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向家原本是禹城數一數二的豪門貴胄,向老爺子一輩子也是鐵骨錚錚、運籌帷幄,可惜死的早,幾個兒子又不成氣候,唯一一個繼承了他衣缽的女兒也就是向苼她mama早年也為愛折腰,拋夫棄女,跟著那不知名的小白臉仗劍走天涯去了。 將那一爛攤子事拋給她那幾個不成器的哥哥。 最后還是手段狠辣的老太太出面才擺平了向家所面臨的困窘。 但向家也因此傷了根基,雖不至于一蹶不起,但到底是大不如前。 從此之后向苼也從向家的大小姐變成了向家的拖油瓶。 當初要不是老太太攔著,她估計得被她那幾個舅舅送到孤兒院去。 向苼將水果盤放到了老太太的床邊,又端著椅凳輕手輕腳的坐到了老太太的跟前。 一直閉目養神的老太太見到向苼眉宇間總算有了一絲笑意,“學校怎么樣?還好嗎?” 將老太太扶起,任憑她靠在床背上,向苼一邊為老太太揉著腿,嘴角也含著笑,“學校挺好的,老師也挺好的,我們學校的校服也挺好看的,就是女生的裙子超短的。” 向苼夸張的在膝蓋上一比,隨即打趣道,“也許是京都的女生都比我們禹城抗凍。” 果然,老太太也被向苼夸張的表情給逗樂。 敲了敲她的頭,一臉寵溺,“你呀,就是個淘氣的。” 祖孫倆又膩歪了好一陣,直到一通電話打過來,向苼才匆匆的指了指外面,貌似隨意的開口道,“奶奶,我剛想起來了,明天我就要開課了,我現在就去買點筆呀、本子之類的,不然明天就成光桿司令了。” “那好,早點回來。”老太太揉了揉向苼的頭。 向苼前腳剛剛邁出房門,就聽見屋內老太太盡量壓低聲音低斥道,“只要我在,你們休想打這處房產的主意。” 后面不知道對面說了些什么,老太太將電話甩到了地上。 門外向苼閉著眼直接將后面的話補齊,“您忘記了當初那個人對向家所做的事情嗎?您現在就是在養虎為患。” 自從母親離開后,這些年來每次舅舅們和奶奶的談話都以這句話為終結。 失去了臂彎、失去了倚靠,而奶奶便成為了她唯一的依仗。 —— 走到離家不遠處的超市買了一包牛rou干,向苼在一旁拐角處的樹干下找了一個空位坐下。 猛然間一聲極其旖旎的聲音從樹干后的草叢之中傳來。 還不待向苼反應過來,一聲狗叫震破云霄,直擊蒼穹。 緊接著便見幾個人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別動,警察、掃黃。” 作者有話要說: 史上最憋屈男主——沈。背鍋俠。洲 希望大家喜歡。 第3章 沈岑洲覺得自己最近流年不利,他不過是謹遵母上大人的命令,吃完飯順便帶他家小黃狗出門遛遛彎,消消食,卻沒料到被人給拽進了警察局。 他斜眼瞟了一眼正在向苼手下玩的歡樂的奧黛麗。沈愛白。 是的,奧黛麗。沈愛白是他家的一條拉布拉多犬。 地位尊崇,無與倫比。 打從進家門的那一刻起就充分的取代了他在他家母上大人心中的位置。 成為了家里的狗太子爺。 可是等等...... 這個平時在他面前表現的就算他給它牽狗繩都不配的太子狗在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人面前賣萌撒嬌這算怎么回事? 是可忍熟不可忍。 所以沈岑洲朝那邊招了招手,“你過來。” 聞言,向苼眉眼帶笑,乖巧的移到沈岑洲旁邊坐下。 由于向苼的正前方有阻礙物,迫于無奈,太子狗。白蹲在了緊挨向苼的沈岑洲的正前方。 直男沈岑洲自然不明白這其中的七彎八繞,只當自己的狗終于回歸正道。 瞬間揚眉吐氣。 冷哼一聲,沈岑洲雙腿隨意的相疊,矜持的望向窗外。 一直注視著這邊動向的民警陡然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震得桌面上的水杯中的水抖幾抖。 “你們這叫浪費警力,知道不?” 沈岑洲被吼的一懵,自動坐直,雙手規矩的放在腿上。 一旁一直安安靜靜的向苼卻猛然間站了起來,一雙狐貍眼滿含淚水,委屈巴巴的連聲道歉,“警察叔叔,都是我不好,因為我們之間的感情問題浪費警力了。” 都說了多少遍了,他們不是情侶,他就是帶著他家狗湊巧路過,然后又十分不湊巧的碰到了警察掃黃的現場。 “警察叔叔,都說了我們不是......” 都不等沈岑洲說完,警察的一記飛刀眼便飄了去。 沈岑洲規規矩矩地住了嘴。 警察叔叔卻站了起來,彼為同情的拍了拍向苼的肩,“小meimei,這年輕的時候挑男人得睜大眼睛,別盡圖張皮囊,那些長得好看的,通常沒啥真本事,瞪什么瞪,說的就是你。” 警察叔叔毫不避諱的怒視沈岑洲。 他最煩這種長得好看的小白臉了。 原本他過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神仙日子,結果最近他老婆迷上了一個長得妖里妖氣的男明星,床頭書柜貼滿了那廝的照片,看的他慎得慌。 這不滿腔的荷爾蒙沒處發了,他便將精力全部投身到了工作中,試圖懲惡鋤jian、報效祖國。 本來以為接到了掃黃的大案子。 結果去到現場大失所望。 說好的上百人聚眾yin亂的現場變成了一對在草叢中尋求刺激的小夫妻、以及不知道在干嘛的一對小情侶。 本來這案情也簡單,倆人做個筆錄就完事。 可沈岑洲非得扯東扯西。 這不,隔壁那對草叢茍且的夫妻都結案了,他這兒還沒完事呢。 越想越心塞。 警察叔叔直接站起來怒斥,“你說你不認識她,那這條狗你總該認識吧。” 沈岑洲挑了挑眉,中氣十足,“那是我的狗。”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你的狗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人會十分順從,緊緊跟隨。你當我瞎,還是當你的狗是狗神仙轉世,能分辨美人啊。” 沈岑洲想要解釋,但瞧了一眼蹲在向苼腳下,深情的望著她的自家狗,最終將想要辯駁的話吞了回去。 事實甚于雄辯,他家奧黛麗。沈愛白就是一條見色忘義的狗。 最后沈岑洲和他家那條傻狗是被警察叔叔掃地出門的。 再望了一眼隔壁悠哉悠哉的喝著警察叔叔送給她的牛奶的向苼。 沈岑洲一向自視甚高的紳士品質在此時也朝不保夕了。 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尤記得這家伙最后一幅以袖遮面,欲拒還迎的模樣。 害得他又被警察叔叔狠狠敲打了一番。 所以當下他也沒給向苼好臉色,“演技這么高超,怎么不去競爭奧斯卡?” 先前在局子里向苼沒空和沈岑洲瞎掰,此時倒也來了興致。 向苼手指隨意的向后一拋,原本不剩任何殘渣的牛奶杯準確的投入垃圾桶。 這個準頭似曾相識。 沈岑洲微瞇著眼。 女人身子往前傾,一雙雪白如玉的手輕悠悠的搭在了男人的肩上,勾人的狐貍眼輕佻的落在了沈岑洲的臉上,“競爭奧斯卡可不光有演技,還得有美貌,所以你這算是認證了我的美貌嗎?” 這三分俏、七分嗲的小尾音再配上這張妖孽無比的臉也著實能勾的人七上八下。 可惜向苼面對的是不知何為美的深度直男癌臉盲患者。 沈岑洲十分冷靜的錯開向苼的視線,開口道,“你的重量壓垮了我的肩,該減肥了。” 聞言,向苼也不惱,反而笑瞇瞇道,“是嗎?要不來個抖音最熱門的情侶抱,這樣你就知道我是真重還是假重了。” 一直面不改色的沈岑洲此時臉色通紅,如履薄冰,倉皇的退后。 心中更是大念之乎者也。 這個女人這要是放在古代這是要浸豬籠的。 這么快就被秒了,沒勁。 向苼一個人走在前面,踢踏著腳下的石子。 而小白則想要掙脫束縛走到向苼的旁邊。 只可惜沈岑洲狗繩拽的太緊,自由女神離它又太遠。 它只能朝沈岑洲發出不滿的嗚咽。 毫無例外被忽略徹底。 昏暗的燈光將一前一后兩個影子拖得老長。 向苼微微向右移,任憑兩人的影子在地上相互交疊、合二為一。 末了,向苼自嘲的勾了勾唇,“向苼,你這是孤單怕了吧。” 話畢,她快速的加快了腳下離開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