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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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她回來了,繃緊了臉,道,“娘娘,不好了,是福公公,據說今夜翊坤宮有宮女刺君,皇上命他搜查各個宮苑宮女當值情況?!?/br> 皇后聽了這句,臉色更差了,她寬袖下的手倏地攥緊,問,“芍藥還沒有回來嗎?” 碧瑩艱難的搖了搖頭,“還沒有?!?/br> “那就先拖著,能拖多久拖多久,”皇后沉吟了片刻,吩咐碧瑩。 碧瑩福身,沉重地答應了一聲,朝外退去。 外面,福公公看到碧瑩出來,立刻一甩拂塵,拱手問道,“碧瑩姑娘,娘娘可同意咱家搜查坤寧宮的宮女?” 碧瑩聞言,笑著屈了下身,不疾不徐道,“回公公的話,您是奉皇上的旨意搜宮的,娘娘自然不會不許,只是,咱們坤寧宮里清靜的很,不當值的jiejiemeimei們一向睡得極早,您能否容她們片刻,讓她們披件衣裳,簡單梳洗下?” 福公公想了想,客氣道,“這是應當的,那咱家就在這里稍等片刻?!?/br> “公公去偏殿喝杯茶罷,里面也暖和些,”碧瑩溫柔地邀請。 福公公想著翊坤宮的事,卻沒什么心思喝茶,他搖了搖頭,拒絕道,“喝茶就不必了,姑娘若是有時間,不妨去催催那些睡得早的宮女。” “公公說的也是,”碧瑩答應一聲,露出一抹后知后覺的笑,跟著又行了一禮,才朝偏房退去。 她一間一間的敲門,將那些早睡的宮女叫了醒來。 期間,她數次經過芍藥的寢房,可來來回回,就是不見人回來,到最后,她急的整個人都快繃不住了。 大殿外,福公公估摸著時辰,也等不下去了,他著人帶路,直接去了偏房,三步并兩步地走到碧瑩的跟前,道,“姑娘,還有宮女沒起來呢?” 碧瑩也知道自己已經盡了力,再拖下去就明顯了,她微微點了點頭,不好意思道,“別的人都起來了,唯獨芍藥jiejie,她今晚好像睡的特別沉,怎么叫也叫不醒來?!?/br> 福公公聽碧瑩這般說著,眼前瞬間浮現出了芍藥的形貌,中等身高,體形極瘦,倒是跟刺君的那個神秘女子對的上。 想到這里,他的容色一下子凜冽起來,“既然叫不醒,那就撞門!” 碧瑩大驚,“公公,這樣不好罷,不管怎么說,芍藥jiejie都是皇后娘娘現在最寵信的人,若是惹了她不快,那奴婢可是吃不老兜著走?!?/br> “有皇上給你做主,你怕什么,”福公公看了她一眼,不容拒絕道,“撞門?!?/br> “是……”碧瑩跟著沒有拒絕的理由,只能答應。 她一步一步地朝廊下走去,運足了力道,正要親自撞門,誰知這時,耳邊卻忽然傳來一聲門栓都移動的響聲。 碧瑩瞪大了眼睛。 只見,寢房的門被緩緩拉了開來,芍藥披著一件衣裳,睡眼惺忪地從里面走了出來,道,“發生什么事了,外面怎么這么吵的?誒,碧瑩,你怎么在這里?” 碧瑩看到芍藥現身,整個人都松了口氣,她不動聲色地眨了眨眼睛,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芍藥聽完后,一臉抱歉的向福公公行了一禮,道,“公公,抱歉了,我今晚身子有些不舒服,睡得沉了些,到現在才醒過來,倒是耽誤了您的搜查。” 福公公瞧著面前女子一副剛剛睡醒,眼皮還腫著的模樣,也打消了懷疑,他還了一禮,簡單說了幾句寬慰的話,就帶人離開了。 福公公一走,芍藥看了碧瑩一眼,“既然事了了,meimei就回去好好伺候娘娘罷,我還想再睡一會兒?!?/br> “嗯,”碧瑩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另一邊,福公公將搜查的結果稟報給皇上,皇上聽完后擺了擺手,“已經打草驚蛇了,如今的結果倒也不意外,”說著,他又問,“搜查過程中,可有碰到什么異常的人?” 福公公被皇上這么一問,幾乎立刻想到了坤寧宮里的芍藥,不過最后,話在嘴邊兜了一圈兒,他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只道,“并沒有什么異常?!?/br> 皇上沒再言語。 福公公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那里也不再說話。 坤寧宮,芍藥是在次日伺候皇后梳妝時,才將昨夜的具體情況細細稟報給了皇后,皇后聽完后,微微變了臉色,將手中的象牙梳子拍在梳妝臺上,眼神陰冷道,“你說,太子知道本宮的計劃了?” 芍藥從銅鏡中覷了眼主子的臉色,“娘娘恕罪,是奴婢無能。” “罷了……”良久后,皇后長嘆了一口氣,“他的人能將你救走,可見是早就懷疑本宮什么了,跟你無關?!?/br> “謝娘娘饒命之恩,”芍藥道謝,繼續給皇后梳妝,梳到差不多時,她見皇后一副恍神的模樣,微微沉吟片刻,又開口低聲問道,“以后,娘娘打算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皇后表情復雜地苦笑,“太子是本宮生的,他的性子本宮再了解不過,表面上看著冷情冷性,實際上再重情、慈悲不過,有他在,本宮的計劃不想擱淺也只能擱淺了。” “娘娘的意思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皇后低頭看著自己蔥管般的指甲,“二十年,三十年,本宮也不嫌晚的。” 芍藥不語,只是輕輕地磕了一下眼皮,她突然想起以前在江家時,她干娘李嬤嬤跟她說過的一件事,皇后從小就是個端靜、有耐心的性子,家宴上與族中姐妹爭吵不虞,姐妹氣的滿臉黑,她卻只盯著自己面前的熱茶靜默不語,所有人都以為她這是大度,不愛與人計較,可事實上,她只是在等那被guntang的熱茶變涼,然后一舉潑向姐妹。 這樣,既可以讓族中姐妹丟丑,又可以不損及自身分毫。 以前聽這件事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家主子克制得很??涩F在再想起來,那哪里是克制,分明是記仇而又睚眥必報。 這世間最可怕的事情,并不是你身邊有人要置你于死地,而是,在你根本不知道的角落,蟄伏著那么一個人,處心積慮的想要弄死你。 自然,這些話芍藥不會說出來,她甚至連想都不敢多想,過了一遍腦,便強迫自己忘了。 蕭氏是在兩日后進京的。 蕭詢收到消息后,特意問了陸念錦,“你想見見蕭氏嗎?” 陸念錦望著他想了片刻,道,“不必了,你將結果告知我就好。” 蕭詢點了點頭,視線觸及她已經隆起的小腹,想著她現在這樣確實不便去城外陰冷的地牢,軟和了聲音,道,“那就等張久詢問出了結果,我說給你聽。” 陸念錦頷首。 蕭詢摸了摸她的頭,“再過十天,就是極兒的生辰了?!?/br> 陸念錦聽他提起這個,想起當初在無錫的那些事,如今再回首,倒像是過去很久了。 蕭詢見她神情恍然,有意逗她,“我記得,你當初之所以到摘星樓,是想看花燈的?!?/br> “誰說不是呢!”陸念錦想到摘星樓里發生的事情就生氣,皺了鼻子道,“可惜,最后什么都沒看著,反而惹了一聲的腥。” “無妨,”蕭詢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今年,我都補償給你。” 陸念錦不信,她低頭看著自己隆起的肚子,苦笑道,“我現在這樣,你怎么補償給我?” “我自有我的辦法,總會叫你如意的。”蕭詢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陸念錦被迫迎著他幽黑深邃而濡濕的眸子,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好像被他吸附住了,根本逃脫不開。 很久后,他才變換了神情,抬起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就這么好看,眼睛都移不開了?” “才沒有!”陸念錦揉著自己的額頭,瞪著他道,“以后不許再打我,本來就一孕傻三年,現在被你打的更傻了。” “傻了好啊!”蕭詢將她攏進懷中,在她唇角輕輕地碰了一下,含著笑意道,“傻了就不會跑了!” “你想得美!”陸念錦兇巴巴道,想抬手打他,卻被他將兩只手都攥在了手里。 蕭氏和狗三已經被抓到,以張久的手段,連一天的時間都不用,就讓兩人干干凈凈的吐了口。 張久從地牢里出來,換過衣衫,直奔國師府而去。 書房中,蕭詢看過張久呈上來的證供,神情平淡地沖他點了點頭,“將人送去刑部給袁通罷,后續事情,讓他來?!?/br> “是,太子,”張久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蕭詢又在書房坐了一會兒,拿著證供文書去了云階院寢房。 陸念錦正靠在羅漢床上看書,看見他進來,她只抬了下眼皮,就又看起書來。 蕭詢見她這般,也沒脾氣,臉上反而帶著一抹淺淡的笑意,走近她,在她身邊坐下,說,“蕭氏已經招供了?!?/br> “哦?”一聽到蕭氏招供四個字,陸念錦立刻放下手中的書,挑眉急聲道,“真的?” 蕭詢點了點頭,“跟他一起被抓的有個叫狗三的男人,就是這個男人幫她謀劃了這一切?!?/br> “狗三,那是什么人?”陸念錦狐疑地問。 蕭詢問,“是蕭氏祖父供養的一家門客,其傳家本領便是養狗,訓狗,同時,還有一些迷心、煉毒的本事。” “迷心?”陸念錦不解,她看著蕭詢反問,“這個怎么說?” 蕭詢耐著性子解釋,“他的眼睛和言語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的力量,與他對視久了,便會沉迷其中,被其牽著鼻子走,再嚴重些,就是記憶被篡改都有可能。” 陸念錦聽他這么解釋著,明白過來,那不就是催眠嘛。 不過,這么一解釋,陸嘉怡的死倒是說得通了。 因為從一開始,老夫人和陸嘉怡就被催眠了,他們根本不是在一個莊子里被蕭氏凌辱,而是在其他地方,所以,不管老夫人說的多么篤定,袁通就是找不到陸嘉怡的尸體,和那座莊子存在的證據。 “看來你全都明白了,”蕭詢瞧著陸念錦的臉色不斷變化,輕聲的說道。 陸念錦點了點頭,“嗯?!痹捖?,她又像想起什么一般,看著他狐疑追問,“既然大仇已經得抱,那他們去定州做什么?” 蕭詢看著她,眨了眨眼睛,眸光一片璀璨的戲謔,“你猜?” “總不能是為了追殺陸念耘罷?”陸念錦隨口道。 蕭詢握拳抵在唇邊咳了一聲,“不錯?!?/br> 陸念錦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還真是為了追殺陸念耘?” 蕭詢捏了捏她的臉,頷首,“的確。狗三聽蕭氏的,蕭氏的意思是,一個都不能少?!?/br> 陸念錦:“……”蕭氏真的是走火入魔了。 刑部。 袁通將蕭氏和狗三收押后,很快就查清楚了案情始末,并將兩個人定了罪。 蕭氏處以極刑,凌遲一千刀,狗三作為同犯,處五馬分尸之刑。 老夫人因為洗脫罪名,病蔫蔫的被人放了出去。 離開天牢前,她去見了袁通一面,問他可有找到陸嘉怡的尸體。 袁通一臉冷淡地看著老夫人,“令嬡死無全尸?!?/br> 老夫人想著當日的場景,忽然明白了什么,她噗通一聲,轟然跪倒在地,大哭起來,“嘉怡,是娘錯了,是娘錯了啊,娘當初就不應該縱著你跟娘離開國公府,若非如此,你總是能留一個全尸的?!?/br> 袁通沒有理會老夫人,他甚至連一個眼色都吝嗇。 直接轉身離開。 站在原地的衙役可不管老夫人傷心不傷心,他們叉著老夫人就朝外扔去。 老夫人被扔在了大街上,一身狼狽,從頭到腳沒有一塊好的地方。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游走著。 直到在城門口處,看到晏家人被誅九族的告示。 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