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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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紅色的麻繩捆在上面,只要稍稍用力就能留下可怖的紅痕,脆弱到好似可以輕易折斷。 “想玩嗎?給你綁。” 賀執喉口不自覺的吞咽,屬于理智的弦瞬間崩斷。 那雙姣好的手從腰腹向上攀,直扣在他脖頸,像緊鎖的項圈。 賀執扣住周沉的手腕,滿身燥熱,尚有聲音前,他咬牙切齒地抗議:“到底誰玩誰啊!?” 第147章 昏暗的電影院里鴉雀無聲。 熒幕上大雨瓢潑,雨幕如珠落的聲音連綿不絕,砸在每一個觀眾的神經上。 十分鐘前,晦暗的熒幕還是一派祥和。青山陪著磚瓦,古色古香的寨子里,姜深被一只雪白的大鵝追得滿街跑。他手里高舉著攝像機,狼狽不堪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大山是樸素的,是和藹的。 大山也是神秘的,是危險的。 文化與經歷構成的壁障才是姜深最難理解的東西,也是他的攝像機難以捕捉到的畫面。 節奏的驟轉帶來巨大的落差,所有觀眾的心都隨著暴雨而懸起。 屏幕中。 姜深被綁在轎子里,轎子外的村民嘟囔著是這家的兒子有怒,討個媳婦就沒災沒害了。把姜深嫁出去,來日就是晴天。 暴雨傾瀉,姜深的手不斷發抖,嘴唇發青,縮小的瞳孔滿是恐懼與迷茫。 “哐當!” 鏡頭震顫,轎子落地。 平燁燭在雷暴里出現,猶如鬼魅。 山間的野鬼抬起手,動作僵硬而猶疑。他克制地放在姜深肩頭,好似在擁抱驚慌失措的新娘:“別怕……求你,別怕。” 鳥兒的鳴叫漸漸響起,喚醒漆黑的屏幕。 姜深迷蒙中醒來,只怔愣片刻,便慌張地翻找殘余物件,踉踉蹌蹌地跨出山洞。 他在泥濘空茫的大山里游走,一遍又一遍喊著平燁燭,群山巍峨,沒有一座能給予他回應。 姜深筋疲力盡,終于找到了那座埋葬著陰魂,也即將埋葬他的祠堂。 祠堂里燭火搖曳,平燁燭身上穿著沾滿泥水的喜服,跪在蒲團上。 “平燁燭?” 背對他的平燁燭沒有回應,寂靜如死去的尸體。裸露的皮膚上有不少傷痕,發腫發紅。 “你受傷了,我們先處理下。”姜深的聲音打著顫,在祠堂里來回飄蕩。 平燁燭點亮喜燭,朝著七歪八斜的牌位拜了兩拜。 “你拜什么?”姜深放下他手里的相機,虛浮的步伐帶著急切,“你在拜什么!?” 他抓著平燁燭的領子:“你穿這破玩意做什么,他們迷信,混賬,你呢?平燁燭你正兒八經上過大學,你讀過書,你明明什么都懂,你現在在干什么?” 平燁燭看起來與這里太過相配,好像他一眨眼,就能變作舊祠堂里被埋葬的一具尸體。 姜深將喜堂砸了個粉碎,巨大聒噪的打砸聲是宣泄,也是哭泣。 沉重的喘息在間隙里漏出,像艱難拉動舊風箱。 “姜深。”平燁燭拉住他,“我是要死在大山的,只是你來了,我動搖了。” “我不拜神佛,只拜你我。” 他們最終狼狽地下山,一言不發。 姜深幾次欲言又止,始終沒有開口。他握著手里的相機,坐在篝火前接過烤白薯,突然說:“我打算回去了。” “嗯。”平燁燭應他。 “我帶不走你,對嗎?” “我是這里最后一個背尸人。等我爬不動山,我就離開。” 姜深定定地看著他,伸出小拇指:“等你出山,就來找我,保管罩著你。” 篝火里,伸出的小拇指沒有得到回應。 平燁燭把guntang的白薯塞給姜深說:“好。” 姜深趕在雨季來臨前完成了取材。 兩年后。 名為《歸路》的紀錄片得了國獎。頒獎臺上空空如也,一段小小的短片正在播放。 “從取景,到剪輯,到成片,我花費了整整兩年時間。《歸路》值得這個獎項,我卻不值得。感謝大家的厚愛,希望你們能喜歡《歸路》。而我要去赴一場遲到兩年的約。” 村寨依山而建,卻并不破敗。白墻黛瓦的建筑古樸雅致,街邊小攤排排接著,熱鬧非凡。 姜深叫了輛三輪上山,接他的司機看見他愣了兩秒,洋起真誠地笑:“哎!我記得你。你來取景時,坐得也是這輛三輪。” 他拍拍有些破舊的三輪,三輪車廂左右和后方都掛著宣傳條幅,寫著“好山好水好地方”。 姜深去看他,也笑起來:“學旅游專業那個是吧?” “對對對!”導游嘿嘿笑著,驕傲得很,“我當時就說這山值得我們留在這兒。沒講錯吧!早知道你是大藝術家,當初應該纏著你多給我幾個鏡頭。” 姜深笑了笑,沒答話。 導游帶著他拜訪山里的老寨長,姜深寒暄著,喝下幾杯暖肚的米酒,突然發問:“我們這里還有背尸人嗎?” 老寨長搖搖頭:“哪里還有這種人。一年半前國家要求火葬,山頭也要開發,這行斷傳承咯。” “我當初見到過一個,叫平燁燭。您要是看過片子的話……” “我看過你那個,拍得好啊。咱們的好山好水都拍出來了!可惜后來走了好幾次山洪,寨子都換了個遍。”老寨長看著他,突然笑笑,帶著些滄桑,“不過小伙子沒打探清楚啊,背尸人這行要和死人打交道,講傳承,忌諱也多。入行的人要看命格夠不夠硬,能不能受得住陰魂。老一輩篩選完資格,就是抹名字。寨子里背尸人有四大家,平承朱白,現在一個都摸不著啦。你說的這個平燁燭,就是平家所有得了傳承的走尸人都叫這個名字啊。”