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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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直接開到了食·色餐廳門口,付勛州一人下了車。 付和煦朝付勛州揮了揮手:“其實我建議你買一束鮮花。” 付勛州的腳步頓了一下,到底還是否決了付和煦這個提議。 他記得剛和周又菱結婚的第一年情人節,他也是打算買一束鮮花給她的。畢竟男人送女人禮物的清單里,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高居榜首。周又菱知道付勛州要送玫瑰花的當下就搖頭拒絕,她說:“捧著一大束玫瑰花在餐廳的樣子好糗啊,你要送禮物就送小一些的,這樣低調又奢華。” 所以付勛州至今沒有送過玫瑰花給周又菱。 下午三點多的餐廳,過了午高峰,還不到晚餐時間。對于大多數餐廳而言,這個時候是最清閑的時候。但今天是大年初三,尤其是食色餐廳今年的開門頭一天,即便是下午三點,依舊人聲鼎沸。 餐廳迎賓見到付勛州,告訴他現在剛好有一個位置,她帶著付勛州在位置上坐下,再服務點菜。 付勛州點了店內的幾道招牌菜之后準備從位置上起來,服務員連忙介紹道:“我們店內有新飲品試品嘗,到時候先生只要根據自己品嘗后的感覺做出真實的評價,不知您是否需要?” 付勛州無所謂地點點頭,等服務員下單離開之后,他腳步緩緩邁開,慢悠悠地從a區走到b區,看著這個周又菱一手經營的小天地。 新年,這家餐廳也布置得喜氣洋洋,原本就是中國風,現在更是有一種過年的喜氣氛圍。付勛州一看這個手筆就知道肯定是出自周又菱之手,因為只有她會肯花心思在這些所謂的儀式感上。 今年家里冷清,少了年味,其實是少了周又菱。前兩年過年時,周又菱一定會將家里布置地喜氣洋洋,異常溫馨。她總說現在的年味淡了,所以更要找找年味。她說周家有放煙花的習俗,他便滿足她的一切要求。 大年三十付勛州從周家離開,一直到現在還沒有見到周又菱的面。 他不知道周又菱現在人在哪兒,目光下意識找尋她的身影,卻又怕真的見到她。 不知是否上天特意制造機緣,付勛州在吧臺見到了周又菱。 周又菱正低頭調制飲品,并沒有注意到身側的付勛州。她的動作并不算特別嫻熟,比起做菜,她倒是很少做飲品。 今天的周又菱似乎終于調制出了一份滿意的飲品,她將飲品盛出一些喂給身邊的同事,眼里都是期待。 付勛州熟悉周又菱的這個目光,因為每當她做一道新菜端出來的時候,總會一臉期待他品嘗后的反應。若是他點頭說好,她就會咧開嘴笑。若他說不好,她就會皺著眉頭尋找原因。 飲品制作完成,周又菱拿起托盤,準備親自送到客人桌上。 付勛州便靜靜地跟在周又菱身后不遠處,一直到她將飲品端到客人桌上。 可惜這位客人并未在餐位上。 周又菱左右望了望,確定自己送餐的位置沒有錯,她小心翼翼將托盤上的飲品放在餐桌上,正要準備離開的時候見到了付勛州。 付勛州卻徑自走來,正好在這張餐桌上坐下來,他問周又菱:“這就是贈送的飲品嗎?” 周又菱意外付勛州居然會出現在這里,她佯裝若無其事點點頭。 付勛州問周又菱:“需要真實評價?” 周又菱心里其實已經不抱期待,她調制的這個飲料讓誰喝不好,為什么偏偏是付勛州? 付勛州嘗了一口,淡淡點頭:“味道不錯。” 周又菱心想他應該不會說什么不好,可他下一句話就是:“但是,太甜膩了一些。” “甜膩?”周又菱不信了,“我剛才嘗過,甜味適中。是你不愛吃甜食吧。” 付勛州心里淡淡欣喜因為她知道他不喜歡甜食,但他也佯裝淡定搖頭:“我是客觀評價,畢竟餐廳也要為我這種不太喜歡吃甜食的人服務。” 周又菱見付勛州似乎是真心誠意,倒也不好說什么。 付勛州又嘗了一口,揚眉:“現在不甜膩了。” “你故意的?” 付勛州聞言把飲品往周又菱面前一推:“你自己嘗嘗,是不是因為糖沒有化開不均勻的原因?” 這一句話,直接讓周又菱自我懷疑。她接過付勛州遞過來的飲料,直接嘗了一口。她完全忘了付勛州早已經不是自己的丈夫,心急自己做的東西不夠好。 付勛州注意到的卻是她在自己喝過的地方毫不避嫌。 飲品入口,周又菱幾乎肯定付勛州就是在騙人。這飲料明明嘗起來很可口!哪里有什么甜味不均? 她再看一眼付勛州,就見他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好吧。”周又菱氣呼呼地端起桌上的這杯飲料,主動承認自己的不足,“是我做得不夠好,我重新給你換一杯吧。” 付勛州卻一把按住了周又菱的手,“不用了,我就要這一杯。” 他guntang的手心覆蓋在她微涼的手背上,觸感一如從前。 周又菱因他的觸碰,心里一驚,猛地一抽回手,不料卻將那杯飲料直接打翻。 這杯硬料偏偏不偏不倚,直接灑在了付勛州的身上。 周又菱想阻止卻無力回天。 第57章 付勛州被乳白色的飲料灑了一身, 再狼狽也不過如此。 這飲料偏偏還是奶昔質地,不同于一般的果汁倒在身上之后單純只是浸濕。 目前的情況是,付勛州黑色的褲子上染了一灘白色渣渣,偏偏大部分都集中在襠部,這個部位怎么看都讓人覺得很尷尬。 飲料打翻灑在自己身上這件事根本不在付勛州的預料之中,這番他倒不覺得什么, 反而因為是她, 他竟覺得有點開心。 他佯裝微微皺眉, 抬眼看著“始作俑者”周又菱, 滿臉寫著:這該怎么辦? 不知是否因為眼前是付勛州的緣故, 一向處事還算淡定的周又菱突然有點手忙攪亂, 她連忙在紙巾盒里拿出一大疊紙巾,企圖把付勛州身上的污漬擦干, 但顯然她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兩人挨得近, 呼吸間是彼此熟悉的氣息。帶著甜味的飲品在他們中間開始蔓延發酵, 周又菱的耳尖不自覺變得guntang。 付勛州全程不打算出手干預的意思, 他雙手微微張開, 任由周又菱細心處理自己身上的污漬。 從遠處看, 他像是要將周又菱抱在懷里。 在高大的男人襯托下,女人小小的樣子尤其惹人憐。 事實上, 付勛州一直很喜歡擁抱周又菱小小的身子。她的身體仿佛有一股魔力,仿佛軟若無骨, 讓人愛不釋手。他一直覺得她太瘦了一些, 最近注意到她臉上微微有些圓潤起來。 這樣看來, 她離開他以后大概真的要快樂一些吧。 付勛州抬頭看著她,看不到她的眼,看到她發尾茸茸的碎發。 周又菱微微傾身,幾縷發絲不乖地落在她的臉頰上,慌亂之間她也顧不得太多。 她穿了一套黑紅色相間的廚師服,長發盤起在腦后,精致的五官幾乎沒有任何死角。 他自然第一時間注意到周又菱通紅的耳朵,看到她的貝齒輕咬下唇,于是他嘴角上揚的弧度愈發明顯。 付勛州記得,他們兩個人剛結婚不久時,她的耳朵就特別容易發紅。后來他發現,只要他靠近,她就容易變得手忙腳亂。偏偏她也是要面子的人,即便是害羞到了極點,她也只是咬著唇不敢直視他的雙眼。 付勛州抓住周又菱的手,在她驚詫抬頭的時候望著她的雙眸說:“可以了。” 周又菱的這個角度,正好能夠清楚看到付勛州微微滾動的喉結,她也不自覺地跟著咽了咽口水。 她沒有忘記的是,她曾趁他睡著的時候偷偷親吻他的喉結。 周又菱不敢再亂動,她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太妥當。 而她的手剛好被付勛州按在他的腰上。 因為常年鍛煉的原因,付勛州的身材無可挑剔,尤其是性感的人魚線。 即便是隔著衣服,周又菱都能想象得出他不著寸縷的樣子。 他們曾是夫妻,是最親密的關系。 周又菱的心跳突然不自覺地變得很快,她狼狽地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出,咬了咬唇說:“對不起,是我不小心。” 付勛州站起身,高大的身子籠罩著周又菱,他問:“現在怎么辦?” 他在學著征求她的意見,雖然他很清楚這件事情最簡單的處理方式是什么。 有幾個服務員聞訊過來,見眼前這個慘狀也是面面相覷。 以往也不是沒有粗心的服務員把飲料倒在客人身上的事情發生,若是碰上脾氣好的客人不予計較還算幸運,若是碰上脾氣不好的客人,服務員被罵得狗血淋頭不說,還要讓經理出面解決。 看著眼前這個面容嚴肅的男人,幾個服務員都很慶幸自己沒有犯錯,又為周老板感到深深擔憂。偏偏這個時候一向擅長處理事故的經理不在。 周又菱抬頭不自然地看著付勛州,見他臉色清淡,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緊張。畢竟是覺得自己做錯事在先,底氣不足。 “我賠新的給你吧。”這是周又菱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付勛州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狼狽,抬頭對周又菱說:“我比較介意的是,現在這副樣子該怎么出門?” 周又菱也無法想象付勛州這樣子出門是個什么樣子。 在她的記憶里,他從來是一絲不茍,就連清晨醒來的那一眼,他在她眼里都很完美。 這樣完美的一個男人,是不允許自己穿著一條褲.襠有污漬的褲子出門的。 周又菱輕嘆了一聲,語氣里帶著試探,問道:“不遠處有一家男裝店,我現在去給你買一條褲子可以嗎?” 付勛州不置可否,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奈何這張臉的五官鋒利,不做表情的時候總讓人有幾分懼怕。 周又菱眨巴著大眼望著他,莫約過了幾秒鐘之后終于見他微微點了點頭。 他同意了。 周又菱連忙放下手中的紙巾,邁開腳步準備出門。卻不想,她還未走兩步,就被付勛州拉住手腕。 “你還記得我的尺寸?”付勛州問。 他只是好心詢問,畢竟,他們已經有好幾個月的時間沒有相處。 周又菱聞言下意識看了眼付勛州的腰。 可視線卻不經意掠過他的垮下。 “我應該知道你的尺寸。”周又菱說。 話說完,她突然想到什么,臉突然一陣爆紅。 剛結婚不久時,每次周又菱出去見柏令雪,總能被她各種調侃夫妻生活。自然,也說到一些閨房之間的事情。 別看周又菱在柏令雪面前看起來好像大大咧咧的樣子,可在男女之間的事情上卻單純到像是一張白紙。還是在柏令雪有意無意的科普之下,周又菱才知道付勛州的尺寸似乎很不錯的…… 付勛州注意到周又菱的臉紅,微微低頭,啞著聲問她:“你臉紅什么?” 本該是調戲人的話語,偏偏他的語氣是認真,仿佛真的擔心她的臉為何突然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