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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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好,那就好,這父女哪有隔夜仇的啊?你說是吧?建嚴,建嚴,過來,冬冬回來了,你跟她說說話,父女倆多久沒見過了?”太奶胡亂在身邊抓著什么?韓霖錚見狀,連忙把手伸了過去。 太奶握住他的手,連忙囑咐著,“建嚴,冬冬好不容易回來了,這次你不能再罵她了,不管冬冬做了什么,你都好好跟他說,別生氣。” 韓霖錚抿著唇,輕答了句,“好,我知道了。” 韓霖錚看過來,沈子夏被他看的不自在。 就這么胡亂的,被一個老人把她和韓霖錚湊成父女了,如果不是知道老人是老糊涂了,沈子夏真懷疑是韓霖錚故意逗她玩呢。 對上韓霖錚那雙眼睛,她嘴角抽搐著,問道:“現在該怎么辦?我該說什么?” 不過沈子夏并沒有說什么,有人回來了。 來人是韓霖錚喊舅舅舅媽的人。 兩人勸了老人兩句,很快老人坐了下來,沒一會就清醒了。 看著韓霖錚會喊小錚,只是目光落在沈子夏身上的時候,卻笑著問道:“小錚,這是你媳婦嗎?” 沈子夏:“……” 她看著哪里像媳婦了?有見過十一歲小不點的媳婦? 目光轉向韓霖錚,沒想到這家伙又在笑。 估計也在笑老人家這話說的太驚天地泣鬼神了吧! 沈子夏抽搐著嘴角,半晌才說道:“太奶,你認錯了,我是,我是……” “是”了半天,沈子夏不知道怎么介紹自己了。 還是韓霖錚上前一步,解釋了句,“太奶奶,她只是我認識的一個小姑娘,不是我媳婦。” “哦,不是啊!”老人家瞇著眼睛,有些失望,“可惜了,這孩子長的真俊,居然不是你媳婦,可惜了。” 老人連著說了兩句可惜,可見是有多可惜啊1 就連韓霖錚自己也應了句,“是挺可惜的。”說完他自己都笑了。 這半大的小姑娘,虧太奶奶想的出來。 舅舅舅媽也忍俊不禁,連忙給老人解釋兩人一個才十六七歲,一個才十一歲,這人生大事還早著呢。 老人聽完,“哦”了一聲,看著沈子夏,來一句,“十一歲是小了點,等再長多幾年,再找人家也不著急。” 她說著,目光轉向韓霖錚身上,剛才還樂不開支的韓霖錚很快被老人點名。 “小錚十七歲也不小了,你媽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和你爸看對眼了,剛十八就說要嫁人,你也抓緊點,早挑能挑到好的,等年紀大了,好的姑娘都被人挑走了。” 老人絮絮叨叨說了不少,苦口婆心。 換了旁人,韓霖錚把這些話直接當耳邊風了,可太奶奶卻不能,他只能一臉乖巧的聽著應著。 這回,直接輪到沈子夏笑了。 這半大的少年找媳婦?也太早了點吧?換了后世,韓霖錚這個年紀也就最多上高中的年紀,找什么媳婦?沒個二十幾歲,有那責任心承擔一個家庭嗎? 她不敢大笑,不過還是讓韓霖錚捕抓到。 對方瞪了她一眼,把她的笑容瞪沒了。 說完了韓霖錚,老人家又說起沈子夏。 她雙手緊緊握著沈子夏的手,嘴里念叨著,“小姑娘,長的真俊,就是瘦的跟猴兒似得,多吃點,吃胖點就好看了。” 沈子夏笑著應下,和老人說了好些話。 幾人坐了一會,老人也困了,由舅媽攙扶著進屋休息,不一會,出來說老人已經睡下了。 韓霖錚點點頭,看向沈子夏。 兩個大人的目光也很快聚集在她身上。 屋里之前發生的事情,舅舅舅媽大概猜到了,對沈子夏連忙致歉,“對不起啊小姑娘,我奶奶年紀大了,記不清事,所以才會胡亂認人。” 兩人態度親和,沈子夏連忙搖頭,“我沒事,我沒事。” 再從屋子里頭出來,沈子夏臉上掛著的笑容漸漸斂了下去。 剛才在舅舅舅媽面前不好讓他們以為她不悅,只能笑著,現在出了門,笑容卻盡收了起來。 看見老人,讓沈子夏想到了自己的奶奶。 雖然她已經走了好幾年了,但沈子夏還是會時常想起奶奶,想到有奶奶的日子。 奶奶走的前一年,也有點老糊涂,得了老年癡呆,很多事情記不住,問過的事情還會再問。 不過奶奶還沒有癡呆到什么都不記得了。 那時候她還調侃過奶奶,整天忘事,可別把她這個孫女給忘了,奶奶笑呵呵的說著,“絕對不會忘了我的乖孫女。” 那時候,她并不知道,奶奶陪在她身邊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奶奶走的有些快,讓沈子夏沒有半點反應的時間,就走了,那時候她還沒老糊涂,卻突然的說走了。 她呆呆的站在她床邊,還不大敢相信奶奶已經走了,只以為她睡著了,很快人就會醒過來。 可惜,沒有。 韓霖錚走在后頭,把冬梅沒曬干的衣服用袋子裝好遞給她,又把地上的一把草莓遞給他。 沈子夏看著草莓苗,笑著說了聲,“謝謝。” 出了院子,兩人并排而走,氣氛卻有點低壓。 誰也沒說話,就這么安安靜靜的走著。 半晌后,沈子夏開口。 “你太奶……” “我太奶……” 韓霖錚也同時開了口,兩人說到一半,都停了下來。 沈子夏笑了笑,“你太奶是不是不大記得人了?” “嗯,她現在對我們基本不大認識了,只知道是家里人,但是分不清哪個,有時候會混亂,和以前的事情混在一起。” 低低沉沉的聲音傳進耳朵,帶著淡淡的悲傷。 沈子夏點點頭。 老年癡呆癥就是這樣,牢牢記在記憶里頭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是卻把所有的事情都混亂在一起,分不清哪個是哪個了? 沈子夏問:“她多大了?” “八十七了。” “哦,那不小了。” 后世活到八十多的人多了去了,倒是不稀奇,但是這個時代能活到八十多的人卻很少很少。 可以說,老人能活到這個年紀算是很厲害了。 韓霖錚點點頭,“嗯,是不小了。” “那她……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 “四年前吧,那時候隱隱約約有點苗頭,后來漸漸的,經常出去找不到路回家,還經常記錯了人,我們才知道,她老糊涂了。” “哦。” 畢竟是別人家的事情,沈子夏也不好多問。 只是,那被老人緊抓著的手腕還火辣辣的疼,那一句句“冬冬”,還是讓她好奇問了句,“冬冬是誰?” 韓霖錚腳步依舊,倒是扭頭看了她一眼,“冬冬是我太奶的孫女,按照輩份,我喊一聲姨。” 從談話之中,沈子夏才知道,這里頭有著一個秘密。 韓霖錚的太奶生了三兒一女,冬冬是太奶最小兒子胡建嚴的女兒,而韓霖錚的外公則是太奶的大兒子胡建林。 因為冬冬是家里頭唯一的女孩子,所以從小受盡了寵愛,也正是因為這樣,性子養的比較嬌縱了些。 她讀書的時候,認識了一些同學,然后漸漸的經常不按點回家。 舅公胡建嚴知道了,脾氣暴躁的他就把人打了一頓,讓她早點回家。 胡建嚴脾氣有點暴躁,當時和妻子的感情并不好,所以很多事情堆積在一起,就把氣都撒在了女兒身上。 冬冬受不住這樣的氣,沒少和她爸對著干,這一來二去,冬冬越來越不著家,胡建嚴越加打罵她,父女倆的關系越來越差。 一年,冬冬發現了她爸背著她mama找了其他女人,一氣之下,把這事情告訴她mama,結果原來她mama早就知道這事,但是因為她爸脾氣暴躁,加上當時也算是個小小工頭,就沒出聲,畢竟這事情捅開之后,胡建嚴的工頭就沒了。 冬冬的發現,算是把家里這塊丑陋的傷疤給揭開了,雖然外面的人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家里人都說她不懂事。 之后,不單止她爸責怪她不懂事,連她mama也說她把這事情說出來了。 冬冬自知自己沒做錯,但是受不了被父母譴責,當時她偷偷跑到太奶這邊哭訴著,太奶把胡建嚴大罵了一頓,這事情才算收斂了。 畢竟是自家的事,旁人也知道不了太多,即便是親兄弟,母子,都不一定知道全部的事情。 胡建嚴一家住在省城里,平時家里的事情很少傳進村里,并不知道,這表面看著和好的一家,其實暗地里暗潮洶涌,胡建嚴雖然和那個女人斷了關系,但是父女倆人的關系卻怎么也修復不了。 冬冬受不住這樣的氣氛,和一個男同學好上了,后來不知道怎么的,就大了肚子。 這事情讓胡建嚴夫妻知道,抓著人去醫院,還一直咒罵冬冬,說她不要臉。 后來冬冬受不了這樣的氣。直接吃藥死了。 胡建嚴夫妻互相責怪,最后一個雨天路滑,把胡建嚴摔的癱瘓,最后沒兩年就去世了,剩下孫文麗帶著兒子離開這個家,只有家里有大事,她才會帶著兒子孫子回來看一眼。 至于胡建嚴的墳,孫文麗從沒有去拜過,她怨著丈夫害死了唯一的女兒。 這件事,算是家里最隱晦的事情了,大家都漸漸淡忘,要不是老人年紀大,糊涂了,也不會有人提起這個事。 韓霖錚大致的跟沈子夏說了一下,也沒細說,但是她也大概知道這里頭大致是怎么回事。 心里唏噓,沒想到,這里頭還有這么一個故事。 “她年紀大了,平時在家里,就靠著這些回憶過日子,不過這樣也好,記憶都停在高興的時候,不用想那些事情。” 沈子夏點點頭。 韓霖錚說,老人年紀大了,他有空就會來看看老人,雖然他只喊一聲太奶奶,但是童年也在這里度過好幾年,老人家早年還記事的時候,經常給他變著法子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