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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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兩人坐在一起,一聊就是一個小時。 等到十點的時候,餐廳里基本上已經沒有什么客人。只不過餐廳是規定了十二點打烊,所以上夜班的同事會一直站崗到十二點,無論是否有客人。 “我們得回去了吧。”柏令雪問周又菱。 周又菱看了眼時間,起身道:“都十點了啊,走吧,打道回府。” 兩人手挽著手正準備離開餐廳,剛走到大門處就迎面見到了進來餐廳的付勛州。 周又菱怔了一下,緊了緊柏令雪的手準備繼續離開。 “等等。”付勛州道。 周又菱頓了一下,抬頭看著付勛州。 離婚到現在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她忙著餐廳的事情,好像有一個世紀的時間沒有見過他。再次相見,一切仿佛不過是昨天。可她也清楚地注意到,他臉部輪廓線條似乎更加明顯,又瘦了一圈。 “有海鮮面嗎?”付勛州問。 周又菱身為餐廳工作人員,只能回答:“有的。” 付勛州問:“我能點一碗嗎?” 周又菱臉上的表情清淡,她說:“你當然可以點,這是你的自由。” 她說完,拉著柏令雪的手直接推開餐廳的大門離開。 大門剛一推開,一股冷氣迎面襲來。周又菱冷得打了一個哆嗦,還不等她反應過來,一件男士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這件衣服上的男人氣息瞬間包裹了周又菱全身,嚇得周又菱立即轉過身來把衣服脫下來還給付勛州。 “謝謝,不用。”她又疏遠,又客氣。 付勛州張了張嘴,最終只能看著周又菱從自己的面前離開。她上了柏令雪車的副駕駛,她依舊還是不會開車,她依舊還是怕冷。 周又菱不知道的是,離婚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付勛州幾乎每天都會來食·色的街對面靜靜坐在車上。他不敢上前打擾,只能這樣遠遠望著她。 夜晚十點,周又菱再也不會坐在家里的沙發上等他回家,也再不會給他貼心準備夜宵。 不一會兒,餐廳的服務員立前詢問付勛州:“請問先生你是需要一碗海鮮面嗎?” 付勛州淡淡搖搖頭:“我要的海鮮面,只有一個人會做,但是她再也不會給我做了。” 第38章 “馬上就要圣誕了, 今年有什么打算呢?”柏令雪問。 “還不知道呢。”周又菱的視線毫無目的地看著車窗外。外頭還在飄雨, 雨水落在車窗上,倒映著霓虹。不知為何, 竟讓人感到幾分落寞。 深冬夜晚的街道上,似乎看不到什么行人。 柏令雪側頭看了周又菱一眼,問她:“你在想什么呢?剛剛還聊得開心,就是看到付勛州之后你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周又菱摸了摸自己的臉,“別亂說好不好,我可沒有想著他。” 事實上, 周又菱的腦海里是一片空白的。雖然她必須承認在看到付勛州的時候的確會有一些波瀾, 但內心深處是真的渴望放下。 倒是今天白天閑著沒事的時候, 周又菱會時不時地想到付勛州。今天薛伊寧的那番話讓周又菱產生劇烈的矛盾,若付勛州從頭到尾沒有和薛伊寧交往過,一切是否是她誤會了。 是她錯怪了他嗎? 可即便如此,她也真的感受不到他的愛。 甩了甩腦袋, 周又菱決定不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過好當下,迎接一個新生命的降生。 “對了, 許嘉澤去參加選秀節目晉級的事情你知道嗎?”柏令雪問。 周又菱點頭,“上次聰聰提起過,說是有經紀公司找他?” 柏令雪說:“我覺得這個許嘉澤沒準還真是寶藏呢, 人現在在人氣榜榜首, 離出道就只差一步之遙了。” “那真是得恭喜他了。”周又菱這段時間忙著自己餐廳的事情, 也一直沒有去了解關心過許嘉澤的近況。 許嘉澤因為被一個星探發現, 現在正在參加一檔國內十分紅的選秀節目。該節目一經推出就在網上引起巨大反向,不過短短一周的時間,許嘉澤這個名字就經常霸占熱搜榜單。 許嘉澤長得帥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像他這種業務能力強的小奶狗真的不多了。他會的樂器多,還有原創能力,關鍵是歌唱得也不賴。 柏令雪說:“當時在酒吧的時候大家都說許嘉澤肯定會發光的,哪想到那么快啊。” “是啊。”周又菱也有點感慨。 人生這條路,但凡有一步走得不一樣,接下去就像是蝴蝶效應一般。 柏令雪問周又菱:“你當時是怎么認識許嘉澤的?你知道他家里什么底細嗎?這孩子總是獨來獨往的,沒想到還挺有才的。” 周又菱把自己當時認識許嘉澤的前因后果都和柏令雪說了一道,柏令雪聽得津津有味的。 兩人又恢復到了有說有笑的模式,一起到了住處,一起手牽著手準備上樓,心情好還不忘一起哼哼歌。 周又菱到家后沒多久,手機鈴聲響起。 是冀陽文打來的,問她:“你到家了嗎?” “嗯。剛到家。”周又菱回答。 冀陽文說:“我也剛落地南州市,給你帶了一份禮物。” 周又菱開著免提,她正準備去洗個澡,一面給自己扎丸子頭,一面對冀陽文說:“謝謝你。” “我想現在把禮物送給你,會不會打擾到你?”冀陽文說。 周又菱頓了一下。 冀陽文說:“現在是晚上十點半,我從機場趕到你的住處大概會在十一點十分左右。東西給你我就走,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周又菱對冀陽文的話盛情難卻,吩咐他:“那你路上小心。” “好的。” 就如同冀陽文所說,他果然在十一點十分左右敲了敲周又菱家的門。 周又菱也剛洗完澡沒多久,她勉強把長發吹了個半干,身上穿著一套毛茸茸的睡衣。 打開房門后,最先映入周又菱眼簾的是一盆花。 一盆粉紅色的小雛菊。 冀陽文把花放下,露出自己的腦袋,說:“晚上好。” 他風塵仆仆而來,黑色的大衣上還帶著幾滴水珠,頭發比上次周又菱見的時候修短了些許,人也看起來更有精氣神。 “送給你,一盆小雛菊。”冀陽文說。 這次冀陽文出差在云南,那是一個一年四季都有美麗鮮花的地方。也不知道為什么,在看到這盆小雛菊的時候,他腦海里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周又菱。于是生平第一次,他抱著這盆花過了安檢,上了飛機,直到交到她的手上。 周又菱忘了自己是否在冀陽文面前說過自己喜歡花,搬來這套公寓的時候她就尋思著在陽臺上種點花,可最近為了餐廳的事情忙得暈頭轉向,她一直都沒能去花鳥市場好好地挑選一盆花。 “謝謝,我很喜歡。”周又菱伸手接過花,對冀陽文說:“快進來吧,喝口熱水。” 冀陽文猶豫片刻,邁開步伐進入周又菱的閨房。 這套房子的戶型結構出自冀陽文之手,他幾乎閉著眼睛都能知道哪里是哪里。但這一刻他被這里深深吸引。 周又菱的新家布置得十分溫馨,有很多粉紅色的東西組成,不會顯得突兀,倒是非常小清新。 粉粉嫩嫩的小世界,是與冀陽文這種大男人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周又菱給冀陽文倒了一杯開水,聳了聳肩,說:“我家里沒有飲料,就只有這個,你捧著先暖暖手。” 冀陽文接過周又菱遞來的白色馬克杯,裝了開水的馬克杯杯壁很暖和。 周又菱似乎很喜歡那盆花,她抱著花盆里里外外地打轉轉,說:“我該把花放在哪里比較好?” 粉紅色的小雛菊,和她這屋子里的所有裝飾似乎都融為了一體,就連她身上毛茸茸的睡衣也是粉色的。 冀陽文接過她手中的花盆,把花盆放在了餐桌上,說:“先放在這里吧。” 周又菱點點頭:“也好的。” 兩人面對面而坐,周又菱長發披肩,有幾根頭發不乖地落在她的臉頰,她伸手拂開。 夜靜悄悄,冀陽文似乎能夠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他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沼澤之地,想要抽身很困難。 冀陽文起身,道:“時間不早,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周又菱跟著起身,她沒有挽留,送他到家門口:“那你路上小心。還有,謝謝你的花。” “不客氣。” 送走了冀陽文,周又菱轉身看著桌上的那盆花。 周又菱記得,以前付勛州出差回來的時候也很喜歡給她買花,也是這么一盆一盆的買。家里的花園里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不知道今年冬天那些花能不能熬過這番寒冷。 * 不知是否情場失意的原因,付勛州在公事上更突破了以往,他大刀闊斧,完全不計較后果的行為卻得到了意外的收獲。 年關將至,付勛州上交了一張讓所有人都滿意的成績單,讓原本還有一些微詞的股東無話可說。 下午的會議開完,易博超留在會議室沒有離開,見付勛州在發呆,他便說:“薛伊寧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付勛州抬頭,微微皺眉。 易博超看出付勛州眼底的迷茫,說:“也是讓人唏噓,薛伊寧前兩天在食·色大鬧,視頻流出來之后,她算是沒見做人了。” 付勛州眉頭擰得更深:“什么事情?” 易博超把手機里的視頻點開來遞給付勛州看。 視頻里正是前兩天薛伊寧在食·色的那番鬧劇。 “……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玩,你以為付勛州喜歡的人是我,所以拼了命學習我的模樣。但你知道嗎?其實付勛州根本從頭到尾都不看我一眼……真開心,你和付勛州離婚了。恭喜我。” 付勛州的臉冷若冰霜。 易博超悄無聲息把自己的手機從付勛州手中拿回來,說:“薛伊寧以前做出那種誹謗嫂子的事情,現在又到嫂子的餐廳里大鬧。說實在的,我要是嫂子,我也氣不過。” 幾個人都是同學,關系一直很不錯。易博超昨天看到網上流出來的這段視頻也很驚訝,沒想到看似清純柔弱的薛伊寧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以前易博超就知道薛伊寧對付勛州是有點意思的,但付勛州一直沒有表示,這件事大家也都默認了不會有結果,但沒想到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