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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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麗敏人膽小,秉承著不惹事不犯事,安安靜靜上工掙工分的思想。 這種出去投機(jī)倒把的行為,她是想也不敢想的。 看著掌心的五塊錢,沈賢國也有些錯愕,再看閨女臉上的表情,十分鎮(zhèn)定,似乎并沒有覺得這事情有多嚴(yán)重。 他把錢塞回沈子夏手中,壓低了聲音詢問,“夏夏,你弄那么多木耳和那些魚蝦干,就是拿出去賣的?” “嗯。” 沈子夏并不打算隱瞞。 雖然這對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膽子并不大,但是畢竟是一家人,這些事情隱瞞不了太久,家里木耳和晾曬的魚蝦干一直都是她自己管著,突然間沒了,家里人總會知道的,到時候問的時候再說,還不如現(xiàn)在直接說清楚講明白,以后就算發(fā)生類似的事情,她也不用再解釋太多。 沈賢國完全想不通閨女為什么突然有這種想法,他連忙把人拉著在床邊上坐著,語重深長。 “夏夏,告訴爸爸,怎么突然會想著去把這些東西給賣了呢?咱們家現(xiàn)在并不缺你的錢,我和你mama有一把子力氣,以前沒分家,錢都在你爺爺奶奶的手里,現(xiàn)在自己當(dāng)家,養(yǎng)你們姐妹三個,讓你們吃好喝好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馬上就到年底了,爸爸mama今年工分換來的錢可不少,根本不差你這幾塊錢的,你好不容易養(yǎng)了那么些木耳,捕這么點魚蝦,怎么不自己留著呢,我聽說木耳補血,魚蝦補蛋白質(zhì)什么的,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你身體不好,多吃點總是好的。” “是啊,夏夏,你不用想著家里有沒有錢,好好讀書就行了。”李麗敏也愁了起來。 幸好閨女今天出去沒有讓投機(jī)辦的人給抓住了,不然的話,就算他們求爺爺告奶奶,到時候不只是手里的東西要不回來,夏夏也會吃苦頭的。 這些年,家家戶戶都過的不容易,就算村子效益不錯,每年工分換下來的錢也不少,可畢竟都是看天吃飯的事情,哪能每一年都是好的。 都是從大饑。荒熬過來的人,自然知道糧食的重要性,所以就算家里屯了點糧食,也沒人敢一口氣吃完。 正是因為過過苦日子,所以不少人趁著家里有點什么,也干過這投機(jī)倒把的事情,想給家里增加點收入。 雖然這事情是不對的,政策不允許的,但是為了生存,人也會在險中求富貴。 當(dāng)然,投機(jī)辦的人也不是傻子,不少投機(jī)倒把的人,被抓了,都少不了一頓□□,甚至還收繳了所有的活物,連名聲也臭了。 正是見過不少投機(jī)倒把的人被抓了,老實巴交的沈賢國夫妻更多是多擔(dān)心自家閨女萬一出事了該怎么辦? 沈子夏當(dāng)然知道他們心里的擔(dān)心,也不好多刺激,只能順著兩人心里想的話去說。 “爸媽,你們的擔(dān)心我都知道了,我之前是想著,反正我經(jīng)常在家里,又不用出去干活,除了上學(xué),我也沒別的忙活,就在家里搗鼓木耳啊,去河里抓幾個魚蝦,反正多著,我就想著,能不能出去換點錢,也沒多想。” 她喘了個氣,在兩老的擔(dān)心中,又道:“不過我以后也不出去了,你們不讓我去,我就不去,反正現(xiàn)在我也有那么多錢了。” 她揮著手上的五塊錢,笑的很甜。 夫妻倆倒是有不少的話想說,但是看著閨女那么開心,又不好澆滅她的高興。 很少看她笑的那么開心了,就連分家的那天,因為不舒服躺床上,也沒今天笑的那么高興。 李麗敏本還想說點什么,卻被沈賢國急忙拉開。 他笑了笑,笑容有些愧疚,“夏夏,你能這么想就對了,咱們家不缺錢,以后你要錢,就跟爸媽說,不要自己去冒險,今天你沒讓投機(jī)辦的人發(fā)現(xiàn),萬一下次被發(fā)現(xiàn)了,你這一生也就毀了。不過今天的事情呢,就算了,爸爸mama不怪你,你以后不要做這樣的事情讓爸爸mama擔(dān)心就行了。” “嗯,爸媽,我知道了,我以后不會了。” “嗯,那就去睡吧。” “那這錢……” “這錢你兜著吧,你賺回來的錢,你自己拿著。” “好。” 第二天,在拿著巨款的情況下,沈子夏跟李麗敏要了幾張票。 李麗敏問她要做什么?沈子夏把昨天的事情跟她說了。 這么一說,李麗敏才想起來,自己昨天給錢的時候,沒給票,閨女就是想買東西,也買不了。 “我和家強(qiáng)哥拿了錢,站面館才發(fā)現(xiàn)沒票,傻傻站著,讓老板不收我們的票,他說定好了的,不能不給票。” 看閨女可憐兮兮的模樣,李麗敏哪能不給,當(dāng)即給了她三張二兩的糧票。 “這票你拿好了,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也就有票了。” “嗯嗯,謝謝媽。” 周末過去了,沈子夏又只能回到學(xué)校,進(jìn)行枯燥的學(xué)習(xí)。 這些內(nèi)容簡單的讓沈子夏忍不住犯困,偏偏老師一個勁夸贊她聰明,一學(xué)就會,她也不好讓老師看到她懶惰的樣子,只能上課聚精會神,這樣一來,更讓老師喜歡夸贊她,惡性循環(huán)下去。 沈子夏覺得自己挖的坑越來越大了,不少同學(xué)都喜歡來找她解答題目,儼然把她當(dāng)小神童了。 而沈子夏這些知識,還是被壓制下,不敢表現(xiàn)出來的。 否則,就連老師的知識,都可能沒她這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多。 她苦啊,每天計算著時間下課回家,計算著哪天能長大擺脫小學(xué)初中甚至是高中。 唯一讓她欣慰的是,家里菜園里頭的菜隨著她的靈泉澆灌,越來越好了。 至于靈泉的水,被她用一包自己裝起來的香灰粉蒙混過關(guān)。 父母也懷疑過菜園的菜長的有點太快了,沈子秋因為提前被她洗了腦,連忙給二姐解釋這是因為買jiejie東西的人給了一包化肥,能促進(jìn)菜園的菜生長。 夫妻倆都聽說過化工肥這種東西,雖然很少見,但是也不是沒有。 不過這年頭的生產(chǎn)隊哪里有那個閑錢去買昂貴的化工肥,農(nóng)村里頭,豬糞羊糞人糞人尿,都是肥料,到了冬日,水塘河水的水漸漸干涸,村民就去把塘泥河里的淤泥給挖上來當(dāng)肥料。 一年到頭的肥料,也是不少的。 夫妻倒是沒有懷疑化工肥料的真實性,只是有些擔(dān)心這樣的化工肥料施在菜地里,對吃菜的人有沒有傷害。 這點,沈子夏拍胸脯保證。 “絕對沒事,爸媽,你們放心好了,那人說了,這東西好著呢,能讓菜長的快,而且吃起來更加鮮甜,你們沒發(fā)現(xiàn)最近兩天的菜很鮮甜嗎?” 被她這么一說,夫妻倆又覺得好像是這么回事。 這事情,沈子夏就用這香灰給隱瞞了過去。 倒是三房四房經(jīng)過自家光禿禿,要么就是蔫蔫的菜苗地的時候,總?cè)滩蛔∩扉L脖子看他們這邊的菜地。 沈子夏剛好割了小青菜出來,正在給菜園門用繩子綁好,張文蘭就走了過來。 對方伸長脖子看著菜地里郁郁蔥蔥的菜,笑著問道:“夏夏,你家的菜都吃什么了?怎么幾天就長的那么好了?” 對方眼底里的貪婪沈子夏早就瞧見了,但是她身為晚輩不好懟人,只能淡淡說了句,“多仔細(xì)照看著,給足肥水就行了,三嬸你照足我跟你說的方法去做,菜肯定長的比我們家還好。” 三房四房的菜地肥沃,如果沒有靈泉,兩家對比會很明顯。 張文蘭哪里聽不出她話里有話,在心里切了一聲。 不過仗著是長輩的身份,她也不拐彎抹角,直說道:“夏夏,你看,你家菜園的菜種的挺好的,三嬸家菜園地里現(xiàn)在沒什么菜,反正你們也吃不完,不如我?guī)湍銈兂渣c吧?” “不行啊三嬸。”沈子夏裝的一臉無辜,“我們家剛建房子花了不少錢,最近家里也沒錢了,吃的喝的都買不起,就這塊菜地好看一點,要吃好久呢,估計自己的都不夠吃呢,畢竟,我們這菜是跟二嬸他們一起種的,不是我們自家的。” 沈子夏言下之意就是,要菜沒有,他們家自己都不夠吃。 張文蘭被氣的眼睛睜大,要不是不遠(yuǎn)處有人,張文蘭直接指著她鼻子罵了起來。 “夏夏,這話可不是這么說啊,你看現(xiàn)在你爺跟我們一起住,我們沒菜吃不要緊啊,但是你爺爺總要吃的吧,你總不能看著你爺爺餓著沒菜吃,你們家吃那么多吧? 再說了,這菜吃完了就繼續(xù)種就行了,你們家菜種的那么好,很快又有新的一茬可以摘了,不怕會沒菜的。” 沈子夏看著張文蘭,一臉的無動于衷。 張文蘭也氣,這死孩子牛皮燈籠嗎,怎么點也不懂? “夏夏,那可是你爺爺,你們這樣做,走出去也不怕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不孝順?” “既然爺爺沒菜可以吃,那讓他來我們家吃吧,給爺爺一個人吃,我們家還是給的起的。” 言下之意還是,不給菜,你想要菜,就自己種! 張文蘭哪知道眼前的侄女嘴皮子那么利索了,氣的渾身在抖。 “你……” 沒等她說話,沈子夏連忙打斷她的話,“三嬸,我忙著回家做飯呢,不陪你聊了,至于我家的菜,你讓爺爺來我們家吃飯吧,菜園的菜不多了,你別摘啊!” 這話要是換成沈賢國李麗敏夫妻來說,就是不好,但是沈子夏畢竟還是個孩子,就算說了什么冒犯得罪大人的話,張文蘭也只能氣哼哼罵上幾句,根本拿這死孩子沒辦法。 她倒想趁著沈子夏回去進(jìn)菜園里摘點菜,但是又怕沈子夏這死孩子到時候出去嚷嚷。 現(xiàn)在分家了,很多事情并不像以前那么好辦1 氣急了,張文蘭也只能干跺腳。 身后,張文蘭氣的鼻孔冒煙沈子夏是看在眼里,她就是想要看她生氣的樣子。 這些人以前有多得瑟多囂張,她現(xiàn)在就讓他們嘗嘗苦頭,狠狠打他們的臉。 哼著小曲兒回家,李麗敏剛好也下工回家,就看見閨女心情很好的拎著一籃子菜走過來。 “夏夏什么事情那么高興?” “媽,我告訴你……”沈子夏湊上前,直接在李麗敏耳邊告知了她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聽完,李麗敏又氣又笑。 “你怎么和你三嬸嗆起來了?萬一惹你三嬸不高興,又該你吃苦頭了。” 沈子夏嘻嘻笑了兩聲,又道:“難道我得順著三嬸?媽你忘了之前咱們菜園還沒種菜,一家人吃菜地里的菜是什么樣的了?” 那些人寧愿放在家里放干癟,曬干,都不愿意給他們吃。 那之后的好一陣子他們是怎么熬過下來,李麗敏就算忘記了,她也記得一清二楚。 聽閨女這么一說,李麗敏倒是不好再說什么? “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咱們不能慣著他們,但是下次也別這么嗆著你三嬸,她是長輩,你是做小輩的,被人聽到你對長輩那么不禮貌,到時候害的還是你啊!” 李麗敏嘴上雖然是這么說,但深老實人就是老實人,而且還是包子的老實人,即便遇到這種事情,也做不到完全狠心,也難怪會一直被壓榨著。 要不是因為僅存的那點對孩子的疼愛和愧疚,也許這個家,真要這么一直憋屈下去。 拉起李麗敏的手,沈子夏難得收了笑容,“媽,我知道你說的,不過,如果別人如果對咱們不好,咱們也不能對別人太好,否則,我們會被欺負(fù)的,就拿今天的事情說,如果我讓三嬸進(jìn)了菜園里,你想啊,以三嬸的性子,她會不會把咱們菜園的菜都給摘走了?到時候我們家,二叔一家,我們吃什么?” 她知道李麗敏心里所想,也不求李麗敏一下子就能變通,但是卻要一點點的提醒她警醒她,壞人就不該縱容著。 這事情李麗敏雖然剛開始覺得不妥,但是沈子夏的那番話卻不無道理,所以在遇到張文蘭和劉曉梅兩妯娌來家里要菜的時候,李麗敏都想著法子拒絕了,不是剛澆了尿水,就是施了糞,要么就是剛摘完了,要么就是那是二房的,她沒權(quán)做主。 李麗敏的話可把三房四房氣的大吐血,張金花坐在堂屋里頭拍著桌子指桑罵槐,特別是看到大房二房有人出來,罵的更加響亮。 臉皮這一旦厚了起來,張金花這些謾罵,漸漸變的不癢不疼。 大房二房的大人平時都要上工,就吃飯睡覺的時間在家,張金花再怎么罵,也只能挑著這兩個時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