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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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著被他捧在手上的明黃奏章,就像看到燙手山藥一般。 實在不想接。 梁實秋做了五六年的御史,也摸到一些皇上的脾性,見皇上不接,他索性打開了奏折,張口便念,“臣梁實秋,伏惟恭請圣安……” 皇上早就知道梁實秋是個硬茬子,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會這么硬,忙給福公公使了個眼色,氣得罵道,“去把折子給朕拿過來!” 梁實秋聽皇上發話,才停下朗誦,將折子一合,遞給了福公公。 福公公意味深長的看了梁實秋一眼,轉身走向金鑾殿上。 皇上接過折子,看完后,臉更黑了。 他用力的將折子甩向扶手,怒聲道,“大膽梁實秋,你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就敢盡信一面之詞,彈劾湖陽公主!……昨日的事情,公主已經跟朕說過了,她是被小人算計,才鑄成大錯!是以,公主此舉雖則有傷風化,但卻也不至于被當朝彈劾,這件事,朕回頭自會責成皇后,好好教導公主,就不勞你cao心了!” 梁實秋不服,“皇上您這般為公主辯護,有證據嗎?” 皇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想說“朕金口玉言就是證據”,但是顧及到自己的英明形象,終究還是咽了下去,冷冷的道了句,“傳五城兵馬司指揮使陸闞上殿!” “傳五城兵馬司指揮使陸闞上殿!” “傳五城兵馬……” 一道又一道的聲音從金鑾殿外蔓延開去。 不消一刻鐘,陸闞就穿著寶藍三色的箭袖官服從外面走了進來,到御前后,他單膝跪下行禮,“臣陸闞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br> “愛卿免禮!”皇上抬了下手,在他起身后,沉聲問道,“昨日國賓館發生大火,是你帶人前去搜救的?” “回皇上的話,正是!” “那你可能復述一遍你到國賓館后發生的事情?” “臣遵旨,”陸闞頷首答應了一聲,然后若有所思的看向梁實秋,道,“昨日,臣大概是在亥時末,得知了國賓館走水的消息,王子是云朝的貴客,臣深知皇上對兩國邦交的看重,所以當時就點了幾十個人,疾馳去國賓館救火……” “救完火,臣的屬下張勝、劉廣兩人從里面背出兩個生者,這兩個生者一個是王子,另一個則是……是湖陽公主?!?/br> “那當時湖陽公主表現如何?”皇上挑眉追問。 陸闞斟酌著道,“回皇上的話,公主的表情十分驚愕,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當場一般,事后,陳勝、劉廣兩人也說,他們進去救人時,王子和公主都被點了睡xue……” 陸闞的話,看似正常,但是指向性卻十分明確。 皇上表情微霽,冷冷的看向梁實秋,“如此,梁御史可還滿意?” 梁實秋目光執拗,直直的與皇上對上,拱手道,“聽附近的目擊者說,昨夜之事,除了陸指揮使,還有一個劉副指揮使在場,皇上何不將劉副指揮使也請上大殿,讓他說說昨夜的情況?!?/br> 皇上冷笑,“你的意思是,你不信陸闞,只信劉覺了?” 梁實秋再次拱手,堅持,“請皇統領劉副指揮使請上大殿!” “那就如卿家所愿!”皇上冷冷的笑了一聲,望向福公公道,“宣劉覺進殿!” “傳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劉覺上殿!”福公公點了點頭,長聲喊道。 又過了約莫一刻鐘的功夫,劉覺趕到了大殿。 他站定后,正要行禮,皇上直接擺手免了他的拜見,冷冷道,“朕有事情要問你!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你可要如實交代!” “不知皇上您要問什么?”劉覺彎下身子,拱手恭敬道。 “昨日你可是也參與了國賓館的救火案?” “回皇上的話,正是!” “那你能否將昨日救火的情況復述一遍?” “是,皇上,”劉覺答應了一聲,沉吟了片刻,開口道,“昨日,臣大概是在亥時末,得知了國賓館走水的消息……” “公主的表情十分驚愕,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當場一般……王子和公主都被點了睡xue……” 他一字一句,慢慢道來,竟是跟陸闞說的一模一樣。 皇上聽完,朝梁實秋看去,寒聲道,“你現在還有什么好說的!” 梁實秋皺起眉頭,他看了劉覺一眼,又看了陸闞一眼,不悅道,“皇上不覺得劉副指揮使和陸指揮使的措辭太過相似了嗎?聽著倒像是早早就對過口供一般?!?/br> 話落,他根本不給皇上解釋的機會,又直直的看向劉覺,道,“你說你也問了陳勝、劉廣,救出王子、公主時的模樣,那你是什么時候問的?” 劉覺看了梁實秋一眼,咕噥,“就是在國賓館的時候問的?!?/br> “是嗎?”梁實秋冷笑,“那離你們最近的國賓使怎么沒有聽到?據國賓使所說,當時你們一直在一起,直到丑時正,你和陸指揮使一前一后被宮里的人叫走?!?/br> 劉覺:“……” 他說不清楚,干脆耍起了無賴,“反正我就是問過,”說著,他還一臉討好的覷了皇上……身邊的福公公一眼。 他這演技太過拙劣,落在文武百官眼中,眾人都默默的低下頭去。 只有膽肥又耿直的蕭軻站在第一排,揣著袖筒,笑呵呵的問劉覺,“我說劉副指揮使,你說話的時候總看福公公是怎么回事,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福公公收買了你,讓你作偽證呢!” 劉覺聽了蕭軻這話,心里更慌了,心虛的看向他,結結巴巴道,“下官、下官沒有幫著公主作偽證,還請蕭寺卿莫要冤了下官!” 殊不知,他這副畏畏縮縮的樣子,更加惹人遐想。 皇上也被劉覺這個拉不住槽的東西氣的不行。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此事疑點太多,今日就到底為止,容后再議!退朝!”他說著,用力一甩袖子,站起身拔腿就走…… 走到一半,又停下來,轉過頭狠狠的瞪了蕭詢和蕭軻一眼,道,“太子和太常寺卿,跟朕過來!” 蕭軻摸了下鼻子,朝蕭詢看去。 蕭詢回視了他一眼,沒說什么,沉著臉跟在皇上身后。 蕭軻拍了下劉覺的肩膀,也跟了上去。 乾元殿。 皇上一入內就砸了一套茶杯,破碎的瓷片躺在蕭詢的腳下,他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皇上瞧著他這副模樣,又是一陣來氣,狠狠的戳了他一眼,道,“你還得理不饒人了!湖陽她就算驕縱不懂事,可到底是你的親meimei,哪有你這樣做兄長的!” 蕭詢迎上皇上暴怒的眼神,良久,卻什么都沒有辯解,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 “你嘆什么氣!”皇上一撩袍擺,在龍案后坐了下來,問道。 蕭詢垂了眼眸,幾若無聲道,“周太醫說,太子妃腹中的孩子不甚好。” “什么!”皇上變了臉色,頓了下,又急聲追問,“不過失蹤了幾個時辰,你不是都將人救回去了,怎么還……還動了胎氣?” “陸貴妃的人給她灌了烈酒,”蕭詢緊緊的攏住拳頭,痛恨道,“那種烈酒,只要一杯,就能讓人不省人事,沉睡七八天?!?/br> 皇上:“……”他徹底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所以,父皇,陸貴妃她害了兒臣的孩兒,兒臣還不能將計就計,睚眥必報了嗎?” 皇上嘆了口氣,再開口時,就沒什么底氣了,“詢兒,朕知道你和錦兒受了委屈??赡嵌际顷戀F妃造的孽,湖陽她是無辜的,你能不能看在父皇的面子上,就放過她一次。你也知道的,父皇這輩子就得了這么一個女兒,父皇真的沒有辦法看著她名聲盡毀,遠嫁櫻花國,一輩子都再見不上一面。” 蕭詢聽皇上這般說著,良久,沉沉的嘆了口氣,“父皇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說完,他再不多說,轉過身,徑直朝外走去。 蕭軻看著蕭詢頹然轉身,也顧不得皇上了,忙追了上去。 皇上眼看著那兩兄弟一起,離開,用力的皺著眉,扶額道,“福泉,朕做錯了嗎?……朕也只是想每個兒女都好?。 ?/br> 福公公嘆了口氣,沉吟良久,卻是什么都沒有說,他知道,不管他說什么,皇上都不會想聽的。 “大哥!”走到露臺下時,蕭軻終于追上了蕭詢,搭上他的肩膀,問,“現在怎么辦?” 蕭詢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諷,“梁御史彈劾只是第一步,接下來,就要看墨明仁有多喜歡蕭湖陽了!” “大哥的意思是……” “稍后你就知道了!” 蕭詢說完,繼續朝外走去。 他直接出宮,回了國師府。 洛神苑中,陸念錦剛用完早膳,看到蕭詢回來,她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太子這個時候,怎么回來了?” “莫非,是大朝會上的事不順利?”她想了想,又問。 蕭詢搖了搖頭,攬著她朝里走去,道,“錦兒放心,結果會是你想要的?!?/br> 陸念錦握住他的手,“我相信太子!” 蕭詢與她對視,兩人十指勾纏,眼中盡是情意繾綣…… 另一邊,皇宮里。 陸貴妃也在關注著大朝會上的爭執,得知皇上和太子不歡而散,她眼底閃過一抹冷笑。 收拾停當后,便帶著人去了玉湖殿。 玉湖殿中,湖陽公主正舉著鏡子照自己額頭上的燒傷,沒好氣的呵斥太醫,“你的意思是,本公主的額頭一定會落疤,就是用了白玉玲瓏膏也是枉然?” 太醫跪在地上,小心翼翼道,“微臣的意思是,原本該是這樣的,不過……” “不過什么!”太醫的話還沒說完,湖陽公主就打斷了他,焦急的追問。 太醫便將陸念錦為江溶月調制祛疤膏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嘖嘖嘆道,“太子妃的醫術高明,據江府的下人說,他們郡主的傷口恢復的極好,用一日千里來形容也不為過,假以時日,一定會不留任何疤痕的。” “她?”湖陽公主撇了撇嘴,“好了,本公主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公主,微臣告退!”太醫說著,彎腰退了出去。 他前腳剛走,陸貴妃后腳就進來了。 “陽兒,你今日感覺如何?”陸貴妃走到湖陽公主的榻邊,輕聲詢問。 湖陽公主因為得了好消息的緣故,心情難得的歡愉,她看向陸貴妃道,“多謝母妃記掛,女兒今日好多了?!?/br> “那就好!”陸貴妃在床榻邊坐了下來,握住女兒的手道,“母妃今日過來,是有件事要跟你說?!?/br> “母妃請說!” 陸貴妃摸了摸她的臉,耐著性子將清嬈給她出的主意說了一遍。 湖陽公主聽完后,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握著陸貴妃的手,再三求證,“母妃說的是真的,兩三年后再回來,我真的能脫胎換骨,惡名盡消,重新成為云朝最璀璨的明珠?” “這是自然的?!标戀F妃捏了捏女兒的手,溫柔的保證。 “那我這就去向父皇請罪!”湖陽公主掙開陸貴妃的手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