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他竟是滅世boss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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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給您的意見方案您也都看過了。在不出任務的時候,抑制器必須隨時保持高強度的佩戴;每天的抑制劑記得打;隨時到基因治療中心復查;還有最后一點……”醫生的聲音稍稍停頓。 宗凜坐在椅子上,聽著醫生的話語。 “我們專家組一致認為,為了感染值穩定,您需要按時適度的發泄?;蛟S,您嘗試找一位伴侶?!贬t生給出建議,“如果您對伴侶關系存在不安和疑慮,那也可以試試尋找幾位合適的床伴。我想城市里應該有很多人愿意為您服務,不要錢?!?/br> 他仿佛想要氣氛活躍,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宗凜道:“沒有必要。” 建議得很好,下次還是不要再建議了。 他買了束百合花,去醫院探望那位救了自己的研究員。 對方躺在床上,脖子被繃帶包裹著,臉色蒼白,還沒有醒過來。 咬下去之后的記憶宗凜已經記不清楚了。 但他清楚一點,混亂之中,他強行對對方進行了靈魂標記。 對方非但接受了他,還用靈魂安撫了他,以至于被異能波及受創,至今昏迷不醒。 …… 對方醒過來已經是快一個星期之后了。 在此期間,研究院給他推薦了一堆伴侶人選,顯然對任何能夠穩定他感染值的治療方案并不死心。 得知研究員醒來的第一時間,他就趕到了醫院。 研究員的名字,叫沈訣。 他打開醫院病房門的時候,沈訣正在看電視,電視上是他這次破除s級陷落地的報道。 “……你還好嗎?”他問。 沈訣:“還好。宗先生呢?” 他抿了下唇,道:“很好。感染值已經穩定了,這次我來,是想感謝你……” “不用感謝。”沈訣打斷他,“這是我該做的。我答應過你,最后一次嘗試,不是么?” 沈訣脖頸上還纏著繃帶。 他盯著那繃帶,沒有辦法移開目光。 “我聽說宗先生最近在尋找伴侶?!?/br> 對方坐在病床上,忽然側過臉,對他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要不要試試?” “什……什么?” 他的聲音因為驚訝而遲滯,沉默片刻,問。 “……為什么?” 為什么想要和他嘗試成為伴侶? 為什么在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的時候,要為他嘗試最后一次? 為什么在被他強制進行靈魂標記的時候沒有反抗,甚至反過來為他用靈魂安撫? 沈訣低頭沉思了一會,道:“雖然我和宗先生以前素未謀面,不過,我在電視上看著你,已經很多年了。” “某種意義上,宗先生,你是我的偶像。我不太想放棄這次機會。” “所以,要試試嗎?” 年輕人的喜歡來得毫不設防而又熱烈。 他看著對方真摯明媚的眼,竟然想不出拒絕。 卻沒想到一試就是七年。 嘗試交往的第一周,他們牽手。 第三十天,他們親吻。 第七個月,登記為伴侶。 到現在已經整整七年。 晚風輕柔。 泳池倒映月光。 宗凜俯身擁抱著自己的愛人,將他牢牢禁錮入懷,又竭盡全力將對方從深海洋流中托起。 對方曾是千萬眾生中仰望他的一員,現在是連接他與人間最后的溫柔鄉。 “回來我身邊。我們一起回家?!彼f。 第29章 沈訣五指使勁扣住宗凜的肩, 扣的指節泛白。 又慢慢放松。 他呼出一口氣。 意識安撫已經到了最后的尾聲。 宗凜一點點吻去他眼角的淚。 好像故事里喝下女巫藥水的小美人魚,沈訣身上的鱗片一點點化作飛光散去。 然后是手臂、臉上、眼瞼周圍。 四肢有了感知,魚尾變幻回人形,血rou豐滿, 心臟跳動。 最后, 薄薄的眼皮底下重新生長出眼球。 沈訣睜開眼, 宗凜的臉龐映入他的世界。 他其實分不太清楚人類所謂的美丑。 概念類的知識, 學習難度總是比實體類的要高。 但這不妨礙他覺得, 宗凜身上每一寸地方,長得都讓他覺得剛好。 宗凜摟著他騰空而起。 隨著他們的脫離, 一道道漆黑的鎖鏈從虛空中射出, 成千上萬, 密密麻麻編織成網, 將蒼白之王的領域交錯封鎖。 直至那點灰白終于淹沒在漆黑之中,凜冽的風聲掠過他們耳邊。 他們穿越夢境,回到人間。 . 領域空間。 房間里已經沒有人了, 世界陷入一片昏黑。破碎的落地窗仍大開著, 但地面上的行人、來往的車輛、天上的飛機,都已經通通消失不見。 靜默的世界失去所有生機,唯有客廳電視柜上的胖鳥木雕還在微微搖晃。 事實上,作為異化意識而言, 被封在木雕的身軀里,和之前被本體意識封鎖在“盒子”里的時候, 感覺并沒有什么不同。 它說不出話,影響不到本體的意識, 就像是一堆被人嫌棄地掃到角落里的垃圾。 它只能觀察。從鎖鏈的縫隙里悄悄看向外界。 看向本體所擁有著的生動世界。 它當然想奪取這世界。 尤其是被對方放在世界中心的那個人類 本體擁有的欲望和渴求,它都有, 并且因為異化,而更加強烈。 于是當封印松動的時候,它毫不猶豫就闖了出來,沖著獵物奔去。 在偽裝現實的夢里被認了出來,沒關系,那它就創造一個全是異種的,“人類世界”。 當人類和異種身份對調,它和本體之間又有什么區別? 它期待著這個人類徹底沉淪于夢境的時候。 然而變故的發生出乎了它的意料。 那只抓著它脖頸的手,冰冷的感覺在此刻依舊縈繞。 邪惡、荒蕪、戾氣深重、像從地獄中來。 和它看到那個陽光明媚的人類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或許根本不是人。 它竟然不知道,原來有異種比它還會潛伏偽裝。 它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在泳池交纏,看著沈訣緋紅的臉頰和仰頭呼吸的模樣。 本體。 你可知自己愛上的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怪物? 你為之堅持守護了這么多年的一切,是否都顯得荒唐可笑? 以前它并不覺得自己不能說話是件多么難以容忍的事情。畢竟它從誕生起,就已經習慣如此。 但現在,它確實有話想說。 艸#*%& . 沈訣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里。 一睜眼就是許教授放大的臉。 “小沈,你可算醒了,你已經在醫院昏迷一整天了!” 許教授看著他,露出驚喜的表情,“我之前就提醒你無監測狀態下工作很危險,你總是不聽,這不,又受工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