼承道觀以后玉環就會碎,然后就能見鬼了。”他撓了撓頭發,露出了委屈的表情:“當時師父病的很重,我以為他說胡話呢。” 簡洛書聞言點了點頭,別說師弟了,就連她自己到現在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走吧,我們回道觀。”簡洛書一轉身握住了秦思源的手:“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那個男鬼,要是能看到你別害怕,我看他還挺有禮貌的。” 秦思源一垂眼視線落到兩人緊握的雙手上,乖乖地笑了笑:“好!” —— 林寞蹲在寮房的院子里魂不守舍地轉著圈,等了足足三個月,他實在是等的有些迫不及待了。 “咯吱……”厚重的木門被推開,意識到簡洛書回來了,林寞一轉身飄到了門口,還沒等說話整個魂魄就凝固在了空中。 他看著簡洛書身邊的男孩子,一米八幾的個頭,瘦瘦高高的,大長腿都快長到他腰那了,標準的就像模特一樣的身材,可偏偏長了可以堪稱漂亮的容貌。只見那男孩子臉上掛著牲畜無害的乖巧笑容,可那眼睛只淡淡地往他身上一掃,林寞就感覺到一種即將魂飛魄散的恐慌感。 林寞覺得自己當鬼以后別的天分沒發掘出來,就是直覺特別準,眼前這個男人估計伸一個指頭一個手指頭就能按死他。 簡洛書看了看一臉僵硬的林寞,轉頭悄聲問秦思源:“師弟,那個男鬼就在這,你能看見他嗎?” 林寞聽見這話險些哭出來,姑奶奶,能別讓你師弟看我行嗎?我剛死不久,真的不想魂飛魄散! 看著林寞渾身打哆嗦的模樣,秦思源眼睛朝他微微地瞇了一下,林寞感受到威脅立馬連哆嗦都不敢哆嗦了,視死如歸的站的筆直。 秦思源低頭把手腕上一個系著銅錢的紅繩解了下來,這才做出剛見到林寞的樣子,有些訝然地張大了嘴:“居然還真有鬼!” 林寞:你裝,你再裝,就你身上那陰煞之氣都快和鬼王媲美了,還說自己沒見過鬼。 簡洛書握住了秦思源的手,安撫地說道:“你別怕,林寞不是惡鬼,他是來委托的。” 秦思源任由簡洛書握著他的手,乖乖巧巧地說道:“我不害怕,我說過的,我會保護師姐。” 林寞:大佬,你在說害怕這兩個字的時候不臉紅嗎??? 林寞心里控制不住地吐槽,可面上老老實實的連動都不敢動,直到簡洛書安撫完師弟轉過頭來才發現他的不對:“林寞,你怎么好像很害怕似的?” 面對腹黑大佬的威脅眼神,林寞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擠出了一個笑容:“我是激動的!” 簡洛書憐憫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院子里的石椅說道:“一起到那坐坐,我們商量一下你的業務該怎么辦。說實話,以前我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事,實在是沒什么經驗。” 秦思源被師姐拉著坐到石凳下,朝林寞抬了抬下巴:“你是什么事?” 林寞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的事又重復了一遍,末了說道:“我沒有紙錢和遺產付委托費,剛才和觀主商量了,在這里干活抵債。” 秦思源微微皺了皺眉頭,就在林寞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居然聽到了兩個字:“可以。” 林寞驚訝地挑起了眉毛,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很難惹的大佬居然這么好說話,簡直像做夢一樣。 看著林寞呆愣地表情,秦思源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鬼看起來挺能干的,以后就不用他找厲鬼來拔草了,干活還得看著,太累! —— 對于怎么幫林寞,簡洛書還沒有頭緒,她猶豫了一會轉頭問秦思源:“直接打電話和他家里人說?” 雖然秦思源對于這種小事十分有經驗,但為了偽裝一個新手他還是做出認真思考的模樣:“恐怕他家人未必會相信,而且你也不好解釋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簡洛書有些為難地嘆了口氣:“那怎么辦?總不能讓林寞直接去找兇手報仇吧?他要是殺人的話就變成厲鬼了!” 秦思源淡淡一笑:“不殺他,但是可以嚇他!林寞,鬧鬼你會不會?” 林寞笑了,這是本色出演啊,沒有比這個更會的了! 秦思源嘴角一翹:“今天我們替你撐腰,隨便你鬧!” 第4章 一聽說大佬給自己撐腰,林寞頭也暈了腳也飄了嘴巴險些咧到耳朵后面去,暈乎乎的就飄出了墻頭。 可剛翻出道觀被街上行人的陽氣一沖,林寞立馬清醒過來,跌跌撞撞地又爬了回來,搓著手指屈巴巴地說道:“我之前嚇過那個肇事兇手,但我能力不足,他根本看不到我,我又不想為了報仇變成厲鬼,聽說變成厲鬼就不能入輪回了。我已經被他害了一世,不能因為他再失去投胎為人的機會。” 簡洛書聽的有些發懵,秦思源則瞬間就反應過來了,只是已經在師姐面前裝了什么都不懂的樣子,他不愿意為一個新鬼暴露太多。 簡洛書一個真菜鳥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猶豫片刻她說道:“我師父給我留了好多書,要不我去書上找找看看有沒有什么法子。” 簡洛書和秦思源進了屋,林寞不敢跟進去,只能在窗戶外面使勁伸長脖子往里看。只見簡洛書對著一書架的書有些發愁,她抽出一本來翻了翻似乎沒找到合適的,又塞回去抽出另一本。 秦思源站在簡洛書的身后微微地側過頭看著她,因為放棄研究生學業回家繼承道觀的緣故,簡洛書最近都沒有休息好,再加上今天車途的奔波、見鬼的驚嚇,讓她臉上滿是疲憊之色。 秦思源臉上閃過心疼的神色,嘴唇微微一抿,伸手從架子上拿出來一本書,隨手一翻便遞到了簡洛書面前:“師姐,這里有道符應該對他有用。” —— 今天是初一,天上掛著一個小小的月牙,昏昏暗暗的只有一點點朦朧的光亮。貨車司機李大河開著貨車打了個哈欠,到路口猶豫了一下,決定偷點懶把車開回家,只要明天早點去廠子拉貨就行了,反正廠子領導也不會發現。 拐進路口又開了沒多久是一條土路。李大河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從今天早上五點出車到現在已經足足十一個小時了,他就中午吃飯的時候打了個盹,剩下的時間除了在路上就是卸貨,真是一刻都沒閑著。 眼看著離家很近了,李大河伸手把副駕駛的煙摸了過來,決定抽一支精神精神,等到家就能好好休息了。就在他把煙叼進嘴里打火的時候,眼前忽然閃過一道影子,緊接著傳來砰的一聲重響。 李大河猛地一踩剎車,嘴里剛剛點著的煙掉在了腿上,也不知道是燙的還是嚇的,一瞬間他身上出了一層的汗。 貨車此時已經被踩的熄火了,李大河拉上手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里不住地懊惱。三個月前他就在這里撞死了一個年輕人,當時看著四下里沒人,他就大著膽子把人拉回家里埋了,連夜掩蓋了車禍現場的證據,大半夜的又把車開到了小舅子修理廠洗車修理,這才算把事情蓋過去。 剛出了那件事的頭幾天,李大河可謂是吃不好睡不好,看到路邊執勤的交警都覺得腿軟,就怕是來抓他的。好容易熬了這么長時間,他見本地新聞上也沒有發布尋人啟事,警察也沒有到村口調查案件,他這才踏實下來,可誰成想還沒踏實幾天居然又撞人了。 李大河一邊嘟囔自己倒霉一邊下了車,可來到車前面后他愣住了,貨車完好無損,車前面什么也沒有。 李大河一時間有些發懵,剛才貨車撞擊的反彈和聲音還歷歷在目,難道這一切都是幻覺? 正在李大河猶豫要不要繼續開車的時候,忽然一雙手從車底下緩緩地伸了出來。李大河心里一驚,還以為把人撞倒碾到了車下面,下意識蹲下來往車底下看去,只見一雙黑咕隆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他。 對上李大河的視線,車底下的那個人忽然咧嘴笑了,兩行血淚從眼睛里流淌下來,頭部四分五裂瞬間爆出了白漿。 李大河熬的一聲跌坐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車底下那個人爬了出來。縱然他看不清那張臉的模樣,但是那件熟悉的已被血跡浸滿的白色運動服、被刮破的黑色運動褲以及被壓扁的運動鞋無一不證明了這個人的身份,這是他三個月前撞死的那個人。 他這不是撞人了,而是撞鬼了! 眼看著那鬼越爬越近,李大河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從地上跳起來撒丫子往家跑。而林寞卻沒有追他,而是默默地看著他狼狽逃竄的背影露出一抹冷笑。 農村的路沒有路燈,今天因為是新月的緣故月光也不明亮,只能隱隱約約看到腳下的路。不過光線不好對于李大河來說并不算是問題,這條路他從小走到大,就是閉著眼睛也能回家。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恍恍惚惚地眼看著自家房子就在前面,李大河心里松了一口氣,兩只腳倒騰的更快了,一口子就推開院門沖了進去。 可是剛進院子還沒等松口氣李大河就停住了腳步,只見屋里一片黑暗,干干凈凈的院子中間居然有一個不算大的墳頭,墳頭上有一些枯草被風吹的直打轉。 李大河還放在門把上的手不住地顫抖,在他們村里不興修建墓碑,一般家里老人去世了葬在祖墳里就堆個小土包就完事了。 當初李大河為了不讓林寞的尸骨被人發現,特意把他埋在了自家緊鄰的山上的祖墳里,還拔了些枯草蓋在上面做成舊墳的模樣。他家三代單傳就他這一支,除了他自家人以外別人壓根就不知道他家的祖墳有幾個墳頭。 在農村祖墳是很重要的,除非特殊情況,一般人都不會去別人家的墳墓,即便是政府以后修路建橋的想占地,也得好商好量的來,不能擅自挖掘。 李大河為了掩蓋自己的犯罪事實可謂是費盡心機,連一直信奉的祖墳的風水都不顧了。可他沒想到這墳頭外人沒發現異樣,它倒自己跑家來了。 李大河看著院子里墳包,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就在他還沒想好要怎么辦的時候,就見院子里的墳頭忽然裂開了,一個滿是血跡的年輕人從里面坐了起來,還朝他招了招手:“你跑到的好慢啊!” 李大河差點沒哭出來,調頭又往村外跑,可是每當他覺得安全了想停下來的時候,那個滿身是血的身影就會出現他身后,幽幽地看著他:“你撞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