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寸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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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禾咬了咬牙,心里卻發(fā)起瘋來。 可他就是只喝了她的水,沒喝別的人的呀!難道這一點不重要嗎! 陳惜墨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冷笑。 他倒要看看,她在水里做了什么手腳。 樓藏月從口袋里掏出一袋小薯片,問陳惜墨:“你餓嗎?一會兒就要比賽了,你要不要吃一點,補充一下體力。” 陳惜墨聽完,緩慢地轉過頭看他。樓藏月再遲鈍,也看得出來陳惜墨在讓他閉嘴。 樓藏月摸摸腦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總感覺安靜下來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不只是陳惜墨,林清禾也很古怪。 想了一會兒,他忽然明白了:“林清禾,你千萬別擔心陳惜墨的跑步名次,我認識他開始,他長跑就沒輸過。不用緊張,高二五班那群玩意沒一個能打的。” “哦,好。”林清禾聽完之后,乖巧地低下腦袋。 樓藏月滿意的點點頭。如此看來,他已經(jīng)完美解決了林清禾心中的疑慮。 陳惜墨不緊不慢地擰上瓶蓋,面無表情盯著林清禾。林清禾感到視線炙熱,恨不得現(xiàn)在轉身離開。 陳惜墨動作很慢,等了半天,瓶子里的藥物也沒發(fā)作。 半晌,他終于將瓶子重新擰好,塞進林清禾手里:“還給你。” “沒事沒事......”林清禾手忙腳亂地接住。 交遞的過程中,少年冰涼的手指觸碰到她的肌膚,林清禾的腦袋似乎“嗡”的一響,隨即心臟重重一跳。 “......”這次林清禾沒再猶豫,攥著水轉身就跑。 陳惜墨看著慌不擇路逃走的林清禾,嗤笑了一聲。 樓藏月疑惑:“她怎么了?” “心虛了吧。”陳惜墨淡淡地收回目光。估計她下的是慢性藥。 樓藏月摸摸鼻子,沒聽懂這句話。林清禾有什么好心虛的? 但他覺得這件事不重要。 最起碼,沒有他接下來要說的事情重要。 “我這幾天觀察了一下,校長暫時應該有三部手機,其余的我沒看到。手機殼我拍下來了,一會兒轉給你。”樓藏月語氣肯定。他終于看了眼幫助陳惜墨,不再給他拖后腿了。 陳惜墨聞言,點頭:“嗯,還有收獲。那我猜測,此文由騰訊群斯咡爾二嗚酒意斯泣整理上傳他應該最起碼有四部手機。”學校在開展活動的時候最亂。所以陳惜墨讓樓藏月趁今天去調(diào)查。再結合之前的信息,作個總結。 “為什么是四部?”樓藏月愣了愣,迷惑地問。 “真正隱蔽的手機,你會拿出來嗎?”陳惜墨緩緩瞇起眼睛,樓藏月此時驚恐地發(fā)現(xiàn),陳惜墨完全秉承著“犯罪倒推論”。 他優(yōu)先假設校長是壞人,然后用犯罪思維逆向思考。 這樣一來,他可以直接把普通選項排除,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會變得簡單多了。 樓藏月悚然,魯迅曾經(jīng)說過“不要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然而,在陳惜墨的人生信條里,完全和這句話背道而馳。 這時,廣播開始響起,讓男子一千米的選手趕緊就位。陳惜墨剛要走,樓藏月又趕緊說:“還有一個事兒。剛才林清禾去衛(wèi)生間,遇見校長了。校長讓她好好關照你,還讓她給你送水來著,說怕你跑步渴著。” 陳惜墨腳步一頓,猝然回頭:“你說什么?” 樓藏月嚇了一跳,身體猛地僵直:“怎、怎么了?” 陳惜墨:“水是校長給的,不是林清禾的?” 樓藏月往后退了兩步,小心翼翼地說:“對啊,他們兩個聊天了。但我聽到了他們的全部對話,什么問題都沒有!”他竭力證明道。 陳惜墨頓了頓,語氣比剛才平靜了許多:“剛才,林清禾的表情很古怪,我懷疑她往里面下藥了。” 樓藏月深吸一口氣:“啊?她......應該不會吧?”他跟她做鄰居很久了,她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誰知道呢?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重要了,”陳惜墨淡道,“既然是校長給的,還必須讓我在跑一千米的時候喝下去......”可能是需要劇烈運動,才能刺激藥物反應。 陳惜墨剩下的話沒說完,樓藏月已經(jīng)不敢聽了,驚恐地捂住耳朵:“那你還喝!還喝了那么多口!”他差點就要跪在地上。 陳惜墨垂眸淡道:“我哪里知道是校長給的水。” “你不是懷疑林清禾嗎?她的水你也不該喝啊!”樓藏月激動得手臂亂揮。 “我想看看她在耍什么幼稚把戲。”陳惜墨抬起腳,朝著“一千米男子跑步候場區(qū)”走去。 樓藏月聽到他的理由,目瞪口呆。 就為了這個? 都說陳惜墨是個天才,實際他是個瘋子吧,拿著自己的生命做實驗! 然而,樓藏月看著面前的“男子一千米等候區(qū)”,更崩潰了:“你不會還要參加跑步吧?不是說運動催發(fā)藥物反應嗎!” “既然我答應了,就得做到。”陳惜墨平靜地示意樓藏月往旁邊站一站,不要擋在跑道上。 樓藏月看著面前的少年,心里的恐懼慢慢擴大。最后咬咬牙,往前猛走一步,昂首挺胸地堵在陳惜墨身前:“不行,我不允許你這樣冒險。” “......” ** 校運動會很快迎來空前熱潮,全校同學都舉著應援棒,不約而同地□□場上的人吸引目光。 “加油!加油!” 陳惜墨穿著黑色無袖運動衣,正站在跑道上熱身。 身邊有人詫異地問:“怎么又是陳惜墨啊,他還能跑嗎?” “不知道啊,他好有團隊責任,居然參與了全部項目!我以為傳言是假的呢!” 樓藏月縮在角落里,一陣沉默。 陳惜墨說得對,他想做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 他決定的事情,也從未有人能夠阻止。 樓藏月雙手合十,對著天不停默念太乙九字真言。忽然有小弟從身后沖過來喊他的名字,他一動不動。小弟扯扯他的衣角,奇怪地問:“怎么了,老大?” 樓藏月猛地回頭,眼睛通紅,模樣可怕極了,嚇得小弟臉色煞白。 “滾。”他聲音又啞又狠。 “......” ** 很快,男子一千米終于要開始,隨著一聲槍響,所有選手都沖了出去。 觀眾席上,林清禾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陳惜墨,手里揮舞著應援棒,嗓子都快喊冒煙了。 啊啊啊!沒想到傳說中是真的,他如同槍管里發(fā)射出去的子彈,跑得比體育特長生都快! “高二實驗班加油!” “陳惜墨牛逼!” 耳邊的歡呼聲震耳欲聾,看臺上的幾名同學居然也搞到了實驗班的粉色應援棒,一邊尖叫一邊揮舞。 看臺上,一片粉色海洋。 “陳惜墨!!!加油啊啊!” 高二五班的同學眼睜睜看著姜道卿落后,最后卻依然在歡呼。 陽光下,少年肌rou緊繃,爆發(fā)力極強,像一只敏捷的豹子。黑發(fā)凌亂,如同一支利箭,飛快沖向目標。 樓藏月恍惚地看著這一切,他知道陳惜墨必勝。 太瘋狂,太瘋狂了! “他真的不是體育特長生嗎?”有人問。 “對啊!這個成績都可以去打全國比賽了,而且是全項目啊,全項目!” 最后,陳惜墨第一個沖出終點。 那一剎那,看臺上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旁邊不認識的女同學激動轉過來,給了林清禾一個大大的擁抱:“啊啊啊!這是你們班的陳惜墨吧,他真的帥爆了!”林清禾嚇了一跳,隨即也笑起來。 全校掌聲雷動。 只跑一個第一,不算什么。 但如果他參加的所有項目,全都是第一,那就太牛逼了! 陳惜墨跑完一千米,在歡呼聲中往回走。廣播站很快開始公布比賽結果,當他的名字出來的瞬間,全場歡呼。 “......” 陳惜墨卻平靜無比,似乎剛才的比賽只是一個簡單的小插曲,耳邊的歡呼也不是給自己的。 其他運動員們也紛紛往回走,他們不約而同地注視著走在前面的人。風吹過,他金棕色的發(fā)凌亂卻漂亮。 陳惜墨瞇著眼抬起頭,看向觀眾席。 林清禾腦袋上扎著兩個低馬尾,圓潤的大眼睛正灼灼地注視著他,然后拼命揮舞著手里的粉色應援棒。 似乎在為他是“全場第一”而感到高興。 就這小蠢貨,根本做不了什么大事兒。 陳惜墨扯扯嘴角,腳步越來越輕,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很快,其他隊員慢慢超過了他。 藥效......發(fā)作了嗎? 他微仰起頭,抬眸看向太陽。光線刺眼,可這一次,他沒有遮擋,卻感受不出絲毫暖意。 他大口地喘著氣,頭一次想多感受一下這個世界,卻發(fā)現(xiàn)連簡單的呼吸都變得微弱起來。 面前的景物逐漸模糊。他咬牙切齒,就算死,也要有尊嚴地死。 世界之大,野狗瀕臨死亡的時候尚且能去的草叢。 他......也想選一個安靜地,不被人凝視的地方。 然而,沒有人聽到他的懇求。 陳惜墨終于筋疲力盡,最后的意志力也破碎了。隨即雙腿一軟,身體如同殘破的娃娃一般向下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