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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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瑤一怔“你會按摩?” “嗯,學過兩下,你試試。” 顧瑤有些猶豫,也有些狐疑,她打量著徐爍,隔了兩秒,才點了下頭。 顧瑤轉過身,將后背對著徐爍。 一雙大手很輕緩的落在她的太陽xue兩側,有力度,也有溫度,節奏緩和,按壓的恰到好處,遠比她按得管用。 顧瑤剛體驗了一小會兒,就感覺出徐爍的專業。 “你果然學過。”顧瑤說,“我自己每次按,都好像只是白費力,我也找過按摩師做物理按摩,很有效,但是自己按照他們的手法去做,就好像少了點什么,按不到深處。” 徐爍低沉的嗓音就響在她耳后,還帶著一點笑意“以后要是頭疼,我就給你按兩下,比你出去找按摩師方便。” 顧瑤輕輕地閉上眼,因為頭疼緩解了,連心情也好了一點“嗯,不過我可沒有小費給你。” “不用小費,要不要辦張卡?” “……” 顧瑤沒接話,卻揚起唇角笑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按照徐爍的意思,這按摩一次就要十幾分鐘,顧瑤這樣坐著,他就要抬高手臂,很難堅持,也不容易用力。 顧瑤覺得也有道理,索性就換了個姿勢,仰躺在躺椅上,用一個軟枕墊著后腦,徐爍坐在旁邊,居高臨下也方便的多。 顧瑤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只是感覺到那疼痛一點一滴的消失了。 直到徐爍的力度也漸漸收了,她慢吞吞的掀開眼皮,望著天花板,感受到挨著她的那股存在感。 不知從哪里涌出來的“沖動”,令她輕聲說道“徐爍,其實我也從阮正新口中問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那低沉的嗓音響在頭頂“我知道。” “你怎么不問我是什么?” “哦,我問了,你會告訴我么?” 顧瑤認真仔細的想了一下,說“我會告訴你。” 徐爍卻沉默了。 那雙大手指尖的力道也跟著撤離,屋里忽然安靜下來。 顧瑤平躺著等了片刻,便撐著坐起身,頭發有些凌亂,她轉過頭對上徐爍的目光,那雙眸子無比漆黑深邃,抿起的薄唇似乎正在阻擋什么。 到了這一刻,他們都不可能再裝傻,再閃躲。 成年人世界總是用“沉默是金”來處理問題,但有些問題,沉默卻是最糟糕的方式。 直到顧瑤吸了口氣,說道“我問到的事,其實和你父親有關。但我想,那件事你早就知道了。” 徐爍的眉梢跟著挑起,平靜的眼神里暗涌浮動“是和我父親的死有關。” “是。” “兇手是金智忠,下命令的人是顧承文。” “……” 顧瑤心里一緊,又深吸一口氣,“果然,你早就知道。” 徐爍勾了下嘴唇,極盡嘲諷“如果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我怎么會貿然回來。” “你……很恨他。” 一時間,顧瑤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她也想不到徐爍這樣坦白,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她這樣一問便后悔了,而且多余。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一個“恨”字恐怕已經不足以表達。 “我每天都希望他死。”徐爍語氣仍是很淡,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些。” “沒事,你早晚也要知道。” 徐爍邊說邊站起身,在顧瑤還沒搞明白他話里的含義時,又落下一句,“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咱們就回城。” 他拿著杯子離開客房,門板合上,很輕。 可因此留下的,卻是難以描述的震撼。 顧瑤盯著那扇門許久,腦海中回蕩著過去三個多月和徐爍接觸的點點滴滴,包括她對他的種種猜測。 現在,那些猜測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她什么都明白了,卻又好像被攪得更亂…… 第142章 chater 142 回城之后, 所有事情都在按部就班的發展, 對于“昭陽”和“立坤”來說,形勢急轉直下,警方掌握了直接證據, 足以證實三年前殺害筱飛俠的兇手是盧泓。 另一邊,夏銘不日也拿到了檢驗員那邊出的報告,證實阮正新和章子惠的血緣關系,所有的謎題都迎刃而解。 檢察院審核完證據,很快就遞交法庭。 接連數日,徐爍都在忙碌官司的事,在此期間, 顧瑤無權探視阮時秋, 只讓徐爍帶了幾次話給她。 阮時秋也讓徐爍帶給她一封很簡短的信。 “瑤瑤姐,我曾經問過你,什么是正確的事,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到底應該做什么,不應該做什么,是不是只要不觸犯法律,就是對的呢?你那時候跟我說, 就算不觸犯法律,人可以很卑劣的活著, 對他人精神上的碾壓, 欺騙, 羞辱,嫉妒,這些事情也是暴行。有的人,是溫柔的犯下暴行,而有的人是用暴力在做正確的事。每個人都是第一次活,是對是錯,該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沒有標桿,沒有標準答案,即便過去幾千年總結下來的經驗和教訓就擺在面前,即便有重生的能力,人還是會犯同樣的錯,在錯誤中吸取教訓。真正難的事,不是小心翼翼的去做正確的事,而是做錯了事勇于承擔。” “三年前,你的話我聽進去了,但我還有些疑問,現在那些疑問仍然在,可我并不為此糾結了,不管怎么說,過去我做錯了,但現在我做對了。” 看了阮時秋的信,顧瑤心里也是五味雜陳,盡管她失去了記憶,可她的直覺卻告訴她,阮時秋和曾經的她很像。 有時候和阮時秋對話,就好像遇見了過去的自己。 另一方面,阮正新也在江城身敗名裂,成了過街老鼠。 別說法律界,就是普通吃瓜群眾也紛紛在網上搜索他的名字,三年前的案子終于浮出水面,阮正新一個當父親的竟然連同兇手的家長,共同隱藏筱飛俠的死。 很多人都在問,人性到底能低劣到什么程度? 經此一事,蒲明妍也被電視臺辭退,她不可能再做公眾人物,她曾經錄過的節目,在節目里說過的話也被網友們翻出來剪輯,說她是當代的綠茶婊代言人,節目里聲情并茂,快言快語,沒想到生活里卻是這樣一個母親。 還有不少人說,阮家和盧家的悲劇就是這些家長造成的。 顧瑤每天早上在新聞里看著這些消息,經常有種錯覺,好像她從沒有參與其中,好像她一直都是個局外人,是個吃瓜群眾,透過電視屏幕看著新聞播報,總覺得無比陌生。 徐爍那邊,顧瑤一直沒有問他,到底從阮正新手里拿到了什么樣的資料,和這個男人相處久了,她對他的認知和感覺也一直在變。 有時候,徐爍對她是知無不言的,有時候甚至怕說少了,廢話很多,但有時候,他的口風又好像比任何人都緊,只要他認為還不到時候說的事,誰都問不出來。 幸好顧瑤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心里揣著明白,也不著急知道謎底。 阮時秋的案子很快開庭。 在這期間,顧瑤只去了法庭一次,是作為證人和心理專家接受傳喚,從那以后,她就幾乎沒有見過徐爍和阮時秋。 這個案子和田芳案不同,顧瑤心里很平定,她知道阮時秋也是一樣,她們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安靜的等待,再沒有什么可怕的。 對于顧瑤來說,其實這個故事已經了結了。 她在家里整理了一天資料,又在白板紙上的人物關系圖里加了幾筆,包括死亡名單上的立心的那些孤兒們。 當然,還有徐海震和李正繼。 然后,她想起了最后一次徐爍交給她的那兩篇日記,她一直沒有讀。 在她印象中,最后度過的日記是第六篇,內容大概是說祝盛西和杜瞳一同去警局見自己的母親魏秀珍的事。 在離開警局時,他們還遇到了當年分道揚鑣的一個弟弟。 日記里還說,祝盛西并非魏秀珍生的孩子,他是人販子拐走的,親生父母是誰,魏秀珍也不知道。 思及此,顧瑤將最后兩篇日記從抽屜里拿出來,她對著滿篇的文字深深吸了口氣,這才將目光落在第一行字上。 …… …… 201x年,七月,晴天 前幾天,我們家里出了個事,殺的我措手不及。 老頭忽然不舒服,在家里暈倒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花了好大的力氣扶他躺下,這也是我第二次進到老頭的房間里。 老頭從來不讓我進來,上一次我進來,看到了他房間里有好多現金,用麻袋裝的,這次進來,我發現他房間里還有一道小門。 那扇小門緊緊地關著,不知道里面裝著什么。 老頭在床上躺了很久,臉色很差,有點灰色,有點白色,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拿著手機一直猶豫著要不要打急救電話。 然后,我給哥哥發了一條信息,想問他的意見。 可是信息才發出,我的手機就被打掉了,我嚇了一大跳,一抬眼就發現老頭醒了。 老頭臉色不好,卻用一種很兇狠的眼光看著我,十分的嚴厲“你在給誰發信息!” 我嚇著了,說“沒有誰……” 老頭卻不信,他跌下床,拿起我的手機一看,然后將我的手機用力扔到墻上,并對我說,讓我不要多管閑事。 緊接著,老頭就把我轟出他的臥室。 我一臉茫然,問他要不要去醫院看,他只說不用。 我看到老頭從桌上拿出幾個藥瓶,從里面倒出來好多藥,一把放到嘴里。 我詫異極了,到底是什么病要吃這么多藥? 那天我和哥哥一直沒有聯系上,我的手機被砸壞了。 第二天,老頭塞給我一筆錢,讓我去買個新手機,還警告我說,以后不要把家里的事告訴外人。 我很想反駁他,哥哥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