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駙馬造反前 第120節
寧王爺笑著捏捏她的臉,“你怎么又來了?” “怎么,父王你嫌我啊?” “是啊。三天兩頭不是來蹭飯就是有麻煩事,當初也不知?是誰大言不慚地說要讓本王好好休養,不讓外邊的事情打擾。” 寧久微笑瞇瞇地撒嬌,“那我遇事不決只能?來找父王和王兄啊,反正父王得幫我。” “那你今天又有什么麻煩事?” “才沒?有,今天是王兄找我麻煩。”她趁機倒打一耙。 寧塵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寧久微,你別以為向父王撒嬌耍賴就能?混過去?,沒?用。” “父王你看他。” 寧王爺拍拍她的腦袋,“你王兄太嚴格了,父王也幫不了你。” 說罷寧久微便眼睜睜看著父王在一旁坐下喝茶了。 “父王……” 寧久微想跟過去?,被寧塵抓住手?腕拉回來。 “站著。” 她只能?在原地站住,聽王兄繼續訓她。 “你男裝假扮我借我的名?義這事且不提,但是這些日子你行事愈發?不穩重?了。有些正確的事要做起來可?以不顧后果,但許多時候你需要顧全大局。中樞大臣不是擺設,你可?以對抗也可?以任性,但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能?傲慢。” “你可?以認為自?己是對的,但不能?說別人都是錯的。君子和而不同,任性過頭就是傲慢無禮。不要給別人留有口舌是非的余地。” “何況你現在是長公主,不是從前的小公主。實權在握,身在其位更要懂得守住權力,只有抓緊權力,才能?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否則得不償失。” …… 其實這樣的話來來回回王兄說過許多,寧久微也都聽進去?了。 但畢竟年輕氣盛,有時意氣過頭的確不夠沉穩。也正因為她如今上有陛下信任,后又背靠寧王府,父王和王兄都在她身后撐腰,身邊還有顧銜章這樣一位妖臣。 她本性暴露,很多時候實在是難以謙遜。 寧塵太了解她,所?以時刻都在敲打。 寧久微小時候就嬌縱慣了,父王又對她心軟,寵的沒?邊兒。如果沒?有王兄,她現在更不知?得傲慢成什么樣呢。 寧塵:“我說話你聽見沒?有?” “聽見了。” “聽見了噘什么嘴。” 寧塵輕輕揪了揪她的耳朵,“從今天開始克己復禮四個字你給我牢牢記住。回去?把這四個字寫一百遍。” 寧久微睜大眼睛,掙扎反抗,“我都這么大了你還拎我耳朵罰我寫字,王兄壞!” 寧塵輕嗤,“你八十?歲我也能?罰你。” “寧塵!” 寧久微一時放肆喊了一聲王兄的大名?,雖然下一刻視線相對她的氣勢就弱了一半,但還是鼓著勇氣對抗,“本公主現在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任你欺壓的小公主了!你、你給我適可?而止。” 寧塵靜靜看著她,“兩百遍。” “納蘭——” “三百。” “陛下的話我都不聽!” “八百。” “本公主不寫!”寧久微硬氣地將手?里的折扇狠狠扔在地上。 “一千八百遍。” “……” 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寧久微深吸一口氣,偃旗息鼓垂下頭,“王兄我錯了。” 寧塵不以為然,“扇子撿起來。” 寧久微蹲下把扇子撿回來。能?屈能?伸。 “一千五百遍。三天后給我看。” “……” 即便是青嵐,對這樣的場面也已經習以為常。 她輕輕搖頭嘆了口氣,“血脈壓制啊公主殿下。” 寧久微也嘆了口氣,委屈地望向父王。 寧王爺一如既往地看完熱鬧抬眉笑著,“乖乖聽你王兄的話罷,小公主。” * 為了寫一千多遍的克己復禮,寧久微這兩日很少?出門。公務多是顧銜章幫她處理。 折枝院海棠飄搖,銀燭整理著公主抄寫的字,仔細數了一遍。 “多少?了?” “已經有九百多張了,公主加油,很快就能?寫完了。” 寧久微嘆氣。 陳最:“公主,最近外面傳了一些謠言。” “什么謠言?”寧久微放下筆揉著手?臂,“本公主不出門也能?給我扣帽子?” “有些復雜。”陳最組織了一下語言,“公主還記得劉居士嗎。” 寧久微:“當然記得,怎么了?他不是在四處游歷嗎,是又寫出什么傳世?佳句了?” “劉照泠是西川一脈后代。如今西川郡王之位無人接手?,族中人都想推他上位。” “什么?”寧久微意外地挑了挑眉,“他怎么會是……” “魏叔查了一下,劉居士出身隱秘,父親是上一代西川郡王的兄弟,母親身份微末,對家族來說算是血脈不正,不過如今只有他能?繼位了。” “但是他不愿意。說比起做西川郡王更喜歡自?由自?在地做個閑散詩人。”陳最頓了頓,“后來不知?為何,在外面四處與人說,他是明宜長公主的男寵。” 寧久微正喝著茶,聞言被嗆了一口。 “現在外面關于公主的傳言越來越多了。” “……”寧久微放下茶杯沉默片刻,“你馬上讓人把他給我綁回上京。” 陳最:“是。” * 寧久微讓青月在瀟樓留了樓上位置最好的一處廂房,平常找人談事也最常來此。 今日去?了趟上左司見林將軍,正好也碰到了林霽。他懷里一堆吃的,酸糖葫蘆酸棗酸杏,都是給安禾帶的。 順便也和葉家三兄妹一同喝了頓酒吃了頓飯。 至于程千帆還和以前一樣,巧言令色唯利是圖。吃了教訓又像條賴皮狗一樣對她說盡好話。就讓他折騰去?罷,遲早把自?己折騰死,她扶起他視為死對頭的嫡子長兄就是為了和他作?對的。 近來聽聞皇叔身體不好,長姐常去?王府看望。 寧久微第一時間?遍去?探望過,也不知?為什么一個小小的風寒這么久沒?好,還需勞煩長姐常去?。皇叔當真柔弱。 傍晚太陽漸漸落山,寧久微回到廂房。 銀燭替她更衣,換下男裝。 “也不知?道段少?卿的傷好些了沒?有,這幾天都沒?見到他。” 前段時間?在御史臺外遇刺,段灼奮不顧身替她擋了一刀,傷的不輕。 “那公主待會兒要順道去?御史臺嗎?” “不用,我召他來了。順便與他說些事情。” 褪下外袍和中衣,銀燭繼續幫她解裹胸。 有樓里的人暗處注意著,除了她的人這個房間?旁人都無法靠近。 一般她若在這里,陳最都會在外面守著,不過今天她沒?讓陳最跟著,派他去?做別的事了。 段灼來后在外面沒?有見到陳最,便徑自?推門入內了。 寧久微沒?有在屏風后換衣裳,他一進來就撞見了全部。 她此刻里衣半褪,露出肩頸一片雪白肌膚,好在裹胸還未解開。 寧久微抬頭與他視線相撞,挑了下眉。 段灼愣住了。 “啊!少?、少?卿大人!” 直到銀燭先反應過來,連忙用脫下的外袍幫公主裹住身子,他才驟然回神。 寧久微想開口讓他先在外面等等,“段少?卿……” “殿下恕罪!微臣罪該萬死!” 不等她說完,段灼便深深行了個禮慌忙轉身,步伐混亂地大步離開了。 還險些撞上門,寧久微聽到一聲悶哼,估計是碰到傷口了。 寧久微沒?來得及叫住他。 “哎。” “公主,都怪我。”銀燭自?責。 “跟你有什么關系。”寧久微自?己動手?,“好了,你在門口守著吧,我自?己來。” “是。”銀燭剛走出去?,就見到顧大人,“駙馬爺。” 她行了個禮,關上門守在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