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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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皊:“……所以?” “所以你們有小時候就認識的可能啊,”祁陽:“他不是比你大八歲嘛,往前推一推,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青梅竹馬。” 郁皊:“大八歲也能算青梅竹馬?” 他理智地提出疑問:“而且,你覺得宣家能接觸到司家么?” “只是打個比喻啦,要不然……”祁陽拖長語調:“這一切就只有一個解釋,他,你老公,是很單純地貪圖你的美色。” 郁皊覺得這個解釋還不如上一個。 他無意再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轉頭鉆進睡袋里。 郁皊把拉鏈拉上:“睡吧。” 留下祁陽在帳篷里唱獨角戲:“不是吧,我就說一下啊……” 郁皊不理他。 但祁陽成功地把郁皊的思緒又轉移到了司行昭身上。 他打開手機,猶豫著點開對話框,盯著上面簡短禮貌的消息發了一會呆。 最后一條停留在司行昭發來的一句“好夢”上。 郁皊下意識看了一眼時間。 九點發來的。 說早不早說晚也不晚,只是過了那個時間,現在發回去未免有些叨擾了。 郁皊把屏幕按掉。 他的思緒有點亂。 白天發生的事郁皊還沒有細想,但真細細思考起來,是司行昭的可能性很大。 畢竟他是會不由分說塞給郁皊接送司機的人。 慣于強勢的人要做什么當然不會和別人解釋,私底下安排便可。郁皊作為連聯姻都被動接受的人,自然說不了什么。 按照常理,他是應該生氣的。 生氣對方有禁錮自己自由的嫌疑,連短短的一天半都要派人跟著。 但郁皊已經過了發小脾氣的年齡。 他也遠比同齡人要成熟許多,何況疑似對方派來的人的確幫到了他們。 這一點無可厚非。 郁皊只是在思考司行昭這個舉動之下的含義。 是出于單純的關心,還是對于劃分為“所有物”的獨占欲和……控制欲? 反正肯定不是祁陽給出的無厘頭的答案。 聽著祁陽那里傳來的隱約的游戲音效聲,郁皊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他的指尖有些涼,臉頰卻還是微微熱燙的。又長又直的睫羽輕輕顫著,被水浸潤之后更加鮮紅,微微翕張,露出幾分迷茫。 羽絨睡袋很保暖,郁皊躺了一會,熱得有點受不了了,悄悄把拉鏈往下拉了一點。 往旁邊一看,祁陽的睡袋還亮著,對方正專心致志地打游戲,時不時翕動唇瓣,看來戰況十分激烈。 冷氣透進來,郁皊臉頰的熱燙也慢慢消下去。 不管司行昭的動機是什么,他的想法是不會改變的。 郁皊閉上眼睛,耳邊回響起宣聞天冷冰冰的威脅。 他有很重要的東西還在對方手里,這也是郁皊在合約上簽字的根本原因。 為了他早逝的、看錯了人的可憐的母親。 *** 晨霧尚未散去,空氣里還有些寒意,枝椏上掛著薄薄的露水。 郁皊醒得很早,他穿好衣服,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走出帳篷。 他沒喊祁陽,不知道這人昨晚打游戲打到幾點,一副困倦到極致的樣子。 郁皊打算翻翻背包,看看今天早上吃什么。 急是不著急的,反正收拾完東西,等到個九點多他們就能回去了。 郁皊坐在折疊凳上,對著余量不少的背包犯起了難。 頭頂卻忽然投下一道陰影。 郁皊下意識以為是江檸起來了,回頭正想打招呼,就對上齊聞一張笑臉。 齊聞換了件黑色的外套,拉鏈拉到最上面,唇角笑意燦爛。 一點沒有被郁皊昨天的幾次拒絕打擊到似的,熱絡得像是他和郁皊不是剛認識。 齊聞抬了抬手上的袋子,示意:“剛下山買的包子和豆漿,要嗎?” 郁皊下意識搖搖頭。 齊聞卻沒動,高大的身形擋在郁皊面前。 他的語氣里帶了點傷心,語調卻是上揚的:“只是一份早飯,連這個也要拒絕嗎?” “我給所有人都帶了,”齊聞指了指后面,露出一口白牙:“還是熱的呢。” 話說到這份上,再拒絕有點不禮貌了。 郁皊只好點頭。 也不知道齊聞到底是什么時候買到的,包子熱乎乎的,豆漿也是熱的。 郁皊心情復雜地把祁陽搖醒。 “啊?怎么了?”祁陽一瞬間彈坐起來:“誰來偷塔了?” 沒人偷塔,他的手里被塞了幾個包子和一杯豆漿,連同吸管一起。 “吃早飯了。” 郁皊言簡意賅:“吃完就起來。” 祁陽表情迷茫:“哦……” 他看了看手上的包子:“你上哪買的?” 郁皊走出帳篷:“路上撿的。” 祁陽:嗯??? 他的睡意猛地消散,扭頭卻只看見郁皊單薄的背影。 郁皊走出去,齊聞還在外面等著。 他蹲在帳篷門口,凳子也沒坐,高大的身形蜷縮在一邊,竟然有種莫名的可憐感。 見到郁皊,他露出燦爛笑意。 郁皊對上那張小太陽似的笑臉,有點不適應,問:“你怎么不坐凳子?” 他拿了個凳子給齊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