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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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恕罪,是犬子不懂事,胡鬧著玩的,妾身明日、不、今日就讓他給您還過來!” 她一邊磕頭一邊心里叫苦連天,那小子說什么是西寧郡主的信物,怎么成了蘭沁酥的東西?這可怎么得了,她哪敢讓兒子嫁到蘭沁酥的院子里,且不說蘭沁酥是個厲害的主兒,就說她院里已經(jīng)有了五個侍君,小杰嫁過來指定要被脫層皮。 有些高枝要攀,有些人他們是萬萬不敢沾惹的。 蘭沁酥就是嚴氏不敢沾惹的一根枝。 “瞧瞧,瞧瞧,這說的是什么話?”蘭沁酥嗤笑一聲,俯下身來貼近了嚴氏,“我的東西送出去了,你的寶貝兒子也接了,你情我愿一對兒的事兒,哪能說改就改?錦衣衛(wèi)的日報都傳到圣上耳朵里去了,現(xiàn)在你說退了就退了,要不然咱們去趟大理寺,看看這事兒該怎么評理?” 女子靠近,身上那抹壓抑的冷香直鉆人心,逼得嚴氏連呼吸都不順暢了,差點就想一翻白眼昏死過去。 嚴氏趴在地上,滿頭冷汗,她顫著聲問,“這事……圣上知道了?” 蘭沁酥哼笑一聲,“這東西我?guī)Я巳炅耍f圣上,整個京城里的大人誰沒見過。納蘭公子接了我的對戒,這么大的事兒,你說圣上知不知道?”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嚴氏終于繃不住鎮(zhèn)靜,哭著給蘭沁酥磕頭,“小孩子一時糊涂,他就是看著好玩兒才拿的,哪里知道這些,求您看在他父親的份上,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倚沐及時喝到,“光祿勛面前,哭哭啼啼像什么樣!” 嚴氏這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她悻悻收聲,“大、大人恕罪……” 蘭沁酥冷眼看她一副寒蟬若驚的模樣,心里愈發(fā)惱怒。 jiejie給她的東西,現(xiàn)在被別人碰了,她也不想再拿回來,就算拿回來也是平白污了jiejie的手。 jiejie送她的……jiejie送她的!這是jiejie送她的!就為了這么個畜生全毀了! 蘭沁酥氣得直想把手上的戒指砸了。 她恨不得能將納蘭杰殺了泄憤,卻也知道這個時候動不了納蘭家的人。 “罷了。”她被嚴氏吵得心煩,一抬手挑著眉道,“你這副作態(tài),想來是瞧不起我,不肯將納蘭公子嫁過來了。” “妾身沒…” “呵,有沒有我也懶得去管,這戒指讓他留著就是,jiejie送出去的東西,我再要回來,那就是我做meimei的在打jiejie的臉。”說到這她瞥了嚴氏一臉,笑道,“我可不像有些人,連親jiejie都敢當做奴婢使喚著。戒指的事兒就算了。” 嚴氏剛剛放晴的臉一僵,不可置信地抬頭去看蘭沁酥,“大人您這是什么意思……” 蘭沁酥聽了真是差點被逗笑了,她勾著紅唇,“我的夫人,您如今也是納蘭家的主母了,別一天到晚悶在屋里頭,多出去走動走動,好歹別把外面的人都當成了蠢豬了。” 蘭沁酥的話一句比一句刻薄,聽得嚴氏白了臉,她確實常年待在屋里,之前因為是妾,后來雖然成了夫人,可既無誥命也無娘家,丈夫也只是個武將,沒有多少真正的貴人愿意同她說話。 她日復一日地待在自己的將軍府里,早已把握不住外面的情形,哪里想得到納蘭玨的事情早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 “jiejie最近事忙,又要替朝廷cao持國子監(jiān)的大事兒,又要替你們納蘭家養(yǎng)孩子,就連我這個親meimei都不敢去打擾她。”蘭沁酥望著嚴氏,別有深意地緩緩吐字,“納蘭夫人,可別再去給她添亂了吧?” 這就是蘭沁酥今日要說的重點——不許納蘭杰再去見蘭沁禾。 這么一番敲打,是嚇得嚴氏魂飛魄散、冷汗淋漓,哪里敢說不好,忙不迭是地點頭稱是,就希望蘭沁酥能放過自己。 “既然納蘭夫人愿意體諒,我這里自然也能行個方便。”蘭沁酥抬了抬下巴,“倚翠,抬了我的轎子,親自送納蘭夫人回去。” “這、這如何……”嚴氏心驚rou跳的,哪里敢坐蘭沁酥的轎子回去,可她剛一抬頭,就見蘭沁酥挑了眉,那張狐貍精似的臉滿是高高在上的兇相,跟要吃人的女妖精似的,她便再也不敢多說半個字。 “妾身謝、謝大人。”嚴氏磕磕絆絆地道謝,說完低著頭退了出去,這輩子都不想踏進蘭府了。 屋中的蘭沁酥見她走了出去,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她呸了一聲,一字一句地罵,“老賤貨。” “主子莫氣。”倚沐跪坐到了貴妃榻前,給蘭沁酥捶腿,一邊仰著頭同她說話,“她就是個商人的女兒,進了納蘭府一開始也不過是奴婢而已,主子何必和這種人見識,慢說什么禮義廉恥,恐怕她連字都不識兩個呢。” 蘭沁酥火氣未消,鼻子里哼出一聲冷笑來,“不認識字,倒學得一身的好手段,自己是個以下犯上的狐媚子,生了個兒子也是個賤貨。” “氣死我了!”她越想越氣,拔了手上的戒指就要砸,被倚沐急忙攔下,“主子使不得呀,這寶貝可金貴著呢!” 蘭沁酥聽罷,胸腔起伏著,卻終是收了手,“把它鎖起來,這輩子都別讓我見到它!” 真真是氣死她了! 第30章 “納蘭小姐!納蘭小姐!這個不能吃!”蓮兒慌忙將納蘭玨手上的寶劍奪下,“這是郡主的佩劍,不是用來吃的。” 納蘭玨愣了下,劍就被奪走了。 她無法想象自己在這些人心中是個什么模樣,她不過是聞一聞這劍的味道而已,還沒有傻到這個地步。 她只是聞聞,聞劍上的血氣,看看這把劍被用過多久罷了。 “哊,這是在吵什么呢。”外廳傳來腳步聲,緊接著四周的丫鬟太監(jiān)們朝門外的來人低頭躬身,不用看也知道,是郡主府的主人回來了。 納蘭玨還沒說話,蓮兒就說道,“沒什么,奴婢正和納蘭小姐玩兒呢,主子今日怎么回來得這么早?” 蘭沁禾摘下自己頭頂?shù)臑跫啠膳赃叺难诀呓恿诉^去,然后走進了遮擋的屏風后面換下了官袍,一邊道,“今日秋家擺宴,小孩子們都在那里鬧,他們也給我遞了帖子,我打算帶玨兒去玩玩。” 她換了身常服出來,走到納蘭玨跟前,“你也在府里悶了五六天了,別憋悶壞了。” 她底下的三個弟弟meimei在十六歲的時候,都是關不住的,一天往外跑三趟都嫌少。蘭沁禾怕納蘭玨也悶厭了。 納蘭玨坐在輪椅上,她對參加什么上流宴會沒有半點興趣,于是誠懇道,“謝謝您,可是我不想去。” 蘭沁禾和她處了一段時間,大致了解了這孩子的性格,耿直得跟蓮花莖似的,中通外直,看事也簡單得很,從不搞那彎彎繞繞。 她笑了笑,蹲下來對納蘭玨說,“你知道秋家是做什么的嗎?” 蓮兒聽了,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搶著回答,“納蘭小姐,秋家是開糕點鋪的,專門給宮里供呢。” 納蘭玨神色一凜,立刻正色道,“我愿意去。” 蓮兒頓時笑得更大聲了,就連蘭沁禾也忍俊不禁。她們覺著納蘭玨好玩可愛,可只有納蘭玨自己知道,在上輩子那樣環(huán)境出生的人,對食物有多么渴望。 糖分,最高熱量的代表,她永遠不能拒絕糖分地攝入。 既是要去,蓮兒便替納蘭玨拾掇了一下,重新梳了頭換了衣裳,對著鏡子拿發(fā)飾給她比劃,“納蘭小姐要用哪支?” “都行。”在她看來哪支都一樣。 蘭沁禾湊了過來,扶著納蘭玨的臉左右看了看,“嗯不錯,好了許多了,出門前再擦道藥,下個月就能都好了。” 她問殷jiejie討了殷家的秘藥,大凡傷疤都可祛除,給納蘭玨用了五日,臉上的疤痕已經(jīng)淡了許多了。 納蘭玨看在眼里,就算她并不藥理,也明白這是很貴重的東西。 蘭沁禾這么說,蓮兒便取來藥,拔了瓶塞,從里面舀出一勺黑乎乎的膏體來,對納蘭杰道,“納蘭小姐,奴婢要給您上藥了,您把眼睛閉起來吧。” 納蘭玨眉頭一皺,“我自己來。” 她不習慣閉著眼睛讓別人摸臉。 “您自個兒上不齊全,有些地方看不見呢。” 納蘭玨不說話了,她執(zhí)拗地盯著蓮兒,無聲抵抗。 兩人僵持不下,蘭沁禾從蓮兒手里接過藥來,“我來吧。” 納蘭玨皺了皺鼻子,對這個結果并不滿意。她心里權衡再三,最后還是念著蘭沁禾給她吃給她住的份上,把眼睛閉了起來。 蘭沁禾實在是非常熟練上藥了,這藥十分金貴,一點都浪費不得,她緊挨著小丫頭臉上的傷疤抹開,手指抵在納蘭玨的臉上,一點少女該有的柔韌都感受不到。 這樣的瘦……不禁讓她想起了個人來。 蘭沁禾一晃神,指尖從傷疤處滑開了半寸。 那日之后,也不知道那人怎么樣了。 二十四衙門里貪.污的銀兩不用想也知道不會少,慕良如果這次發(fā)狠徹查,是能查出不少來的。 這是個立功的好機會,他年紀輕,剛剛當上掌印,如果這一仗打好了,既能給下面立威,又能在皇上大臣們面前站住腳。 蘭沁禾亂七八糟地想著,很快又反應過來,那人比她熟悉這些東西多了,何須她來擔心。 納蘭玨感覺臉上的手漸漸松了力,她疑惑地睜開眼,抬頭一眨不眨地盯著蘭沁禾,觀察了一會兒。 “娘娘你在想別人嗎?” 蘭沁禾一挑眉,點了點納蘭玨的鼻子,“是呀,想怎么把家里的小貓兒喂胖點兒,瘦得連臉都硌得慌。” “那我晚上可以吃烤雞嗎?” “不行,從秋家回來很晚了,睡覺前不能吃這么油膩的東西。” “哦。”那還說什么把她喂胖。 這般收拾了一番,蘭沁禾攜著納蘭玨坐在馬車里,幾個丫鬟侍衛(wèi)帶上了納蘭玨的輪椅跟在后面。 因著臉上的傷還沒有好,納蘭玨出門戴了面紗,只露出一雙黑溜溜的眼睛來。她長得瘦,那雙眼睛更顯得又大又水靈,可見胚子是好的。 秋家并不是蓮兒對著納蘭玨說說的開食鋪的,秋家的老爺任刑部尚書,太奶奶六年前從首輔的位置上退下來,她算是萬清的老師,也是舉薦萬清入閣的人。 這是家真正的名門望族。 這會兒宴席已經(jīng)開了兩刻鐘,蘭沁禾今日加急處理完了公事,也要帶納蘭玨來這趟遲了的宴會,為的就是如此。 她在帶著納蘭玨進入京城真正的圈子。 納蘭玨到底是別人家的女兒,蘭沁禾不可能一直搶著納蘭家的嫡女養(yǎng)在身邊,這不像話,早晚有一天她都得回去。 她得自己立起來。 對于納蘭杰蘭沁禾沒有這種心思,只當個小弟弟哄著就行,借條船來游湖,包個小團唱曲,再陪著去買點衣服首飾就算打發(fā)了,說白了跟哄樓里的頭牌花魁差不多。 可當蘭沁禾知道納蘭家這樣的事后,她是極為氣憤的。 西朝以孝治天下,從高祖時就留下的規(guī)矩,兄弟之案,曲在弟而不在兄,納蘭杰這樣的做法,她可以直接扭送大理寺定罪。 但現(xiàn)在不行,納蘭將軍還在抵御倭寇,這個時候納蘭家什么變故都不能出,更別提納蘭杰還是納蘭家唯一的兒子。 她沒法對納蘭杰下手,于是默認了meimei去敲打嚴氏,自己這邊再著手納蘭玨的培養(yǎng)。 等她自己有了底氣,不管是家主的位置也好還是別的什么也好,都能自己爭來。 秋家里郡主府不遠,三刻鐘便到了,此時宴席約莫已是過了大半個時辰,門口也沒幾個迎客的小廝丫鬟。 蘭沁禾雖然收了帖,秋家也給她備了位,但是眼看著到了這個時辰,都以為她不來了,便沒有再安排排場。她是自己帶納蘭玨進去的。 “不坐那個。”下馬車的時候納蘭玨拒絕了輪椅,“我可以走了。” 穿越過來第二天她就被納蘭杰拎著去茶宴,養(yǎng)了這么多天,雖然沒好全,但是走路早就不是問題了。 她上輩子死之前,可是腸子被挖出來之后都爬了百十米,這會兒也沒有那么嬌貴。 蘭沁禾瞅了瞅那個門檻,秋家是大戶,門廊層重,這么一檻一檻下去,確實不方便輪椅,于是又問了遍納蘭玨,“真的可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