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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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念錦點了點頭,“到底是我身邊的人,等下你隨我去看看她罷!” “嗯,”蕓姜輕聲答應。 梳好頭后,又用了早膳,兩人才去了蕓姝所住的耳房。 “蕓姝,姑娘來看你了!”蕓姜敲了兩下門,朝著屋里喊道。 不多久,蕓姝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恚笆|姜jiejie,姑娘,我身子不好,不方便見人,未免過了病氣給姑娘,還是等我好了再去見姑娘吧。” “無妨。”陸念錦冷淡的說著,下一刻,推開門就朝里走去。 耳房昏黑,她走到近前才看到蕓姝現(xiàn)在的模樣。 只見她臉色一片青黑,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盡是密密麻麻的紅疹子,分明是中了她下在書房里的毒散。 “這是怎么回事?”陸念錦緊緊的抿了唇,冷著臉質(zhì)問。 蕓姝聽主子詢問,虛弱地搖了搖頭,道,“奴婢也不知曉,一覺睡醒來,就變成這樣了。”她語氣里帶著茫然和難堪。 陸念錦壓下心中質(zhì)疑,看著她的眼睛,問,“你這兩天沒有去過藥房嗎?” “沒有,”蕓姝搖了搖頭,微頓,又反問,“姑娘問奴婢有沒有去過藥房,莫非,這是您調(diào)制的毒,就放在藥房里?” 陸念錦點了點頭,“前幾日,我發(fā)現(xiàn)我夾在書里的一張藥方不見了,就在藥房一些角落下了毒散,想等著那個拿了我藥方的人自投羅網(wǎng)。” 蕓姝聽陸念錦說完始末,帶著哭腔,瞪大眼睛道,“可奴婢真的不曾去過藥房。” “那你覺得這毒散你是從哪里沾到的?” “……奴婢不知。”蕓姝懊惱道。 陸念錦挑了挑眉,又問,“那這幾日,你可碰過什么不尋常的東西?” 蕓姝搖了搖頭,“好像沒有,奴婢每日除了當值,就是在園子里練劍,連國師府大門都不曾踏出一回。” 蕓姝這話提醒了陸念錦,她側(cè)過頭朝外看去,“蕓姜,去將近日洛神苑出府下人的名簿給我拿過來。” “是,姑娘。”蕓姜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陸念錦在她走后,從袖中取出一瓶藥,遞給蕓姝,道,“這是解藥,服下罷!” “多謝太子妃,”蕓姝抬手,將藥接了過去。 她服下藥后,不到半刻鐘的功夫,臉上的青黑的疹子就開始慢慢的消失,等蕓姜帶著名簿回來的時候,她的面容已經(jīng)恢復了光潔如玉。 “姑娘,這是最近幾日洛神苑下人出府的名簿,奴婢特意尋了蔡大人一趟,將死士和云他們出府的記錄都加上了。” “你做的很好,”陸念錦點點頭,將名簿接了過來。 上面除了幾個家在附近,回家探望爹娘的小廝,再就是蕓荇和云蕙,一人出府了一趟。 “你可知蕓荇和云蕙深夜出府,所為何事?”合上名簿后,她看向蕓姜輕聲問道。 蕓姜沉吟了片刻,搖頭道,“這個奴婢著實不知,姑娘若是想知道,不妨將她們喚來問上一問?” “你去吧!”陸念錦點了點頭。 蕓姜又朝外走去。 沒多久,她帶著蕓荇和云蕙從外面走了進來。 兩人入內(nèi),先向陸念錦行禮,“奴婢見過太子妃。” “免禮。”陸念錦抬了抬手,正要問話,這時,床上的蕓姝忽然驚呼了一聲,“蕓荇,是你!” “我怎么?”蕓荇聽到蕓姜指責,下意識地繃緊了身子,抬起頭朝她看去。 “一定是你!”蕓姝瞪著她,篤定道,“這些日子出府的名簿上有云蕙的名字,她又完全沒有任何征兆的送了一塊手帕給我,目的就是為了讓我中毒,好為你頂罪。” “蕓姝,你也說了,出府的是云蕙,給你手帕的也是云蕙,這一些跟我有什么關系。”蕓荇目光如水,淡淡的反駁。 “那你敢不敢讓姑娘給你把脈,你只要中過姑娘的毒散,就算是解了毒,脈象想必也有些征兆的。” “你!”蕓荇聽到把脈兩個字,微微的變了臉色,道,“我清清白白的一個人,莫非就因為你幾句攀扯,便要屈辱的自證清白?” “說到底,你就是不敢!”蕓姝一向跟蕓荇不合,此時懟起她來也不客氣的厲害。 陸念錦聽著兩人不停交鋒,臉上不由浮起一抹煩躁,抬手道,“行了,你們不必再說了。” “云蕙你先過來!”她看了眼站在那里,沉默不語的云蕙說道。 云蕙聞言,默默的向前走了兩步,道,“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你八月二十七夜里,私下出府所為何事?”陸念錦看著她問道。 “這……”云蕙囁嚅著,一臉糾結(jié)遲疑。 “怎么,不方便說嗎?”陸念錦蹙起反問。 “不、不是,”云蕙辯解著,一狠心道,“奴婢八月二十七夜里出府,其實是去了徐水。” “徐水?那地方距離上京四五百里路,你去那里做什么?” 云蕙紅了臉,小聲道,“奴婢喜歡吃徐水張家鋪子的鹵牛rou,所以……” “所以你就連夜去徐水買了鹵牛rou回來?”陸念錦要被這個吃貨婢女氣笑了,完了,又扶額問她,“那你給蕓姝的帕子,又是怎么回事?” 云蕙被問及帕子,先是側(cè)頭看了蕓荇一眼,才開口道,“本來,這帕子是送給蕓荇的,可蕓荇不喜歡,她讓我送給蕓姝。” 蕓姝聽云蕙這么說著,一下子氣炸了,“她不喜歡的東西就送給我,云蕙,你當我是什么?!” 云蕙低下頭,一臉尷尬大,“我知道我錯了。” “蕓荇,你還有什么話說?”事已至此,所有的疑點都集中在了蕓荇的身上,陸念錦看向她,冷聲問道,“你是自己將事情交代清楚了,還是我?guī)湍惆蚜嗣},你再說?” “……”蕓荇輕輕的眨了眨眼睛,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徹底的暴露了,只得長嘆一口氣,跪了下去,道,“奴婢自己說。” “到底是誰指使的你,那張祛疤膏的藥方現(xiàn)在在哪里?你第二次進藥房又是為了什么?” “指使奴婢的是皇后娘娘,那張祛疤膏的藥方在八月二十五那晚就已經(jīng)送到了皇后娘娘的手里,第二次進藥方,是……是為了找接骨的藥方。”蕓荇一五一十的交代道。 陸念錦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我知道了,你回宮去吧。” 蕓荇詫異,“太子妃肯放過奴婢?” “不然呢?”陸念錦冷冷的看著她,“以后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蕓荇不語,默默的紅了眼圈。 陸念錦料理完蕓荇,又朝云蕙看去,“你也回宮去吧!” 云蕙聞言一愣,“太子妃,這是為何?” 陸念錦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太蠢,容易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實在難堪大用。” 云蕙聽了這話,傷心的眼睛都紅了,她目光如水,盈盈的看著陸念錦,哀求道,“奴婢不想回宮去,求太子妃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奴婢會聽話的,以后不會再犯蠢了。” “不必。”陸念錦說著,起身就朝外走去。 蕓姜忙跟了上去。 庭院里,蕓姜追著陸念錦問道,“姑娘真的要將蕓荇和云蕙趕回宮去?” “你覺得我像是開玩笑嗎?”陸念錦涼涼的看了她一眼,反問。 蕓姜訕訕,“奴婢曉得了。” 正說著,兩人就走到了寢房門口。 正要入內(nèi),不遠處,外院的一個小廝跑進了洛神苑,快速走到兩人面前,拜道,“太子妃,承國公府二小姐和三小姐求見。” “陸念詩和陸念耘?”陸念錦反問。 小廝打了個千兒,道,“啟稟太子妃,正是這兩位小姐。” “告訴她們,我有事要處理,沒空見她們。”冷冷撂下一句話,她就朝寢房中走去。 小廝看著主子的背影消失不見,又過了一會兒,才回了前院門房,對著在府外等候的陸念詩和陸念耘道,“抱歉,兩位小姐,太子妃還要要事要打理,今日可能無法接見兩位小姐。” “這樣啊!”陸念詩臉上浮起一抹黯然,抿了抿唇,福身道,“那我下次再來吧!” “小姐慢走。”小廝恭敬的行了一禮。 陸念詩拉著陸念耘的手往承國公府的馬車走去。 上了馬車后,陸念詩臉色一下沉下來,不高興道,“包跑一趟,真是晦氣,” 陸念耘不語,安安靜靜的坐在陸念詩對面,眼觀鼻鼻觀心。 “你怎么跟個啞巴一樣!”看到這樣的陸念耘,陸念詩頓時來了氣,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我?guī)銇硎亲屇銕臀蚁朕k法的,不是讓你裝聾作啞,跟個木頭樁子一樣。” “……二jiejie真的想見到大jiejie嗎?”陸念耘被陸念詩逼了一通,這才慢吞吞的張開口,望著她反問道。 “你真有主意?”陸念詩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輕聲反問。 陸念耘點了點頭,“是有個主意。” “說來聽聽,若是你真能助我達成所愿,我就送你一套二百兩的簪子。” “這個。”陸念耘不動聲色抬頭,蔥白的手指指向陸念詩頭上的菊花琉璃簪。 陸念詩抬起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簪子,“別跟我打啞謎,直接說,到底怎么進去。” 陸念耘道,“二jiejie頭上的這支菊花琉璃簪,是皇上當年命人打了十二支,專門送給景妃娘娘的。” 陸念詩眼珠子一轉(zhuǎn),恍惚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這簪子不是我娘的嫁妝,而是李氏那個賤婦的嫁妝?” 陸念耘眼珠子一轉(zhuǎn),并沒有回答陸念詩這個問題,而是道,“二jiejie若以李姨娘的這根嫁妝簪子為扣門磚,大jiejie有八成把握會見你。” “我去試試!”陸念詩猶豫了一會兒,最后咬著牙說道,掀起馬車簾子就往外走去。 陸念耘跟了上去。 兩人下車的時候正巧趕上蕭詢從宮里回來。 當即,陸念詩的眼睛就亮了,眼下別說是一支菊花簪子了,就是比這貴重十倍的簪子,她也舍得下血本。 拔下簪子,調(diào)整好了微笑,她一步一步,款款生姿地朝蕭詢走去,在他面前福了下身,道,“臣女見過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你是?”蕭詢朝陸念詩看去,冷淡的問道。 陸念詩沒想到蕭詢會不記得她,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道,“太子不認識我?” 蕭詢一臉的冷漠,“本宮必須認識你嗎?若是無事,還請讓開。” “臣女、臣女是承國公府二房的陸念詩啊!”陸念詩目光灼灼的望著蕭詢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