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第25章 向苼有些難為情的呆在沈岑洲的背上。 她拍了拍沈岑洲的肩, 低聲詢問道,“要不放我下來吧,好多人都看著呢。” 更何況她的mama還在里面呢。 沈岑洲的步調很輕、語氣也很慢, “他們愛看就讓他們看吧, 反正你是我的, 羨慕也羨慕不來的。” 向苼明白, 沈岑洲特意避開了那個話題。 為了避免勾起她的傷心事。 但此時,她想說, 想將自己丑陋且不堪的過往展示給面前的這個男孩。 她正在努力的學習信任和相信面前的這個男孩,“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如你所見他們的關系并不好,但后來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母親突然離開了, 沒有留下任何消息,而我的父親也在向氏的家族企業中離職, 并創辦了自己的公司。” 沈岑洲一直安靜的聽著,只是腳下的步伐逐漸放慢,避免出現顛簸。 向苼伸手抱住沈岑洲的頸脖,將頭靠在他的頭上, “父親離開后, 就沒有再回來找過我,我去找過他,但他都是避而不見。” 停頓了一會兒,向苼突然笑了, “你想象得到嗎?剛才那一次會面是我與他相隔這么多年的第一次會面, 你知道他找我的原因嗎?” 似乎覺得荒唐,向苼笑出了聲, “他手頭上有一筆訂單遭到毀約,而對方是奶奶的學生,所以他希望我能幫忙讓奶奶去對方那里游說游說。” “可是這樣一個人在來之前我還對他抱有期待,我想著或許是因為覺得這么多年對我存在著虧欠,他這次是真心實意過來和我道歉的。” “向苼。”沈岑洲不知道能說些什么,他只知道此時背上的女孩情緒波動很大。 “我的mama,對,就是你看到的那個女人,他們都說她和一個男的私奔了,可是怎么可能?她那么強勢的一個女人,所以我不服呀,哪個人說她壞話,我就要揍他。” 話畢,向苼舉了舉自己的手,“我的拳頭不是很牛嗎?那時候練的。我對說她壞話的人說,我的mama會回來的,她一定會回來的,她還答應過我要帶我去迪士尼呢,可是一年兩年五年她都沒有回來過......” 他們的身后向婉滿眼通紅,她的雙手捂住嘴,盡量壓抑著自己的哭聲。 “向苼,以后你不會再孤單一人的,未來的路我陪你一起走。”沈岑洲輕聲道。 這一次,向苼沒有反駁,她輕輕的勾了勾唇。 未來很長,但這一次她想嘗試著相信。 “晚飯你們應該還沒吃吧,我帶你們去吃。”向婉踩著細高跟從后面走上前。 見向苼不語,向婉又加了一句,“我已經給你奶奶說了。” 想了想她又解釋道,“是你奶奶告訴我你現在在同學家里,我才會找小沈的。” 向婉唯恐向苼認為自己干涉了她的生活,從而引發她的反感。 她的小心翼翼與刻意討好向苼看在眼里。 向苼輕輕的點了點頭。 隨后便見女人大喇喇的走到她的面前,呈現一個八字步,“來,我來背你。” 小時候她的mama也常常這樣。 只要一到家就會脫下外套背著她滿屋子跑。 說這叫坐飛機。 從某些方面而言她的mama已經替代了父親的角色。 以至于后來她的mama莫名其妙的離開后她才會長久的陷入一種崩潰的狀態。 沈岑洲有些為難的望著將西服外套系在腰間的女人。 很難將她與初見面時,那個穿著西服一幅社會精英的女人聯系在一起。 她現在的體重可不像小時候那會兒。 此時向苼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半響,她從沈岑洲的背上跳了下來,“我又沒受傷,我可以自己走。” 見此,眾人也不再勉強。 “小沈,等會兒和我們一起吃晚飯吧。” “好的,伯母。” 跟在倆人身后,向苼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這兩人還真是不客氣。 向婉將倆人帶到了一個著名的法國餐廳。 點了幾個特色的菜系。 向婉又特意為向苼點了一個蛋糕,蛋糕上還有一個穿著芭蕾服跳舞的小女孩。 這些都是向苼小時候最喜歡的。 向婉這一輩子都強勢慣了。 刻意的討好這項業務她還不怎么習慣,“多吃點,不要學那些小女生減什么肥,那不科學。” 前面一句話還挺好的,后面就有點歪了,“雖然以我的要求而言,你的身形確實達不到最完美的狀態,但放心,mama會幫你安排最好的營養師,給你擬定最科學的減肥計劃。” 沈岑洲有點呆,向mama真的是別具一格啊。 向苼似乎已經司空見慣,她淡定的切食著面前的鵝肝。 雖然向mama總是出其不意,但這頓飯倒也吃的太平。 趁著向苼上廁所的間隙。 向婉這才將視線移到了沈岑洲的身上,“你是?” 還不等沈岑洲開口,向婉便打斷,“不用解釋,我也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曾經我沒有遇上一個好人,所以害的向苼這些年這么苦,但以后我會盡量的彌補她,所以我希望她能遇見全世界最好、最愛她的人。” 沈岑洲將刀叉放下,認認真真的承諾道,“阿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全心全意的對待向苼的,至死不渝。” 聞言,對面的女人笑了,“你們現在的年紀就是最好的年紀,在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我曾經也以為碰到了自己的至死不渝。” 向婉似乎想到了那個午后,微笑的朝她走來的穿著白襯衣的男孩。 將笑意收斂,向婉難得嚴肅的開口,“我看人的眼光不怎么好,我也知道雖然我作為向苼的母親,但現在我是最沒資格干預她生活的人,所以我只能期待她的眼光比我好。” 停頓了一會兒,向婉還不忘提醒,“你們現在還小,所以我希望你們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吃完飯,幾個人一起走到門口。 向婉招呼司機讓他先將向苼和沈岑洲送回家。 “你這次大約回來多久?”這是這么久以來向苼第一次主動和向婉提及一個話題。 向婉先是一愣,隨即思考著應該怎樣回答這個問題。 絞盡腦汁,她想到了一個她認為最理想的答案,“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試圖將我的工作重心轉移到國內,不過可能需要幾年的時間。” “那你現在住在哪里?” “酒店,離你住的地方不遠。” “那你回來住吧。” 向婉仿佛得到了圣旨,一路情緒高昂。 有時候她說話,向苼不理她。 她便拽著一旁的沈岑洲聊個沒完。 倆人從古遠的抗日戰爭聊到了最新的金融時局。 說是在聊,其實就是向婉一個人的滔滔不絕。 向母的舞臺,沈岑洲作為一個合格的圍觀群眾,只需要在適當的時候負責點贊就行。 當然他也實在不理解一個精英形象、十分帥氣的女人怎么會是一個話癆。 但畢竟這世界上他不理解的東西也多的去了。 例如他的母親——白女士。 就是一位每天要扛著他家那條肥狗——奧黛麗。沈愛白競走十公里的帥氣女人。 ———— 今天對于向苼而言是平凡的一天。 但對于向婉確是別具一格的一天。 所以她大清早的便起床,決定為自己的女兒做一份愛心早餐和便當。 當然向苼是被滿屋子的糊味給驚醒的。 一下樓便見一旁阿姨在搶她mama手中的做飯工具。 而老太太則指著她mama的鼻子罵,“這么多年沒見,你倒是長本事了,第一件事就是想火燒我的廚房。” 向婉固執的握著做飯工具,“我是在給向苼做早飯。” “還早飯呢,我看你是蓄意謀殺呢。” 一旁,阿姨也跟著附和,“對呀,大小姐,這些還是我來做吧。” 向婉語氣很堅決,“今天我第一天回來,我女兒的早飯必須由我做。” 老太太被氣笑了,“那你也得量力而行吧,你說你做的能吃吧。” 向婉很固執,“你們睡覺去吧,別管我,多做幾次,總會好的。” 向苼輕笑一聲。 這么多年了她的mama還是和以前一樣,固執的要命。 認定了一件事也不會輕易改變。 她走下樓,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烤焦的雞蛋送入口中,隨即點頭,“還行。” 一旁老太太似乎也看到了她。 隨后搖頭晃腦道,“我不管了。” 話畢,她還不忘扯了扯一旁的阿姨,“走走走,我們不管他們了,一大一小兩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