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祁漾見夏春心發表情包,他找冷幾許:【狗狗,給哥發表情包,哥要發給你嫂子。】 冷幾許興奮:【在!立即支援!!!】 冷幾許存的表情包無比多,立刻支援她哥,一下子發來百十個表情包,其中還有好多鴨子的表情包,還看到了【好鴨】的表情包,祁漾問了冷幾許為什么這么多鴨,才知道是當下流行是這個。 祁漾很快就上道,發給夏春心一個“一只黃色鴨子開心撲閃翅膀飛在半空中雙腳離地”的表情包,配字是——“鴨鴨好開心”。 夏春心看到祁漾發的這個表情包看得直樂,心說祁漾反應這么快,是不是問過他助理高促他們了? 接著她突然想起還沒和祁漾說過曲景曜是誰,就主動說:【對了,你知道曲景曜是我的誰嗎?】 祁漾剛收到這句話時,一瞬間酸味就起來了,連發過去好幾個表情包——【鴨鴨炸毛了.jpg】 ——【鴨鴨不開熏.jpg】 ——【眼角含淚,鴨鴨不在乎,不在乎.jpg】 夏春心看到祁漾發這么多鴨鴨笑得直在被窩里打滾咬被子,這樣的鴨鴨也太好玩了,認認真真發過去一句話:【曲景曜是我的心理醫生。】 祁漾看到夏春心的這句話,覺得心里有些暖,知道她在哄他,也心疼她。 沒再聊,他下樓就去廚房翻冰箱,家里阿姨還沒睡,問他干什么。 十五分鐘后,祁漾拎著一個保溫盒,去敲響旁邊別墅的門鈴。 金燕妮看到是祁總,立刻去敲門問夏春心睡沒睡,夏春心聽到是祁漾來了,趕忙從被窩里起來,披著衣服下樓,“你怎么來了?” 祁漾穿著一身運動服,遞出保溫盒,歪頭笑,“夜跑路過你家,順便給你送夜宵。” 夏春心聽得漸漸咧開嘴,笑得捂嘴。 祁漾追她那陣子也用過這借口,說夜跑路過她家,看到樓下有賣餃子的,順便給她送夜宵,其實她知道的,他就是借口想見她。餃子都送來了,她就禮貌地問一句哥哥餓不餓,他自然說餓,她就邀請他進去和他一起吃餃子。吃完餃子又聊天,他問她家陽臺能不能看到月亮,她說能,接著他們就一起在陽臺賞月。 祁漾又一次用他曾經的借口來見她。 夏春心接過保溫盒,低頭打開,看到的竟然還是一盒餃子!還冒著熱氣! 她抬頭看向祁漾,祁漾也看著她,倆人唇邊都漾著化不開的nongnong笑意。 “所以,”夏春心歪頭問他,“你餓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二更!12點前! 第60章 60求復婚鴨 祁漾很想和以前一樣,對她點頭說餓,然后進去和她一起吃餃子,再陪她去陽臺一起看夜空。 他懂很多星座星系與宇宙,能給她講一晚上都不停,在星空下她滿眸閃著星星,星星眼里會流露出對他的崇拜,夜里很安靜,小聲說話就好似耳語,偶爾有風,他傾身替她擋風,慢下來的時光浪漫又溫柔,是他們之間美好的回憶。 重溫美好的回憶會讓周圍空氣小分子都飄舞出溫情。 但他此時不想打擾她休息,時間已經很晚,最重要的是她懷孕了,需要休息。 “不餓,”祁漾屈膝平視她,笑說,“就是想面對面地和你,” 他視線微垂,看向她肚子,溫柔道,“還有你,說聲晚安。” 他對這個小生命的感情很復雜,不是因為這個小生命是他的寶寶而喜歡,而是因為這個小生命是她的寶寶而喜歡。 他自己沒繼承什么好的基因,父親自私,母親有躁郁癥,連他自己也都有抑郁癥,他希望這個小生命更像夏春心,而不是他。 同時又很怕,怕這個小生命像他,他個性執拗偏激,身為商人城府亦深,他有時候甚至都討厭自己。 夏春心看祁漾屈膝定定地看著她肚子,眸光忽亮忽暗,他放在身側的手微動,是很想碰她肚子又不敢碰的模樣。 其實夏春心有些瞬間與他的想法相同,她是ptsd患者,她父親也很自私,她有時候也怕這個小生命遺傳到她不好的基因,但她更多時候會想,小朋友的成長是否快樂,父母的陪伴教育是最重要的,她相信她的寶寶會快樂成長,她便不怕了。 小生命像是能分辨出爸爸mama的聲音,突然胎動,在里面翻滾踹著,不成想這個小寶寶胎動得這樣及時,夏春心發出一聲短促的“啊”,睜大眼睛指著自己的肚子,“它動了,祁漾,你要和它擊個掌嗎?擊掌說晚安?” 祁漾記得和它擊掌的感覺,那一刻都覺得生命很奇妙,他緩緩抬手伸向它,夏春心卻突然攏緊衣服往后退開。 祁漾手僵在空中,抬頭看他,漆黑的眸中滿是大問號。 夏春心靠著一邊門框,輕“哼”了聲,“加上我知道懷孕那一次的檢查,一共產檢了四次,祁總可是一次都沒陪過我。” 祁漾心知她雖似玩笑話,但也真的心有怨氣,緩緩直起腰來,誠懇問:“下次產檢在哪天?我陪你去。” “產檢都在上午呢,你不忙?” “不忙,我已經推了很多工作,以后時間都陪你。你隨叫,我隨到。” 在家門口的圓月下,祁漾的這句話無疑是句承諾,并且是向她和寶寶一起承諾。 夏春心聽后有幾秒的沉默,想到曾經他不守諾的那些事,深深望著他說:“祁漾,我把承諾看得很重,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承諾。” 祁漾聞言沒有撤回他這句話,而是再次擲地有聲鄭重承諾,“以后夏春心若有需要,祁漾必到。” 月夜下,他送來一盒熱騰騰餃子,也送來一句千斤重的承諾,仿若未來她只要吹一聲口哨,他就立即跑到她面前等待命令。 夏春心愿意再給他一次機會,就愿意相信他這一句承諾,晚上吃了兩個餃子再睡覺時,都是對未來抱著希望入夢,希望以后的祁漾都能夠一諾千金,照顧她,陪伴她,期待未來一切安好。 夏春心發現祁漾真的變很閑,一點都不像忙碌的大老板,好似回到曾經那個無所事事的窮小子,和她聊了小半晚的表情包,早上又繼續聊,問她最近在看什么電影聽什么歌之類的,偶爾穿插幾個好玩的表情包,也偶爾發錯表情包,他不太懂流行語會錯意,反而有點可愛。 她躺在被窩里沒起來,聊得好幾次捂嘴笑都止不住笑聲,也能感覺到微信另一端祁漾也心情愉悅。 一直聊到夏春心去醫院復診,她骨折的手臂已經被固定一段時間,復診醫生檢查后給她拆了固定的夾板,左手終于不再活動受限。 胳膊拆了夾板后,她還和祁漾聊著微信,直到瑜伽老師來家里上課,她才說:【不聊啦,去練瑜伽!】 祁漾:【好,下午見。】 好像多了一個期待,夏春心和老師上孕婦瑜伽球課的時候都特別有勁,上完課出了點汗,整個人都舒服不少,運動真是治百病,想著下周可以拽上祁漾一起晨跑。 祁漾和夏春心約好要來接她,她提前試著衣服,因為懷孕關系,各品牌商還是按她以前尺碼送的衣服,她都已經穿不了,現在穿的都是把尺寸發給高級裁縫師單獨定制的衣服裙子。 下午五點的時候,夏春心換好衣服從二樓慢悠悠地下樓梯,家里門鈴同時響起,叮咚兩聲緩慢悠長,金燕妮回頭看著夏春心笑說:“肯定是祁總來了。” 這兩日夏春心的心情不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狀態像回到她剛戀愛那陣子,正試衣服或者正吃飯呢,突然就笑出聲來,笑得羞澀又少女。 金燕妮過去看可視門鈴通話,門外祁漾穿著深色西裝,英俊紳士,手里拿著一束玫瑰花,金燕妮回頭笑說:“是祁總,帶驚喜來的。” 夏春心站在樓梯上忍笑點頭,“開吧。” 金燕妮打開門,客廳里的風鈴響起動聽悅耳聲音,祁漾抬頭,望向正對面站在臺階上的夏春心。 她穿著溫柔色的連衣裙,臉上盈著美人溫笑,她氣色紅潤,眼尾上翹慵懶微撩,在臺階上也遙遙地望向他,眉眸間閃爍著似含情般的光,美得動人。 祁漾輕笑,“嗨。” 夏春心提著連衣裙下樓,走到他面前,臉頰酡紅地歪頭笑,“嗨。” 倆人之間的氣氛好似剛相親不久似的,夏春心不知道為什么有種不好意思的害羞感,金燕妮她們圍觀得都露出了姨母笑,夏春心余光瞥見她們笑話她,就更不好意思了,趕緊推著祁漾說:“走了走了,快走。” 祁漾垂眼看她腳,“鞋還沒穿呢,走什么。” 祁漾蹲到地上握著她腳給她穿鞋,夏春心重心不穩地手搭到他肩膀上,小聲說:“祁漾,我自己穿就行,有鞋耙子。” 祁漾聲音帶笑,“又不是沒給你穿過,怕什么。” 就金燕妮她們都在看她啊,不知道怎么她就有點面紅耳熱。 確實早在祁漾追她的時候就給她穿過鞋,那時候她新買了雙小白鞋,大概五六十塊錢,后腳跟的位置特別磨腳,逛街逛到一半腳就磨疼了。 當時街邊沒有賣創可貼和修鞋店,祁漾就讓她坐在路邊把鞋脫了,他用手幫她把鞋后面硬的地方給反復折軟了。 之后他蹲到地上幫她穿上鞋,她驚喜發現磨腳的位置果然好了很多,她還笑說祁漾可以修鞋做副業了。 夏春心此時低頭看祁漾,祁漾穿的高定西裝原本連個褶都沒有,此時幾乎單膝跪地蹲在她腳下為她穿鞋。 她穿著淺口襪子,他有意無意地捏碰她的小拇腳趾,這個觸感令她無意識地一抖,祁漾失笑道:“還是這么敏感。” 夏春心紅著臉捶他肩膀,“你別耍流氓。” 祁漾系鞋帶的習慣是在拇指上繞個圈,修長手指那么一繞一扎,就系緊了鞋帶,夏春心看得輕輕笑出來,捋了他一縷頭發拽了拽,“謝謝呀。” 祁漾抬頭看她,“不客氣呀。” 夏春心聽得頓時笑出聲來,笑聲悅耳,“你個大男人,居然還裝可愛。” 祁漾起身,而后在身前圈起紳士手臂,夏春心順勢挽上他胳膊,他忽然不緊不慢道:“鴨鴨這么可愛,鴨鴨不需要裝。” 夏春心低頭忍笑,笑得咬唇都咬不住,笑得臉頰越發泛紅。 金燕妮她們沒聽到具體對話,就看到心心小姐笑得肩膀直顫,祁總笑得一臉寵溺,她們可太喜歡兩人現在的狀態了,心心小姐只要開心就好啊啊啊! 祁漾帶夏春心吃的晚餐是西餐,氣氛也恰好,之后吃飽喝足去瑤安市大劇院看演出。 票是祁漾交代高促買的,如夏春心要求,票在第一排正中間。 兩人提前五分鐘進場,祁漾扶夏春心坐好后,他把手機調靜音遞給夏春心,“放你包里,我拿著不方便。” 夏春心手肘撐著扶手,笑著托腮看他,“我說祁漾,你能不能別這么多套路?” 祁漾明知故問地挑眉,“嗯?” 祁漾追她時候的借口可太多了,除了總找借口帶她吃飯,還總故意把鑰匙錢夾之類的小東西放她包里,他有時也會故意把衣服披到她身上,若是分開的時候她忘記還給他,就給了他下次和她再見面的機會。 后來祁漾就總故意把手機放她包里,除了送夜宵,他還會大晚上去她家找她取手機,叫她出去在小區里散步,夜晚有皎潔月光,有暖黃路燈,兩個人的手背若有似無地碰到一起,觸電般一瞬即離,玩笑著轉移話題掩飾加快的心跳,感情就在一次次浪漫中升溫。 現在想想,祁漾那時候可真會撩她啊,她不知不覺間就陷入了他一個又一個圈套。 夏春心接走他手機放進自己包里,狡黠說:“我定個鬧鐘,一會兒提醒自己一定把手機還給你,絕不落在我這兒。” 祁漾不置可否,眼尾輕翹,好似在想著一會兒怎樣讓她忘記這事兒。 臺上已放好演奏樂團的樂器,夏春心看到小提琴,想起那次在拍賣會上為杭笑白拍的小提琴,猶豫了會兒,還是問出口,“那次拍賣會,你是以為那個小提琴,是我給你拍的嗎?” “嗯,小提琴,鋼琴,都是我從小學到大的。” 夏春心詫異祁漾居然和杭笑白一樣都會小提琴,這也太巧了吧。 祁漾想起這事兒,祁漾情緒顯然不太好,右手轉著無名指戒指,淡道:“誰知道你是送給別人。” 祁漾這個情緒不太好,是明顯帶著故意成分,眼神也是想讓她安慰的那種“哼,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生氣,你還不快哄哄我”的情緒。 夏春心拽拽他袖子,笑著想要哄他以后她再送他一把小提琴,這時演奏家們開始上臺,夏春心注意力被一行人吸引過去,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一眼就看到了里面有祁漾mama的身影。 她穿著黑色裙子,和整個演奏團統一風格,而她太有氣質,是在出場的演奏家們中間最有氣質最搶眼的,她面上是溫婉的笑,走到椅子前,優雅地拿起一把小提琴。 祁漾mama居然是小提琴家! 夏春心猛地轉頭看向祁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