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中間一大段都是一片漆黑,只有一行大字“往下拉”。 江一鳴挑挑眉頭,心說神神秘秘,卻也著實被對方勾起了興趣,饒有興致地又劃了兩下屏幕,拉到最底。 底下一張圖,江小少爺的寬松居家褲被扒了一半,半露出翹圓的屁股,嘴里含著一塊雞翅,眼角含淚; 鐘晟赤著身體,肌rou線條飽滿而漂亮,埋頭窩在他的肩窩里,想也知道在做什么,兩人身上都暈開一片粉紅。 江一鳴驀地倒吸口氣,看清了畫后就炸了,臉紅得不像話。 刺激,看自己的小黃圖真他媽刺激。 鐘晟把人送到了家門口,停下車就見江一鳴紅臉紅得不太正常。 他皺了皺眉,俯身湊過去,剛想伸手探探對方溫度,就被江一鳴幅度極大地躲開了。 “我沒事,我先回去休息了。”江一鳴眼神閃爍,沒敢對上鐘晟的眼睛,說完就立馬下車了,連手機都忘了拿。 鐘晟挑起眉,對江一鳴的反常反應有些好奇。 他瞥見座椅上被落下的手機,手機屏幕還閃著光,沒鎖上。 他下意識瞥了眼,呼吸猛地一滯。 ——換誰誰都得硬。 第64章 裝神弄鬼第六十四天 裝神弄鬼第六十四天·【第二更】 江一鳴折回來拿手機,他干咳一聲, 看手機是黑屏的, 稍稍放心。 “忘拿手機了。”江一鳴說道,臉上還有些紅, 還有些別扭,甚至還沒法直視小黃圖里的另一個男主。 “嗯,下回別那么大意。”鐘晟淡淡應了聲, 和平時一樣叮囑了一聲。 鐘晟的反應,讓江一鳴松了口氣,看起來鐘晟像是還沒看見那張小黃圖。 江一鳴從鐘晟手里拿過手機,便落荒而逃了。 他總覺得身后有道視線過于炙熱, 但他也沒膽回頭確認。 ——江小少爺罕見地慫了, 或許那個畫了小黃圖的人該驕傲一下。 江一鳴一覺睡到天亮,是被總警署局長一通電話從床上挖起來的。 說是找到那臺絞rou機絞碎的尸體了。 局長親自打電話過來說這個事兒,江一鳴隱約覺出點不對勁來。 他沒在電話里多說什么, 只說了句“馬上過來”,便跳下床隨意洗漱了下,抽了件襯衫隨手穿上。 抵達警署的時候,局長在警廳門口等著,看到江一鳴就趕緊走上前來,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跟我來。” 江一鳴斂起眉, 看了眼對方,跟著局長大步走到之前關著證物的小黑屋里。 “什么事情?” “江小少爺,你實話跟我說, 這個案子是不是有點問題?”局長挺著啤酒肚,小眼睛嚴肅地看著江一鳴。 “怎么突然這么問?”江一鳴問。 局長搓了搓手,吐出一口氣:“查案的兩個警察,回來后都有些不大對勁。” “碎rou尸塊是昨天找到的,這兩人平時一個個的都是無神論者,這次一回來,就在警署后頭的小巷子里燒紙錢,還把手機鈴聲改成了大悲咒。”局長說道。 江一鳴抽抽嘴角,問:“就這樣?” 局長頓了頓,更痛心了:“問他們怎么回事也不肯說,現在上個廁所都得結伴去,不肯一個人單獨落下。” 自己的兩個精銳手下,現在成了上廁所都要手拉手一起去的小學生,搞什么呢? 江一鳴克制著不讓自己笑出來,他寬慰道:“可能只是被嚇著了,待會兒我去問問他們。至于這個案子,我要說實話,你肯定覺得玄乎不信。我們不如各自省點口水。” “……”局長心說,我都信世上有鬼了,還有什么不信的? “你說。”局長說道。 “受害人托夢給江林。”江一鳴爽快說道。 局長:“……” 若是再玄乎點的說法,他倒是真的會信。 但是,托夢?這么老生常談的?有多少人是拿來當借口做狡辯的? 江一鳴微瞇著眼看他,“嗤”了聲:“說了你不會信,還不信?” 局長訕訕地摸了摸寬下巴,輕咳一聲:“我只是沒想到……” “行了,還是說正題。你們找到受害者遺體了?在哪兒?”江一鳴打斷了局長的解釋,擺手示意對方帶路。 局長頓了頓,說話間又是幾分猶豫:“問題就在這兒,這個遺體找是找著了,但是沒法帶回來。” “什么意思?”江一鳴皺起眉頭,看向局長,眼神微沉,有些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能不能說清楚些?” “我們循著線索去找,發現幾臺街口的交通監控拍到了黃峰。” “雖然監控里無法辨認出對方的模樣,但是按照黃峰的口供、以及當時的時間地點,我們基本可以確定監控錄像里,就是黃峰推著那臺用來碎尸的絞rou機出來。” “我們按照黃峰離開的方向,調出了各個路口的監控,連夜找出黃峰的去向,最后發現他將絞rou機里的碎rou丟進了一家rou類加工廠外的垃圾桶里。”局長說道。 “rou類加工廠的那種垃圾桶,比家用或者、社區用的垃圾桶還大,除非垃圾滿出來了,不然永遠不會主動去清理。” “我們派人過去搜查,那個垃圾桶還是半滿的,問了工廠負責人,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清理過了。” “里頭各色垃圾、內臟廢料都倒在里頭,根本沒法找全尸體。”局長嘆了口氣,一想到之后還要和受害者親屬解釋,再想對方可能會出現的反應,他就覺得頭疼。 估計警廳又要被鬧了。 尤其這個案子,當初被發現得轟轟烈烈,引起了社會上不少輿論媒體的關注,迫使他們不得不盡快找出真兇、還原真相。 要是受害者家屬不滿結果,在警廳一鬧,估計這事情就大條了,上頭領導還得找他。 局長想著,又是長嘆了一聲。 江一鳴聽是這個原因,反而松了口氣:“我當是碎rou被填進水泥壓馬路的這種,原來不過是這樣。” “?”局長為江小少爺的大膽猜想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其實江一鳴有這個念頭倒不是他憑空想來的,他過去遇過這樣的事情。 上輩子,他路過鄉間的時候,忽然發現一片秧苗長得尤其漂亮,色澤艷麗又水潤,而周圍那圈卻是在對比之下顯得瘦弱又沒有光澤。 后來才得知,有個村民被剁尸,灑在那一片秧田里,權當是施肥了。 這種事情自古有之,也不能說江一鳴想的古怪,他不過是見得多了。 可惜局長不知道江一鳴這是見多識廣,他心里泛起嘀咕,只好寬慰自己,天才和罪犯只有一線之隔。 而江家小少爺是公認的天才,懂的都是常人不懂的東西,那么會想到常人想不到的事情,也情有可原。 “那一桶垃圾帶回來了?”江一鳴問。 “帶回來了。”局長點點頭,“你要過去?” “嗯。”江小少爺淡淡應了聲,“你帶路。” “那里……那里恐怕有些不適合您過去。”局長有些猶豫。 說到底這還是江家、夏家捧手心上寵著的小少爺,他也沒見過對方親臨什么血腥場面,他真不敢冒失帶對方過去,對著那一桌子混著無數垃圾的碎rou。 萬一江小少爺出現什么不適反應,那他可是大罪人,得負荊向夏老爺子請罪去了。 “別廢話。”江一鳴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斜眼看了局長一眼,“合不合適我心里有數。” 局長噎了噎,只好帶路:“行吧,那我們先換套防菌服。” 兩人換上衣服進去,隔離室里有兩個人在了,正在分離垃圾和尸塊,分辨哪些是受害者的遺體。 這實在是個考驗人心志和承受能力的工作,江一鳴注意到那兩個人的臉色在防菌服后頭難看得不行。 江一鳴看了眼鋪滿了一桌的垃圾,普通垃圾已經被分開了,桌上的就只剩下一些rou類的內臟廢料、還有分辨不清是受害者遺體的尸塊還是普通碎rou的rou渣。 江一鳴不是專業法醫,也弄不明白能怎么區分,他只是稍稍伸出半個手掌,在桌子上方虛抓了一把,便是覺得有股冰涼陰氣倏地鉆進自己的掌心里。 果然在這里。 江一鳴垂下眼,收攏手掌。 站在他對面的一個工作人員忽然晃了晃身體,被邊上同事一把扶住:“沒事吧?” “可能是待久了有點悶,沒事,我過會兒出去透透氣。”那人說道。 江一鳴有些詫異地發現那還是個女生,倒是厲害。 局長聞言接過話茬,說道:“錢小森,你先出去休息吧,不急這一會兒了。” “那好。謝謝局長。”小姑娘點點頭,也不勉強自己,正往門口走著,就聽見局長又喊住了自己。 “對了,方法醫呢?處理這種案子,他不是最感興趣了?”局長問道。 小姑娘抽抽嘴角,方法醫那不是感興趣,是運氣差,總遇見這類案子。 她解釋道:“方哥他休假了。” “這樣啊……真是不巧。”局長咂了咂嘴,頗有些惋惜,要是方法醫在這兒,說不定就有什么法子能立馬解決了。 他沖錢小森擺擺手,“行吧,你先出去休息會兒。” 他說完,又轉向江一鳴:“江小少爺,您要不要也出去?還是說,還要在這兒看著?” “出去吧,都出去。”江一鳴說道,他招呼著室內另一個人。 那人有些茫然地停下手里的活,轉向局長。 局長頓了頓,看了眼江一鳴,最后自暴自棄地索性點頭:“出來吧出來吧,緩口氣,都在里面待多久了,你們倆歇歇。” “好。” 四個人從隔離室里出來,脫了隔菌服,錢小森理了理頭發,問局長:“局長,這是誰啊?新人?怎么沒見過?” “……”局長噎了噎,一時間想不出怎么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